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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綺思偷眼打量溫之玉,見狀小心臟也跟著震了震。 這人怎么能是溫之玉呢?想想就很離譜好不好? 但長相,?聲音,舉手投足都一模一樣的人,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來。 面前這人,?確鑿無疑就是溫之玉。 江綺思咽了咽口水,?咬了咬牙,?用力閉了閉眼。 再次睜眼之時,她心中已有決斷,?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一巴掌扇到溫之玉纖細的后背上,?一邊拍,?一邊夸張地哈哈大笑起來。 “厲害!你剛才裝的真像,?我差一點就認真了!” “裝?” 溫之玉斜眼瞟她的手,?鄙夷的視線落在江綺思的臉上,?那目光跟瞧傻子沒有什么區(qū)別。 江綺思暗暗磨了磨牙,?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拍溫之玉的背,?改抱住人家的肩膀了。她點頭道:“對,雖然你裝的很像,但還是露了破綻。” 溫之玉冷哼一聲,?想瞧江綺思能說出什么花來,抬了抬下巴道:“哪里露了破綻?” 江綺思認真道:“溫宗主日理萬機,事務繁忙,怎么有空到這靈撫城的夜市游玩呢?” 她頓了頓,?挑唇一笑,“再說了,你若是她,又怎么會陪我逛街、掛姻緣繩呢?” 卓書語這時才出聲,口中帶著訝異:“姻緣繩?你們一起掛姻緣繩去了?” 江綺思點點頭,含笑瞧溫之玉一眼,解釋道:“玉兒……”她忍著牙酸念出這個名字,頓了頓接著道,“她心情不好,所以我便陪她掛姻緣繩,一起祈愿來年姻緣順利。” “這種風花雪月的事情,咱們溫宗主怎么做的出來呢?” 只要溫之玉敢承認,她就敢嘲笑??凑l臉皮厚的過誰。 她說完,親密的攬著溫之玉的肩膀,笑得一雙桃花眼都瞇成了月牙:“玉兒,你說是不是呀?” 溫之玉:“……” 坐在對面的卓書語壓住唇角咳嗽一聲,嗓音輕柔道:“你說得對,我想溫宗主的確沒有那么多時間來這閑逛?!?/br> 江綺思忍不住在心中給卓書語豎了一個大拇指,太會說話了! 溫之玉騎虎難下,繃著臉沒有回答。這兩人一唱一和,默契非常的樣子實在夠礙眼。 江綺思見狀,登時見好就收,收回手坐直身子,對溫之玉抿唇一笑:“其實我挺佩服我們宗主的?!?/br> 溫之玉抬眸冷冷盯著她。 江綺思假裝沒有看見對方的冷臉,繼續(xù)裝模作樣道:“現(xiàn)在這個世道,像咱們宗主這樣矜矜業(yè)業(yè),鞠躬盡瘁,不辭辛勞,連七夕都認真工作沒有一絲娛樂活動的上司可不多了?!?/br> “你懂我是什么意思吧?”她朝著溫之玉眨了眨眼睛,滿臉笑容,“我們宗主啊,別看冷酷嚴肅,其實最體恤下屬了,連我這個太衍宗的叛徒,她都愿意好好招待著?!?/br> “其實我心里,是很佩服,很喜歡她的?!苯_思一臉真摯道,接著想到什么,臉上露出一絲失落,“只是溫宗主,好像一直都很討厭我。” “你既然喜歡她,那你為何不辭而別?”溫之玉總算將這個埋在心里的問題問了出來。 江綺思見溫之玉臉上緩和的表情,心中大受鼓舞,越發(fā)誠懇道:“自然是為了不礙她的眼。她看不見我,才會高興?!?/br> 她說完,見溫之玉怔怔瞧著她,不禁伸手拍了拍她手背,低聲道:“好了,不談這些掃興的事了。咱們喝酒!” 客棧里都是凡酒,溫之玉上回之所以喝醉,是因為那酒是出自酒宗的七日醉,剛才江綺思還在二樓時,她已經(jīng)喝了好幾杯。 溫之玉握著酒杯不動,擰眉盯著江綺思。 江綺思被她盯得亞歷山大,不得已拿起酒壺替溫之玉斟了一杯酒,厚此薄彼不好,又給卓書語也和自己也斟了一杯。 倒完酒,她率先端起酒杯,舉在眼前,情深意切道:“正所謂,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沒有什么事情是過不去的,重要的是明天!” “我先干了,你們隨意!” 她故作姿態(tài),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豪爽的模樣,仿佛酒桌上千杯不醉的常勝將軍。 她喝完一杯酒,將酒杯放在桌上,整個人都凝住不動。 正當溫之玉以為她還準備說點什么時,卻見面前這人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腦門還‘砰’地一聲,直接砸在了酒桌上。 溫之玉:“……” 溫之玉端著酒杯的動作登時一頓。她垂眸凝視澄澈的酒液,遲疑地晃了晃。她怎么記得這酒度數(shù)并不深? 她雖然不勝酒力,江綺思卻比她還要不堪,才喝上一杯就直接醉倒了。 卓書語圍觀到現(xiàn)在,站起身走過去,伸手便想扶江綺思上樓,手指才堪堪搭在江綺思的肩膀上,就被溫之玉手掌擋開了。 她疑惑看過去,便見溫之玉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徑直彎下腰,將人一把打橫抱起。她穩(wěn)穩(wěn)當當抱著懷中人,冷淡對卓書語道:“她是我太衍宗的人,不牢你費心了?!?/br> 卓書語莞爾,雙手交握靠在腹前,目視溫之玉抱著江綺思上了二樓。 溫之玉一腳踹開房門,將江綺思抱進房間,然后扶著她在床上躺下,剛剛直起腰來,脖頸卻驀然被她抱住。 溫之玉垂眸掃了一眼,見江綺思閉著眼睛,白皙的臉頰浮現(xiàn)粉色的紅暈,沉默片刻,不禁低聲道:“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