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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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還有事,你快去回話吧?!被屎笳Z氣淡淡地道,抬腳離去。 萬全扭頭看了她一眼,嘴角若有若無翹了起來。 他貓著腰進了內(nèi)室。 嘉和帝剛剛扶管櫻躺下,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滿眼疼惜,余光里見萬全進來,目光陡然一寒,盯著萬全道:“說?!?/br> 萬 全跪在地上,聲音比平時回話要肅穆幾分:“回皇上,老奴領(lǐng)人去搜了蕭昭儀的院子,太醫(yī)在那狗還沒吃完的飯食里辨出一種藥性霸道的……那藥服用半個時辰后才 會發(fā)作,無論人畜,得不到發(fā).泄便會發(fā)狂……但蕭昭儀的院子里并沒有搜出那藥,老奴親自審問蕭昭儀,她說,她說晌午前皇后娘娘身邊的映泉去找過她,陪她逗 了一會兒狗,還提醒她去御花園或許能遇見皇上?!?/br> 嘉和帝按住神情悲憤的管櫻,聲音依然平靜:“去鳳儀宮拿映泉,今日務(wù)必查清楚?!?/br> 萬全領(lǐng)命而去,叫上幾個太監(jiān)去了鳳儀宮。 嘉和帝親自下的令,皇后不敢說一句,眼睜睜看著萬全帶人去了下人房。 紅日西斜,萬全又來抓孔嬤嬤。 人還沒進來,先聽到風(fēng)聲的孔嬤嬤跪在地上朝皇后磕了三個頭,哽咽道:“娘娘,老奴這一去未必能回來繼續(xù)伺候娘娘,請娘娘看在老奴忠心伺候您這么多年的份上,照拂一下老奴的家小吧,求您了!” 皇后心中慌著呢,只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了旁人的圈套,而孔嬤嬤便是她最需要安撫的人,“嬤嬤別胡思亂想,麗妃的事你我都清楚,咱們是清清白白的,只要嬤嬤回話時別扯出以前……我一定會保住你,過兩年便送你出宮與家人團聚?!?/br> 孔嬤嬤聽了,看著眼前皇后繡著彩鳳的裙擺,心里苦笑。 到了這時候,娘娘居然還能如此坦然地騙她。 那人都告訴她了,她孫女因為得罪了承恩公府世子夫人,也就是皇后的侄媳婦,被賣去了窯子,她的兒孫也被賣到山西去做挖石頭的苦力,孫子年幼吃不得苦被活活打死,兒子遍體鱗傷,若不是被那人及時救出來,恐怕也活不長。 這些皇后都知道,就是瞞著她,若非見過兒子的親筆書信,她臨死還為皇后盡忠呢。 身后傳來萬全那讓她憎惡的熟悉聲音,偏偏這一次,孔嬤嬤并不反感。她抬起頭,最后看了一眼皇后,決定再好好為她盡這最后一次忠,讓皇后這輩子都忘不了她。 ☆、第206章 孔嬤嬤年近六旬,大概是上了年紀(jì)承受不起折磨,萬全才夾了一次手指,她便都招了。 招了這次謀害麗妃的人是皇后,招了上次謀害肅王妃再嫁禍端妃的一石二鳥之計是皇后想的,也招了當(dāng)年害得淑妃難產(chǎn)喪女的人也是皇后。 隨便哪一個都是能撼動皇后地位的大罪,萬全聽得冷汗涔涔,遞了罪狀給嘉和帝看。 管櫻服過安神湯后已經(jīng)睡下了,嘉和帝一人坐在前殿榻上。正月里天寒地凍,燒了地龍依然覺得冷,他身上裹著厚厚的錦被,手里抱著手爐。見萬全微微顫抖著將罪狀遞給他,嘉和帝看他一眼,“念?!?/br> 萬全不敢猶豫,咽咽口水,一字一句念了出來。 嘉和帝一動不動地坐著,宛如石像。 他 生母只是個小小的昭儀,不為先帝所喜,他靠著出眾的才貌得了皇后娘家的青睞,得以娶皇后為妻。岳父是內(nèi)閣閣老,在朝堂握有實權(quán),他為了籠絡(luò)妻族,除了與皇 后成親前認(rèn)識鐘庭外,沒有妾室通房,鐘庭死后,他雖然納了側(cè)妃妾室,也是等皇后生下嫡子后才免了側(cè)妃妾室的避子湯的,登基后更是封嫡長子為太子,封岳父為 一等承恩公。 他借了皇后的家世,也加倍地還回去了。 皇后呢,她是怎么對他的? 她害了他跟淑妃的女兒,她利用端妃與老四媳婦的恩怨,既想謀害老四子嗣,又嫁禍端妃,老四媳婦命大沒有出事,端妃…… 想 到端妃臨死前的那些蠻橫辯解,想到端妃剛進宮時的嬌俏可人,想到母妃冤死現(xiàn)在還在王府守孝被他冷落許久的老五,想到因為自己一時的大意魯莽沒能抓出皇后這 個背后真兇,這才致使皇后今日又奪走了他與麗妃的孩子,嘉和帝胸口怒火翻騰,又悔又疼,最終全部化成了對皇后的恨。 “把孔嬤嬤帶過來,再宣皇后過來,朕要當(dāng)面與她們對質(zhì)?!?/br> 萬全再次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孔嬤嬤先被人拖了進來,雙手血紅,滿頭灰白頭發(fā)披散,現(xiàn)在瞧著就像是普通百姓人家陡然遭難的老太太,滿臉灰白,渾濁的雙眼出奇的平靜,只在皇后進來時,孔嬤嬤仰起頭,眼里浮上大仇得報的興奮。 對上這樣的眼神,皇后渾身發(fā)冷,想要替自己的鳳儀宮辯解,嘉和帝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示意萬全將孔嬤嬤的罪狀呈給皇后,他盯著孔嬤嬤問道:“你是皇后身邊的忠仆,以前皇后做那么多壞事你都幫著隱瞞了,今日為何要背叛她?” 孔 嬤嬤低低地笑,笑聲在寬闊空曠的殿內(nèi)回蕩,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她沒有看嘉和帝,自始至終眼睛一直盯著皇后,欣賞她陡然慘白的臉,欣賞她無力地跪下去的姿 態(tài),等皇后望了過來,她才道:“因為我對娘娘忠心,以為娘娘也一直誠心待我,誰料前幾日收到家書,才知我那一家老小在承恩公府遭遇了什么,娘娘,我在你身 邊伺候了那么多年,你怎么忍心瞞我?” 皇后心念急轉(zhuǎn),仰頭朝嘉和帝道:“皇上,您都聽到了,孔嬤嬤一家人因為犯了錯受了懲罰,孔 嬤嬤對我懷恨在心,今日種種分明是在污蔑臣妾,臣妾怎么可能會做出這些喪滅天良之事?更甚者,她的家人早被賣去了山西,如果沒有人與她合謀,她住在深宮, 如何得知外面的消息?” 前年孔嬤嬤的孫女被世子爺看上,納為小妾,偏她那個侄媳婦是個小肚量的,趁世子爺出府時快刀斬亂麻處置了那一家老小,再進宮跟她請罪?;屎蟾讒邒叩那榉址峭话?,聽說后十分氣憤,可事情都發(fā)生了,她總不能因為幾個奴仆明著懲罰侄媳婦啊,便將此事瞞了下來。 孔嬤嬤是如何知道的? 是不是被有心人利用的? 皇后的腦子飛速轉(zhuǎn)了起來,竭力為自己尋找翻身的機會。 嘉和帝宛如古井無波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孔嬤嬤。 孔 嬤嬤哈哈大笑,被萬全踢了一腳,她倒在地上依然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被血手碰到,仿佛滿臉血淚,“娘娘還是那么聰明,轉(zhuǎn)眼就想到了翻身的說法,可是你想 多了,我那苦命的兒子歷盡千辛萬苦才從山里逃出了來,扮作乞丐混跡京城,行乞一年才找到機會守到映泉出宮。娘娘,映泉是我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我請她瞞住此 事,她便聽了我的話。至于旁的……” 孔嬤嬤看向嘉和帝,苦笑道:“皇上信也好,不信也好,老奴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皇上可以一一審問那單子上的人。老奴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兒子一身傷殘也活不了多少年頭,既然娘娘不值得我效忠一輩子,臨死前老奴指認(rèn)她給皇上,多少都能減輕一些罪孽……” “皇上別聽她的,她一定是受人主使誣陷臣妾的,皇上明鑒??!”皇后膝行著挪到嘉和帝身前,倔強地高高仰著頭,仿佛自己一身正氣,旁人就會信了她。 嘉和帝睜開眼睛,慢慢將身上裹著的錦被放了下去,然后,他舉起手中因為捧了半夜都不是那么熱乎了的手爐,狠狠朝皇后腦袋砸了過去! 她還想誣陷誰? 老四?老四的媳婦兒子差點被她害死,親meimei更是早早被她害死了,現(xiàn)在她還想將臟水潑到老四身上?老四真想要這個皇位,他就不會給自己娶一個庶子之女當(dāng)妻子,更不會抗旨觸怒他! 不是老四,是老五?老五的娘就是因為她冤死的,她竟然還指望他冤枉自己的親兒子? 怒不可揭,嘉和帝看著暈死過去的女人,大喘氣了足足一刻鐘的功夫,才勉強恢復(fù)些許理智。 “皇后病重,避居鳳儀宮,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逼綇?fù)下來后,嘉和帝看向萬全,聲音冰冷,“照著這罪狀抓人,記住,不許透漏半點消息,無論這些人認(rèn)罪與否,審?fù)耆刻幩?。?/br> 萬全恭聲應(yīng)下,朝身后四個小太監(jiān)使個眼色。 兩個堵住孔嬤嬤的嘴,如來時一般將人拖了出去。另外兩個一人背起皇后,一人撿起皇后頭上掉下來的發(fā)冠,一同跟著萬全回了鳳儀宮。 一切都在冰冷的寒夜里進行,除了嘉和帝的禁衛(wèi),無人知曉。 次日一早,皇后病重的消息便傳遍了朝野。 太子康王最先趕到崇政殿,請求去皇后面前盡孝,嘉和帝繃著臉解釋了一遍,說皇后病重到不許探望,兩人不聽,被嘉和帝派人拎了出去。罰跪一整天,太子康王都老實了,不再提探望之事,至于他們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傅容白日里得到的消息,聯(lián)想麗妃出事,忍不住懷疑到了皇后身上。 傍晚徐晉回來,夫妻倆躲在內(nèi)室說悄悄話。 “你說,父皇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傅容跪在床上,一邊給徐晉揉額頭一邊看著他問。她能想到這些,徐晉這一天肯定也廢了不少心思,否則哪會一回來就喊頭疼啊。 徐晉看著頭頂?shù)拿廊?,越看她越覺得她傻。 傻乎乎的,一點都不知道宮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她的男人精心安排的。 既然重生了,他自然要好好利用預(yù)先知曉的消息。 那 年中秋,他知道是皇后出的手,若當(dāng)時拆穿,因為傅容沒有出事,父皇會冷落皇后卻不會一下子將之打到地獄,反而便宜了端妃,所以他佯裝不知,先將計就計除了 端妃再說。他也不愁沒有對付皇后的機會,麗妃便是最好的誘餌,孔嬤嬤則是皇后最大的軟肋。皇后還算聰明,暫且沒想動麗妃,孔嬤嬤卻可以“幫她謀劃”。麗妃 先前在鳳儀宮用飯腹痛,父皇肯定有了懷疑,現(xiàn)在鳳儀宮再出手,人證物證俱全,父皇會不信? 清楚該從何下手,再一步步精心籌劃,絕不留任何線索。 “你懷疑麗妃的孩子是皇后害的?”徐晉將傅容拉了下來,讓她趴在他胸口。 傅容咬咬唇,壯著膽子說出自己的猜測:“應(yīng)該是吧,否則皇后怎么病得這么突然?” 她不知道嘉和帝是如何查證的,也不知道嘉和帝都查到了什么,但她可以從結(jié)果推斷啊。 徐晉親親她鼻子:“是不是都跟咱們無關(guān),nongnong不用想太多?!?/br> 他不用她想,外面的事情他會全部打點好,她只需要輕輕松松地過她的小日子,跟他撒嬌使小性子,再溫柔體貼地照顧他們的孩子,這樣就夠了。 傅容捂住徐晉想要索取更多的嘴,蹙眉看他。 這人的態(tài)度,怎么有些奇怪? 他若想要皇位,皇后出事他應(yīng)該高興才是,他若不想要,那是皇后啊,他無論如何都不該如此淡然的。而且他明明都累得頭疼了,怎么躺了會兒又像是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或是,他想了很多,就是不肯跟她說? 傅容突然很沮喪。 成親這么久,她連徐晉究竟有沒有心思謀求那個位子都看不出來。 掙開他懷抱,傅容轉(zhuǎn)到了床里頭,背對他躺著。 徐晉不解,追過去問她:“怎么了?” “沒事,王爺不用管我?!备等蓍]著眼睛,一副只想自己默默待著的語氣。 徐晉看著她緊緊抿著的紅唇,仔細(xì)回想剛剛兩人的談話,沒發(fā)現(xiàn)自己哪里得罪她了,便強行將人轉(zhuǎn)了過來,溫柔地摩挲她臉龐:“你是我的王妃,我不管你管誰?別耍氣了,我哪里惹你不高興了,你跟我說,別悶在心里,你說了我才知道如何改是不是?” ☆、第207章 徐晉語氣溫柔,傅容看著他,嘆了口氣,靠到他懷里道:“沒有不高興,就是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怕王爺生氣?!?/br> 徐晉低頭看她:“說錯話了?” 傅容點點頭,小聲道:“無論麗妃皇后發(fā)生了什么,我都不該妄加揣測,王爺會不會覺得我不安分?”生怕徐晉真這么想似的,她緊急抱住他,在他胸口蹭了蹭,“王爺你別生氣,我以后再不胡亂揣測后宮了?!?/br> 徐晉不肯跟她說心里話,傅容當(dāng)然不高興,但仔細(xì)想想,歷朝后宮都不許干政,她一個王妃妄加揣測皇后害人,跟干政也差不多了,徐晉當(dāng)然不愿意她這樣,所以才叫她別想太多。他對她再好,也沒跟她說過外面那些大事啊。 想明白了,傅容心頭的氣也消了,就想趕緊打消徐晉剛剛可能生出來的些許不喜。 徐晉無意識地摩挲她肩膀,轉(zhuǎn)了一轉(zhuǎn)才明白哪里出錯了。 他讓她不用多想,是不希望她擔(dān)心,敢情她將那理解成告誡了? 沉默片刻,徐晉改成平躺,手臂將傅容拉到自己身上,笑著看她眼睛:“無礙,咱們是夫妻,nongnong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說,你跟我說,我只會高興,絕不會生氣,不過像今日這種事情,nongnong也只許跟我說,出了咱們的芙蕖院,哪怕是岳母,你也別說,小心隔墻有耳。” “王爺真的這么想?”傅容又驚又喜,還有點不信。 徐晉捏捏她鼻子,“我何時騙過你?” 傅容看出徐晉并非哄她了,他是真的喜歡她對他開誠布公,不過…… 她攀著他肩膀往上挪,挪動時聽到徐晉陡然變重的呼吸,感受到某處明顯的變化,傅容假裝不知道,正對徐晉臉龐,看著他閃爍著危險光芒的鳳眼問:“可我說出來又有什么用,王爺只會敷衍我……” 紅唇嘟著,委屈噠噠的,一雙美眸里也含嗔帶怨。 “我何時敷衍你了?”徐晉就知道她是鬧氣了,暫且壓住被她撩起來的火,皺眉問道。 傅 容哼了哼,食指指腹沿著他英挺鼻梁游移,“你怎么沒敷衍我?皇后病重,王爺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嗎?你有,你就是不想告訴我。王爺,那些朝廷大事我不懂也不 好奇,但后宮里的,特別是同娘有關(guān)的,我就忍不住好奇。王爺不許我打聽也就罷了,既然許了,那你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想的,叫我心里也有個數(shù)?” 徐晉在她腰上亂動的手忽的停了下來。 看著面前的女人,他差點忘了她有多聰明。 一開始分明就是因為他不肯跟她坦承才生的氣,他哄她時,她先將錯歸在自己身上,跟著見風(fēng)使舵,得了他允許才來試探他對此事的看法。其實她可以直接問他的,這樣拐彎抹角的,到底還是不完全信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