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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墻里邊,時不時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空中紅蓮業(yè)火和青色劍光相互交織,?包裹著兩道漂浮在半空的白色身影。 江綺思頓了頓,?隨手抓了個弟子詢問:“里面怎么回事?” 被抓住的弟子愣了愣,?驀地瞧見江綺思身邊的卓書語,?登時恭敬道:“……無極宗的少宗主,?似乎和里面那位溫姑娘有什么齟齬,?突然就打起來了。” 而以兩人的修為,才剛剛筑基的弟子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自然只能干著急,?不敢勸架。 不過瞧這個陣勢,兩人打的倒頗為克制。 江綺思定睛一瞧,嘴角一撇。不是打得克制,而是其中一人一直只守不攻,?頻頻拿劍抵擋溫之玉的紅蓮業(yè)火。一人攻,一人守,可不就打得克制嗎? 不過俞鈞的修為本來就不如溫之玉,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強弩之末。他猝不及防,一道紅色靈力猝然打在他的腰腹處,瞬間將他從半空之中擊落。 隨之落下的,還有溫之玉那氣勢洶洶的紅蓮業(yè)火。 “小心!”江綺思眼見火焰就要落下,連忙抓著卓書語的手,扭身想要逃跑。才剛剛跑了十米,道路前方忽然翩然落下一道雪白的身影。 即使剛剛打過人,溫之玉的發(fā)絲依然絲毫不亂,身上的白衣更是纖塵不染,就連她臉上戴著的那張七仙女的面具,都沒有歪掉一分。 聲音清清冷冷:“江姑娘這么急,準備去哪?” 江綺思聽到這個稱呼,心中咯噔一下,大呼不妙。無極宗的少宗主俞鈞應該沒有那么離譜,這么快就把她給供出去了吧? 她眼珠子一轉,一拍腦門,哎呀一聲,歉意道:“你看我,記性真不好。說好了要給你們叫早點的,結果給忘了?!?/br> “你在這里等等我,我馬上叫人給你拿早點!” 她說完,腳上發(fā)力,想立刻拔足狂奔。腳才剛剛邁出去,卻驟然被一把寒光凜凜的寶劍給攔住了去路。 劍刃鋒利,反射著雪亮的寒光。 江綺思抬著下巴,瞳孔注視著面前的寶劍,額頭的冷汗都快下來了。 三根纖細的指頭捏住劍刃,試探性地往旁邊移,她訕笑道:“溫姑娘,刀劍無眼,傷了人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卓書語這才道:“溫姑娘,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溫之玉冷哼一聲,將劍放下,一甩袖子冷笑道:“你問問江綺思,她干了什么好事?” 恰好這時,俞鈞捂住胸口,一瘸一拐走過來,他臉色蒼白,嘴角溢血,看著很是憔悴。他飛快瞧江綺思一眼,然后才對溫之玉道:“溫宗主,在我唐突了。我……” 他猶豫片刻,見卓書語也在場,面上出現(xiàn)掙扎神色。一抬眼,瞥見心上人的側影,登時一咬牙,對卓書語道:“卓三小姐,關于你我的婚事,還需從長計議?!?/br> 此刻人太多,他不好說得太過明白,以免影響卓三小姐的聲譽。不過話已出口,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無論爹如何暴怒,都會堅決拒這門婚事,他既然對卓三小姐無意,便不該耽誤人家。 出于補償,這拒婚會由卓三小姐來提,另外還會有其他補償。 卓書語一下子便明白了俞鈞的言下之意,倒是沒有意外,唇角的弧度甚至都沒減少一分,她溫聲道:“我明白了,俞少主不用擔心。” 她遲疑片刻,側頭打量溫之玉一眼,對俞鈞道:“不知道剛才是怎么回事” 俞鈞紅著臉沒有說話,半晌才咬牙道:“是我的錯,屋內(nèi)損壞的各式家具由我來賠,待會麻煩卓三小姐列一張單子送去無極宗。” 這句話說完,他頓了頓,再次認真朝溫之玉行禮作揖,誠懇道:“今日是我唐突了,溫宗主生氣也是應該的。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 溫之玉側過身子,一個眼神也沒留給俞鈞,簡直將他當做透明人。俞鈞見狀,雙眸不禁浮現(xiàn)失落的神色,他最后對三人拱拱手,瞧江綺思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 江綺思見俞鈞都走了,腳步不由往后退上一步,小心翼翼道:“都沒事了,那我也先走了?。俊?/br> 溫之玉對俞鈞尚且可以冷漠以對,對江綺思只覺怒火高漲,見某人沒事人一樣想逃跑,想也不想,上前一步,拽住她的手就往院子里拖去。 江綺思登時發(fā)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引來在場的凌雪宮弟子詫異的視線。 只聽江綺思道:“溫姑娘你冷靜點!打人是不好的!” 溫之玉充耳不聞,一把將江綺思扯進院門,砰地一聲甩上門去,阻隔了院子外面卓書語的視線。 溫之玉放開手,見某人閉著眼睛發(fā)出慘叫,不由抬了抬下巴,冷笑道:“江綺思,你的屋子就在這里,還準備去哪?” 對哦?她住在溫之玉的隔壁來著。 江綺思的慘叫戛然而止。想到兩人住在兩隔壁,不是方便溫之玉教訓她?想到這里,登時更加擔驚受怕,幾乎想馬上推開門,奪路而逃,然后扯住卓書語的袖子央求她換屋子。 可是瞥了瞥緊閉的房門,還有渾身冒著冷氣的溫之玉,只能皺著一張臉抬頭,苦笑道:“溫姑娘,我只不過忘記了你的早點而已,不用這么大動干戈吧?” “繼續(xù)裝?!睖刂窭浔鲁鋈齻€字來,立即將江綺思凍住了。 江綺思眼神游移,強自鎮(zhèn)定:“我不懂溫姑娘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