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他知道風(fēng)從哪個方向來、重生之醫(yī)品嫡女、[綜英美]王子和他的盾、[綜漫]我看上主角他爸了、我跟高冷男二結(jié)婚了[穿書]、獵戶家的小娘子、婚后交鋒之辣妻難馴、夫君他是病弱反派[穿書]、謝齊人家、喪尸幸存者
謝大郎寫:“這幾天在旁邊學(xué)的,很多字認(rèn)不全?!?/br> 謝則安說:“奶奶沒給你請先生?” 謝大郎沒反應(yīng)了。 謝則安明白了,以前謝大郎有逆反心理,家里讓他學(xué)他偏不學(xué)。現(xiàn)在謝大郎想學(xué)了,又不好意思和謝老夫人他們說。 謝則安爽快地答應(yīng):“好,我們悄悄學(xué),到時嚇?biāo)浪麄?!”說完他又忍不住嘆氣,“我也要練字,我的毛筆字簡直不能看?!?/br> 謝大郎寫了兩個字:“能看?!?/br> “謝謝安慰!”謝則安說,“那我們以后游完泳一起好好練。奶奶的生辰好像是下個月底,到時候我們合力寫它百八十個壽字送給她,”他覷了謝大郎一眼,旁敲側(cè)推,“我瞧奶奶平時都是一個人,挺孤單的,我們哄哄她,讓她高興高興?!?/br> 謝大郎頓了頓,幅度很小地點(diǎn)頭。 謝則安摩拳擦掌:“我等會就定個計劃,我們一步一步地照著計劃來做?!?/br> 謝大郎這才離開。 謝則安看著屋外的月色,心里挺高興的。剛來到這邊就能交上好幾個朋友,他對這個時代漸漸有了歸屬感。 他會好好在這邊活下去! 謝則安第二天一大早跑去“私塾”那邊,結(jié)果居然遇到個比他到得更早的人——姚鼎言! 門人已經(jīng)認(rèn)識姚鼎言,這次并沒有把他擋在門外,所以謝則安過去時看到的是姚鼎言拿著粉筆在“黑板”前嘗試著寫寫畫畫,粉筆字竟已經(jīng)寫得有模有樣。 謝則安向姚鼎言問好:“姚先生!” 姚鼎言見到謝則安時兩眼一亮:“三郎你來了?這東西好啊,你爹就是不愛出頭,這種好東西也應(yīng)該推廣下去?!?/br> 謝則安:“……” 這家伙一大早過來就是因?yàn)榈胗浿@個黑板? 想到以后拿出任何一樣?xùn)|西,眼前這家伙都有可能兩眼放光的盯著看,謝則安就有點(diǎn)頭皮發(fā)麻。 看來借勢也不是那么好借的,這家伙是個大麻煩啊! 謝則安正煩惱著,姚鼎言又拋出另一句話:“三郎,聽你爹說你還沒有拜師,要不要當(dāng)我的學(xué)生?” 謝則安心里蹦出“臥槽”兩個字,原來不僅是他這邊的新東西,這家伙連他都盯上了! 謝則安說:“不要。” 姚鼎言吃了一驚。 以他在士林的地位,許多人都上趕著讓自己孩子拜到他門下,這小子居然毫不猶豫地拒絕? 姚鼎言別的沒什么,就是脾氣有點(diǎn)拗,別人越是不答應(yīng)的事情,他就越想做到。本來他也只是順嘴一提,謝則安的一口回絕反倒讓他較上勁了。 他瞅著謝則安追問:“為什么?” 謝則安坦言:“姚先生肯定是個嚴(yán)師來著,我自在慣了,受不得管束?!?/br> 姚鼎言平日最見不得別人疏懶度日,白白把大好天資的浪費(fèi)掉,一聽這話更覺得要把謝則安收到門下好好教。 姚鼎言笑著說:“你這可就說對了,我確實(shí)是嚴(yán)師?!彼麤]再和謝則安提拜師的事,心里卻想著改天直接和謝季禹商量,直接把事情定下來就好。 姚鼎言拿定了主意,狀似無意地指著“教室”里的東西向謝則安提問,實(shí)際上卻是在摸謝則安的底。 見姚鼎言好像已經(jīng)放棄了剛才的想法,謝則安一顆心擺回了原位,可一對上姚鼎言的目光時又覺得毛毛的,渾身不舒坦。 他總覺得怪怪的。 不過這年頭的士人這么清高,應(yīng)該不會上趕著“收徒”吧? 第27章 太子太傅徐君誠第一時間得知了趙崇昭修撰《本草》的打算,因?yàn)橼w崇昭遞交給趙英的折子必須他先把把關(guān)。 徐君誠看完后覺得這事大有可為。 雖說醫(yī)者地位低微,可平日里誰不需要治個病之類的?要是真能把《本草》修出來,那絕對是好事一樁! 徐君誠幫趙崇昭修了修,把折子還給了趙崇昭。 教授結(jié)束后徐君誠又去老師秦老太師府上拜訪,和他說起《本草》的事。 秦老太師聽完后頓了頓,說道:“君誠,這個三郎是根好苗子?!?/br> 徐君誠訝異地看著秦老太師,對于閱人無數(shù)的秦老太師而言,這種評價是非常高的了。 秦老太師說:“你是太子太傅,應(yīng)該知道太子殿下是什么脾氣。能在太子殿下面前說上話,而且還能讓太子殿下把話聽進(jìn)耳里的人,你見著了幾個?” 徐君誠苦笑說:“還真沒見過。”他當(dāng)這個太子太傅也算盡心盡力,平日里沒少在很多事上勸說趙崇昭,可趙崇昭常常把他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聽進(jìn)去的次數(shù)少得可憐。 秦老太師說:“當(dāng)初選太子太傅時是在你和姚鼎言里選的,最后陛下選了你,因?yàn)樘拥钕律圆涣b,什么事都想做,姚鼎言又有滿腔想要施展的抱負(fù)——姚鼎言在士林聲望日高,和太子殿下碰上是遲早的事,陛下選你當(dāng)太傅就是希望你能當(dāng)韁繩,以免他們橫沖直撞釀成禍?zhǔn)?。?/br> 徐君誠神色羞慚:“我辜負(fù)了陛下的期望。” 秦老太師緩緩地開口:“君誠,我剛才說了,這個三郎是個好苗子。” 徐君誠愣了一下,靜心琢磨起秦老太師的意思來。過了半餉,他說道:“我明白了?!?/br> 太子和姚鼎言一旦碰上的話會比現(xiàn)在更需要“韁繩”,就算光靠自己做不來他也不必灰心得太早,大可多找?guī)赘绊\繩”。這個“謝三郎”明顯是不錯的苗子,要是把他收到門下悉心教導(dǎo),日后可能會有大用處! 徐君誠從秦老太師府上離開,一路都在思索著怎么開這個口去“收徒”。他連這個“謝三郎”的面都沒見上,貿(mào)然提出收徒的話實(shí)在太唐突了。 徐君誠回到家中后寫了張拜帖,準(zhǔn)備下次休沐時去謝家拜訪。他準(zhǔn)備先見一見“謝三郎”,要是合眼緣就當(dāng)場把事情提出來。 cao心謝則安的人遠(yuǎn)不止姚鼎言和徐君誠,謝老夫人在謝則安兄妹倆入府前就打定主意要給他們請先生。眼看謝大郎和謝則安越晚越好,謝老夫人對這件事更上心了,想把謝大郎也塞過去讓先生一起教。 她畢竟是一介婦人,選誰來教三個小輩這種要緊事一時也有點(diǎn)拿不定主意,只能把謝季禹和李氏找過去商量。 李氏聽到謝老夫人對自己一雙兒女這么上心,心中感動,說道:“全憑阿娘做主。” 謝老夫人說:“禹兒,你說說看?!?/br> 謝季禹搖搖頭說:“一般先生教不了三郎?!?/br> 謝老夫人大概知道謝則安在外面搗騰的事,可也僅僅是知道而已,遠(yuǎn)不如謝季禹了解得深。聽到謝季禹這話后謝老夫人氣得直樂:“敢情我們還得把宰相請來教他不成?” 謝季禹認(rèn)真想了想,說:“張相太守舊,不成。” 謝老夫人:“……” 李氏拉拉謝季禹。 謝季禹一怔,這才回過味來:他母親剛才是在說笑來著。 謝季禹說:“三郎確實(shí)不一般,阿娘你多和他處處就知道了?!?/br> 謝老夫人說:“那難道就不給他找先生了?” 謝季禹說:“先給小妹找一個女先生,三郎的話,等等再說吧?!?/br> 謝老夫人說:“既然你都有主意了,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女先生的話我倒能找著幾個人選,到時給你們瞧瞧哪個適合?!?/br> 李氏說:“讓阿娘你cao心了?!?/br> 謝老夫人說:“老了不cao心幾個小的還能cao心什么?”她拍拍李氏的手背,“回去好生歇著,等我把人選挑出來再給你們送去?!?/br> 李氏從小孤苦無依,鮮少碰上謝老夫人這樣的長輩,聽到謝老夫人關(guān)切的語氣后心中一暖,眼眶都有些發(fā)紅。 謝季禹牽著她的手往外走,等離謝老夫人那邊遠(yuǎn)了,他忍不住吃味:“穎娘你心里喜歡阿娘多一點(diǎn)?!?/br> 這酸溜溜的語氣讓李氏一怔,紅著的眼都睜大了。 謝季禹覺得可愛,借著梅樹的遮擋俯身親了李氏一口。接著他在李氏不贊同的目光中露出了滿懷愉悅的笑容:“情難自禁。” 謝季禹牽著李氏的手往回走,對李氏說:“我們?nèi)梢呀?jīng)很好了,不過這還不夠,還得再加把勁?!?/br> 李氏不是很理解。 謝季禹耐心解釋:“三郎的出身還是陛下心里的一個疙瘩,三郎得表現(xiàn)得更加出色才能讓陛下忘掉這一點(diǎn),真正承認(rèn)三郎是我們兒子這件事。不過穎娘你不要著急,我會想辦法的。” 李氏垂下頭。 她錯付終身,不僅僅讓自己在第一常姻緣中慘傷收場,還害了一雙兒女。要不是趙英將她指婚給謝季禹、讓兒女入了潼川謝家的籍,即使她甘愿一死也掙不回兒女的好前程。 謝季禹抓緊李氏的手,說:“穎娘,那不是你的錯?!彼粗矍鞍酌C5难┚?,五指收攏,“你只是看錯了人,是他辜負(fù)了你?!?/br> 李氏抬起頭看著他。 謝季禹笑了起來,拉著李氏一步一步往回走,再三保證:“以后我都不會讓你難過?!?/br> 兩個人回到主屋后把謝則安找了過來,和他商量拜師的事。 謝則安眉頭突突直跳。 謝季禹說:“你小子聰明歸聰明,可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學(xué)了,我們會幫你物色先生的人選,到時你得配合點(diǎn),別故意把事情攪黃了?!?/br> 謝則安喊冤:“我是那樣的人嗎?” 謝季禹笑了笑,問道:“假如我給你找個像和尚念經(jīng)一樣嘮叨的先生,你會乖乖拜師嗎?” 謝則安:“……” 想想就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謝季禹說:“三郎,我知道你聽得明白,所以我直接和你說說拜師這事兒的關(guān)鍵所在。” 謝則安正襟危坐。 謝季禹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你以后肯定是要走正途的,不管以文入朝還是以武入朝,拜師都是很重要的一環(huán)。即使是拜在‘名士’門下,你也沒法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沒有立場,所以在拜師之前先要了解他們的主張,免得日后陷入麻煩里頭?!?/br> 謝則安心中一凜。 他說道:“您有什么建議?” 謝季禹說:“從眼前來看,前些天你碰上的姚鼎言是最適合你的,以你平日里的行事方式,要是選了個想法比較保守的人肯定很難接受,那會讓你束手束腳??上朐诔姓页鱿敕ú槐J氐娜送﹄y的,只有姚鼎言可以選?!?/br> 謝則安敏銳地抓住了謝季禹話里的關(guān)鍵:“您說的是‘從眼前來看’?” 謝季禹嘉許地一笑,說:“對,從眼前來看他最適合,不過往后看的話,變數(shù)實(shí)在太多了,我也拿不準(zhǔn)?!彼J(rèn)真地看著謝則安,“他胸中的抱負(fù)太多,伸展抱負(fù)的機(jī)會太少,好幾次建言都被陛下打回了,所以他始終有一口郁氣憋在心頭,前些年他之所以‘三辭’館閣,未必沒有負(fù)氣的原因在里面?!?/br> 謝則安明白了。 憋太久的人一旦有了機(jī)會會怎么樣?會大刀闊斧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種過于急切的心情會帶來很多糟糕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