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他知道風(fēng)從哪個方向來、重生之醫(yī)品嫡女、[綜英美]王子和他的盾、[綜漫]我看上主角他爸了、我跟高冷男二結(jié)婚了[穿書]、獵戶家的小娘子、婚后交鋒之辣妻難馴、夫君他是病弱反派[穿書]、謝齊人家、喪尸幸存者
端王面帶譏屑:“反正你對我的興趣也不會有多久,惹不惹你生氣也沒什么不同。” 耶律衍怒極反笑:“先讓你休息幾天,等回去以后我再好好教教你該怎么取悅我?!?/br> 第167章 斗轉(zhuǎn)星移,眨眼便到了冬天。狄國王都一派祥和,正在為慶祝佛誕做準(zhǔn)備。狄國國主越老越信佛,今年開始定了十一月十一為佛誕,要求普國同慶。定海王耶律衍府邸也賓客盈門,狄國國主和弟弟耶律衍相差三十來歲,與其說是兄弟,不如說像父子。狄國國主兒女都不爭氣,民間傳言耶律衍很有可能會接任國主之位,登門巴結(jié)的人自認(rèn)很多。 耶律衍從前不太愛理會別人,如今卻不太一樣,有人送上禮單他會掃上幾眼,留下那么一兩樣。 慢慢地,很多人發(fā)現(xiàn)耶律衍如今風(fēng)雅多了,愛的都是古籍、琴譜、書畫這一類玩意兒。在大部分狄人看來,這些東西一點意思都沒有。不過上有所好,下必投之,不少人都想方設(shè)法地去搜羅書畫琴譜。 耶律衍心情不太好,叫人留下入得了眼的東西,打發(fā)送禮的人離開。 耶律衍叫人把禮物送到水榭,自己隨后而至。端王正倚著長椅看書,意態(tài)悠閑,仿佛還身在家中。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將人擄到王都兩個多月,大慶那邊派使者來了兩趟,要求他把人放回去,他咬死不認(rèn)。今天那邊的使者又來了…… 耶律衍說:“為什么不彈琴?” 端王擱下手里的書,看了耶律衍一眼,說道:“琴有什么好彈的,沒意思?!?/br> 耶律衍說:“你以前最喜歡彈?!彼蕉送跎磉?,抓住端王的手把玩,“這雙手這么漂亮,不彈多可惜?!?/br> 端王連抽回手都懶,閉上眼不理會耶律衍。 耶律衍冷下臉:“能給那個謝三郎彈,不能給我彈?”他收緊五指,“今天他又派人來把你要回去,你說他怎么就這么肯定你在我這兒?” 端王睜開眼看了耶律衍好一會兒,據(jù)實以告:“我告訴他的?!彼稽c都不隱瞞,“你們燒的那把火,也是我告訴他們的?!?/br> 耶律衍會去西夏當(dāng)然沒好事。他串通當(dāng)年的西夏“逆黨”,準(zhǔn)備在西夏那邊放上一大把火,燒掉西夏最重要的糧倉,嫁禍給燕沖那邊。他放出的飛奴順利到了燕沖手里,燕沖派密探探知虛實,察覺了好幾批逆黨的行蹤。 燕沖沒急著阻止——他也沒那么多人可以去阻止。燕沖派細(xì)作向西夏小皇帝通風(fēng)報信。西夏小皇帝聞言大驚,出動所有人進(jìn)行地毯式搜索。雖然西夏小皇帝反應(yīng)已經(jīng)很快,好幾片地方還是燒起來了?;鸩粌H燒掉了西夏百姓賴以過冬的糧食,還燒掉了連片的山林、燒掉了無數(shù)百姓的家園,明明是冷透了的隆冬,西夏的火卻燒了足足大半個月。 這把火燒紅了西夏小皇帝的眼。 他看著逆黨與北狄勾結(jié)的證據(jù),發(fā)下重誓:“只要我還活著一天,西夏必與北狄不死不休!” 耶律衍原想著不著痕跡地在西夏燒幾把火,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竟會暴露行跡。按照原來的計劃,這批逆黨會帶著家人投奔北狄。到時他將這些逆黨稍作“整合”之后殺回西夏,既能控制住西夏王都又能挑起西夏人對燕沖那邊的怒火,好在將來揮師南下時來個合圍共剿。 耶律衍一直想不透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和他接觸過的那幾個叛黨,絕對不會出賣他,因為他們都已經(jīng)把身家性命交到他手上。他的人又沒露過臉,怎么可能被發(fā)現(xiàn)? 唯一的變數(shù),是他順手擄回來的端王。 起初耶律衍也沒懷疑過,畢竟端王一直乖乖呆在他眼皮底下,誰都沒接觸、哪都沒去,做什么都有人盯著。都這樣了,還能做什么?可大慶那邊的使者三番兩次來要人,那份篤定讓耶律衍起了疑心。 所以耶律衍心情不太好。 聽到端王坦然承認(rèn),耶律衍怒火直燒。 他發(fā)怒當(dāng)然不是因為計劃失敗。計劃失敗了就失敗了,反正燒的不是北狄的糧食和林子,他就算不燒西夏和北狄也不太平和,根本多大影響。那么窩囊一個小國,他壓根沒放在眼里。 耶律衍火大的是端王與那個“謝三郎”的默契。他已經(jīng)把人看得那么嚴(yán)了,端王竟還能和那邊聯(lián)系,他們之間到底牽扯得有多深? 不僅娶妻生子,還找了另一個男人…… 耶律衍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對端王的示好簡直是笑話!他對這場游戲已經(jīng)失去耐性。 耶律衍一手將端王從椅子上拉起來,毫不留情地將人扯入懷中:“看來我對你太好了。” 端王沒有掙開,事實上他根本掙不開。耶律衍在飯菜里動了手腳,他要么不吃等著餓死,要么吃了等著藥力發(fā)作、失去反抗能力。端王暫時還不想餓死,所以明知道飯菜有問題還是乖乖吃光。 對他太好了? 還真是該死地好啊。 端王冷笑說:“你再多留我一段時間,說不定我會把你們王都的情況全都寫信告訴三郎他們?!?/br> 聽到“三郎”兩個字,耶律衍語氣森寒:“看來我不能給你留半點力氣,你連拿書握筆的力氣都不該有。” 端王沒再說話。 耶律衍把端王抱在懷里,朝底下的人吩咐:“把趙蟬他們叫過來?!?/br> 端王皺起眉頭。 耶律衍伸手揉捏著端王的手:“這么久沒見到你兒子,想不想他?”他狠狠地一掐,“真想象不出你這樣的身體,是怎么和女人生出兒子來的?!?/br> 端王不說話。 耶律衍說:“不過比起伺候人的功夫,你應(yīng)該沒你兒子厲害。我叫他來是想你好好跟他學(xué)學(xué)怎么伺候人——” 端王握緊拳。 趙蟬很快被人領(lǐng)了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個高大的壯漢。見到耶律衍懷里的端王時,趙蟬嚇了一跳,白著臉連退了幾步。 耶律衍笑著說:“趙蟬,給你父王看看你最拿手的活兒?!?/br> 趙蟬對上端王冷漠的眼睛,唇微微發(fā)抖。即使已經(jīng)逃到狄國來,他對端王依然有著極深的敬畏和景慕。雖然端王從來不曾把他當(dāng)兒子看,可是、可是—— 趙蟬猛地?fù)渖锨?,抱住端王的手臂哭了起來:“父王,救我、救我——?/br> 耶律衍勃然大怒,揮袖狠狠將趙蟬甩開:“誰準(zhǔn)你碰他?” 端王說:“耶律衍,不要把你自己變成瘋子。” 瘋子?耶律衍冷笑下令:“趙蟬,給你父王看看你是怎么伺候人的,做得好說不定可以免你皮rou之苦?!?/br> 趙蟬瑟瑟地抖著,不敢再看端王。他爬到壯漢面前跪下,伸手解開壯漢的褲帶,張嘴就要含住壯漢身下那丑陋的巨物。 端王怒火中燒。 他五指陷入掌心,掐得自己手心出血。雖然趙蟬不是他親兒子,可他也知道這孩子和他母親都是無辜的,一個名門閨秀被逼著與那么個狗東西茍合,他母親心里的恨并不比他少——要不然一個弱質(zhì)女流,怎么會舉劍殺人?這些年他雖然對趙蟬他親近不起來,卻也從來不曾苛待。 眼看著一個半大少年被這么折辱,端王哪能忍得下去。他竭力站了起來,抬手抽出耶律衍的佩劍,冷笑刺了出去。 劍鋒掠過趙蟬頭頂,筆直刺入壯漢胸膛。 壯漢最后的表情寫滿驚駭。 這一劍又快又狠,耗盡了端王所有力氣。他扶著桌沿,穩(wěn)住身體。 趙蟬嚇呆了,呆呆地轉(zhuǎn)頭看向端王。見端王雙眼緊閉,額頭滲出細(xì)密的冷汗,趙蟬三步并兩步地上前抱住端王:“父王,我錯了,父王我錯了!我不該誤信他們的話跑出來!父王你怎么了……” 耶律衍快步上前,揪著趙蟬衣領(lǐng)將他抓了起來。眼看耶律衍要把趙蟬往石柱上扔去,端王喝止:“耶律衍,你發(fā)什么瘋!” 耶律衍動作一頓,將趙蟬扔到一邊,冷聲罵道:“滾回你自己住的地方去?!?/br> 趙蟬忍不住看向端王。 端王說:“趙蟬,回去?!?/br> 趙蟬渾身一顫,抹了把淚,快步跑走。 端王注視著趙蟬跌跌撞撞的背影。 耶律衍抓著端王的下巴將他的臉掰過來:“還真是父子情深!” 端王說:“為難一個小孩就那么有意思嗎?” 耶律衍說:“有意思?不,沒意思透了。他渾身上下沒一點像你,我只好讓他去伺候別人——” 端王低頭凝視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掌。 掌心那極致的痛楚使他維持了短暫的自由。劇痛一過,他連意識都有點模糊。 對于這種不知禮義廉恥、不知仁厚寬容為何物的野蠻人,實在沒必要和他們講道理。 他們從來都不會和你講道理。 端王不說話,耶律衍卻沒打算放過他。他將渾身乏力的端王抱了起來,穿過回廊邁入房中,將端王扔到床上,俯身用手撐著端王兩側(cè),居高臨下地看著身下面色微微失了血色的人。他的耐性真的用光了,他恨不得殺了趙蟬,殺了端王妃,徹底抹去他們的存在,當(dāng)他們完全沒出現(xiàn)在端王生命里。 看到端王和趙蟬的“父子情深”,他真的沒了耐性。 耶律衍冷笑說:“你還有理了,趙凌,你還有理了是不是?怪我為難小孩?你以為我為什么要為難他?看到他我就想到你曾經(jīng)和個女人翻云覆雨!看到他我就想到你一邊信誓旦旦說等我回去,一邊娶妻生子——” 端王握緊拳,手心的傷口疼得更厲害了。他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來:“我等的人不是你!——我等的人不叫耶律衍!” 耶律衍怒不可遏:“你根本沒有等!” 端王想反唇相譏,數(shù)出耶律衍的欺瞞,忽然又覺得沒意思。一場大怒耗盡了他的精力,他眼前微黑,軟軟地朝前倒去。 耶律衍把人牢牢接在懷里,慌亂在心頭一閃而過??匆姸送跏终契r血淋漓,他又氣又怒,喊道:“來人,立刻把大夫叫來!” 第168章 使者無功而返的消息很快傳回京城。 謝則安面色沉郁,擔(dān)憂起端王的安危來。 要是剛收到端王消息時全力營救,應(yīng)該還能把端王搶回來,可那時情勢太急,燕沖權(quán)衡之下按照端王的意思先在西夏布置“人道主義救援工作”。 這是燕沖自己的意思。 燕沖是用謝則安的計謀控制了西夏沒錯,但那是鈍刀子割rou,一點一點來,沒喪心病狂到把西夏無辜百姓統(tǒng)統(tǒng)禍害掉。那批逆黨燒的一場大火,幾乎毀了西夏建國以來攢下的根基。一個國家要興盛起來很難,要?dú)У?,卻只需要那么一批jian猾自私的內(nèi)賊、兇悍無情的外敵。在這些人眼里,這個國家被糟蹋了就糟蹋了,反正與他們無關(guān),他們照樣痛快地大口吃rou、大口喝酒,日子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燕沖并不是多有同情心的人,畢竟他的好友死在西夏人手里。若不是為了平西夏,他也不會自動請纓來到邊關(guān)。 可他要拿下西夏,是想堂堂正正地拿。 這一場火燒得太狠,茍延殘喘的西夏自那場大火之后鬧起了饑荒,哀鴻遍野、餓殍遍地。不少無辜的西夏百姓紛紛往東邊遷徙,對著這些年畏若鬼神的大慶關(guān)防乞求援助。 西夏的局勢已經(jīng)徹底崩盤,西夏小皇帝誓發(fā)得再狠,也變不出糧食和錢。 謝暉兩個月前回了潼川守孝,長孫老將軍來接替他的位置。長孫老將軍是個粗人,脾氣比燕沖更豪邁??吹降谝慌髅窬奂陉P(guān)防外,長孫老將軍還覺得挺痛快。沒辦法,他兒子死在這兒,看到西夏人過得不好他哪能不開心? 等局勢漸漸失控,流民越聚越多,長孫老將軍終于皺起眉頭。 光是放幾把火,燒不成這模樣。能讓流民下定決心離鄉(xiāng)背井,試圖投奔相互廝殺了幾十年的敵國,絕對不僅是因為一把火。 長孫老將軍不同謀算,滿心都是迷惑。 燕沖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這是收網(wǎng)的時機(jī)到了。 一把火當(dāng)然燒不出這種局勢,西夏如今的慘狀有他們一份功勞。青苗法已經(jīng)推行兩年,第一年還算平順,第二年西夏朝廷將青苗法納入“政績考核指標(biāo)”,許多地方官員腦子一熱,直接將青苗錢分?jǐn)側(cè)霊簟?/br> 百姓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