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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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英擺擺手說:“我去看看?!?/br> 趙英只帶著個內(nèi)侍行到東宮,沒讓東宮眾人通報,直接前往趙崇昭的書房。 還未走近,便清楚地瞧見了玻璃窗內(nèi)的兩個人,一個坐在案前書寫,一個站在一旁研墨。 趙英眉頭一皺。 雖說這磨墨的人做得坦然無比,可這種事該是底下的人去干,一個文臣,一個進(jìn)士出身的文臣,居然自貶身份做這種事?做得再自然也抹不去這種諂媚的本質(zhì)。 趙英找了個候在外面的內(nèi)侍,盤問道:“這謝曦在東宮都做哪些事?” 內(nèi)侍說:“殿下讓他伺候在一邊,一般是研墨和添茶。謝舍人調(diào)香功夫也不錯,殿下比往常睡得好多了?!?/br> 趙英擺擺手說:“下去吧?!彼俅慰聪虿AТ皟?nèi),只見趙崇昭抬起頭,定定地看著謝曦。那目光趙英太熟悉了,簡直和他弟弟當(dāng)初看向前駙馬的目光一模一樣! 趙英心中一怒。 明明有謝則安這樣的珠玉在側(cè),另外兩個東宮侍讀燕凜、秦如柳也算是同齡人中出類拔萃的,這家伙居然眼光差成這樣。 這種自甘低賤、曲意奉承的人有什么好? 趙英并未立刻發(fā)作,而是轉(zhuǎn)身折返御書房。 他猶豫良久,叫人去把謝則安找了進(jìn)宮。 謝則安最近和沈存中一塊籌辦報紙,忙碌得很,聽到趙英的宣召時納悶得很,但還是立刻入了宮。 走進(jìn)御書房時謝則安瞄了一眼趙英,憂心地道:“父皇日理萬機(jī),也要注意身體啊。常年這么板著一張臉,很容易變老的,每天一照鏡子看到自己老了那么多,簡直飯都吃不下了,怎么提得起精神!聽小婿一句勸,笑一笑,十年少……” 趙英本來正為趙崇昭的事惱火著呢,聽謝則安這么一番胡謅,他氣得笑了:“三郎,真不知道你有沒有正經(jīng)起來的一天?!?/br> 謝則安大喊冤枉:“為什么你們都說我不正經(jīng)?我這人是最正經(jīng)的,每天晚上睡不著,想的都是南方如今那么落后,怎么才能發(fā)展起來;西邊打了那么久的仗,多久才能休養(yǎng)生息;北邊強(qiáng)敵那么多,譚先生他們苦不苦,累不累啊——” 趙英說:“別貧了,和你說正經(jīng)事呢?!?/br> 謝則安正襟危坐:“父皇您說,您說什么我做什么?!?/br> 趙英問:“三郎你和崇昭要好,你覺得崇昭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謝則安一怔,說道:“殿下怎么會不喜歡女人?平時我和他講葷笑話他沒把我打出去,偶爾新收到畫冊送殿下一份,他也沒送回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把嘴一閉,小心翼翼地覷了趙英一眼,“父皇我剛才啥都沒說!” 趙英哭笑不得。 謝則安和趙崇昭都到了通曉人事的年紀(jì),開開黃腔、看看畫冊,那倒是正常的事兒??哨w崇昭黃腔開了,畫冊看了,卻不碰女人,這說得過去嗎? 趙英說:“你去試探試探崇昭?!?/br> 謝則安:“……怎么試探?” 趙英說:“崇昭喜歡新鮮,你就說帶他出去見識見識?!彼们米雷?,“流云坊是官營的,你帶崇昭過去。等下我會讓人打點(diǎn)好,讓流云坊的畫舫今兒只做你們的生意,絕對不會走漏風(fēng)聲。” 謝則安瞠目結(jié)舌。 流云坊是京城有名的妓館! 他斗膽發(fā)問:“父皇您是讓您的女婿去逛窯子嗎……”他一臉靦腆,“還是您付錢?” 趙英:“……” 趙英陰森森地說:“你要是敢假戲真做,我叫人讓你再也做不了?!?/br> 謝則安嘰嘰一疼,忙不迭地保證:“父皇您放心,我全身上下都會安分守己,怎么去怎么回,連一根汗毛都不會落在那兒?!?/br> 謝則安頭疼地離開御書房,前往東宮。 這可是個棘手的差事啊,趙崇昭是他大舅哥,又那么疼晏寧,能讓他去逛窯子嗎?那家伙不發(fā)飆才怪。 趙英居然想出這種昏招! 不過,趙英為什么會懷疑趙崇昭喜歡男人? 謝則安皺了皺眉,想到了謝曦前段時間到謝府耀武揚(yáng)威的事。 一下子成了太子跟前的紅人,謝曦最近意氣風(fēng)發(fā)。他和京中許多人攪和在一起,言語間都是太子如何如何,一副太子心腹的派頭。 謝則安是從友人那里聽說的,才短短半個月時間,謝曦自個兒開了兩場詩會,參與了四五場。別人都知太子最近經(jīng)常帶著他,當(dāng)面都捧著他,甚至還讓他拿了幾次魁首。 謝曦被夸得飄飄然,只覺自己當(dāng)年沒進(jìn)三甲是主考官刻意留難。 潼川謝家竟會教出這樣的人,謝則安未免有點(diǎn)懷疑這個“世家”的家風(fēng)。謝望博知道后更為直接,張口就罵:“潼川謝家遲早敗在他們手里!”又對謝則安說出了謝家如今的狀況,旁支倒有幾個出挑的,嫡系那邊全壞了,他就是不想看到那群人才放棄繼承家業(yè)。 他不是神,挑不起那么大一擔(dān)子。 謝望博說:“不僅潼川謝家,很多世家都是這樣,根本沒法改變了。枝葉爛了可以剪掉,枝干爛了也可以砍了,他們不一樣,他們是根子爛了。根子爛了,給他們再多東西,也只會加快他們的腐朽。要不是朝中還有世家把持著科舉大勢,從前寒門求學(xué)又艱難無比,你可以看看進(jìn)士名單上世家還能有多少。”說完他瞧了謝則安一眼,“你的拼音法和印刷術(shù),倒是陰差陽錯地幫了寒門士子一把。” 謝則安聽到這些話時簡直頭皮發(fā)麻。 什么寒門什么世家,和他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他一點(diǎn)都不想做傳說中的先驅(qū)者! 東宮已在眼前,謝則安收起了思緒。 趙崇昭正在院中和謝曦對練,雖說朝中重文輕武,但世家子弟或多或少都得學(xué)點(diǎn)武藝,謝曦的招式使得還挺有模有樣的。 謝則安沒出聲,靜靜地站在一邊看。 謝曦耍劍也就樣子還好看,下盤不太穩(wěn),趙崇昭一個猛擊,他嚇得退了兩步,跌坐在地,臉兒白成一片,看起來特別惹人憐愛,手中的劍早哐當(dāng)一聲砸到地上了,哪還有什么心思擺招式。 趙崇昭真要喜歡謝曦的話,這可真不懂憐香惜玉! 謝則安挑唇一笑。 趙崇昭早看到了謝則安,見謝則安笑了,他胸腔中血?dú)夥v,抬腳把地上的劍一踢,劍直直地朝謝則安飛去。 謝則安和趙崇昭早有默契,伸手一攔,那把劍便落入他手里。 他躍下校場,從臉色發(fā)白的謝曦身上掠過,跟趙崇昭你來我往地比起劍來。 趙崇昭以力制勝,謝則安以巧制勝,一個劍劍帶風(fēng),一個借力打力,一時間居然分不出高下。 謝曦在旁看著,面上沒什么,心里卻滿是怨氣。 不管他怎么努力,只要謝則安一出現(xiàn),趙崇昭眼里就只有謝則安! 謝曦在心中暗暗咒謝則安也被趙崇昭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沒想到往來幾十招謝則安連連退了幾步,把劍一扔,耍起了無賴:“累了,不來了?!?/br> 趙崇昭想上前替謝則安擦擦汗,掃見謝曦還在,不滿地說:“你怎么還在這,快回去吧,今天不用你當(dāng)值了?!?/br> 謝曦咬咬牙,轉(zhuǎn)身離開校場。 左右沒人了,趙崇昭才伸手牽住謝則安的手,問道:“三郎怎么來了?” 兩個人剛比了那么久,手都黏糊糊的,謝則安掙開了趙崇昭的爪子。 趙崇昭面色一沉。 謝則安笑瞇瞇地說:“我來約殿下出去玩玩……這里不好說話,我們?nèi)サ钕路坷飺Q了衣服再說!” 趙崇昭一喜:“好!” 趙崇昭以前和謝則安常常出宮去玩兒,謝則安的衣服在趙崇昭住處里也常年備著。趙崇昭在內(nèi)侍伺候下?lián)Q衣服,目光卻在謝則安身上流連。 謝則安早習(xí)慣了在內(nèi)侍和宮人的注視下?lián)Q衣服,也不扭捏,很快穿上了趙崇昭找出來的那身“低調(diào)”衣服,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富家公子。等他轉(zhuǎn)頭時趙崇昭已經(jīng)頗為遺憾地收回了視線,一臉正經(jīng)地問:“三郎,我們?nèi)ツ膬喊。俊?/br> 謝則安看了看周圍的宮人,朝趙崇昭使了個眼色。 這可正中趙崇昭下懷,他爽快地叫所有人先退下。 謝則安硬著頭皮壓低聲音說:“殿下,我們悄悄去流云坊見識見識吧?!?/br> 趙崇昭的滿懷期待像被這句話點(diǎn)著了一樣,噼里啪啦燒成了怒火。 流云坊! 名字起得再高雅都好,那也是妓館! 謝則安身邊有那么多花花草草就算了,還想著去那種鬼地方見識! 趙崇昭壓抑著怒氣,笑著應(yīng)道:“好啊,不過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可不好?!?/br> 謝則安說:“殿下放心,我已經(jīng)讓人打點(diǎn)好了,今天流云坊的畫舫只做我們的生意!殿下生辰快到了,就當(dāng)是提前慶賀了!” 提前慶賀個鬼! 到底是誰把謝則安帶壞的? 趙崇昭咬牙切齒地把謝則安身邊可能的“壞家伙”列出來,卻發(fā)現(xiàn)謝則安朋友太多,根本不知道誰最有可能是罪魁禍?zhǔn)住?/br> 趙崇昭默不作聲地領(lǐng)著謝則安出宮。 他倒要看看這家伙是不是真的敢到那種地方尋花問柳…… 事情“順利”到令謝則安不可思議。 華燈初上,流云坊的畫舫靜靜地駛在河道中央。 趙崇昭和謝則安在喝酒,身邊都有兩個美人兒伺候。流云坊知道兩位都是貴客,不敢怠慢,給他們排了最好的歌舞。領(lǐng)頭的舞姬是一對雙生兒,臉上沒有太濃的妝,一身翠白相間的舞衣襯得那兩張美麗的臉蛋兒更為凈麗,說得上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 趙崇昭對謝則安說:“這兩個不錯?!?/br> 謝則安暗暗咋舌。 看不出來啊,這家伙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出手居然想玩姐妹雙飛! 結(jié)果趙崇昭話頭一轉(zhuǎn),說道:“三郎你不是想見識見識嗎?領(lǐng)下去吧,我再挑挑?!?/br> 謝則安:“……” 他還以為趙崇昭會勃然大怒呢,沒想到趙崇昭還親自給他挑人!莫非趙崇昭也覺得他終日和五姑娘作伴太可憐了?不過那雙姐妹花看起來才十四五歲,他哪下得了手?更別說他皇帝岳父已經(jīng)擱下狠話…… 謝則安正要拒絕,趙崇昭已經(jīng)似笑非笑地瞧著他:“來都來了,你害羞個什么勁?”他朝兩個舞娘招手,“你們上,把三郎架到樓上的房間去,好好伺候。” 雙生舞娘欣然領(lǐng)命,一左一右地偎到謝則安身邊。 騎虎難下,謝則安只能領(lǐng)著一雙姐妹花上樓,準(zhǔn)備進(jìn)了房再與她們明說。 沒想到房門一關(guān),那對姐妹花突然發(fā)難,猛地把他按到在床! 畫舫的床暗藏機(jī)關(guān),他的雙手瞬間被扣在床榻之上,動彈不得。 謝則安一驚。 姐妹花之一說道:“駙馬爺,得罪了?!闭f罷便退后幾步,守在一側(cè)。 謝則安手腕發(fā)疼,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很快想到了趙崇昭的反常,不由問道:“你們是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