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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一品駙馬爺在線閱讀 - 第170節(jié)

第170節(jié)

    看來趙崇昭的決心很大,連“不行”這個嚴重侮辱男性尊嚴的詞兒都肯往身上攬!

    趙崇昭越想越覺得可行:“如果先生知道了,不僅不會逼我大婚,還會幫我推延!”

    謝則安瞄了眼趙崇昭的下半身,幽幽地說:“不錯,這招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趙崇昭說:“反正我又不在乎別人怎么說?!彼Σ[瞇地瞅著謝則安,“我行不行只要三郎你知道就行了!”

    謝則安突然有種想掐死趙崇昭的沖動。

    謝則安認真想了想,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站在這個時代的人來看,他要求趙崇昭不立后是不合理的,古來帝王那個不是坐擁三宮六院享盡艷福?只是謝則安還是沒法接受和人“共享”——作為一個連牙刷都不能和其他人共用的現(xiàn)代人,怎么可能和人“共用”伴侶。

    謝則安說:“那是你去和先生說,還是我去?”

    趙崇昭說:“還是我去吧?!毕氲揭獜闹x則安嘴里說出他不行,他心里挺不爽。

    謝則安給他鼓勁:“去吧,真正的勇士要敢于面對慘淡的人生!”

    趙崇昭狐疑地說:“我怎么覺得三郎你在笑?”

    謝則安一臉正經(jīng):“沒有,絕對沒有,都是你的錯覺。”

    趙崇昭一把將謝則安撲在椅上親了上去。

    謝則安任由趙崇昭親個夠本才把他推開。

    趙崇昭意猶未盡,哼笑一聲:“要是三郎你敢笑,我馬上可以證明給你看……”

    謝則安識趣地溜須拍馬:“不用了,我已經(jīng)充分感受過陛下您有多行!”

    趙崇昭受用無比。

    兩個人商議完,心情十分愉快地排練了幾次,終于拍板決定好每一句說辭。

    很久沒聯(lián)手坑人了,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動!

    徐君誠并不知道趙崇昭和謝則安打的注意,再被趙崇昭找過去時還覺得謝則安效率挺高。

    等一見趙崇昭,徐君誠心里有種不妙的預(yù)感。這種預(yù)感他很熟悉,當(dāng)初他是太子太傅,負責(zé)教導(dǎo)謝則安幾人,每次謝則安和趙崇昭有了什么鬼主意,趙崇昭都是眼前這副乖寶寶表情。

    他覺得自己很可能又會被坑……

    徐君誠喊道:“陛下?!?/br>
    趙崇昭說:“先生坐下說話?!彼樕嫌兄〉胶锰幍男∨つ?。

    徐君誠心里那種不妙的預(yù)感更濃。

    趙崇昭見徐君誠滿臉警惕,臉上流露出一絲明顯的悲傷。

    徐君誠只能關(guān)心地開口:“……陛下怎么了?”

    趙崇昭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擺出憂郁青年的小表情兒:“今天先生讓三郎來問我為什么不成親。”

    徐君誠臉皮抽了抽,說道:“陛下,你有話就直說吧?!边@么吊著,他的心七上八下夠不著岸,太難受了。

    趙崇昭卻還在繼續(xù)繞:“先生你知道嗎?以前父皇曾經(jīng)懷疑過我喜歡男人。”

    徐君誠眉頭一跳。

    這個可能性他還真沒想過,不過仔細想想還挺靠譜的?喜歡男人的話……

    趙崇昭繼續(xù)回憶往昔:“當(dāng)時父皇還叫三郎帶我去流云坊,想試探我是不是不近女色?!?/br>
    徐君誠:“……”

    先皇居然也會做這么不著調(diào)的事?

    趙崇昭說:“當(dāng)時我和三郎各找了女人帶進房,而三郎就在我隔壁的房間替父皇幫我聽‘動靜’?;厝ズ笕鐚嵎A報給父皇聽,父皇也就沒再懷疑了?!?/br>
    徐君誠說:“那陛下應(yīng)該也算是嘗過人事了?!?/br>
    趙崇昭幽幽地說:“不是的,那時我其實叫了個親衛(wèi)幫我‘辦事’……”

    徐君誠一驚。

    趙崇昭說:“這件事我不敢和任何人說。那時候父皇已經(jīng)起了廢掉我的心思,我怕他知道我對女人沒興趣,會徹底對我失望?!彼鄯簻I光,“先生您也知道,古來廢太子的下場有多慘,我當(dāng)時真的很害怕……”

    徐君誠艱難地問:“那陛下你真的喜歡男人?”

    趙崇昭搖搖頭:“不是?!?/br>
    徐君誠剛松了口氣,又聽趙崇昭的聲音再次幽幽地響起:“我對男的對女的,都不行……”

    咚地一聲,徐君誠昏倒在地。

    趙崇昭:“……小德子,快宣太醫(yī)!”

    看來這刺激太大了,罪過罪過!

    第181章

    徐君誠很心塞。

    很多人都覺得徐相最近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那肩膀,是下垂的,那動作,是緩滯的,那神色,總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哀傷。見者無不交頭接耳:“徐相母親病了?”“不是啊徐相母親早不在了,兒子病了吧?”“也不對,應(yīng)該是孫子吧?”“我們要不要去慰問慰問?”“帶點啥去慰問好呢?”

    一時間徐府賓客盈門,紛紛拿著或厚或薄的禮單對徐君誠表示關(guān)心。

    徐君誠更心塞了。

    趙崇昭是他的學(xué)生,即使曾經(jīng)明明白白地感受過趙英對趙崇昭的不滿,徐君誠還是恪盡職守地教導(dǎo)趙崇昭。好不容易趙崇昭從太子平穩(wěn)過渡為皇帝陛下,親政數(shù)年沒捅出什么簍子,只差娶妻立后生個兒子就完美了,趙崇昭卻說,他不行。

    不行這種詞,一般男人哪里說得出口。趙崇昭會對他坦白,說明趙崇昭對他十分信任、十分依賴、十分倚重……

    換在平時,徐君誠早就感動不已,向趙崇昭表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現(xiàn)在,徐君誠只想(╯‵□′)╯︵┻━┻

    徐君誠把登門慰問的人一一打發(fā)回去,眉頭深皺。他坐在案前思索良久,猛地發(fā)現(xiàn)趙英臨終前的一道旨意十分古怪,他要求諸王世子統(tǒng)統(tǒng)送到京城。

    以前徐君誠覺得趙英是想借此控制好諸王,仔細一想,趙英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了這件事,未雨綢繆地做好準備。

    未來的太子人選,恐怕要么在諸王世子中挑,要么在諸王世子的嫡子里選!

    作為被臨終托孤的顧命大臣,徐君誠心好累。

    如果是謝則安,肯定能完美地表達出徐君誠此刻的心情:“陛下,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徐君誠把謝則安找到府上,相顧無言,喟然長嘆。

    謝則安心里冒出一絲罪惡感,他們徐先生好端端地當(dāng)著宰相,突然被這么個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實在太可憐了。

    當(dāng)然,這罪惡感只有一咪咪大,很快消失在謝則安強大的自我開解系統(tǒng)中。

    謝則安憂愁地說:“先生你也知道了?!?/br>
    徐君誠給自己做了好幾天的心理疏導(dǎo),已經(jīng)接受了趙崇昭“不行”的事。他伸手拍拍謝則安的肩膀:“以后為難你了,要是別人提出讓陛下大婚,我會替你轉(zhuǎn)圜一二。不過你要勸勸陛下,雖然陛下還小,但凡是總有萬一,他心里總要有個適合的太子人選。”

    這個謝則安倒是沒想過。趙崇昭才二十歲,一輩子才走了那么一小截,哪需要考慮那么久以后的事。

    幸運的是,徐君誠這話等于是答應(yīng)幫他和趙崇昭當(dāng)炮火了。他們目前要做的,應(yīng)該是想辦法讓徐君誠在宰相之位上待久一點,等趙崇昭和他都有了更大的話語權(quán),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皇帝不是你想換,想換就能換啊。

    謝則安心里的算盤打得噼啪響,看向徐君誠的目光充滿了誠摯、愛戴以及景慕——

    徐君誠抬手狠敲謝則安腦門一下。

    謝則安:“……”

    徐君誠:“……對不起,一看到你這模樣我就手癢?!?/br>
    謝則安表示這日子沒法過了。

    謝則安和徐君誠達成一致,心情十分輕松。

    他入宮找趙崇昭玩兒。趙昂正好也在宮里,趙崇昭和他聊得正高興。自從和謝則安聊過后,趙昂入宮變得頻繁了許多。趙昂在趙崇昭心中本就比較親厚,如今見得多了更是親近至極,見謝則安來了也不避諱,大大方方地拉謝則安坐下聊天。

    趙昂交游廣闊,對各地的趣事信口拈來,哄得趙崇昭非常開懷。送走趙昂后,趙崇昭說:“你們家小妹和昂弟的婚事也該辦了吧?”

    謝則安說:“曾祖父去了快一年,小妹的話差不多也可以了?!?/br>
    趙崇昭點點頭:“那就早點辦吧?!辈挥弥x則安提,他已經(jīng)開了口,“既然已經(jīng)決定不大婚,太子人選也要早些定下來,我覺得昂弟和小妹的孩子一定可以。”

    謝則安一愣,說道:“這還沒影呢,至少得他們的孩子出生再說?!?/br>
    趙崇昭笑著說:“我只是提前和你說一下,讓你心里有個底?!?/br>
    謝則安知道趙崇昭這么做是想兼顧趙家和謝家,他也笑了起來:“我明白?!?/br>
    趙崇昭心里高興,邊批奏章邊握住謝則安的手不撒手。謝則安掙不開,只能在一邊和趙崇昭一起琢磨。等兩個人忙完,已經(jīng)是晚膳時分。

    趙崇昭理所當(dāng)然地拉著謝則安去用膳。

    謝則安被留在宮中用膳的次數(shù)漸多,誰都看得出謝則安圣眷正濃。

    姚清澤又一次聚集“朋黨”開會。姚清澤入了翰林院,本想可以在趙崇昭面前多露露臉,沒想到有個謝則安常伴圣側(cè),他們這些人再怎么露臉,都比不上謝則安輕飄飄的一句話。

    沈敬卿恨恨地說:“為什么御史臺居然不彈劾這家伙?”

    姚清澤心有戚戚焉。

    蔡東在一邊聽得發(fā)笑。謝則安雖然圣眷正隆,但并沒有出什么差錯,御史臺怎么可能彈劾?再說了,即使御史臺再怎么彈劾又如何,該得圣寵的還是得圣寵,那點兒小風(fēng)小雨壓根影響不了什么。

    蔡東心里嘲笑著他們,面上卻說:“難道御史臺全是他的人?總有幾個不是的吧?說不定我們可以動動腦筋,讓這些剛正不阿、沒被收買的言官出面?!?/br>
    沈敬卿兩眼一亮:“對啊,蔡兄說得有理?!?/br>
    蔡東說:“我瞎說的,瞎說的,”他又提醒沈敬卿和姚清澤,“聽說今兒有個人進京,和姚參政相談甚歡,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

    姚清澤眉頭一跳:“什么人?”

    蔡東說:“那人叫杜綰,聽說是從東南方向來的,cao著奇怪的口音。不過長得挺周正,看起來像個大大的好官?!?/br>
    這話可就踩到沈敬卿的神經(jīng)了。他面向jian邪,還未入仕已經(jīng)有人斷言他絕對不會是個好官,光是看這張臉已經(jīng)注定了他坎坷的仕途。好不容易成了姚清澤的大舅哥,姚清澤卻是個不頂用的,永遠被那個謝則安壓一頭。

    沈敬卿說:“面相能頂什么事?”他憂心地看向姚清澤,“這不會又是一個呂寬吧?”

    “呂寬”兩個字一出,姚清澤也被刺激到了。那時他對呂寬推崇備至,還那么積極地把人引薦給姚鼎言,結(jié)果那呂寬竟是那種人。身在官場,看人的眼光也是非常重要的,他鬧出過那樣的事兒,哪還有人愿意和他結(jié)交?

    偏偏最應(yīng)該支持他的姚鼎言永遠看不上他這個兒子!

    姚清澤站了起來:“我去父親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