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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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則安說得鄭重,他們也聽得心頭凜然。 謝則安已經(jīng)把利弊擺在他們眼前。 利是只要他們留下,謝則安就會像護著蕓娘一樣護著他們。 短短幾個月里,謝則安先是白手起家,盤下宅院買回了他們;在他們以為自己只是成了商戶的仆從時,謝則安搖身一變成了尚書之子,往來都是了不得的達(dá)官貴人;在他們以為自己會是紈绔子弟的“親信”時,謝則安居然又當(dāng)上了駙馬,成為眾人口中的“皇親國戚”。 這樣一個人愿意護著他們,他們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弊,卻是可能惹來像蕓娘這樣的殺身之禍。 戴石最先說話:“與其像狗一樣活著,還不如跟著小官人做事。想想那些達(dá)官貴人居然會害怕我們這樣的‘下等人’,害怕到寢食難安,冒險找人來殺我們,我只覺得痛快!” 戴石一領(lǐng)頭,其他人也紛紛站了出來。 最終沒有人走出屋門。 謝則安說:“那我們就開始行動吧,光靠秦先生那邊追查是不夠的,我們自己得用點心?!彼鬼nD片刻,沉聲下達(dá)任務(wù),“我會把京城中不太對頭的人挑出來,你們給我想辦法盯一盯,遇到解決不了的情況不要打草驚蛇,先來找我商量?!?/br> 入京已經(jīng)幾個月,謝則安對京城的布局早就了然于胸,就跟他所說的那樣,他只要稍微和送菜的、送雜貨的人聊上幾句,馬上能確定這家人多少丁口——甚至還能掌握他們飲食上、起居上的偏好。 這些都是擺在所有人眼前的線索,只是一般而言大家都不會去在意這種東西就是了。謝則安本來也沒興致去琢磨這些,可自己的人都被砍了兩刀,他沒興致也得追查清楚。 免得其他人見他好欺負(fù),學(xué)著這家伙欺負(fù)到他頭上來。 謝則安打發(fā)小一輩的去念書,只留下戴石等人教授他們一些追查技巧。想調(diào)查事情不一定要專業(yè)人士,越是不起眼的人越適合,除了戴石外的其他人基本都已經(jīng)被謝則安安排到張大義各個商鋪里幫把手,就算去接觸各行各業(yè)的人也不會引人疑竇。 呵呵,這次的主使人最好藏好一點,千萬別讓他查出來,否則他只能殺他們這只雞給猴看了。 謝則安心里是有懷疑對象的,能沖著蕓娘來,最有可能是和煉鋼法有關(guān)。提到這個煉鋼法的話第一嫌疑人自然是齊王父子,但反過來一想,青天白日之下做出這種事未免太張狂了,也有可能是齊王父子的對頭故意嫁禍給他們——反正主使人基本不會脫出這個范圍。 既然兩邊都有嫌疑,那就正向反向雙管齊下,一起查個徹底! 謝則安一向很有耐心。 他向晏寧公主借了人保護“私塾”,安心地籌備著把晏寧公主接回謝府這樁“要事”。 晏寧公主過來時沒有搞大排場,在仆從的引領(lǐng)下先去拜見謝暉和謝老夫人。饒是如此,隨晏寧公主一起過來的宮人和東西還是讓謝府忙翻了天。 謝則安眨巴著眼看著“新房”在短短半個時辰中徹底變了樣,不得不承認(rèn)論講究還是人家皇家人夠講究! 晏寧公主從謝暉夫婦那邊出來后又去見李氏,最后在李氏的帶領(lǐng)下入住“新房”。 謝則安見晏寧公主眼底有著掩不住的疲累,給晏寧公主倒了杯茶送到她手里:“這茶加了奶,香甜又暖胃,你喝喝看?!?/br> 晏寧公主“嗯”地一聲,乖乖喝了起來。 謝則安的小心臟快萌化了。 他怕晏寧公主不自在,叫人去把謝小妹找了過來。 謝小妹很快就蹬著小短腿跑進(jìn)屋,高高興興地問:“寧兒jiejie,以后你就是我嫂子了嗎?” 晏寧公主很喜歡天真活潑的謝小妹,聽到這話時手一顫。她淡淡地一笑,落落大方地說:“對?!?/br> 不自在的人變成了謝則安。 太邪惡了,晏寧才多小?。?/br> 謝則安說:“我想起我有點事要辦,你們聊!” 晏寧公主和謝小妹齊齊目送謝則安,對望一眼,相視而笑。 謝小妹說:“嫂嫂,哥哥這是害羞呢!” 晏寧公主想笑,笑意又頓在唇邊。她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問:“最近你哥哥有沒有和你講故事?” 謝小妹興奮地說:“講了哦,我給嫂嫂你講!” 晏寧公主含笑聽謝小妹嘰嘰喳喳地說起謝則安給她講的新故事—— 東勝神州有一花果山,山頂一石,受日月精月華,產(chǎn)下一石猴…… 謝小妹講故事極有天賦,晏寧公主又是慣于聆聽的人,一個說一個聽,不知不覺竟到了飯點。 謝則安硬著頭皮來喊人去吃飯。 晏寧公主的好相處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一入夜,謝則安就糾結(jié)了。 雖說晏寧公主是他老婆,可一想到要和這么個小蘿莉同床共寢,謝則安實在邁不過心里那道坎! 謝則安正要和晏寧公主商量呢,晏寧公主卻主動開口:“我不習(xí)慣和人同床,三郎你多拿一張被子睡到榻上吧。” 謝則安如蒙大赦:“好,就這么辦!” 晏寧公主笑了起來,轉(zhuǎn)念想到謝小妹講的故事,忍不住追問:“石猴這么一鬧,后面會遇到什么事?” 謝則安一愣,見晏寧公主目光熠熠發(fā)亮,知道她是對《西游記》的好奇心。他瞧了眼晏寧公主隱隱泛青的眼窩,不容反對地說:“想聽故事?行,你乖乖睡覺,什么時候你作息正常了,我再給你和小妹講石猴會怎么樣。” 晏寧公主一滯,心里有些著惱,又有點泛暖。 她原想著要看些書的,見謝則安不像在開玩笑,只能聽話地躺上床拉好被子,探出顆小腦袋小聲地說:“你說話要算話……” 謝則安:“……” 賣萌可恥啊公主殿下! 謝則安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一向說話算話!” 晏寧公主閉上眼睛一會兒,又忍不住睜開眼說道:“石猴一定會被打壓的,有那么多厲害人物在,肯定不會讓他得意太久?!?/br> 謝則安說:“幸虧不是我寫的,要不然非被你氣死不可,還沒講過去的事兒都被你猜到了。還打壓不打壓的,猴子就是猴子,你別瞎想。再不睡的話你以后就別想聽了,我讓小妹也不給你講?!?/br> 晏寧公主知道謝則安是把自己當(dāng)謝小妹一樣哄,心里卻還是微微發(fā)甜。 她乖乖閉眼睡覺。 謝則安見晏寧公主睡下了,起身抱起被子給自己“鋪床”。 這一晚兩個人都睡得很安穩(wěn)。 第74章 謝則安的動作沒能瞞過所有人。 梁撿一直在追查謝謙手上那些信的來歷,意外撞見了謝則安的人幾次,他馬上找上了謝則安。 謝則安也不隱瞞,冷笑說:“既然敢傷我的人,那我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要咬下他一塊rou。” 梁撿說:“很多人你連咬都咬不著?!?/br> 謝則安說:“我咬不著也沒關(guān)系,總有咬得著的人。” 梁撿說:“難道他們會聽你的話?” 謝則安說:“他們當(dāng)然不會聽我的話,所以得好好想想。” 謝則安最大的懷疑對象是齊王父子。 趙英非常喜歡齊王父子,因為齊王與他一母同胞,在他沒登上帝位之前一直對他極好,等他得了譚無求的幫扶之后又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他。 正是因為這樣,即使齊王有煉鋼這個“無關(guān)要緊的小愛好”,趙英也一直不怎么在意,反倒對齊王“主動”獻(xiàn)出煉鋼法的舉動大為嘉許。 謝則安倒也不會認(rèn)為天底下的好東西都該歸天子所有,歸根到底這煉鋼法都是他們從齊王手上強搶過來的,齊王心情不好也沒什么。可蕓娘的事真要是齊王做的話,那問題可大了,齊王要是沒什么想法,怎么可能為了個煉鋼法殺人? 這說明他不像他們一樣只想弄點鋼材來搞大棚,而是想搞點別的東西——比如武器。 謝則安當(dāng)初囑咐張大義注意各地礦產(chǎn),張大義前些天給他帶回一個情報:齊王封地那邊看著荒涼,實則礦藏十分豐富,而且不允許官府開采,統(tǒng)統(tǒng)被記入了齊王手底下。 齊王把封地一整頓,他在里頭搞出多少事兒來還真說不準(zhǔn)! 戴石那邊也有了不小的進(jìn)展,那幾個匠人之中還真有兩個與諸王有關(guān)的,其中一個人正是齊王妃的同鄉(xiāng)。這人記錄在案的祖籍不是那邊,但戴石是著人在附近打聽,恰好聽到匠人的媳婦兒夸口說見過齊王妃回娘家的大排場。 戴石已經(jīng)讓人盯著那個匠人。 謝則安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推斷告訴梁撿。 梁撿面色一沉,說道:“陛下與齊王感情極好,真要是他,你準(zhǔn)備怎么做?” 謝則安乖乖巧巧地說:“我沒準(zhǔn)備做什么啊,他是王爺,我只是個,嘿,小小的駙馬,哪有能耐和他叫板?!?/br> 梁撿一陣頭疼。 他說起自己追查的進(jìn)展:“謝謙做得小心,但還是露了馬腳。這段時間他去了城北的茶館三次,阿蠻鐵了心要和他和離,他恐怕著急得很。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茶館的人有問題,應(yīng)該是他們聯(lián)絡(luò)的地方?!?/br> 謝謙也是謝則安想要好好搞一搞的家伙! 謝則安精神一振:“你查了里面的人嗎?” 梁撿說:“這茶館是恭王以前的好友開的,伙計都在京城呆了二十年以上,嫁娶的也大多是京城本地人。” 謝則安說:“您懷疑是恭王?” 梁撿說:“不是我懷疑,是陛下懷疑。” 所以趙英查到這個程度就不再追查。 謝則安問:“能不能把那個茶館相關(guān)的案卷給我瞧瞧?” 梁撿說:“你這小子是這也想摻一腳那也想摻一腳?” 謝則安說:“我就看看,什么都不干!” 梁撿點點頭,從衣袖里扔出一卷案卷給了謝則安。他說道:“你要做什么記得與我商量,要不然我可不會對你客氣?!彼呐闹x則安的腦袋,“我不像你爹,什么都由著你?!?/br> 謝則安麻溜地說:“我曉得!” 謝則安拿著案卷琢磨了許久,在上面圈起幾個人,馬不停蹄地跑到“私塾”那邊忙活。 謝大郎最近陪著晏寧公主借來的禁衛(wèi)守在這邊,平時都在看謝則安的“教材”,看累了就找禁衛(wèi)們練手,日子過得十分充實。見謝則安來了,正在和禁衛(wèi)交手的謝大郎停了下來。 謝則安笑瞇瞇地招呼:“大郎,一起來吧?!?/br> 謝大郎點點頭,抹了把汗,和謝則安進(jìn)了屋。 謝則安把戴石找了過來:“這幾天我們拿到了不少線索,不妨來大膽假設(shè)一些可能性,一個個地排查過去。” 戴石說:“小官人覺得會有什么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