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勾引祖脈 水眼(周一求一下推薦票!
這些時日,魏龍持續(xù)觀察外界,在老道時而不時悲愴的自言自語中,差不多明白了如今降落之地的狀況。 魏龍落在了天姥山,在北冥洲之南,內連洪澤湖,外通幽冥之海。 此山,曾是十洲之祖脈,也是四海之水眼,只因幾萬年前的大戰(zhàn),天崩地陷,滄海桑田,所以成了不高山,不高湖,失了靈異。 “若真是十洲之祖脈,四海之水眼,即使曾經強勁一時的山海宗也不能守吧?只是確實又孕育著玄奇。而冥冥中,仙胎石卵落在這里,又有何深意?” 從老道的只言片語之中,魏龍發(fā)現陽極界早已生了巨大的變化。 人族七大超級勢力以及一代圣皇留下的典籍中的消息,還有至上龍神所在的萬神殿,都不包含上古之戰(zhàn)的記載。 而那場戰(zhàn)斗,卻成了陽極界歷史的一個節(jié)點。 從那之后,確立了‘六階品定’,也有了統(tǒng)領天下的天庭,而原有的陽極界和仙域的飛升之路,也早已斷絕。 從此,聞道不見歸路,前路不在。 陽極界以方位不同,分為中天洲、東勝洲、北冥洲、西象洲、南神洲,在上古大戰(zhàn)之前,萬道之祖庭在中天洲。如今,中天洲早已淪為了險地,只有到了一定境界的修士才能前往探險。 到此,時間對上了! 陰極界發(fā)生恐怖變化之時,陽極界也爆發(fā)了恐怖大戰(zhàn),甚至被視為上古的分界點。 那一戰(zhàn),打的曾經中天洲支離破碎,州陸沉淪,原來的幽冥之海,徹底變成了死亡之海。 無數浩大的勢力打穿了一切,陽極界的每一個洲陸的面積幾乎無垠,比陰極界全境還要打上幾十倍,但是,陽極界的戰(zhàn)斗玄奇而又恐怖,打穿洲陸不僅是物理擊穿,更是會留下無數恐怖大道的痕跡,觸之即死! 此刻,中天洲幾乎死地,非高級修士不能前往;東勝洲則是道法圣地,天庭也在坐落于此;而妖魔山在西象洲;羽化神朝在南神洲。 陽極界‘六階品定’,第六階唯一,只有天庭。第五階則是妖魔山和羽化神朝。 反而是魏龍落在的北冥洲,最高勢力不過第四階。 同樣,北冥洲也最為動亂。 神族、荒獸、人族各大勢力糾纏其中,爭斗不休。 僅僅從山海門這一角就能看出,到了陽極界,修士之間的爭斗反而更為慘烈。 在陰極界,人族要面對荒獸的侵入,黑煞的浸染,大環(huán)境要抱團取暖。 而陽極界,僅僅是隨便一個小山門的靈霞能量都堪比陰極界的洞天,是福地一般,明明生存空間更廣,但修士之間的勾心斗角卻更為可怕。 “如今的天姥山,就隔著幽冥之海和中天洲遙遙相對,而本身又在北冥洲之南?!?/br> 老道吉慶年補上了魏龍所不了解上古大戰(zhàn)后的一些常識。 只是,又更加重了魏龍的疑惑。 也許不是陰極界的恐怖波及了陽極界,而是同時發(fā)生了恐怖,以至于導致陽極界不向仙域求助,反而是自斷了前路。 那場大戰(zhàn)后,天帝橫斷天地,組建天庭,籠罩八方,鎮(zhèn)壓宇內,封禁了問道山,斷了飛升道途。 這一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仙胎石卵之內。 魏龍理清思索,摒棄了對外界的感知,專心進行著接下來的事情。 抓住了! 尋著一縷感知,魏龍終于再次把握到了祖脈、水眼的氣息。 祖脈宛若一條巨龍,橫貫在大地深處,充滿著恐怖的氣息,只是因為某種原因陷入了某種死寂,但氣息依然可怕。 而水眼則如同無盡的深淵,彌漫恐怖的氣息,也如祖脈一樣,氣息斷斷續(xù)續(xù),無法支撐。 “祖脈充滿了恐怖的靈霞之氣,而水眼則布滿陰煞之氣,這是最高階寶地,只是現如今沉寂了,甚至還有一些不可言的恐怖蘊藏在其中!” 魏龍感悟著這些時日苦苦找尋的氣息。 在這一刻,祖脈和水眼的氣息,讓魏龍沉醉,也觸動了自身的莫名。 終于,魏龍知道了仙胎孕育所需要的時間! 狀態(tài);仙胎反生【三千年】 “三千年?!” 祖脈和水眼喚醒了魏龍仙胎的某種玄奇,也讓他可以更準確的知道自己孕育時間。 魏龍感知到所需要的三千年,眼前一黑。 這個孕育的時間太長了! 本源之海上存在的黑手,陰極界的菌絲問題,都是當務之急,若是時間過長,魏龍擔心會有大變。 “不過,只是感知到祖脈和水眼的氣息,仙胎玄奇就已彰顯,若是我能夠喚醒其中力量,吸納祖脈、水眼之力,便能加快自我孕育的速度,大大縮短時間?!?/br> 魏龍冷靜下來。 祖脈和水眼都已死寂,卻并非徹底死去,而是動搖了某種根基。 所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的喚醒,重新孕育神妙。 魏龍需要想個辦法! ****** 卻說黑云坊供奉徐通敗了,但是拿下山海門的計劃不容有失。 徐通吞食了一顆療傷丹藥,右手的傷勢稍微恢復了一些,原本模糊的血rou骨骼也恢復如常,只是不能用力。 實力大損,而且還有可能影響未來的晉升之路。 “那老道,我必然要他生不如死!” 徐通賠了夫人又折兵,對吉慶年的仇恨可想而知,恨不得生撕了那個陰險的老道。 回到了黑云坊,徐通遮掩了自己的行蹤,先去找了黑云坊的副坊主陳楊柳。 陳楊柳是黑云坊除坊主,以及另外一位副坊主外的第三號人物,也是徐通背后的靠山。 徐通報了自己的名字,在門房詫異的目光中引進了門,就見到一個青年盤坐,呼吸之間自有天地襯托。 只看了一眼,徐通就覺得自己的心神被奪,根本不敢多看,連忙拜倒在地,哭嚎道:“坊主,我這一次太慘了!” 盤坐青年,正是黑云坊副坊主陳楊柳,神魂初期強者,已經領悟了冰勢,一絲天地大勢在身,習練《冰水功》,也曾習練《黑水經》但并非主修,手中掌握下品道器玄冰刀,實力不可想象! 陳楊柳望著徐通,淡淡道:“收拾一個山海門而已,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細細說來!” 另一邊。 老道趁著夜色,前去拜會了幾個老友,但所有人都避而不見,宛若避禍。 和老道結交的也都是一些小門小派,連‘六階品定’都沒入,皆是不入流小勢力,要仰仗黑云坊的鼻息。 黑云坊是南葉城之南的最大坊市,是修士交易市場。 原本黑云坊與人為善,但做大之后,越發(fā)的霸道。 原本是修士委托坊市買賣,可是現如今,早已成了,黑云坊委托各大門派生產。 一些門派從合作者,變成了生產線的一環(huán)。 也是如此,黑云坊坊主孫誠被稱為‘笑面虎’,說的就是他弱小時一套,強大后就是另一套。 山海門的特產‘三水魚’每年兩季的買賣,都需要經過黑云坊的渠道售出。 同理,那些小門小派無人想要惹禍上身。 “完了!苦也!” 老道心中拔涼。 他這番探口風,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逼退了那黑云坊供奉。 之前給他傳遞消息的老友都不見他了。 可見,所有人都認為老道惹了大禍。 回到了山門。 這一刻,老道全無兩次悟道連破兩境的神采,也無斗法獲勝的喜悅,而是充滿了絕望。 徹底的絕望。 一日之間,如同坐山車一般,老道的心情大起大落,幾乎悲傷的不能言。 “為什么那么苦?。 崩系辣从^。 ****** “怎么又哭了?” 仙胎石卵之內,魏龍見老道又哭,了解后才哭笑不得。 讓你不斬草除根! 這番是不可能再翻盤了。 魏龍不再理會老道,因為他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魏龍終于可以嘿嘿嘿了。 現如今,魏龍沒法讓自身玄奇外放,只能采用勾引之法。 仙胎石卵和祖脈、水眼產生共鳴,則是‘勾’,再以自身之玄奇,慢慢接引天地之氣,這是‘引’。 兩者結合,達到和祖脈、水眼氣息幾乎同步的地步。 勾引就完成了! 轟! 無形的震蕩慢慢蕩滌開來,然后消散于無形。 北冥洲所不能形容的深處,那幾乎地柱一般所在,發(fā)生了一絲絲的顫動。 這一點顫動,就引發(fā)了祖脈所化的巨龍也隨之顫動。 而后那照應幽冥之海的水眼也有一絲震顫。 這一番變化,順著地脈,直接貫穿了天姥山。 擊中了一顆古樸無華、十分枯燥的圓石之中。 魏龍所在的仙胎石卵,幾乎吞噬一切。 祖脈是純粹的靈霞之氣,水眼則是陰煞之氣。 兩者進入魏龍的仙胎之內,兩兩相合轉化某種仙靈之液。 只是一次吸納,魏龍發(fā)現原本所需的三千年,減掉了一年。 ****** “坊主?” 徐通見陳楊柳愣神,提醒道:“天姥山到了?!?/br> “哦?!标悧盍鴳艘宦?。 就在剛剛,他似乎感受到了天地大勢有了一絲變化。 但再去感應,卻仿佛從未變化。 只是一想,陳楊柳暗自搖頭,大概是他想多了。 所謂天地大勢,是大道運轉之勢。 以他神魂初期的實力,也只是借用一絲大勢。 道體境界才能領悟勢之大成,到了傳說中的天人,才能破勢。 破勢,即是從一大道浸染另一大道,而非真能破除天地大勢。 至于改變天地大勢,哪怕只有一絲,也許只有傳說中的先天道體或是仙人才能做到。 那般人物,俯瞰無數里山河風云變化。 一念之間,天地驟變。 又哪是他陳楊柳有資格一見的? “先在這里等片刻。”陳楊柳示意徐通稍安勿躁。 此刻,天蒙蒙亮,一絲絲霧氣升騰,山野之間,也宛若仙境。 在徐通疑惑的目光中,不過片刻,一個高大青年從天姥山后山沿著一條小徑,狂奔而來。 那青年連道輪都沒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奔跑。 “拜見坊主!” 那青年見到陳楊柳連忙大禮參拜。 “這?”一旁的徐通驚異的看著這一幕。 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吉慶年老道從小養(yǎng)到大,視為己出的大弟子高修! 原來,陳楊柳看中了黑云坊打通海路產生的利益,所以提前布置。 黑云坊打通海路,能夠打破南葉城二階世家葉家的封鎖,讓黑云坊的觸角,利用近海商路觸及幽冥之海近陸這幾百里勢力方圓。 供奉徐通只是陳楊柳明面上的布置,暗面上,老道的大徒弟也被他籠絡。 陳楊柳早已做了萬無一失的安排。 “你那師父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十年,是不是他真的隱藏了修為?還是說,你給的信息有誤?”陳楊柳一連問了高修三個問題,語氣中不免帶著一抹冷冽。 高修沒先回答,而是連忙奉上一個玉筒,道:“坊主,這是我從師父手里拿到的‘三水魚’的養(yǎng)殖方法?!?/br> 將玉筒奉上,高修才道:“我那師父確實是一夜之間兩次悟道,并非是十年多的隱藏?!?/br> “不可能!” 徐通反駁道:“悟道哪里有那么簡單,我看是你們師徒聯合對付我!” “徐供奉這確實是你自己倒霉?!?/br> 高修神色一變,低聲道:“前夜暴雨落下,我暗中觀察,暴雨中有兩次靈霞匯聚,想必是那個時候生的變化?!?/br> “你早已察覺變化,為何不提醒我一聲?”徐通還是不放。 他這一次敗的很慘,望向高修的眼神,已經顯露殺意。 高修道:“我早已被師父送下了山,而且我那師父,向來不善于斗法,性格也是軟弱,我哪能想到您會這般......” 高修言下之意,是你徐通太弱了,這般不堪,就不要再來找我的事情了。 “你!”高修何曾被一個連道都沒入的毛頭小子侮辱過。 說話間,高修掌中泛光,靈霞匯聚在左掌! “夠了!” 陳楊柳制止了徐通,看完玉筒的他,十分滿意。 相比于一心掛念著‘三水魚’的徐通,還是高修有心。 “這件事我不宜出手?!标悧盍崔嘧×藢獞c年殺心。 他是副坊主,是黑云坊高層,不是一個普通的供奉打手,為開海路貿然屠滅一個勢力,恐怕會引起原本就不滿的一些小勢力的恐慌。 黑云坊的發(fā)展,必然是要去吸那些小勢力的血。 若是引起恐慌,導致他們逃離就不妙了。 不是所有小門派,都如同老道吉慶年那樣死守著所謂的祖地。 “坊主!”徐通見此有些著急,望著高修的目光也很是不善。 而高修則是低著頭,不發(fā)一言。 陳楊柳神魂一掃,兩人種種變化逃不過他的感知。 他笑著拍了拍高修的肩膀,道:“我不會殺了吉慶年。我會讓他自殺。我會告訴他,只要他吉慶年死了,你就可以繼續(xù)保留山海門,可以從我黑云坊開海路中,吃一份利?!?/br> “這......”高修聞言大驚,他了解自己師父的性格,只怕還真能把那個老頭逼死。 這一刻,高修也有不忍。 若是斗法死了也就死了,真正的逼得老頭自殺,那是多么絕望。 見高修想要求情,陳楊柳心中一曬,便見他手中拿出了一個玉瓶。 沒打開瓶蓋,就有芳香四溢,道韻氤氳。 這是一枚道輪丹! 足夠助修士感悟道韻,一步入道! 陳楊柳在高修眼前晃了晃道輪丹,笑道:“這件事完成之后,你就留在我身邊吧?!?/br> 高修無言。 雖然老道養(yǎng)育了自己,但是如今老道回天無力,而他高修活著,就是這山海門的未來! 一時之間,高修沉默了。 見到這一幕,陳楊柳微微一笑。 他是和黑云坊一起發(fā)展的老人。 當年黑云坊也是不入流勢力,慢慢做大。 初時,坊市打算組建勢力,自成一派之時,很多小門派反對。 黑云坊先是以雷霆之勢,封殺了個別小勢力,逼得他們沒了活路,然后又給予了一些聽話的小勢力不少好處,引得互相倒戈。 原本一條線上的小勢力互相攻訐。 不過寥寥幾十年,黑云坊便壯大到了今日。 此刻,亦是如此。 陳楊柳讓高修先一步回天姥山,以免老道察覺。 等過了片刻,陳楊柳才帶著徐通一步步前往山海門。 吉慶年見到陳楊柳的那一刻,兩條腿發(fā)軟,顫聲道:“副坊主!” “吉慶年我也不騙你。你殺了我黑云坊的人在先,做了錯事,必然是難逃一死。 我給你一日時間,你若自己自殺,那么這山海門我會交給你大徒弟手上。 不僅如此,海路若開,用你這建造海路碼頭,其中一份利少不了你山海門的。 若是我明日再來,你還活著,那么......” 陳楊柳聽到吉慶年的稱呼,微微皺眉,說完這通話,便帶著有些不甘的徐通,仿若主人般的進入了山海門之中,找了一地住下。 陳楊柳不會犯徐通的錯誤。 若是這老道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悟道,他在這山海門內,可以直接殺了對方。 神魂境殺道輪境,就如同成人殺雞,易如反掌。 高修的話語,極為簡單,一日后,我要看到你老道死! 見仿若真正主人般的陳楊柳,吉慶年心中生出一股怒火! 這是他的山門! 可是,沉默很久,望著尋著一房間進入的陳楊柳,老道似乎又蒼老幾十歲,喃喃問道:“我死之后,這山門還能存在么?” “可以?!标悧盍f了一句,便自顧自盤膝運功。 似乎,逼死吉慶年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呵呵!” 徐通冷冷看了吉慶年一眼,也找了一個房間住下,他要看著老道死! “師父?!备咝薹鲎⒁c軟倒地的老道,低聲道:“師父我們可以讓出這山門。” 一旁的藍潔康也哭著扶住了老道,傅小聰撲在老道身上痛哭。 “沒事的,沒事的?!?/br> 老道拍了拍大徒弟的肩膀,又抹去二徒弟的眼淚,為小徒弟整理好發(fā)髻,他才又輕聲道:“沒事的?!?/br> 老道一步一蹣跚的遠離了山門,登上了山巔,不讓自己的徒弟隨行。 他殺死了黑云坊的人,徹底了斷了最后的生機。 陳楊柳親自來看著他,又豈會容他茍活? 在自己徒弟面前,在陳楊柳的神魂感知范圍內,吉慶年不愿意露出丑態(tài)。 此刻,來到無人的山巔,老道終于忍不住再次抱頭痛哭。 這一次他沒了任何的希望。 陳楊柳是神魂境的強者,氣息如此的可怕,難道他還能再次悟道? 別開玩笑了,即使悟道,也沒有絲毫的可能。 那可是一個大境界的碾壓! “與其必死,不如一斗!” 痛哭著的吉慶年忽然低聲怒吼,拿出了山海印,似乎想要殊死一搏。 “這也太慘了?!?/br> 仙胎石卵之內,魏龍舒服的吸收著祖脈和水眼,沒想到老道又遇了死局。 看起來這一次似乎連一絲生機都沒有了。 連魏龍都覺得老道有點慘。 不過,經歷了那場血戰(zhàn),老道明顯多了幾分血性。 知道拼了。 “我老道拿什么去做殊死一搏,我死也就算了,不能連累我的三個徒兒!” 立于山之巔的老道,怒吼之后,沉默一會,一屁股坐在地上,頹然自語。 淚水再一次打濕了老道的衣衫。 吉慶年痛哭流涕,終于還是選擇服軟、退讓,愿意去死,以此保住山海門。 聞言,魏龍差一點暈倒,吸收著的祖脈、水眼那充沛的靈霞、陰煞之氣也出現了一絲差錯,差一點嗆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