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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什么情緒外露?”江綺思翻了一個白眼,吐槽道,“這叫暴露本性!” 卓書語聽得有趣,不由掩唇道:“哦?那依綺思所言,溫姑娘的本性如何?” 說起這個,江綺思簡直有一籮筐的苦水可倒。 “首先就是心眼比針尖還??!”江綺思撇著嘴,想著溫之玉那張喜怒無常的臉,嫌棄道,“其次嘛,就是愛莫名其妙發(fā)脾氣,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她生氣了?!?/br> 她頓了頓,想到溫之玉對她的救命之恩,抿起唇角道:“不過嘛,勉強算是個好人?!?/br> “不過這個是其他壞人比起來啊,反正跟正常人一比,我不喜歡。”她吐槽完,忽然想起什么,連忙鬼鬼祟祟道,“我跟你說的這些,你千萬別告訴她啊,不然又要跟我發(fā)脾氣了?!?/br> 卓書語瞧她那副偷偷摸摸的樣子,想到不可一世的溫之玉在她心中竟然是如此形象,不由抬袖掩唇,輕笑出聲:“你放心,我絕對守口如瓶。” 江綺思勁直一巴掌扇到卓書語瘦弱的肩膀上,沒控制力道,打得對方肩膀都跟著偏了一下。 江綺思見狀,登時訕笑一聲,改拍為摸,輕輕撫摸她的肩膀,不好意思道:“還是書語你性子好,我沒打疼你吧?” 卓書語苦笑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肩膀,望見江綺思小心翼翼的表情,不由道:“你放心,我還沒有那么脆弱?!?/br> 她頓了頓,接著道:“不知我在綺思心中是個什么樣子呢?” 她面上掛著客氣的微笑,視線禮貌地看向江綺思,原本以為會得到諸如‘脾氣好’的評價,不想江綺思捂住下巴,盯著她看了半會,沉吟片刻道:“我感覺……你只是表面上看著溫和?!?/br> 卓書語臉上笑容微頓,濃密的長睫輕顫一下,嘴角微挑道:“哦?難道說,綺思覺得我太過虛偽?” 江綺思阿了一聲,連忙擺手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上次……” 她回想上次自己被卓嬌嬌刁難的時候,卓書語教訓(xùn)她的模樣,一邊想一邊感慨道:“你只是用溫和的外衣包裹自己,所以顯得更知禮,更溫和?!?/br> “但是你心中自有一番準(zhǔn)則,誰若碰觸了,迎接的絕對是你的狂風(fēng)暴雨。” 望著侃侃而談的少女,卓書語盯著她的眼睛,但見少女一雙桃花眼型流暢漂亮,眼尾帶著粉色的胭脂,宛如枝頭盛放的一朵桃花。 此刻這雙桃花眼,目光灼灼盯著她,眼眸明亮剔透,好似琉璃。 卓書語怔怔盯著江綺思的眼睛,確實沒從她眼中瞧見一絲鄙薄,不由垂下長睫,低聲道:“可是世人更愛表里如一的君子,我這樣,到底不夠坦蕩了?!?/br> 江綺思一把抓住卓書語的手,緊緊握在手心,睜著一雙明亮的桃花眼,認(rèn)真道:“你這哪里是表里不如一呀?懂得人情冷暖,知道世態(tài)炎涼,而且有善心,有原則……” “我江綺思識人有限,但是書語你確是我見過的能夠排名前三的好人了!” 前兩位,是她在現(xiàn)代的親人。 卓書語垂眸掃了一眼自己被江綺思緊握的手指,不由彎起唇角:“謬贊了,我沒有綺思你說得這么好?!?/br> 江綺思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登時將手一收,羞窘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我這人一激動就愛動手動腳的,你別介意呀?!?/br> 卓書語搖搖頭,好笑看她一眼,低聲道:“溫姑娘大概已經(jīng)回了凌雪宮了,我們也回去吧?!?/br> 江綺思和卓書語走到凌雪宮時,溫之玉正在正廳里和凌雪宮宮主卓然喝茶。 江綺思見她臉上依然帶著面具,慢條斯理拿著茶蓋拂了拂guntang的茶水,不由心頭疑惑。 溫之玉如果沒有暴露身份,卓然怎么會允許她坐在這里?若是她暴露了身份,干什么還要帶那張面具?這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嘛! 直到回去時,江綺思依然沒有搞懂這個問題。 在這之前,卓書語派人去尋赤狐尸體的人都回來了,書房里,狐貍的尸體被隨意擺放在地上,凌雪宮宮主卓然死死盯著這只死狐貍,嗓音嘶啞道:“就是這妖物殺了我兒?” 溫之玉隨手將茶盞擱在茶幾上,聲音不咸不淡道:“宮主節(jié)哀,這狐貍來得蹊蹺,恐怕不僅僅是沖著宮主的千金來的?!?/br> 卓然盯著死狐貍,怔然片刻,恢復(fù)了鎮(zhèn)定神色。小女兒雖然受寵,但是他膝下不僅她一個女兒,死人總得給活人讓步的。 卓然沉吟片刻,臉上浮現(xiàn)出凝重的神色道:“溫……”他遲疑片刻,看了江綺思和卓書語一眼,繼續(xù)道,“溫姑娘是說,這妖物身后還有其他勢力,此次來我凌雪宮,是有其他目的?” 溫之玉不置可否,半晌才道:“也許,事情真相還未有查明,我也不好妄下定論?!?/br> 既然不是普通妖物作亂的事情,自然該更加謹(jǐn)慎對待,不過…… 卓書語盯著狐貍尸體看了片刻,提醒卓然:“爹,小妹的棺槨停在房間里已有一段時間,現(xiàn)在找到兇手,是該讓小妹下葬了?!?/br> 卓然聞言登時恍然道:“是,還有……既然兇手已經(jīng)找到,凌雪宮的結(jié)界也可以暫時撤銷了,安排客人離開吧。這件事你去辦?!?/br> 卓書語點點頭。 之前為防止兇手逃跑,所以凌雪宮特意設(shè)置了一個只能進不能出的結(jié)界,就算要出去,也得拿著宮主的玉牌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