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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前夫求我做皇后[穿書]在線閱讀 - 第218頁

第218頁

    若秋水瀲滟般的美眸中映著搖曳燭火,既溫柔又堅定。

    聽到這句時,沈青青沒有留意到,屋內(nèi)的所有人都看向端坐在圈椅上的女子。

    這一刻,沒有人再去關(guān)注她身份到底是如何尊貴,更多的是,被她這一席肺腑之言所觸動。

    相反的,拓拔穆的膚淺被完完全全反襯出來。

    “是……卑職想的太過簡單了。卑職愿意留在阿蘭諾城,守護好小殿下的安危。”

    沈青青面色如常,不喜不憂,只含著笑意道:“拓拔小將軍安心養(yǎng)傷就好,到等這件事一結(jié)束,我們就回王都,你且放寬心,一定讓你在普爾圖木吃上除夕的團圓飯,不會等太久的?!?/br>
    溥洪聞言,默默看了她一眼。

    看來九殿下這次去時椛館確有不小的收獲。

    送走拓拔穆,溥洪知夜色已晚,知她折騰一夜乏了,準備請辭離開,卻意外被她又留了下來。

    窗臺剪影成雙,屋外月色正濃,寒風(fēng)蕭蕭,孟西洲盯著人影,捂著嘴巴悶聲低咳起來。

    守在另一處屋檐上的蕭應(yīng)聽到風(fēng)中卷著細微的異響,他回首一瞧,果然是主子在咳嗽。

    他確定周圍幾處暗哨都被迷暈,便回到孟西洲身旁,“主子,咱們在這兒什么都聽不到,不如回去吧,不然讓霍大夫發(fā)現(xiàn)了,他又要發(fā)脾氣?!?/br>
    蕭應(yīng)會同意帶主子來,只因他也希望能見青青姐一面。

    可以現(xiàn)在的情況,他二人只能對著那抹不知是誰的窗邊剪影吹涼風(fēng),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再等等?!泵衔髦奕讨人?,沉聲說著。

    他想沖進去,想知道他們此時離得那么近到底在做什么,說什么。

    可卻不能。

    他盯著那,耳鳴陣陣,視線中的房頂、樹影、彎月漸漸旋轉(zhuǎn)、扭曲,像是染坊里混雜的顏料,混在一起,凝成一個絢麗的渦旋,讓他能短暫的逃離片刻真實。

    孟西洲察覺到那個不可控制的感覺從腦海深處扯著他一路下墜。

    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會是個什么可能。

    所有的謀劃或許要功虧一簣。

    殘存的理智,支撐著他起身,好在有人扯著他往回走。

    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忍住,還不到時候。

    直到平躺進被子中,蕭應(yīng)熄滅了燈,他還在默念著。

    等到時機成熟,青青會看到他的誠意與真心的。

    *

    不出沈青青所料,南璃與耀云這些米糧商人,早已被阿蘭若城現(xiàn)有的中間商壓榨的夠嗆,一旦放出拓拔穆這條有權(quán)有勢的鉤子,很快便有人搭線合作。

    這就像是被網(wǎng)兜圈住快要翻肚的魚,只要有一個口子出現(xiàn),便會爭先恐后的竄跑。

    溥洪動作很快,他來阿蘭若城這大半年來,第一次干預(yù)了除暴動之外的事,這也給裘飛一個措手不及。

    裘飛不想交出米糧的特許經(jīng)營權(quán)與采買權(quán),但對著大君親自書寫的旨意,他又不得不低頭,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

    但同意的前提是,圖爾蘇部的米糧采買與售賣流程必須同之前保持一致。

    這就意味著,中間商必須繼續(xù)存在。

    裘飛本以為溥洪這一招仍被自己的規(guī)則鉗制,無法真正撼動當(dāng)下圖爾蘇部的米糧交易。

    卻不想交出經(jīng)營權(quán)與采買權(quán)的第二日,總督府的后門門檻便要被踏壞了。

    裘飛沒想到,溥洪手中還有一張他不知曉的王牌。

    一位神秘的巨賈。

    第一日,那位新加入的巨賈便以巨大的采買額,將交易坊中所有現(xiàn)存的米糧全部吃下。

    當(dāng)日下午,米糧價格暴跌。

    倒也不是所有米糧鋪子都是這般情況,只有溥洪在城東城西新設(shè)的兩家,才有這樣的價格。

    那一日,排在米糧商鋪門口的百姓都快排出了城。

    往日擁擠的施粥攤子前,反倒是寥寥無幾。

    眾人爭先恐后的搶購,直到最后一人買完時,商鋪仍有不少存量。

    第二日,米糧價格進一步下跌,那位神秘商賈,依舊以全包的口氣,吃掉了所有供貨商的存糧。

    其他幾家中間人實力雖然同樣雄厚,卻因手中現(xiàn)銀委實不夠,又達不到人家這般購買量。

    最終,在交易行里只能干看著對方搬出一疊疊的通匯銀票,連句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那日下午,幾位主要的中間人便悄悄摸去了總督府的后門。

    這些中間人大多是阿蘭若城內(nèi)有頭有臉的富商,之所以同總督裘飛能搭上線,拿到這個參與米糧采買的生意,都是通過裘飛妻子樓氏的弟弟樓元鄔。

    樓元鄔自然而然成了所有中間人之首。

    總督府,后院正堂。

    樓元鄔蹙眉急切問:“姐夫,您怎么就把采買權(quán)放出去了,咱們這些中間人,可是把銀子都交到后年了……這樣下去……”

    “你以為我想?!溥洪是大君欽點的賑災(zāi)大臣,是刑部二把手,是三大貴族之一溥家的幺子,又有大君手諭,何人敢不聽?”

    裘飛的臉色沒比樓元鄔好到哪兒,他這兩日也在留意交易坊的動向,事態(tài)的發(fā)展明顯比他預(yù)計的要嚴重的多。

    “那新入的中間人是誰?我讓你打探,可是知道了?”

    樓元鄔點頭,“是這次跟九殿下一同來此的拓拔家人?!?/br>
    “拓拔穆?”裘飛有些意外,按理說拓拔穆此行目的是護送小殿下,帶這么多銀子在身,明顯就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