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女配變?nèi)f人迷[穿書]、末世來的小農(nóng)女、[綜漫]我靠寫文在高危世界茍命、最毒夫人心、菟絲花男配我不當(dāng)了、吃遍江湖瓜[綜武俠]、對面的男神看過來、[綜漫]那個男人掉馬了、砂鍋娘子、重生之小媳婦的幸福生活
到底是她眼花,還是她在做夢,徐晉,徐晉怎么會在這里? 眼看那與徐晉極其相似但五官線條還沒有記憶里那般嚴(yán)峻冷漠的男子朝她走來,傅容手心出了汗。其實(shí)在看清來人眼睛時,傅容就確認(rèn)了他的身份,她只是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這個徐晉,到底是人是鬼?莫非是怨她沒有為他守寡,追來索命了? 越想越怕,越怕越不敢動。 她戴著帷帽,徐晉看不清她神色,只當(dāng)小姑娘看呆了,跟他偶爾遇到的一些京城貴女一樣。 這個念頭讓他感覺不錯。 “你是傅家的放鵝丫鬟?”他掃了一眼草叢里的鵝,低低地問。 傅容聽見了,但又好像沒聽見,發(fā)現(xiàn)地上有東西在晃,看過去,是男人的影子。 他有影子…… 不是鬼吧? 僵掉的腦子慢慢恢復(fù)轉(zhuǎn)動,傅容想要站起來,意識到雙腿發(fā)軟,馬上放棄了這個念頭,盡量平靜地反問:“你是?”說著回頭朝莊子后門看去,見那邊沒人,懊惱地皺眉,孫嬤嬤她們哪去了? 在徐晉眼里,小姑娘穩(wěn)穩(wěn)坐著,不知是沒將他放在眼里,還是故意顯示她的特殊,簡單道:“我是路過此地的客商,昨晚來這里投宿。” 傅容眨眨眼睛,明白了,昨晚投宿的人是他。 前世他也來過自家莊子? 傅容不知道,因此疑惑地問了出來:“原來是你,你,你找我有事?”在她的印象里,徐晉絕不是一個無緣無故與丫鬟攀談的人。 徐晉沉默片刻,突然將一塊兒銀元寶丟到她腳邊,“十兩銀子,換你一個答案?!?/br> 傅容看看那銀元寶,想了想,沒撿,“你先說。” “進(jìn)了冀州府后,聽聞知府大人縱容底下官員貪贓枉法為非作歹,你是他家丫鬟,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如果你能說出證據(jù),我會替你贖身,再給你一百兩做報(bào)酬?!?/br> 傅容懂了。 徐晉這是路過冀州,順便打探民情呢。 明年年底輪到官員三年政績考核,前世父親批語平平,沒能如預(yù)料般進(jìn)京任職,而是留任冀州知府,莫非就是因?yàn)檫@些鬼扯傳言的關(guān)系?父親清清白白,架不住有人詆毀,如果再有家中下人貪圖賞錢作偽證,難免成了一個污點(diǎn)。 想到這里,傅容噌地站了起來,一腳踢開那元寶,呸了徐晉一口:“胡說,我,我們家老爺為官清廉,為冀州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人人頌揚(yáng),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想買通我誣陷我們家老爺!” 不知者不罪,既然徐晉對她隱瞞身份,那他就不能因?yàn)樗拿胺干鷼?,而她罵得越厲害,就越發(fā)表明父親是個好官,好到家中仆人都聽不得有人詆毀。 徐晉詫異地盯著她。 第一次見她發(fā)脾氣。 不,他還沒見到。 瞅一眼莊子,知道還有一點(diǎn)時間,徐晉忽的上前,在傅容轉(zhuǎn)身逃跑前扯住她胳膊將人拽到懷里,丟帷帽捂嘴,一氣呵成。 腰被男人緊緊鉗住,傅容驚恐地瞪大眼睛,他要做什么! ☆、第9章 溫暖的陽光從山頭投射過來,將林邊一對兒男女的影子拖得長長,又因二人姿勢親密,使得那影子好像重疊在了一起,給這副靜謐清幽的田園風(fēng)光圖添了一絲溫柔旖.旎。 可惜那被強(qiáng)行抱住的姑娘并不愿意。 傅容推搡著掙扎,徐晉皺眉,大手往下一移,毫不留情掐住小姑娘白皙的脖子,微微用力:“別喊別動,否則今日便是你死期?!彼皇窍肟纯此恼嫘郧?,前世她喜歡擺出一副溫婉安分樣,假得毫無生氣。 傅容當(dāng)即不動了,忘了額頭小坑,忘了對徐晉的不喜,在男人懷里瑟瑟發(fā)抖。不是裝的,是真的怕,死過才知道那滋味兒不好受。徐晉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是年紀(jì)輕輕便立過戰(zhàn)功的鐵血將軍,人命于他而言,無異于草芥。 而現(xiàn)在的她,不是他的妾室,只是他眼里的丫鬟。 眼里轉(zhuǎn)了淚,傅容神情凄惶地點(diǎn)頭。 她俏臉蒼白,泫然欲泣,徐晉忽然有些懊惱,松開手,威脅般虛扣她脖頸。 他指端微涼,她肌膚滑膩,輕輕的碰觸,如果男人接下來的語氣不是那么冷,很容易讓人錯以為他有別的意圖,“方才那話,我只是隨便問問,你最好當(dāng)沒有聽見過,若你將此事告知第三人,我要你命。” 總得為接近她找個借口。 傅容馬上明白男人只是在嚇唬她,連忙小聲保證:“大人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的!” 徐晉眼里多了玩味兒,掃一眼莊子那邊,低頭看她:“為何叫我大人?” 他朝東而立,方便觀察左右情形,卻讓傅容面朝林子那邊,無法扭頭看莊子。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他身上,下巴又因?yàn)樗{迫她的手揚(yáng)著,傅容不得不仰視徐晉。身為京城第一俊王爺,此時的他沐浴在陽光里,明媚光線柔和了他神情,越發(fā)顯得那眉如遠(yuǎn)山眸如朗月。 前世傅容都沒有這般近距離地打量過徐晉。紗帳里兩人親密無間,要么是在黑暗里,要么她閉著眼睛。到了紗帳外頭,他氣勢太盛,又目中無人,傅容哪敢僭越。 但那種關(guān)系,好歹也減弱了這張臉對她的影響。 垂下眼簾,傅容顫著音道:“你如此關(guān)心我家老爺?shù)氖?,還悄悄打聽,戲里的欽差大人也是這樣辦案的,所以我斗膽猜測……” 徐晉笑了笑,“還算聰明,既猜到我身份,就該知道泄密的下場。看你這身打扮,在主子面前應(yīng)該有些體面,但你要記得,你家老爺只是個四品官,真若犯事,我自有辦法摘了他的烏紗帽,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救的了的。” 傅容別開眼:“我明白,大人盡管放心。” 她冷淡疏離,紅唇卻嬌嫩紅艷,想到昨晚反復(fù)品嘗的味道,徐晉目光柔和了些,上下打量她一眼,最后看著她額頭道:“長得不錯,可惜……美中不足。” 傅容閉上眼睛,緊緊咬住嘴唇,胸口起伏加劇。 狗改不了吃.屎,她就知道,十八歲的徐晉跟二十四歲的徐晉沒什么區(qū)別。 “記住,禍從口出?!睍r間緊張,徐晉松開人,轉(zhuǎn)身朝莊子走去。 宛如虎口脫險(xiǎn),傅容大口大口喘著氣,等厭惡恐慌平復(fù)了些,急著喊道:“等等!” 徐晉已經(jīng)走出丈遠(yuǎn),聽到聲音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傅容剛要說話,后門那邊孫嬤嬤蘭香突然回來了,一看這邊有個陌生男人,頓時大急,火急火燎往這邊跑。傅容以食指抵唇,想阻止她們喊人,無奈距離太遠(yuǎn),孫嬤嬤蘭香看不清楚,依然邊跑邊喊姑娘。 傅容沒轍,飛快跑到徐晉身前,希望能吸引他全部注意力到自己身上,“大人,剛才冒犯之處還請您別放在心上,不過我們老爺確實(shí)是好官,還望大人明察秋毫,切莫聽信小人讒言。” “你們老爺?” 徐晉朝孫嬤嬤那邊看了一眼,暗諷道:“虎父無犬子,傅姑娘冰雪聰明,實(shí)乃令尊之福。” 卻是聽清了孫嬤嬤口中的“姑娘”。 傅容臉紅了紅,低頭掩飾心虛:“反正他是好官,大人真有本事,就不該受人蒙蔽?!?/br> 徐晉什么都沒說,揚(yáng)長而去。 傅容忐忑地望著他背影,摸不準(zhǔn)這人回京后到底會怎么評價父親。前世她十八歲才正式在京長住,不記得此時的徐晉領(lǐng)了什么職,但他是皇子啊,有的是機(jī)會面圣,隨便提一句,都能影響父親在皇上眼里的印象吧? 要不要找機(jī)會隱晦地提醒父親? 成了,明年年底一家人就可以回京了,到了京城,她才能真正重新開始。 “姑娘沒事吧?那人是誰啊,他怎么會在這兒?” 蘭香年紀(jì)小跑得快,趕到傅容身邊氣喘吁吁地問。 孫嬤嬤緊隨其后,臉漲得通紅。 傅容趁她詢問之前笑道:“沒事,那是昨晚來咱們莊子投宿的客人,剛剛從林子里散步回來,我見他掉了一塊兒銀子才上前提醒,沒想人家財(cái)大氣粗,不屑回頭撿呢?!闭f著指著遠(yuǎn)處那塊銀元寶給二人看,又讓蘭香去拾。 蘭香年紀(jì)小,在這上頭還沒怎么開竅,聽說有銀子,開開心心去了。 孫嬤嬤看看快要消失在莊子拐角的男人,心生警惕,湊到傅容身邊小聲提醒道:“姑娘,那人好端端的怎么會掉銀子?我看他八成是故意掉的,就是為了跟姑娘搭上話呢,哼,這種專門騙小姑娘的把戲,往后姑娘再遇上,只當(dāng)沒瞧見就是……啊,姑娘帷帽怎么掉地上了?” 傅容正在暗笑乳母想太多,聽到帷帽心中一跳,恰好兩只小黃鵝從草叢里鉆了出來,順口胡謅道:“哦,剛剛我坐在地上,嫌帷帽礙事兒隨手放一旁了。蘭香,幫我把帷帽也撿回來,日頭高了,咱們這就回去罷?!?/br> 蘭香脆脆地應(yīng)了。 孫嬤嬤見她沒把那外男放在心上,稍稍放松了心。 路上傅容本想問孫嬤嬤跟蘭香剛剛?cè)ツ牧?,最后又沒問。問什么?定是徐晉搗的鬼。 主仆三人回了屋子,沒一會兒聽到前面?zhèn)鱽眈R匹嘶鳴聲,傅容估摸著多半是徐晉走了。 果不其然,晌午傅宸過來用午飯時道:“借宿的二人走了,早不早晚不晚的,都不好留飯?!?/br> “人家有急事吧?!备等蓦S口附和,瞅瞅絲毫不曾懷疑過徐晉主仆的少年,若有所思。 前世弟弟夭折,哥哥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再吊兒郎當(dāng),行事沉穩(wěn)干練。再后來,哥哥在金吾衛(wèi)當(dāng)差,jiejie去了,哥哥連夜趕回來,得知齊策有負(fù)jiejie,險(xiǎn)些將齊策打死,更是不顧徐晏郡王世子的身份一頓冷聲威脅。等傅容和離再見到哥哥,哥哥已升了御前侍衛(wèi),面容冷厲,沒有像小時候那樣柔聲安撫她,只告訴她不要看低自己,她想要什么,他都會給她。 風(fēng)雨磨難會加快一個人的成長,這一世的哥哥,沒有經(jīng)歷過那些傷痛,又會變成什么樣? “想什么呢?”見meimei直愣愣盯著自己,傅宸晃了一下手。 傅容回神,嘿嘿一笑:“看哥哥怎么長得這么俊呢。” 不想了,無論他變成什么樣,都是疼她護(hù)她的哥哥。 莫名被夸,傅宸不喜反疑,不停試探meimei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把傅容惹煩了要攆人,傅宸才及時打住,一邊吃飯一邊跟meimei商量回家事宜。當(dāng)初葛川建議他們在這邊多留三五日,今兒個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說實(shí)話,莊子里實(shí)在沒趣,傅宸想早點(diǎn)回城,去梁家學(xué)功夫。 傅容知道哥哥心焦,她也想家了,思忖著道:“明早回吧。”徹底養(yǎng)好些,她心里踏實(shí)。 傅宸點(diǎn)頭贊成,飯后吩咐下人們提前收拾好行李。 黃昏時傅品言過來了。 傅容少不得又跟父親哭了一頓。 或許男人的想法就是不同,傅品言看過女兒額頭,也覺得女兒多了這個小坑好像更好看了。女兒貌美,朱唇豐潤紅艷,黛眉細(xì)長如畫,面龐更是瑩潤光澤,即便素面朝天,看著也像精心打扮過的。眼下額間突然出現(xiàn)的小坑簡直如點(diǎn)睛之筆,讓女兒身上多了人間煙火氣,美得更真實(shí),遠(yuǎn)觀如霧里看花,近看靈動又不失仙韻。 偏偏傅容認(rèn)定父親兄長都是故意說好話哄她,根本不信。 小姑娘若是認(rèn)定了,那是什么勸都聽不進(jìn)去了,傅品言說得口干舌燥,各種溢美之詞輪流奉上,傅容才終于笑了出來,“在爹爹眼里,應(yīng)是沒人比我們娘幾個更好看吧?” “那是當(dāng)然,天底下最好看的幾個姑娘都出自我們家?!备灯费渣c(diǎn)點(diǎn)她額頭,見外面天色不早了,起身道:“我先走了,早點(diǎn)告訴你娘你們明天就回去,她好安心?!?/br> 傅容依依不舍地送父親到門口。 夕陽西下,馬車轆轆遠(yuǎn)去。 ~ 一夜好眠,次日用過早飯,兄妹倆精神十足地回家了。 因身邊沒有花鈿,傅容特意梳了劉海兒,下車后先將弟弟從母親懷里搶了過來,一陣猛親。 官哥兒咯咯地笑,無憂無慮。 喬氏昨晚從丈夫口中得知了女兒的事,進(jìn)屋后親自檢查一番,將早就備好的雪蓮霜遞給女兒:“這是娘從春暉堂買的,聽說宮里娘娘們都用這個,你早晚涂涂,時間長了許能去掉。” 春暉堂是冀州府最好的醫(yī)館,在京城都有分號。 傅容欣喜地收下,雖然她知道這膏藥效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