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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眼向上看去, 稀松的草木縫隙, 透進(jìn)來微弱的光。 外面天色似乎快要暗下來了。 黑了天,耀云的精兵應(yīng)該會更難發(fā)現(xiàn)這里。 藏下去, 應(yīng)該能等到秦恒等人找過來。 地圖中周圍的村落不少,孟西洲這次出訪本就沒有帶多少人, 只得兵分幾路來巡。 當(dāng)時看到耀云人的影子, 孟西洲真的慌了,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這時,昏昏沉沉的, 他看到幾步外的身影突然起身,緩緩向另一側(cè)走去。 孟西洲下意識的想喚住她,卻張不開口,只是雙目無神的盯著那抹身影走遠(yuǎn),直到再也聽不見腳步聲響。 他勉強(qiáng)翻了個身,平躺在那。 大口喘著粗氣。 心底蔓生出一種被拋棄的絕望。 不甘心,卻又不得不認(rèn)命。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窸窣的聲響后,他從淺寐中醒來,眼角處忽然冒起一片微弱的火光。 孟西洲努力睜開眼睛,他瞧見沈青青正蹲在五步之外的地方,面前堆著一堆干樹枝和樹葉。 她眸色柔和,映著暖色的火光,隨即將火折子收回腰間的小口袋中。 生火的動作熟練利落,先是用小樹葉引燃一片大一些的火勢,而后將干柴放上去。 很快,火堆生好了。 孟西洲靜靜地看著她認(rèn)真的模樣,青青以前最不會的一件事,便是生火了。 當(dāng)初在慶靈峰,沈青青獨自生活的那段時間,她大都是靠著野果子挨過去的。 他第一次見她生火,是因為他傷勢未愈,恰逢腸胃不適,一直吃冰果子會反胃嘔吐,她便想法子拿兩個干枯的木條,試圖鉆木取火。 他幫不上她的忙,只能像現(xiàn)在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盤起腿,對著木條一股腦的鉆著,直到手皮都摸出了血,才把火點著。 她有時候,真的很執(zhí)著,為了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能做到這些。 篝火噼里啪啦發(fā)著清脆的聲響,將他帶回現(xiàn)實之中。 悅動的火光中,一滴溫?zé)釓哪腥说难劢遣灰撞煊X的快速滾落,沒進(jìn)粘稠的血水中消失不見了。 有了光明,沈青青才漸漸看清周圍的情況。 這處山洞不小,遠(yuǎn)處有許多條山泉常年流出的溝槽。 她兀自舒了口氣,好歹有水喝。 側(cè)目一瞧,才見孟西洲平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臉幾乎被血完全蓋住。 沈青青默默把臉轉(zhuǎn)回來,沒再看他。 少時,聽那頭咳了起來,像是被血嗆住了。 沉默片刻,她起身緩步往他那走去。 “青青?!彼麆恿藙哟?,幾乎是下意識的,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呼喚。 沈青青頓時停住步腳,居高臨下的看向他。 “太子殿下,以你我的關(guān)系,卿卿這二字殿下叫的未免太不合適了。” 話音清麗冷漠,回響在空蕩蕩的山洞中。 孟西洲沉默片刻,才緩緩改口道:“九殿下?!?/br> 沈青青聽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改了稱呼,淡淡道:“多謝太子殿下今日救我,此刻耀云的精兵還在外面搜索,你我還需在此多等一日,應(yīng)該很快會有人尋回來接我。” 之前的賑災(zāi)官員早已到了阿蘭若城,護(hù)送糧食的親衛(wèi)一到阿蘭若城便會折回來找她。 只要拖過這一兩日,差不多就能等到了。 可她不確定,孟西洲如今這這副樣子,還能不能撐到兩日。 孟西洲悶悶的“嗯”了聲,呼吸聲中像是摻雜了砂礫,聽起來不太對勁。 沈青青眉尾一沉,想到他南璃太子,如若死在金元,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后,緩步走到他身旁蹲下,想要給他扶起來。 摸到肩頭的那一瞬,聽他冷不丁的倒吸了口氣。 沈青青沒敢再讓他起身,平靜道:“可還能側(cè)身?” 她的話語沒有任何溫度,他聽她同之前同身邊的宦官講話,都要比此刻溫和。 孟西洲聽著胸口發(fā)悶。 低低應(yīng)了聲,“嗯?!?/br> 她給側(cè)翻了身,伸手撫上他后頸,抵了下,低聲問,“有感覺?” “……有。”他呼吸發(fā)顫。 她小手一寸寸的順著脊柱向下,“這里?” “有?!?/br> 直到沈青青確定他脊柱受傷應(yīng)該不太嚴(yán)重,可以挪動身體后,才小心將他從血泊中扶起。 她蹲在他的面前,兩人離的很近,他努力睜開眼睛,想看清她的臉,可惜血水暈在眼中,只有一片模糊。 “似乎還有地方在流血,我只能先看一下情況,然后簡單幫你處理,不過需要先把你衣服先脫了,但你我……” 聽她在劃清界限的解釋時,孟西洲呼吸驟滯,不由得自嘲一笑。 不過好歹,現(xiàn)在的青青知道男女之別了。 他沒未等她講出那句,先張口道:“還請九殿下放心,今日之事我不會對外人亂講,污了殿下的清譽(yù)?!?/br> 沈青青聽他話音清冷的把自己心里想說的先講出來了,寒聲回應(yīng):“殿下知道就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如若以此逼人……” “不會的,相信我?!?/br> “殿下同我非親非故,談不上相信二字?!?/br> “不如以你亡母立誓?!彼纳ひ綦m然很輕柔,但語氣認(rèn)真,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孟西洲驀地怔住,應(yīng)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