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同樣感受到了體內(nèi)的悸動，他強撐著若無其事，問：“你感知到了什么？”

    蘇禾打起精神試著描述，“一種很強烈的痛苦情緒，還有一種隱藏的厭惡……”他反問，“王獸是有智慧的？”

    陸離說：“王獸是否有智慧聯(lián)邦科學(xué)界尚未達成統(tǒng)一。研究王獸的那些人從未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他們堅持實踐出真知，卻不肯冒險到王獸出沒的星球?qū)嵺`一次?！?/br>
    蘇禾：“……”

    陸離摸了摸蘇禾的額頭，低聲道：“我們要盡快趕回鳶尾號，王獸還會再次出現(xiàn)，鳶尾號的能量支撐不了太久了?！?/br>
    天空的異變仿佛漣漪震蕩，破星的幸存者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獸潮雖然恐怖，靠著星艦還有逃脫的可能，一旦王獸出現(xiàn)，破星再無幸存的指望。

    莊偉抬頭看向天空，目露贊賞之色。鳶尾號的這幫小家伙真是膽大，也虧得他們事前打劫了一個星河樹人，不然恐怕根本堅持不到升空。

    親衛(wèi)斬殺了試圖靠近莊偉的黑暗獸，向他匯報：“將軍，我們已經(jīng)抵達b2區(qū)，快要接近鳶尾號的位置了?！?/br>
    三人從a9區(qū)一路殺回可謂是險象環(huán)生。紅色的外殼多處破裂，坑坑洼洼地布滿了被侵蝕的小洞。機甲全身碎rou披掛，殺氣濃郁，仿若是從地獄沖出的惡鬼。好在終端通訊雖然無法鏈接，但哨兵的能力讓他們在一定范圍內(nèi)的交流并沒有問題，親衛(wèi)才沒有被黑暗獸沖散，一直護在莊偉的身邊。

    莊偉點點頭，帶頭飛起，思緒飛速轉(zhuǎn)動。

    獸潮出現(xiàn)的太過詭異，連王獸都出動了。他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偶然，正如18年前的鳶尾星一樣？莊偉猜到對方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自己。到底是誰？真有人類在背后cao縱著獸潮？不，不可能。人類和黑暗獸的戰(zhàn)爭持續(xù)了上千年，這一點說不通。

    那是什么原因？

    韓岐傳遞的信息“她不是她”在莊偉腦海閃過。他低頭忖量，如果韓歧的意思是宋思蘭哨兵已經(jīng)不是本人，那會是誰？第三軍團呢？知道他行蹤的只有軍團上層的幾人，還有鳶尾號。這些人里面也會有人已經(jīng)不是本人了嗎？

    第24章 指導(dǎo)

    受傷的王獸縮回了黑暗之門。它巨大的形體塞滿了蟲洞通道，堵住了其他黑暗獸的道路。破星暫時陷入平靜，幸存者爭先恐后地試圖離開破星。

    有小型的星艦搖搖晃晃地努力升空，但周圍的黑暗獸就像是嗅到血腥的鯊魚馬上撲了過去。墨汁在藍色的海洋噴濺，星艦外殼乳白色的能量罩根本無濟于事。很快，第一艘升空的星艦開始解體，恐懼的哭喊聲響徹天際。

    有蒼老的男聲訓(xùn)斥，“還等什么！拿起武器，像個男人一樣和外面這群怪物血戰(zhàn)到底?！?/br>
    幾架機甲從星艦飛出，各式各樣的武器胡亂地砍向黑暗獸。絢爛的火光亮起，第一艘沖出的機甲在瀕死之際選擇了自爆。炙熱的紅色光暈擴散到半空，像某種信號傳達給其他聚居區(qū)尚且幸存的人類。

    蘇禾在光屏中捕捉到了光暈，他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那是什么？”

    陸離低聲道：“機甲自爆?！?/br>
    蘇禾沉默，想起地球被黑暗獸侵略時明知道會死還是沖到第一線的警察，想起陸離記憶中靠著自爆阻攔黑暗獸的那些機甲。他問陸離，“如果我們逃不出去呢？”

    陸離平靜道：“那就多殺幾頭黑暗獸最后自爆，為后面的人減少點麻煩?！?/br>
    蘇禾感知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冷靜，他抬頭看向陸離，只看到陸離堅毅的下巴。他默默低下頭，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陸離自爆的選擇，反正他和陸離一條船根本也沒得選。

    兩人趕到b1區(qū)，陸離展開感官，掠過無邊無極的黑暗獸朝著四周擴散。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感知范圍內(nèi)，陸離想了想看向蘇禾，“你有沒有接受過精神力的指導(dǎo)？”

    蘇禾：“……”

    陸離：“我明白了?！?/br>
    他揮劍斬殺了靠近的黑暗獸，趁著空隙給蘇禾講解道：“精神觸角就是精神力的一種具象化，和你精神世界的大小穩(wěn)定有關(guān)。你嘗試著伸出精神觸角，盡可能遠的擴展，告訴我你在附近區(qū)域感知到幾個人？”

    蘇禾聽陸離的話探出精神觸角，他第一個感知到的是陸離。對方在他的精神世界里簡直就像是一輪太陽，耀眼的炫目。他忍著不去想陸離，將自己的精神觸角盡量延伸。之前尋找雷諾時已經(jīng)做過類似的事，蘇禾這一次可謂是輕車熟路。他的精神觸角以自己為圓心朝著周圍震蕩。略過了那些無腦的黑暗獸，蘇禾精神的漣漪得到了除陸離外的第一個反饋。

    他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疲憊，螢火蟲大小的光點在他的精神世界閃爍。對方的腦海中沒有其他的情緒，深深的疲憊如同沉重的大山，似乎在逐漸壓向一個極限。蘇禾的精神觸角微顫，輕盈地繞過這個光點。漣漪繼續(xù)朝著四周擴散，蘇禾遇到了第二個反饋。不同于第一個的疲憊，這一次的光點似乎更明亮一些。對方腦海中有一種蘇禾很難理解的狂熱情緒，嗜血而瘋狂。漣漪繼續(xù)震蕩，第三個，第四個……蘇禾臉色有些發(fā)白，他看向陸離，“十個，我能感知到十個人?！?/br>
    陸離有些意外，蘇禾精神世界的強大超出他的預(yù)估。

    蘇禾補充道：“有一個人的情緒很明亮也很溫暖，和周圍其他人都不一樣?！?/br>
    陸離說：“那大概是莊將軍。”他騰出一只手摸了摸蘇禾的額頭，這種接觸讓蘇禾十分舒服。陸離繼續(xù)說：“你還向剛剛這樣探出精神觸角，這一次你試著傳達‘我是陸離’的信息?！?/br>
    蘇禾：“……”

    他再次探出精神觸角，并在心里默念我是陸離。“我是陸離”四個字如同一粒小石子落入平靜的水中，震蕩著漣漪一圈圈朝著外面擴散。

    b3區(qū)廖凱猛地抬頭，大叫道：“老大是你嗎？”

    高等級的哨兵能聽到數(shù)公里外有人說什么，廖凱顯然覺得陸離也沒有問題。當(dāng)然前提是陸離現(xiàn)在沒有豎起感官屏障。

    b2區(qū)莊偉神色一動，覺得上次他對陸離的評價“一個幸運的家伙”并沒有說錯。能在破星這種偏遠貧瘠的星球找到自己的向?qū)?，還能在獸潮中救出向?qū)?，陸離的運氣比他和李老頭實在是強太多了。

    蘇禾的信息傳達，感知范圍內(nèi)的十人反應(yīng)不一。陸離贊賞地對蘇禾豎起大拇指，要求蘇禾繼續(xù)傳達“鳶尾號能量不足，諸君盡快趕回鳶尾號”的意思。

    這一次眾人的反應(yīng)可比之前強烈多了。蘇禾的精神世界光點閃爍，一眾人像是打了雞血，紛紛加快速度趕往b5區(qū)。

    蘇禾：“……”

    陸離也不敢耽擱，沈慎之前計算的兩個小時肯定沒有把雷諾這個能源消耗大戶算進去。一旦算上星河樹人的消耗，恐怕最多還能停留一個小時。

    他猜測的不錯，鳶尾號能量儲備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著。沈慎心疼地看著雷諾，恨不得搖晃著讓他全吐出來。雷諾頂著沈慎的視線只覺得一陣陣的發(fā)冷。這種感覺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驗過了。猶記得他還是當(dāng)年在母星死活畢不了業(yè)，每次遇到負責(zé)教導(dǎo)他的樹人時才會有這種感覺。

    雷諾十分心寬地抖抖葉子，“我們已經(jīng)勝利了嗎？什么時候去救小禾苗？”

    沈慎還在算計著能源石的消耗，魏娜回答說：“還不算勝利，我們只是暫時保住了命。老大帶著蘇禾向?qū)?yīng)該快回來了。我們需要駐守這里充當(dāng)著他們回來的坐標(biāo)?！?/br>
    雷諾是第一次接觸和黑暗獸的戰(zhàn)斗，卻表現(xiàn)的可圈可點。魏娜很感激雷諾的表現(xiàn)，可以說雷諾才是他們活著離開破星的希望。她態(tài)度親切，雷諾高興地彎下腰，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能給小禾苗留一些能源石嗎？可憐的小家伙一定受到了驚嚇。他需要盡快長大才能像我一樣強壯?！?/br>
    魏娜：“……蘇禾向?qū)У哪茉词膳為L私人提供，雷諾先生可以向艦長提出這個要求?！?/br>
    沈慎：“……”

    鳶尾號緩緩降落，在星河樹人強悍的防護下艦體沒有受到一點損傷。陸續(xù)有成員從廢墟返回，跳出機甲一個個都是大汗淋漓。廖凱喘著氣，“老大和向?qū)г谝黄?，?yīng)該快回來了。”

    “莊將軍呢？”沈慎問道。

    廖凱哼了聲，“我們把他丟在a9區(qū)自個回來?！?/br>
    沈慎：“……蠢！莊將軍是聯(lián)邦第一高手，你們和莊將軍組隊回來能減輕多少壓力?，F(xiàn)在是你們在前面開路，莊將軍后面跟著省力，你不會算計嗎？”

    廖凱：“……”他強撐道：“我們已經(jīng)和莊將軍撕破了臉，還靠著他不太合適吧？”

    沈慎哼哼，“這點撕破臉?biāo)闶裁?，你看著吧莊將軍一會回來肯定笑容親切，就像是他阻攔我們殺林濟的事完全沒發(fā)生過一樣。就是老大回來也絕對不會提林濟一個字。怎么說莊將軍要靠我們離開破星，而我們必要時要靠莊將軍的武力。他一個打你們五個，你承認吧？”

    廖凱：“……靠！”

    沈慎摧殘了廖凱一番，心滿意足地回到指揮臺。眾人沒回來之前他的壓力太大，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發(fā)泄的渠道。現(xiàn)在就剩幾個人沒回來了，沈慎心底松了口氣，無論是陸離也好，他也好，都無法承受第一戰(zhàn)隊再次減員了。

    就像沈慎說的那樣，莊偉回到鳶尾號時態(tài)度溫和，不僅沒有像他們擔(dān)心的一樣帶回林濟，更是對林濟提都沒提。廖凱之前一個勁心里琢磨，莊偉真把林濟帶回來了，他該以什么態(tài)度面對林濟？沖上去二話不說殺了林濟，還是留著他暫時當(dāng)做打手？慶幸的是他不需要面對這個選擇，但他看著莊偉平靜的表情，心中忍不住疑惑。

    莊將軍到底想干什么？替林濟翻案？他和林家的關(guān)系沒這么好吧？再說他真要替林濟翻案就該把林濟帶回來，而不是把對方留在遍地黑暗獸的廢墟？若不是翻案，為什么要阻攔他們殺林濟？總需要給他們一個理由吧？

    他私下跟沈慎抱怨，沈慎瞥了他一眼，反問：“你是聯(lián)邦將軍嗎？”

    廖凱：“這和聯(lián)邦將軍有什么關(guān)系？”

    沈慎恢復(fù)了過去的吊兒郎當(dāng)，“既然你不是聯(lián)邦將軍，憑什么會覺得一個聯(lián)邦將軍行事需要給你一個理由？”

    廖凱：“……”

    沈慎哈哈大笑，拍拍廖凱的肩膀，“好好努力吧！等你成為聯(lián)邦將軍，就可以去找莊將軍討一個公道了?！?/br>
    廖凱：“……靠！”

    沈慎沒有再說話，事實雖然殘酷卻是真理。想要得到對方平等的對待，就需要站到和對方平等的地位。即便他們是鳶尾星受害者，但他們和莊偉的差距太大，莊將軍行事未必會考慮他們的感受。當(dāng)然有李政道將軍撐腰，莊將軍大概會給他們一個解釋，只是這個解釋有幾分可信度就不好說了。

    十幾分鐘后，陸離駕著機甲也回到了鳶尾號。黑暗獸的尸體在鳶尾號周圍堆成了兩座小山，三十架機甲分布周圍，擋著黑暗獸的一波波沖擊。為了節(jié)省能源石的消耗，沈慎不到危急時刻不肯開啟能量防護罩，更不要提星河樹人的生物防護罩了。

    黑色的機甲艙打開，陸離先跳了出來。幾米高的距離他輕松落地，抬頭看向上面。蘇禾緊跟著跳下，被陸離抱在了懷里。守在門口的哨兵好奇地看過來，蘇禾尷尬地掙脫了陸離的懷抱。陸離低聲道：“你跟我來?！彼f完步履匆匆地趕向指揮室，蘇禾一路小跑追在了后面。

    指揮室內(nèi)，沈慎已經(jīng)做好了離開的準備。還有最后兩名哨兵沒有趕回，但他們的距離已經(jīng)不遠，鳶尾號會先抵達他們所處的坐標(biāo)。

    陸離一進門就說：“離開計劃改變。

    沈慎：“？”

    陸離沉聲道：“在王獸重新出現(xiàn)之前，鳶尾號會盡量繞破星一圈，庇護幸存的星艦一起離開?！?/br>
    沈慎微微皺眉，指出了目前最大的問題，“鳶尾號能源石不夠。”

    陸離轉(zhuǎn)頭看向蘇禾。

    蘇禾：“……”

    第25章 會和

    破星，地球標(biāo)準時間18點

    地下管道深處，韓瑞跟在林濟后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小白蹦跳著守在他的身邊。遇到有砂石阻路，小白馬上沖到前面撅著屁股開始打洞?？恐“椎馁u力，兩人一路還算順利。

    林濟不怎么說話，大半路程都是沉默無語。偶爾他會顧及一下韓瑞的身體，遇到不太好走的路段時伸手扶韓瑞一把。他不說話，韓瑞也不敢說話。之前王獸的那聲哀嚎，韓瑞的精神世界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如果沒有林濟幫他鞏固精神屏障，韓瑞恐怕一時半會根本緩不過來。

    這是韓瑞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哨兵，他的精神世界就像是院墻坍塌的小院，敞開著展現(xiàn)在林濟面前。他害怕林濟趁機做些什么，但又無法拒絕林濟。他現(xiàn)在就像是溺水的人，而林濟則是那根浮木。但讓韓瑞意外的是林濟僅僅只是加固了他的精神屏障，他所擔(dān)心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林濟的行為讓韓瑞覺得自己有些太過小人，他一路偷偷觀察著林濟，心里承認林濟和他所知道的那些哨兵大概是不一樣的。

    前面的路段又遇到了堵塞，小白不等韓瑞吩咐立刻撅著屁股開始打洞。

    沉默中，林濟猛不丁夸了一句，“你的精神體很厲害?！?/br>
    韓瑞反應(yīng)慢半拍地哦了聲才意識到林濟說話了。他驚訝地看向林濟，林濟主動說話，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摸了摸周圍的金屬墻壁，好奇地問：“這條路看起來封了好久了，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他們現(xiàn)在身處一段廢棄的管道內(nèi)，走兩步就會遇到坍塌。雖然路不太好走，但卻是直通星艦最近的一條路。

    林濟夸完小白就垂著頭沒在搭理韓瑞，就像是沒有聽到這個問題一樣。

    韓瑞：“……”

    他有些尷尬，心里給自己打氣，林濟救過他兩次，就當(dāng)是對方脾氣古怪好了。說起來韓瑞第一次在黑市見到林濟時，只看到林家滿頭灰白的頭發(fā)，還以為對方很老。第二次林濟從沉默團手里救他，他光顧著跑也沒怎么細看。直到這次林濟再一次救了他，兩人搭伴逃命，他才發(fā)現(xiàn)林濟其實并不老。也許就是三十到四十出頭，只是不清楚為什么年紀輕輕頭發(fā)就都白了韓瑞腦海里胡思亂想著緩解尷尬，林濟突然說：“讓你的精神體先停下來?！?/br>
    韓瑞立刻給小白下達指令。林濟擴展觀感，通道的墻壁在他腦海分解重構(gòu)，另一側(cè)的情景展現(xiàn)出來。空曠的地下大廳內(nèi)，一艘小型的星艦停在中央，四臺破破爛爛的機甲狼狽沖入?？ㄈ謴钠渲幸慌_機甲跳出，他臉色蒼白，對著廳中的星艦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一名滿臉絡(luò)腮胡的男人離開機甲，苦笑著走到卡戎身邊?！霸蹅儓F一塊沖出來的兄弟有十幾個，現(xiàn)在就剩我們四個了。”

    “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qū)別。我們走運能多活幾天，不走運馬上就該去找他們團聚了?！笨ㄈ譀]好氣道。

    “星艦也找到了，怎么都能離開這里了吧？老子是一點不想在這鬼地方待了。”另外兩架機甲內(nèi)有人說道，粗魯?shù)恼Z氣中藏著深深的后怕。

    卡戎沒他們這么樂觀。只靠星艦的防護罩能不能殺出一條血路脫離大氣層都是個問題?？闪粼谄菩蔷褪堑人?，怎么都要拼一拼。

    四人商量著趁著王獸被打回去馬上就走，一旁的墻壁簌簌作響，塵土飛揚中一個多半人高的大洞從另一側(cè)打通。幾人頓時神色大變，“黑暗獸”三字已經(jīng)到了嘴邊。一頭銀色的巨狼安靜地走出，褐色的瞳孔冰冷無情地盯著他們。

    巨狼的身后，林濟帶著韓瑞出現(xiàn)。他環(huán)視一圈，咳嗽著說：“大敵當(dāng)前同舟共濟，諸位不介意多兩名乘客吧？”

    一眾人：“……”

    絡(luò)腮胡的男人暴躁地罵：“屁個同舟共濟，星艦是沉默團的，你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