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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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宸注意到了,齊策離開后,他關(guān)切地問齊簡:“有心事?看你神不守舍的,若身體不舒服,不用強撐著陪我們,我跟世子隨便坐坐就好?!?/br> 齊簡看看他,笑道:“我沒事,就是想到再過幾日又要每天讀書了,有點羨慕你們,練武多好,又能靠一身功夫掙前程,又能強身健體,不似我,整天拘在書房里?!?/br> 他不愿說實話,傅宸也就裝不知道,一邊喝茶一邊聊起練武的事情來。 齊簡看著他,在傅宸神采奕奕的俊朗面龐上尋找心上人的影子。 可惜他還沒找到機會向她傾訴衷腸,就再也不能開口了。 前兩天赴席,大哥喝醉了,他扶他回房,將大哥放到床上時,忽聽大哥喃喃低語。齊簡以為是醉話,沒有在意,轉(zhuǎn)身時卻聽到了一聲低啞又清晰的“nongnong”,聽大哥喃喃今年就去她家提親。 nongnong,那是她的小名,他夢里悄悄喚過多次的名字。 原來大哥也喜歡她。 怎么會不喜歡呢?她笑得那樣好看,聲音那般好聽,眼睛跟清泉似的,純真嬌憨。 放棄嗎?舍不得。 跟大哥搶? 齊簡不用想也知道,他比不上大哥,哪里都比不上,連傅大人都更欣賞大哥…… 與其搶不到還鬧出兄弟罅隙,不如裝作自己沒有動心。 ~ 走廊一角,齊策不緊不慢走了過去,看也沒看自己院里的丫鬟,低聲問:“人帶過去了?” 她既然喜歡他,得他相邀,她肯定會去的。 那青衣丫鬟臉色變了變,低頭解釋道:“沒有,聽說六姑娘吃壞了肚子,馬車到咱們府前突然吐了,傅夫人便打道回府了,三姑娘也沒有下車。” 齊策皺眉,怎么這么巧? 打發(fā)了丫鬟,齊策原地沉思片刻,回了書房,見到傅宸道:“聽說六meimei路上吐了,現(xiàn)已……” “吐了?宣宣人呢!”他才說了一句,傅宸噌地就站了起來,火急火燎往外趕。 齊策馬上確定,傅宣是真的病了,并非喬氏母女不想過來。 解了疑惑,連忙攔住傅宸,將喬氏三人回家的事說了。 傅宸猶不放心,朝幾人告辭:“我去跟父親說一聲,今兒個就不聚了,宣宣打小身體好,很少生病,我必須回去看看才安心?!?/br> 齊策、徐晏都是有meimei的人,寬慰幾句,一起送他出去。 傅品言得知后沒什么異樣,叫傅宸先回去,他繼續(xù)陪同僚們飲酒敘話,散席后才上車回府。 一下車便急著去小女兒的翠竹居。 管事劉叔早得了喬氏吩咐,提醒道:“老爺,六姑娘沒事,是三姑娘病了?!?/br> 傅品言腳步一頓,看看劉叔,又朝傅容的芙蕖院趕。 進(jìn)了屋,就見喬氏娘幾個都在,愛女靠在床頭,臉色蒼白,好像幾個時辰不見,人就瘦了一圈。 傅品言又看向傅宣,確定她好好的,坐到床頭摸傅容額頭:“nongnong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過郎中沒?”刻意忽略屋子里淡淡的味兒。 傅容埋在父親懷里,眼淚又流了出來。 今天她才知道,前世自己有多蠢。 從 小到大,每次她出門,母親都會叮囑jiejie好好照看她,生怕她挨了旁人欺負(fù)。傅容覺得母親太多慮了,她那么聰明,只有她欺負(fù)旁人的,誰能欺了她?她跟母親頂 嘴,母親說她看著靈,其實是蜜罐子里長大的,到了外面,吃點甜頭就看不到蜜旁邊的蜂,眼看快被蟄了還為尋到蜜沾沾自喜。 或許她真的是自作聰明,但齊竺也不是一般的蜂。兩人只是普通的手帕之交,見了面笑著寒暄,分開也不會想念,誰也沒跟誰討要過什么好處,誰也沒有得罪過誰。去年開春,她也沒有見過徐晏,兩人無冤無仇,傅容實在想不通齊竺為何狠心到端那樣一盤糕點給她。 胃里一陣翻騰,傅容捂住嘴,想吐,肚子里卻沒有東西給她吐了。 恨自己傻,被蒙在鼓里到死,更恨齊竺。 恨她讓她忍受生痘之苦,讓她額頭留了一個不敢示人的麻子。 恨她害了弟弟的命,讓她自責(zé)自厭,一家人悲痛難忍,最可憐的還是弟弟,去的不明不白。 恨她陰險虛偽,害慘了她,還能沒事人一般同她寒暄,替齊策賠罪,一直做人人眼里端莊柔婉的齊家姑娘,賢名廣播。 無法形容的恨,排山倒海般沖向她,傅容緊緊攥著父親衣衫,險些將銀牙咬碎。 傅品言心疼極了。 女兒最會撒嬌,受了什么委屈必會一股腦告訴他,求他做主,這次恨成這樣卻咬牙忍著,竟比抱著他哭還讓人難受。 聽喬氏恨恨地說了齊竺所作所為,傅品言不怒反笑,對傅宸兄妹道:“宛姐兒領(lǐng)你meimei去你那邊,這里不用你們擔(dān)心,正堂你在院子里守著,不許閑人靠近?!?/br> 他父威極重,真正動怒時除了傅容,連喬氏都不敢招惹他。 傅宛摸摸傅容腦袋,安撫幾句,領(lǐng)著傅宣走了,傅宸一起跟了出去。 喬氏疑惑地看向丈夫。 傅品言沒看她,只將埋在懷里的女兒扶了起來,逼她坐正了,穩(wěn)穩(wěn)撐著她肩膀:“nongnong你說,你到底在氣什么?” 傅容哭得發(fā)抽,心里有恨,有悔,更多的是冤。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被人如此陷害。 “說,你不說,爹爹怎么知道你在氣什么?”傅品言耐著性子,定定地看著女兒。 耳邊是父親溫柔的聲音,傅容再也忍不住,撲到傅品言懷里訴起了委屈:“我沒有招惹過她,她為何要那樣害我,害……她知道我過得有多苦嗎?我到底哪里對不起她了,她要那樣狠心?” 但凡她有對不起齊竺的地方,她也不會如此難受。 她的苦不算什么,弟弟死得冤??! 傅品言看向妻子。 喬 氏爬到床里頭,將女兒抱到自己懷里,輕輕地拍著她:“傻nongnong,她是嫉妒你長得比她好,所以想讓你生病,落了疤,她就又是信都的第一美人了。娘跟你說,越是 出眾的人越容易遭人嫉妒,一旦嫉妒了,哪怕彼此無仇怨,也會生出邪念。nongnong別氣了,這次的事不怪你粗心,是那人太過jian詐,小小年紀(jì)就有了那樣的城府,娘也 沒看出來,若能早點察覺,也不至于讓你栽這么大的跟頭?!?/br> 傅容難以置信,淚眼婆娑:“只是因為嫉妒?” “不 是嫉妒還能有什么?”喬氏心疼地幫女兒擦淚,說出自己一件陳年往事來,“娘小時候也差點遭人陷害,有貴公子來我們家做客,我的那些姐妹怕被我比下去,就想 毀了我的臉,幸好她們沒有齊竺那樣會藏,被我瞧了出來,躲過一劫。nongnong你記住了,往后去旁人家做客,除了特別信任的人,吃食什么的,盡量不要再碰。” 家里太.安樂也有壞處,女兒們沒見過多少齷齪,防備就低了。 傅品言意外地看著妻子,倒沒聽她提過這些事。 喬氏一心撲在女兒身上,沒留意丈夫的眼神。 倒是傅容,經(jīng)過這一番哭訴,積在胸口的冤屈都發(fā)泄出來了,只剩下仇。 齊竺那般害她,她不報復(fù)回去,豈不枉活了這輩子,白白知道前世被隱瞞的真相? 她眼里恨意不減,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有種陰狠的味道。直到此刻,傅品言才終于松了口氣。 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是軟柿子,旁人打她一拳,她可以哭,但必須有十倍奉還的心! 他也不會讓女兒親自報仇。女大不中留,將來女兒們嫁人了,在夫家受了委屈,他這個父親如遠(yuǎn)水難解近憂,女兒們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可是現(xiàn)在,他就守在女兒們身邊。 “nongnong打算怎么報仇?”傅品言起身去桌上倒了杯茶喝,回來后微笑著道。 傅容驚訝抬頭,對上自家父親溫和儒雅的俊臉,但他嘴角的笑,怎么看怎么壞。 女兒不說話,傅品言鼓勵地催道:“說來聽聽,讓爹爹看看你的本事?!?/br> 喬氏愣住了,有這樣教孩子的嗎? 傅容沒想那么多,被父親期待的目光注視著,她垂眸想了想,想出一個念頭又否決,連續(xù)否了三四個主意,慢慢地道:“爹爹,過幾天元宵節(jié)花燈會,我想邀她出來一起賞燈,爹爹事先安排人,到時候故意鬧出點狀況,再趁亂……往她臉上弄點傷。” 兩輩子的仇,今生她一起報。 齊竺不是想當(dāng)?shù)谝幻廊藛??傅容要她連身邊的丫鬟都比不上,要她生不如死,此后再無一日快活。 傅品言沒做評判,笑著問妻子:“素娘以為如何?” 喬氏撇撇嘴,看看已經(jīng)雨過天晴的女兒,哼道:“你們爺倆做壞事,別扯上我?!?/br> 傅品言點點頭,對傅容道:“好,就按你說的法子做,你放心賞燈,其他的都交給我來辦。” 傅容體貼地叮囑道:“爹爹也小心點,別讓人抓到把柄?!?/br> “還用你教我?”傅品言揉了揉她腦頂。 眼看父女倆似乎真的定下來了,喬氏終于忍不住道:“等等,nongnong都有大半年沒去找她了,現(xiàn)在突然主動請她賞燈,半路又出事,人家又不傻,肯定懷疑到nongnong頭上?!?/br> 傅容一怔,確實如此啊…… 不等她重新想,喬氏又道:“nongnong先不用著急請她,元宵大家都愛熱鬧,說不定她先請你了。就算她沒請,就算她那晚不出門,往后她總有出門的時候,你爹爹的人隨時可以動手,何必非要馬上還回去?” 她捏捏女兒依然不見血色的臉,柔柔一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nongnong你眼光要放長遠(yuǎn)點。” 傅容瞅瞅母親,再看看旁邊一直笑著凝視母親的父親,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甜,“娘,我發(fā)現(xiàn)你跟爹爹真的很般配,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呢?!?/br> 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壞狐貍。 作者有話要說:肅王:是不是羨慕岳父岳母???過來吧,咱們倆也能湊成一對兒狐貍。 傅容:要點臉行嗎? 肅王:想我了吧,明晚我去找你。 傅容:……你話題轉(zhuǎn)地太快我跟不上! 肅王:沒事,我等你,╭(╯3╰)╮ ☆、第32章 跟父母商量好了對付齊竺的辦法,傅容胸口沒有那么堵了。 但她病了,什么都不想吃,在家人的關(guān)切下勉強吃點,一想到玉珠那番話,馬上又吐了。 人不吃飯怎么成,傅容知道這個道理,可她忍不住,她也管不住自己的肚子。 原本愛吃的棗,現(xiàn)在看了只會惡心。 喬氏立即吩咐蘭香梅香看緊了,不準(zhǔn)芙蕖院再出現(xiàn)棗。 這樣也沒用,傅容依然茶飯不思。 如果她沒生過痘還好,正因為生過,才能想象自己無意吃過什么樣的東西。 短短兩日,人就明顯瘦了下去。 喬氏也跟著瘦了,這晚趁傅容服下安神丸沉睡之際,她小心翼翼舀了淺淺一勺燕窩往女兒嘴里喂,流出來就熟練地擦掉。傅品言坐在一旁看著,面無表情,目光平靜如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