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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綺思偏開視線,羽睫微微抖動:“總有一天我們要各奔東西,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我們不是道侶,不可能永遠在一起?!?/br> 溫之玉慌忙抓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固執(zhí)道:“你可還記得,你還答應(yīng)過我,明年和我一起過七夕?你走了,誰陪我一起過?” 江綺思張嘴欲言,又覺得沒什么好說的,只能沉默。 溫之玉不甘地搖晃一下她的手指,倔強盯著她:“結(jié)為道侶,我們馬上就可以結(jié)。我可以馬上選擇一個黃道吉日……”說著道侶的事,她臉上的委屈漸漸被興致盎然所替代,微笑的弧度重新回到她的嘴角。 “你總是這樣自說自話,會讓人討厭你的?!苯_思定定看她半晌,不知溫之玉為何總有本事讓她無語,直言道。 溫之玉聽言,嘴角的弧度立刻凝固了。仿佛數(shù)九寒天,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澆滅她全部熱情。她失魂落魄盯著她,臉上全是茫然。 江綺思把手抽回來,看她一眼,毫不猶豫轉(zhuǎn)身離去。 走到五十米,回頭見溫之玉還是站在原地盯著她離開的方向,宛如一座雕像。江綺思頓了頓,恨恨跺了跺腳,飛快跑回去,站在溫之玉面前,氣喘吁吁道:“江昊乾是我爹!” 溫之玉的雙眸驀然睜大,難以置信瞪著她:“你說什么?” 江綺思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對溫之玉暴露了真相,簡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江昊乾那個年紀,傻子才信他是自己爹??!如果硬要解釋,她就得把系統(tǒng)的真相全盤告訴溫之玉。 正當她腦中冒出這個念頭時,就聽系統(tǒng)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 【宿主,關(guān)于本系統(tǒng)的事,你不得告訴本世界的任何人。就算是道侶也不行?!?/br> 江綺思眨眨眼睛,阿了一聲,見溫之玉看過來,連忙解釋道:“我是說,他……他是我爹的私生子!” “他是我弟弟!所以我才不能讓他去送死!” 甭管這理由離譜不離譜,溫之玉信不信,先把對方親人的身份蓋章了再說。 “所以你才這么在乎他?”溫之玉愣怔道。 江綺思忙不迭點頭肯定道:“我做jiejie的,當然要保護弟弟不受傷害。” 她誠懇看著溫之玉的眼睛,完全不像說假話:“你也許會疑惑,我一個小乞兒如何知道自己爹是誰,又怎么知道他會有私生子。為何我們的年紀相差這么大……” 總總回答,她慢慢編。 “說來話長,我慢慢告訴你?!?/br>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讓溫之玉相信,她對江昊乾一片拳拳愛弟之心,沒有任何私情。她甚至不怕死地將前前任宗主溫燁粱搬出來,試圖讓她明白,親人和愛人之間根本沒法選擇。 她解釋完之后,溫之玉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兩人就要這么在陽光下站成兩座雕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01?21:07:26~20200902?21:47: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何度?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0章 她解釋完之后,?溫之玉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兩人就要這么在陽光下站成兩座雕像。 “我明白了。”良久,溫之玉才盯著她道了這么一句。 究竟溫之玉明白了什么,?江綺思沒敢問,怕越問破綻越多。 她打哈哈地轉(zhuǎn)移話題:“所以,我們可以讓江昊乾留在太衍宗的地牢內(nèi),讓他師父李立拿著偽造的神書逃離太衍宗?!?/br> “除了你我,?沒人知道神書是什么模樣。有利點在于,這樣方便偽造神書。而不利點在于,?對方或許會懷疑神書的真實性,?不上套?!?/br> 她擔憂的這個問題,溫之玉自然考慮過。 溫之玉看她一眼,?潤澤的黑眸水洗一般,?兩顆剔透的瞳仁帶來莫大壓力,讓江綺思忍不住將視線偏開去。只聽溫之玉嘆息一般道:“你既然想得這么周全,?怎么不肯多替我想一想?” 江綺思動了動嘴唇,不自然地道了一句:“小師妹……” 溫之玉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溫聲道:“你放心,既然他是家弟,?我不會讓他出事。那一日,?就由李立帶‘神書’離開,然后由我‘追捕’?!?/br> “我們會在沿途設(shè)上埋伏,守株待兔?!?/br> “那……你要小心。”以溫之玉的修為,輕易不會出事,可是對方是歸一會的會長,也不知道有什么厲害手段。這次行動,最多三種結(jié)局。 第一種,?來的只不過是副會長,而會長穩(wěn)坐釣魚臺,就是不出動。第二種,會長來了,被溫之玉擒住,這自然皆大歡喜。第三種,溫之玉反被對方反殺…… 江綺思想到這里,就憂心忡忡道:“要不,你還是坐鎮(zhèn)太衍宗,等對方上門吧?” 溫之玉搖搖頭,心中生出的怨氣,全部被江綺思這一番擔憂的話語而沖散。仿佛野獸被關(guān)在籠中,只因為主人偶爾給的rou骨頭而自甘被囚,并滿心歡喜。 溫之玉因為這莫名的想法而自嘲笑了笑,對江綺思柔聲道:“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了?!?/br> 江綺思卻不懂溫之玉這番復雜心思,照舊憂心道:“這不是我關(guān)心不關(guān)心的問題……萬一你要出事了……” “不會的?!睖刂裎兆∷氖?,抿緊的嘴唇緩緩上揚了一分:“我是宗主,怎么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