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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為君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這么想著,陳參原本疑慮的心思漸漸沉定。雖然中間有瘟疫突然出現(xiàn),中斷了計劃的進行,但陳參根據(jù)最近收集的信息,敏銳的意識到自己提出的那條上策的施行時機已然隨著形式的發(fā)展而逐漸成熟,該落的子都已經(jīng)落了下去,接下來的事情,便只剩下等待。

    過了一會兒,陳參忽然說:“根據(jù)暗探回報,草原上的犬戎人已經(jīng)開始集結,只怕不日就要南下?!?/br>
    楚昭點點頭,道:“對啊,所以玄武營才要北上?!?/br>
    陳參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和王若谷告別時的感覺再次襲來,楚昭心中掠過一絲模糊的不安。

    屋子里安靜下來,只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清脆響聲,以及燈花偶爾爆裂的噼啪聲。

    雖然棋力不算好,但是楚昭的記憶好,看過的棋譜都印在了腦子里。所以楚昭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認出來這是九局棋譜,打譜之人的習用式為一字解兩征。

    出神的看著黑白交錯的棋盤,楚昭心里的思路也漸漸理順:縱觀大楚歷次政變,有玄武營的身影在其中,就多半能夠成功。自己的曾曾祖父楚明帝能夠當上皇帝,無非借助部分北軍力量,尤其是玄武營的幫助。慶正帝之所以敢那樣囂張,也是因為有玄武營在北邊與王家互相牽制,替他守衛(wèi)西北國門,阻攔犬戎北下。之前的慶正帝之子,自己倆倒霉叔叔齊王和靖王所以政變失敗,就因為他們一個僅爭取了王家的暗中支持,一個拉攏了部分中央軍力量,卻都未得到玄武營的垂青,結果玄武營鉗制著王家在北疆不敢輕舉妄動,中央軍臨陣倒戈,以致功敗垂成。

    想到這里,楚昭忽然意識到剛才隱隱約約的不安來自何處了——他老爹喻王渣是渣,卻并非蠢貨,那么他這次造反前難道沒有拉攏玄武營嗎?

    玄武營三位統(tǒng)領,師父是我的人,所以如果老爹要拉攏的話,也只能拉攏周祿老將軍和右將軍……

    這個念頭在楚昭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心里忽然生出不確定之感,便再次掃了一眼系統(tǒng)面板,玄武將軍周祿。智慧67,武力90,特長守城99%,攻城63%。清廉值85,忠誠60,野心40,私心40。

    過了這么久,周祿的忠誠值居然一點都沒有上漲。視線在那個忠誠60上面轉了一圈,楚昭忽然不太確定這位周老將軍究竟是哪一方的人了。

    這么想著,楚昭問道:“周老將軍這次也要一同回防嗎?”

    陳參的視線從棋盤上移開,注視著楚昭,說道:“老將軍本在中岳山伴駕,不過聽說前日不知何故惹怒了天家,被攆出行宮。加上北防空虛,也的確應該回去了。”

    說到這里,陳參忽然明白了楚昭提及周祿的緣故,他沉吟片刻,道:“喻王來攻之時,皇帝聽了衛(wèi)霽和公車丘明的話,從北方抽調(diào)來流民帥,更大肆征發(fā)帝都世家的奴客,湊了一只三十萬的雜牌軍,周將軍當時便一言不發(fā),據(jù)宮內(nèi)的線報所言,還似有支持之意。這一回楚旭安排了一個受降儀式,周祿明知途耗民力,卻未加阻止,可不像一個歷經(jīng)三朝的老臣作為。莫非這位周將軍已經(jīng)投靠了喻王?”

    “但愿是我多心吧?!苯褚乖律鼥V,風動竹影,幽情暗生,楚昭默默祈禱師父此去平安。“玄武營都統(tǒng)周祿能夠和王震升抗衡多年,且抵擋住了犬戎的鐵騎,比只知愚忠的于懷遠高明了不知多少倍。一屆寒門子弟能夠屹立軍界不倒,這位老將肯定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魯直?;蛟S只是明哲保身而已?!?/br>
    正在說話間,大管家謝南就哭哭啼啼的跑過來,讓楚昭去謝晉屋里,老主人已到冥留之際,想要見他最后一面。

    雖然有周致道借用現(xiàn)代驗方治療謝晉的疾病。有些病到了現(xiàn)代都是醫(yī)學難題,何況古代?而楚昭的復活卡早就用完了,系統(tǒng)也沒有再給獎勵。謝晉的身體機能漸趨衰敗,人人都心知肚明,老頭子只是掙命而已。因此,對他的死都有了準備,反而并不覺得驚詫。

    有時候就是這樣,若是家人突然亡故,便覺心中難過無法接受,但若是家人得了什么重病纏綿病榻好幾年才過世,這時候難過也是真,卻難免替對方的解脫覺得慶幸,并且有種似真非真的感覺。

    楚昭一聽謝南的話,心急火燎就要往外趕,韓起卻站起來穿上了外套,提起一盞燈籠道:“我送你?!?/br>
    謝南也點頭:“對,讓韓侍衛(wèi)送你,我還要去通知別的人?!闭f完就匆匆告別,帶著一群仆人徑往別處去了。

    屋外涼風習習,月華如水,暮春的夜晚,空氣里仿佛彌漫著某種淡淡的花香和草木清香。

    踩著滿地銀霜,韓起高大的背影投下一片模糊氤氳的暗影,手上提著的燈籠里閃著一團輕盈的亮光,光華燦燦。楚昭注視著燈籠里跳動的火苗,沉默地跟在韓起身后走,心里有種似真似幻的飄忽感覺,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所以并不怎么傷心。

    謝家的這座別院極大,從楚昭的住處去到謝晉的住處,要經(jīng)過一條小河。河邊不知道被誰養(yǎng)了一群非常漂亮的白鵝。此時正在月光下悠閑的浮游著。

    韓起忽然停下了腳步,揮手阻止楚昭前進。楚昭伸頭出去一看,見到一個絕對不該出現(xiàn)在此地的人。

    楚昭驚訝地問道:“九淵,你怎么會在這里?”

    第91章

    盧恒盧九淵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踞坐在清光粼粼的溪水邊,也不伸手掬水,像只大白鵝般徑自將頭扎入水中。

    楚昭:……這是自殺新招式?

    盧恒是聞名都城的名士貴公子,才華橫溢,有瀟灑率真的名士風度,人們說他有三絕:詩絕、畫絕、癡絕。

    清冷的溪水寒意尤重,過了片刻,盧恒才抬起頭來,起身回頭笑道:“這溪水涼得緊?!彼€如珠,從他發(fā)上面上淌下,卻絲毫不給人狼狽之感,反令人覺得他灑脫隨性。

    楚昭笑道:“這溪水本就是冷的,現(xiàn)在又是暮春,難免會有涼意,九淵還是擦干水跡吧,要不然風雅不成,受了風寒可就糟糕?!?/br>
    盧恒披著孔雀翎斗篷,穿一身月白色的曲裾,看上去相當之風sao,就像一只興高采烈的公孔雀。難怪青樓楚館里的男男女女都喚他做“孔雀公子”。

    楚昭覺得有些奇怪,盧恒這時候不去醉臥美人膝,來謝家做什么?便是謝晉病重,也與他沒什么相干吧?

    盧恒背負雙手,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里的大白鵝看,似乎看得呆住了,然后他突然發(fā)問:“世家擁有廣闊的田莊土地,聽說世子是以江南的改革入手,說服郭全投入自己府中,只是不知道世子若是登基,又將如何施行自己給寒門大臣允諾的改革呢?再有,現(xiàn)在國家財政困難,王爺卻養(yǎng)了很多士兵,有窮兵黷武的嫌疑,王爺又想怎么樣養(yǎng)活他們?”

    云淡風輕地扔出這么一個問題真的好嗎?

    楚昭默默擦汗,心想: 看出我最近財政緊張不難,可連我和郭全的對話都知道,盧小胖啊盧小胖,你實在知道的太多了點……當個安靜的美男子不好嗎?

    雖然心里震驚,但是楚昭還是慢吞吞地問道:“怎么突然關心起這些事情來了?!币贿呎f,楚昭還試圖要轉到盧恒面前去,不過每次都被韓起擋了回來。

    楚昭:……

    盧恒似乎輕笑了一聲:“老家伙們聽說謝晉要把謝家留給你,所以打算出個考題考一考你。這個機會很是難得,答對了皇位就是你的,答錯了,只怕會被打屁股哦。我記掛著小時候的情分,特意來給你漏題。”說是這么說,但盧恒語氣里滿滿都是幸災樂禍的味道。

    楚昭:我謝謝你了。你就是來看笑話的吧?

    考前五分鐘泄露論文題目究竟有什么用?而且陳參崔景深郭全林軒等謀士都不在身邊,楚昭和韓起對視一眼,默默移開了目光……算了,我還是自己琢磨吧。

    現(xiàn)在楚昭明白祖父這次招自己過去的意圖了。 不僅是在冥留之際想見一見心愛的外孫,也是給自己一個在老怪物面前表現(xiàn)的機會,世家培養(yǎng)了未來的君主這么多年,是要看最終答卷決定立場的時候了。

    盧恒其實還端著架子等楚昭來問自己,沒想到楚昭就這么走了,他呆呆的看著楚昭的背影。

    這……這就走了?不是說臨淄王很禮賢下士嗎qaq盧恒雖然是盧家人,但他還真是來幫楚昭的。剛才之所以幸災樂禍,實在是盧恒公子……咳咳,盧恒公子想要裝一下高人風范,等楚昭來求教??上аb逼不成被雷劈。

    楚昭一邊走一邊數(shù)著一、二、三……

    “喂——寄奴你等等——”孔雀公子沒有猶豫到五秒鐘,便蹬蹬蹬的跑了過去,高大的身軀拉住楚昭的臂膀,好像一只不知所措的薩摩耶。

    “我真的有辦法啊。”

    楚昭露出一個笑容,就知道盧胖胖如今雖然自帶憂郁文青的矯情氣質(zhì),實際上依然是一只二貨。

    擁有系統(tǒng),就這么腹黑又雞智!

    盧恒謹慎地避開韓起,俯下頭看著楚昭,討好地說:“寄奴,我知道怎么辦哦?!?/br>
    楚昭騰一下就臉紅了,別誤會,是氣得——媽蛋,十幾年的牛奶白喝了,這群家伙一個個居然都長得比我高,在男人普遍個不高的古代,你們個個都往一米八一米九長是要鬧怎樣!

    小王爺很生氣,覺得系統(tǒng)的健康值都白加了,盡往不靠譜的方向使勁。

    作為一只時而歡脫,時而憂郁,時而癡情的薩摩耶……不,風流才子,盧恒對人的情緒很敏感,感覺到楚昭有點生氣,趕忙討好一般拿出作弊答案,一個會得罪很多世家大族的答案。

    這個答案就是——屯、田。

    楚昭不可置信地回頭看盧恒:“你認真的?”

    土地政策永遠都是一個帝國的基石,尤其是在封建社會。

    土地在中國社會,一向被視為價值極高的財富。當然,大楚尚無房地產(chǎn)拉動經(jīng)濟增長的說法,這時候值錢的不是城市的房屋,而是能夠出產(chǎn)糧食的廣袤莊園。每遇戰(zhàn)爭或災荒,糧食甚至比黃金還要貴重。

    世家大族擁有數(shù)不清的地產(chǎn),自然需要雇傭一批農(nóng)民或者說農(nóng)奴,在他們的私家莊園上耕作。這些收成,是維持一個世家大族運作的經(jīng)濟基礎。

    亂世之中,單個的農(nóng)民力量非常單薄,一旦遇到天災人禍就要家破人亡。所以農(nóng)民們往往選擇把田地讓與世家大族,然后委身于世家大族的蔭庇之下,為他們耕作,以求有一口飯吃。成為世家的奴客,生命多少有了點保障,不會莫名其妙就被人搶劫屠殺,但戰(zhàn)時必須要拿起武器替世家賣命,而且還要以勞役抵償租稅。

    即使這樣,農(nóng)民們依然愿意選擇世家大族,可見當時朝廷對待百姓有多么糟糕了。

    可如此一來,要給朝廷繳稅的農(nóng)民悄悄減少,世家的奴客卻莫名人丁興旺起來。為了少交一點稅,也是不愿將自家驚人的財富暴露在皇帝眼皮底下,世家大族往往隱瞞自己的具體所得和掌握的人口,向上虛報數(shù)字,借此逃稅漏稅。

    政府人財兩空,國庫自然空虛。這就是政府和世家大族的矛盾之一。也是最關鍵的矛盾。

    慶正帝推行的改革中,科舉制恩蔭制并行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讓中央和地方政權經(jīng)常性清理民籍,增加編戶民的數(shù)量。

    楚昭后退一步,不情不愿地半仰著頭看盧恒,問道:“當年皇考只是要清理民籍,就引起了世家激烈的反應。而屯田是以一定的優(yōu)惠政策,吸引農(nóng)民以及流民到自己所掌握的土地上開荒耕作。表面看上去沒有直接減少世家奴客,增加編戶農(nóng)民,但實質(zhì)上就是與世家大族爭奪勞動力和土地,嚴重傷害了世家大族的既得利益。這法子其實很好,但面對世家里的叔伯,我這么回答真的沒問題嗎?再有,屯田的舉措提前說出來,會不會打草驚蛇?”

    盧恒聽了高興地拍拍楚昭的肩膀:“寄奴果然聰慧。你聽我說完,對付那些老頭子我最有一套,底牌不能那么快就露出來。”說著,他湊近楚昭的耳邊,輕輕吐出一句話。

    楚昭方被盧恒身上的香囊熏得打了個噴嚏,立即被韓起拉了過去。

    “走了,謝大人還在等你。”

    楚昭知道不能再耽擱,便辭別盧恒離去。

    盧恒看著兩人的背影,解下腰間的兩個香囊扔在地上,然后便歡脫地跟了上去,在二人身后嘮叨個沒完,表示自己也要去看世伯。

    原先就說過,這時代男性審美偏女性化,許多男人不僅涂脂抹粉還會噴香粉用香囊,將自己周身弄得香噴噴的,覺得很瀟灑。這也是近幾年的流行趨勢,盧恒受此影響,也特別喜歡香料,天天身上吊幾個香囊到處晃。

    盧家是書香明謨世家,家里就有長輩看不慣盧恒這幅輕狂模樣,可幾次三番的說,反而激起盧中二的逆反心理——不讓薰香就偏要薰,還要變本加厲的薰。

    要是盧恒的長輩看到他今晚居然輕易的就放棄自己那點癖好,想必也會感動的痛哭流涕,重新思考自家對臨淄王的態(tài)度。

    楚昭任由盧恒后頭跟著,自個在心里就琢磨上了。

    屯田的法子當然是相當?shù)暮茫墙鉀Q大楚許多社會問題的一劑良方。歷史上,屯田作為曹魏的一項基本國策,在曹cao起家階段就已經(jīng)開始了,這項農(nóng)業(yè)政策對于曹cao的成功可謂居功至偉。

    動用官方力量借以耕作、蓄糧,想不到盧恒能夠想到這樣好的法子,其實已經(jīng)讓楚昭刮目相看了。

    ——這只花孔雀恐怕不只會做詩,還是有些實用本領的。

    不過楚昭心里也覺納罕,盧家明顯對自己并不友好,盧恒居然主動倡議加強屯田,忠心的確是無可置疑,只是不知道他為何要與家族對著干。要說是因為楚昭霸氣側漏,吸引小弟自動來歸,楚昭自己都覺得說服不了自己。

    很快到了謝晉養(yǎng)病的居所。院子里烏壓壓跪滿了人,暗夜里也看不清臉。因為謝晉有吩咐,所以楚昭徑直穿過人群,來到謝晉房間的門口。

    崔景深也垂首站在門外,穿著很正式的曲裾深衣,衣服頭飾都一絲不茍,沒有丁點出格的地方。楚昭經(jīng)過他的時候,被他拉在旁邊安慰了幾句,又塞了個紙團在手里。

    楚昭獨自進門后,趁人不備,展開看了一看,不由苦笑:得了,又是一個給遞小抄的……

    房間里門窗緊閉,雖然熏著香,依舊抹不去那種垂死之人特有的可怕氣息。

    或許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見到小外孫的那一刻,處于彌留之際的謝晉忽然恢復了清明,他緊緊抓著楚昭的手,嘆道:“阿昭,以后你可就一個人了,要好好的?!?/br>
    不知怎么的,聽了這句話,楚昭的淚珠兒一下子就斷了線般流了出來。

    謝晉顫顫巍巍伸出手,給外孫抹去眼淚,還像小時候那樣溫柔地哄他,末了就說問楚昭對目前局勢的看法以及有何應對之策。

    不知何時,謝晉的床后轉出來幾個老頭子,年齡都不小。這樣忽然看到他們木著臉站在謝晉床前,真是嚇了楚昭一大跳,楚昭掃了一眼,基本都是世家的核心人物,老頭子們年紀大了,處于半隱退狀態(tài),是以基本沒有跟著楚旭去參加受降儀式。

    楚昭心里暗道,果然來了??粗项^幾張不茍言笑的臉,楚昭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參加博士畢業(yè)答辯的時候,心里有點發(fā)怵。

    “聽說我爹在隴西那邊生了四個弟弟?!?/br>
    畢業(yè)答辯剛起了頭,就被謝家那位暴脾氣的大長老打斷了,老頭子氣呼呼地說道:“什么弟弟,不過是幾只豬犬崽子罷了。”

    周圍的一圈老頭子都鄭重地點頭、點頭。

    雖然心里難受,可是見到這幅場景,楚昭又覺有點想笑,緊張感便少了幾分。他當然沒有笑,只恭恭敬敬跪在床前。

    喻王二子是和隴西大士族徐家貴女所生,三子和五子生母乃寒門大儒陳敖之女,四子生母不詳?shù)菂s最受寵,指不定轉眼又是一個李太后。弟弟們都能子憑母貴,一個身邊有隴西士族集團,一個天然受到寒門歡迎,不過已經(jīng)過世,留下一個弟弟,兩個……嗯,這兩只還在吃奶,暫時沒什么作為,總之,為了不讓自己落入任人宰割的境地之中,對于四只弟弟,世子殿下已經(jīng)做了很多研究。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

    哼,算計到大哥頭上了,給我等著,大哥分分鐘教你重新做人。

    分析完現(xiàn)狀之后,楚昭開始闡述自己對此做了什么努力,力圖將自己塑造成一個雄才偉略,但是又對世家懷有好感的君王??傊趺床灰樤趺磥恚@時候謙虛謹慎才是作死。

    “我們已經(jīng)迫得于懷遠主動離開中央軍,他的舊部在江北動亂中消耗殆盡,而中央軍受于應龍統(tǒng)轄。玄武營右將軍張霆英喜歡爭功,打壓異己,且心胸狹隘,營中將領對其早有不滿。安靖帝也有讓王若谷取而代之之心。玄武營左將軍王若谷是我的師父,我只擔心周祿……

    謝晉有氣無力地說道:“周祿此人雖然頗有心機,對世家的偏見也是根深蒂固,但歷來都很愿意維護正統(tǒng)。他其實是李尚全的妹夫,但當年曾經(jīng)力保喻王,反對先帝廢黜嫡長。后來也是太后看在meimei的份上原諒了他,加上那邊也實在提不出來其他人選,而世家又感念舊情,方讓周祿統(tǒng)領玄武營十來年。既有這段淵源,便要謹防周祿倒向喻王?!?nbsp;一句話再次撇清了楚昭和喻王的關系。

    楚昭摸著下巴想:這樣一來,便很能解釋為何周祿的忠誠值一直是60了。或許周祿還真的倒向了喻王,依照他的性格,自己這個嫡長也算是名正言順的少主了。主公未死之前,保持60的忠誠值就十分合理了。

    這個念頭一進入腦海,便很難離開,楚昭道:“周祿那邊我已經(jīng)讓王將軍多多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