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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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品言才要開口,左腳忽被一只繡花鞋狠狠碾住,無奈道:“nongnong聽話,在家?guī)湍隳锖宓艿?。?/br> 嘴上這么說著,眼睛悄悄朝女兒眨了一下。 傅容心領(lǐng)神會,飯桌上沒有再提,離席后假裝賭氣地回芙蕖院,半路偷偷溜到正門前。傅品言的馬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傅容飛快鉆進車,扭頭招呼蘭香:“你也先上來,別叫我娘瞧見?!备赣H出門,母親肯定要送的。 有傅品言首肯,蘭香也就不怕了,興奮地上了車。 沒過多久,傅品言父子就出來了。傅宸騎馬,徑自走向自己的良駒,傅品言輕聲跟妻子說話:“梁家肯定要留飯,晌午我們就不回來了?!?/br> 喬氏埋怨地看他:“那你少喝點酒,吃完席早點回來?!彪y得丈夫休沐,有一整天時間在家。 傅品言笑了笑,轉(zhuǎn)身往馬車前走,喬氏想跟上,傅品言瞅瞅東邊日頭,勸她:“快回去吧,日光漸盛,仔細曬著。” 丈夫溫柔體貼,喬氏便停了腳步,等馬車出發(fā)了,這才領(lǐng)著丫鬟折了回去。 馬車里面,傅品言正色囑咐傅容:“這是在信都,到了京城,凡事務(wù)必聽你娘的,否則以后休想我再縱著你。” 傅容乖極了:“爹爹放心,女兒心里都有數(shù),就是到了梁家,我也會跟映芳藏在二樓偷看,不會叫下面的人瞧見我們的?!边@事情她跟梁映芳不是第一次做,父親正是知曉,才愿意帶她出來。 傅品言又看向蘭香:“寸步不離守著你們姑娘,再出事端我賣了你?!甭曇衾淠疅o情。 蘭香當即跪了下去,再三保證會看好姑娘。 傅品言不再說話,靠背車板閉目養(yǎng)神。等管家告訴妻子實情,妻子又會想出什么法子教訓(xùn)他? 男人嘴角微不可查地翹了翹,馬車也從東邊巷口拐了出去。 西邊巷尾,徐晏低聲吩咐身后長隨:“看看傅大人去了何處,看清楚了去茶寮找我?!?/br> 他喜歡去的茶寮就一家,那人無需多問,馬上去跟傅家馬車。 徐晏望向傅家門口,輕輕嘆了口氣。 他記得傅宸也是逢整日休息,本想趁他在家去傅家拜訪,興許有機會見她一面,跟她說說話,未料只是一時猶豫,就見她偷偷鉆進馬車,看情形,分明是瞞著母親要隨父兄出去玩,機靈俏皮。 “云升,云升幫幫我……” 那日她神志不清時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 當時聽著是心疼憤怒,現(xiàn)在回想起來,徐晏只覺得心跳加快,口干舌燥。 她應(yīng)該是喜歡他的吧?所以喊他字喊得那么熟練親昵,仿佛兩人已是夫妻。 只要確認清楚,他馬上就去請示父母,登門提親。 ~ 梁家。 聽說傅容來了,梁映芳馬上隨祖父父親一同迎了出去,跟傅品言打過招呼后就拉著傅容去了比武場二樓的一個房間,里面小吃茶水早就備好。 傅容笑她:“是不是每次小比你都躲在這里偷看???” 梁映芳站在窗前替她戳窗戶紙呢,聞言幸災(zāi)樂禍地道:“是啊,不過今天你來了,李叔就得多糊一扇窗戶了?!?/br> 傅容瞅瞅窗戶上的四個小洞,好笑之余心頭又涌起強烈的不舍。年底她要進京,來年梁映芳也會被西北袁家三少爺娶走,兩人只剩這半年時間可以肆無忌憚地胡鬧了。 “映芳,下個月我京城大伯家的大哥成親,我也要去,你想要什么禮物不,我都給你帶?!彼哌^去,握著好姐妹的手道。 梁映芳對禮物什么的不感興趣,好奇問她:“那你什么時候回?” 傅容也說不出具體日子:“五月底或六月初吧。” 擔 心齊策再暗算她,母親有心讓她留在侯府常住。傅容是想留在京城,但那是一家人一起搬過去,就她自己,她肯定會想他們,再者父母不在身邊,她想出門必須經(jīng)過 大伯母侯夫人林氏的同意。上輩子傅容雖然只在侯府住了短短五個月,卻沒少感受到老太太跟林氏對她隱晦的輕視,知道她們不喜歡自己。 父母不去,她就是寄人籬下,做什么都束手束腳。 所以傅容已經(jīng)決定喝完喜酒就隨母親一起回來了。 兩人邊剝瓜子邊聊,聊著聊著外面突然熱鬧了起來。不用梁映芳提醒,傅容立即湊到窗戶前,透過兩個小洞看外面。 比武場中央站了二十來個強壯的少年,放眼望去,自家哥哥膚白rou.嫩,怎么看都是最弱的。 梁老爺子跟傅品言并排坐在觀武臺上,由梁映芳的父親梁大老爺主持比試。 “他怎么來了?” 旁邊梁映芳疑惑出聲,傅容本能地看向院門口,就見徐晏穿一身天青云紋錦袍走了進來,俊朗面容沐浴在陽光里,溫潤如美玉現(xiàn)世。 他身份尊貴,傅品言跟梁老爺子都起身相迎。 徐晏謙謙有禮,一一寒暄,落座后不經(jīng)意般抬頭,視線緩緩掃過二樓一扇扇軒窗。 傅容不由自主躲向旁邊,暗暗咬唇。 這家伙不是故意來找她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肅王:某人要被打臉,嗑瓜子圍觀。 世子:被nongnong摸臉我也心甘情愿。 肅王:……nongnong別用手! 世子:……那,動嘴嗎? 傅容:你們倆都夠了! ☆、第51章 比武過招,第一輪對打人選昨日便已經(jīng)確定。 梁映芳小聲告訴傅容:“你哥哥跟方師兄是倒數(shù)第二對,早呢。” “那你看吧,輪到他們時叫我?!备等荼揪褪菍iT過來看哥哥大顯身手的,徐晏沒來她或許有心情看看熱鬧,眼下徐晏坐在那兒,傅容興致寥寥,坐到桌前自己剝瓜子吃。 梁映芳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很細,先是傅容不如往前興奮,再發(fā)現(xiàn)徐晏時不時就往她們這邊看,漸漸明白過來了,離開窗子,湊到傅容身邊說悄悄話:“徐晏是過來看你的?”她有自知之明,徐晏絕沒有瞧上自己。 “別胡說。”傅容用剛剛剝好的瓜子皮丟她。 梁映芳嗤了聲,揮手示意蘭香跟她的丫鬟出去,盯著傅容道:“還跟我裝起來了。不過徐晏這人不錯啊,長得好家世好,能追到這來,對你應(yīng)該也挺上心的,你真看不上眼?別再狡辯,否則我趕你出去,我有什么秘密可沒瞞過你。” 這倒是實話。 后來梁映芳喜歡上來梁家請人走鏢的袁三少爺,她可是毫不隱瞞地告訴她了。 傅容想了想,既然梁映芳看出來了,她繼續(xù)否認定會傷她,便發(fā)愁道:“他好像是喜歡上我了,可我不喜歡他。你想想,徐汐跟齊竺交好,齊竺一直因為元宵節(jié)的事情遷怒我,徐汐心里會不埋怨我?初七那天你沒去,沒瞧見徐汐怎么瞪我呢?!?/br> 梁映芳大怒:“她受傷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自己別扭也就罷了,竟然還在別人面前詆毀你,真是,真是活該!” 傅容低頭剝瓜子。 梁映芳看看她,想到傅容嫁到郡王府后會攤上徐汐那個霸道不講理的小姑子,到時候不定惹出多少煩心事,馬上道:“你這么想就對了,不能看徐晏好就喜歡他,聽說他很是寵meimei,萬一將來你跟徐汐吵架,誰知道他向著誰?” 傅容偷笑,扭頭問她:“你說我jiejie嫁到你們家后,你跟我jiejie吵架,梁大哥幫誰???” 梁映芳氣得點她額頭:“別把我跟徐汐相提并論,有宛jiejie那樣的嫂子,我求之不得,只會幫宛jiejie欺負我哥哥,沒有反過來的道理!可惜我少了一個哥哥,要不把你也……對啊,nongnong你覺得我三堂兄如何?” “呸!”傅容伸手扭她耳朵,“再胡說我不理你了!” 梁映芳的三堂兄她見過,黑黑的,個頭比梁映芳沒高出多少,她才看不上。 梁映芳兔子般跳跑了,貼在窗前繼續(xù)偷看師兄們比試。 日上三竿時,終于輪到傅宸上場。 傅容興奮地湊了過去。 傅宸慣用刀劍,最擅長的兵器卻是九曲槍,槍頭如蛇,尖而鋒利,攻時或扎或刺或點,守時或攔或纏或撥。他一入場,白衣勝雪,槍頭紅纓舞動,看得眾人眼花繚亂,一片鴉雀無聲,只有場中兩人比武動靜。 傅容滿心敬佩自豪,隨梁映芳去她家湖邊賞魚時依然夸個不停,因為梁映芳喜武,常常在她身邊念叨,傅容對槍法劍招也有些了解,自己不會耍,高低好歹能看出門道。 “行了,知道你哥哥厲害,真是的,他槍法再好,也敵不過我哥哥啊?!绷河撤己敛涣羟榈氐馈?/br> 傅容嘿嘿笑,拉著好姐妹的手一起站到柳蔭下,拿了魚食喂里面的錦鯉。 天藍水清,尾尾錦鯉來回游動,賞心悅目。 “姑娘,郡王府世子過來了。” 悠然靜謐中,梁映芳的丫鬟忽然提醒道。 傅容側(cè)身,看見徐晏單獨朝這邊走來,眼里有驚喜雀躍。 梁映芳既知曉傅容對徐晏無意,便想拉著傅容走開。傅容看向湖岸,那里幾根垂柳枝條伸到了水面,微風(fēng)吹來,柳葉在水里劃動,蕩起圈圈漣漪。 對于徐晏來說,她就是那打擾他平靜生活的柳條吧? 傅容悄悄朝梁映芳搖了搖頭,低聲道:“先聽聽他想做什么吧?!?/br> 徐晏再次對她動了情,她一味回避也不是辦法,那樣只會讓他絞盡腦汁尋她找她。傅容不想跟徐晏糾纏不清,也不想自己瀟灑轉(zhuǎn)身留徐晏對她念念不忘,她想把話說清楚,徹徹底底斷了他的念頭。 梁映芳看看她,轉(zhuǎn)身將手里放魚食的瓷碗交給貼身丫鬟:“送回去吧,再去看看廚房那邊準備的如何。今日傅大人來咱們府上做客,你叮囑他們務(wù)必盡心。” 那丫鬟脆生生應(yīng)了,接過東西快步離去。 徐晏已經(jīng)走到了近前,機會難得,見此地外人只剩蘭香跟梁映芳,都是傅容可以信賴之人,厚著臉皮朝傅容拱手:“云升想同三姑娘單獨說幾句話,不知三姑娘愿不愿意?” 傅容正色道:“世子對我有恩,我還沒有親自跟世子道謝,怎敢不應(yīng)?只是你我私下交談于禮不合,還請世子長話短說,映芳,勞煩你幫我留意一下遠近動靜?!毖粤T挨著一側(cè)柳樹樹干臨湖站好,柳條茂盛碧綠,她一身淺綠長裙站在那兒,倒也不顯眼。 梁映芳警告地看了徐晏一眼,與蘭香分頭去放哨。 待兩人走遠,徐晏走到湖邊站定,隔著絲絲柳絳凝視樹下花容月貌的姑娘:“三姑娘,當日之事是云升識人不明,致使小人入府,暗中謀害于你。蓮橋我已處置,齊策亦不會自毀前程,你不必擔心事情會傳出去?!?/br> “多謝世子?!备等莸氐?,“那件事我不想再提起,世子也忘了吧,除此之外,世子還有旁的話說嗎?” 她客氣疏離,徐晏暗暗焦急,望望遠處的梁映芳,沖動道:“竹林寺初遇,云升便已傾慕姑娘,親眼見三姑娘被惡人欺凌,云升又痛又恨,反復(fù)思量后斗膽問三姑娘一句,不知你愿不愿意嫁我?若云升僥幸娶得姑娘為妻,必定護你如寶,再不受任何委屈。” 少年字字發(fā)自肺腑,愛慕之心如面前的粼粼湖水,清澈純粹。 傅容微微仰起頭,不讓那意外的眼淚落下來。 她的心也是rou做的,就算她沒有徐晏愛的那么深,徐晏對她好,她怎么可能一點都不動心?試問還有哪個男人,會坐在床頭認真無比地給她剪指甲,有哪個男人,會為她的一喜一怒牽腸掛肚? 或許,這輩子她會如愿坐上那個位子,叫京城那些曾經(jīng)瞧不起她的人個個都仰視她,或許,她想嫁的那個人會因為她的美貌寵愛她,但這世上再沒有誰,會像徐晏這樣對她好。 如果她不是活到二十一歲重生回來的,她定會歡歡喜喜地應(yīng)下。 可她是,她嘗過了嫁給他的苦,她想要徐晏這個人,卻不想要郡王府里的婆婆和小姑。 但他們是綁在一起的,一家人,就像她不會把任何人看得比家人還重要,徐晏也不可能為了她棄家人于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