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喪尸幸存者、熊貓精她靠賣萌爆紅娛樂圈、星際種植大師、人生輸家、超級修煉系統(tǒng)、當(dāng)直男穿進(jìn)耽美文、豪門世族、[韓娛]星星不會發(fā)光[娛樂圈]、當(dāng)打工人穿成豪門假少爺、重生之璀璨反撲
直等到護(hù)衛(wèi)前去查探痕跡,沒找到人后,他們方才繼續(xù)上路。 這一次國公府并沒有人傷亡,不過前面的馬還是被牛撞傷了,齊君昀也沒讓人丟下馬,而是讓人先回了國公府拉車過來裝馬,運(yùn)回去養(yǎng)傷。 謝慧齊一直在安穩(wěn)地呆在馬車?yán)?,外面的動靜還是她強(qiáng)行探頭才親眼看到一點(diǎn)的,可惜沒幾眼就被長公子拉了回去,也沒見到什么大場面,只聽了一大堆各路護(hù)衛(wèi)來報走什么路安全,轉(zhuǎn)哪條路回府快的事。 等快到國公府了,喝了些酒一直抱著小姑娘把頭靠在她肩頭睡的長公子親了親她的耳朵,與她道,“不要告知祖母,嗯?” “知道了。”謝慧齊點(diǎn)頭。 這等事確實不能告訴老太太的,太嚇人了。 等八月紅豆成了婚,又把五娘子跟六娘子的訂婚辦了,又是幫齊老太君做完壽,這忙碌的一月就過去了。 等到九月沒幾天,謝慧齊就滿了十四歲,明年就要及笄了。 她生辰那天,老祖宗是拉了她看了又看,一派喜愛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如果不是她老盯著她的肚子和屁股還有胸,謝慧齊都會感動得哭出來,可惜她那些感動還沒形成個樣子出來,就敗在老祖宗那些看著她重要部位發(fā)出的嘖嘖聲中了。 她就像只待宰的羊羔,只等養(yǎng)肥,明年就可以開宰了。 九月初五是謝慧齊的生辰,但這個月的中旬,也是她阿父的忌日。 她還記得她去年生辰時盼著他回來的心情,她等到半夜也沒見人回,又打開了門,站在門口等了半會才回家。 那個時候她還想,也許過不了幾天,他就回來了呢。 沒成想,這一等,只等回了他的尸首。 再后,就果真是物是人非了…… 她帶著弟弟們回了京,一年就過去了。 謝進(jìn)元忌日那天,謝慧齊帶了歸家的兩個弟弟們?nèi)チ斯燃仪f園,長公子也隨同他們一道去了。 二郎把他寫給父親的父祭燒了,燒的時候跟他道,“阿父,再等等我啊,再過幾年,我就會很有本事了?!?/br> 大郎還是一聲不吭,只顧為父母燒紙。 “阿兄,你也說一句,你不說,阿父又要說你悶葫蘆,不愛跟他講話了?!?/br> 二郎的話讓大郎看著墓碑繼續(xù)不語。 他想起在河西無數(shù)個有阿父在家的日子,他那豪爽的阿父總會逗他說大郎給阿父笑一個,大郎你為何不喜跟阿父講話…… 逗得他羞澀地笑了,他的父親就會把他抱起來放到背上背著轉(zhuǎn)圈圈,嘴里還是大笑著喊著大郎來跟阿父笑一個。 他靠在他的肩上,也就吃吃地笑了起來。 那時候,他多快樂。 那曾是他過得最幸福的日子,哪怕他的父親在家的時日不多,但他的心都是完整的,他們的家也是完整的。 他跟二郎還有阿姐一樣,很想很想他。 大郎在國子監(jiān)這段時日已經(jīng)學(xué)會常笑了,但面對他父親的墓碑,他用了好幾個表情才扯了一抹笑出來,跟他說,“阿父,我很好,二郎也好,阿姐也好,都很好?!?/br> 都很好,所以不用擔(dān)心他們。 他們會很快為他跟他們的母親報仇的。 謝慧齊則一直沉默地跪在墓碑前,等弟弟們說完話,她朝著墓碑微笑道,“我們都挺好的,阿父跟阿娘放心,舅舅和舅母他們年底就要回了,到時候我就領(lǐng)大郎二郎去拜見他們,給他們磕頭,還有大表哥也去了,不知道你們在地底下有沒有找到他,找到了他的話,告訴他我還記得他當(dāng)年給我扎過的風(fēng)箏呢,阿父阿娘要記得替我多謝他一聲……” 二郎這時候胡亂地擦著臉上的眼淚,喃喃問身邊的哥哥,“我都不記得阿娘的,我都不記得表哥的,為什么就我不記得?” 他們是他最親的親人,為什么就他不記得。 他也想記得的。 ☆、第112章 謝家姐弟起來后,站在一邊不語的齊君昀掀袍而下,舉香朝墓碑拜了三拜。 國公府長公子膝下只跪祖輩父母國君,跟隨而來的齊大他們因此退后三步,也都跟著跪了下去。 回了國公府,大郎他們在國公府過了一個夜,就要回國子監(jiān)了。 大郎二郎現(xiàn)在在國子監(jiān)過得甚好,不過幾個月,他們在國子監(jiān)就已經(jīng)有許多的朋友了,謝慧齊私下問過老祖宗和國公夫人她們,又問了長公子,得了應(yīng)允,她就讓弟弟們下次沐休歇日回家,可以邀請同窗來國公府玩。 他們要是去同窗家中做客,也往家里送個信,到時家里把備好的禮物送過去,一同前去。 大郎謝晉平知道家姐的用心良苦,知道她想借國公府的勢,拓展他們兄弟跟同窗的關(guān)系,便認(rèn)真點(diǎn)了頭,“阿姐,我知道的?!?/br> 他會細(xì)細(xì)挑選人帶回來做客的。 謝慧齊見她不用明說,大郎就已懂,辛酸又欣慰地點(diǎn)了頭。 孩子是真的長大了,想的已經(jīng)不比她少了。 八月一過,很快到了九月。 大郎是九月生人,這生辰前一天,國公夫人跟二夫人商量著說要去國子監(jiān)看大郎他們,順便去踏踏秋,去莊子里采采果子散散心。 兩人商量著,也沒說要添上謝慧齊,小姑娘坐都坐不住了,像個丫鬟一樣給她們端茶送水,她們茶水是喝了,殷勤也受了,但就是沒說捎上她。 謝慧齊哀求地看向老祖宗,老祖宗笑瞇瞇不說話,光看熱鬧不搭嘴,等到了晚上兩個主母也沒松口,謝慧齊都認(rèn)命了。 第二日用完早膳,看著二夫人起身就招呼著婆子丫鬟動身,她眼巴巴地跟在二夫人背后瞅著她,跟了一路,二夫人當(dāng)沒看見她似的。 末了,還是國公夫人上了馬車后,見她還可憐兮兮地站在路邊,朝她招了手,“進(jìn)來罷?!?/br> 謝慧齊心花怒放,連滾帶爬進(jìn)了馬車。 馬車內(nèi),二夫人笑得花枝招展,抱著肚子喊著哎喲我的娘。 謝慧齊一看就知道是在逗她玩,只是沒想到這次連最高貴冷艷不過的國公夫人居然也如此,她都無奈了。 “伯娘,您怎地也跟二嬸一樣愛戲弄我了?”謝慧齊挨著國公夫人坐著,抱著她的手臂就嘆氣。 “你二嬸能做的事,我為何不能做?”國公夫人淡淡道,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印?/br> 謝慧齊莫名想起什么壞事都干盡,卻面不改色的長公子——長公子果然是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的那個藍(lán)生出來的。 國公府的人把大郎他們帶了出來,來了國公府離國子監(jiān)最近的一個小莊子。 那個莊園本來是國公府置在國子監(jiān)旁邊給一些小客住的,國公府若是有什么人要陪人讀書,也就可以住到這里來。 國公府的長公子年幼在國子監(jiān)也念過幾年書,不過也沒幾年就進(jìn)了大學(xué)士的全講堂,跟國君同一群老師先生。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長公子那幾年念書的時候國公夫人也來住過幾次,二夫人是沒來幾次,但也喜歡這個小地方,加上這次莊子里的落葉都下了地,莊子里到處金黃黃的一片,她打算跟國公夫人在這個小莊子里多住幾天,喝酒烹茶休息幾日再回國公府。 只可憐謝慧齊早上去的,下午剛把大郎跟二郎送走,她就被轟回了國公府,想說句我也想酒烹茶休息幾日都不行。 她這一回,二夫人的事都?xì)w她了。 公中的事二夫人是不遺余力帶著她熟悉,謝慧齊也總算明白為何二夫人之前那么愛把她帶在身邊了,敢情就是為了撒手的時候有人替她的班。 謝慧齊在國公府任勞任怨了好幾日,還是老太君發(fā)了火,國公夫人跟二夫人才回來。 這時已是九月底了,天氣已漸漸轉(zhuǎn)涼。 也是在月底,謝慧齊聽下人說謝慧依出嫁了,原先定的人家退了婚,謝慧依嫁給了外祖家的一個門客。 十月,謝慧齊又接到了舅父的信,還有表姐寫給她的一封信。 這兩封信都是他們在途中寫的。 信中說道他們十一月中旬就可以到京了。 舅父信中沒寫什么,只是要讓她顧好自己和弟弟們,凡事以自身安危為重。 表姐谷芝堇則在信中寫,說她在路上無聊,給他們做了幾件衣裳,回來就給她。 多的她就沒寫了。 表姐的信中一點(diǎn)委屈也沒述,一點(diǎn)苦難也沒說,謝慧齊一點(diǎn)也沒意外,像堇表姐小時候就那樣驕傲的小姑娘,長大了好像很理所當(dāng)然的會長成這個樣子來——就好像她的傲骨從不會為什么逆境屈折一般。 謝慧齊開始準(zhǔn)備起舅父一家進(jìn)京的住處了。 這事她是跟祈夫人一起商量的。 祈夫人說先可以借住到他們家的一幢閑置的宅子里,等谷舅父拿回家產(chǎn),到時候搬回自己家就是。 谷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谷展鏵的谷府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谷家的族長一家霸占了。 谷舅父回來后,光為回府,怕也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 謝慧齊也覺得好,國公府不是沒有地方住,哪怕國公府外面的宅子要說好的也有好十幾處,但她住在國公府已遭人詬病,不能拖累舅父一家的名聲,這嫌還是要避的。 祈大人跟祈夫人跟舅父也是表親,借此幾日倒是無妨。 一商量好,祈夫人就讓謝慧齊安心,她會親自帶人去收拾那門府。 十一月,京城的天就冷了。 這時候,太子回京了。 帶回了來路不明的八十萬賄銀,說是江南運(yùn)河兩岸的官員跟商人送給京城韓大人的賄銀。 君上震怒,韓相被召進(jìn)宮里,一連三日都沒出來,在皇帝的太和殿面前一直跪著沒起…… 這時,監(jiān)察院主院跟大理寺主掌接到圣旨,聯(lián)手辦理韓相收賄一事。 太子因此指著自己鼻子跟他表哥說,“我歷經(jīng)千難萬險,帶回一大批銀子,他把銀子收了就把我甩到一邊,你說這像話嗎?” 齊君昀看他,對他淡道,“你就去說你做事慣了,閑著無事,想為他分點(diǎn)憂……” 太子一聽,樂了,“要裝可憐不?” 長公子冷眼看他。 太子果真哭到了皇帝面前,皇帝見他這般不要臉,目瞪口呆了一會后,到底是不能否了他的意,畢竟太子這歲數(shù)已經(jīng)擺在這了,不廢的話,也只能讓他務(wù)政了,若不,俞家的人還當(dāng)真他存了心廢了這太子。 雖說讓太子擔(dān)當(dāng)重任,太后絕對會歇斯底理跟他鬧,但皇帝還是派了太子先去兵部歷練,任兵部司務(wù),掌收外省各衙門文書等,以及稽查各省提塘官勤惰,管理本部吏役等事。 兵部尚書現(xiàn)在是俞家的人,但太子這司務(wù)之職是重責(zé),壓在他這里的事如果他想讓兵部尚書不知道,只要查不出來,尚書也拿他沒辦法。 更何況他是太子。 俞太后因此絕食跟皇帝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