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謝長曦聽得聲音煩了,便伸手探了過去,那狐貍看到謝長曦手過來了,身體就往后挪了挪,擺出了一副準備攻擊的架勢。 “哼!”謝長曦哼了一聲,然后動作迅速的將抽屜拉開,把盒子拿了出來。 她的動作很快,等東西到手了那只狐貍還沒反應過來,傻愣愣的盯著抽屜里看。 它看了一會兒,終于明白過來東西在謝長曦手上,便朝她“吱吱”的叫喚,還朝著她撒嬌賣萌,甚至原地打滾露出肚皮討好她。 “呵呵。”謝長曦被它逗笑了,反正比這回元丹好的丹藥她多得是,就打開盒子,拿出一顆丹藥朝狐貍?cè)恿诉^去。 那狐貍身子一躍,就將丹藥叼進了嘴里,然后它脖子一動,藥就被她吞了下去。 一顆藥吃完后,那狐貍還眼饞的看著她手里的盒子,謝長曦道:“不行了,你只能吃這么一顆?!?/br> 狐貍聽不懂她說的話,但是看明白了她合上蓋子的動作,頓時急得它在原地抓耳撓腮。 謝長曦將手背后,把盒子放進了空間,隨后伸手摸了摸那只狐貍的身體,狐貍很是乖巧的任她撫摸,盼望著還能再吃一顆。 “你就叫含元吧。”謝長曦抱起狐貍,悠悠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評論啊,親們快點用澎湃的熱情砸死我吧! ☆、第四十五章 第二天一大早,謝長曦就坐上了去往錦州城外景山姻緣祠的馬車。 車子里面的布置都是頂好的,原本是謝云立弄出來的,后來謝云成就給五兄妹一人配了一輛,可是他們兄弟四人出行都喜歡騎馬,謝長曦又很少出門,所以今天這輛馬車還是謝長曦頭一回見到。 春日里還有些寒涼,馬車里面卻是暖烘烘的,溫度剛好,謝長曦頭上只戴了一只淺藍的發(fā)飾,著了深紫的束腰長裙,端坐在軟榻上,整個人顯得端莊極了,可是她膝蓋上卻趴著一只皮毛雪白的狐貍。 那狐貍模樣很是俊俏,細長的眼睛,尖尖的小鼻子,胡子還不時的動一動,格外討人喜歡。 謝長曦伸手撫摸狐貍的背上的毛發(fā),然后隨手往狐貍嘴里塞了一顆回元丹。 一旁伺候的雪莊倒了杯茶水,道:“小姐,茶好了。” “嗯?!敝x長曦淡淡的應了一聲,拿起杯子,正要喝,卻聞到一絲微不可查的怪異味道。 她不動聲色地放下杯子,抬眼看向一邊低著頭的雪莊:“雪莊,你去問問車夫,看什么時候能到姻緣祠。” “是,小姐?!毖┣f轉(zhuǎn)身打開車門出去了,謝長曦拉過一旁的虎皮毯子,將杯中的茶水倒出一些,虎皮毯子濕了一塊,但因為虎皮上的花紋并不怎么明顯。謝長曦將毯子放回原位,再把在她動作時跳到一邊的狐貍含元抱到膝蓋原來的位置上。 雪莊回來時便看到謝長曦剛剛放下杯子,她不易察覺的探頭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水,看到明顯低了一截的茶水時明顯神色一喜,隨后急忙掩飾神色。 她以為自己做的很完美無缺,卻不知道謝長曦看得一清二楚,謝長曦只得在心里感嘆自己果然眼神不好,總是不會看人,謝長曦平靜的問道:“情況怎么樣了?” 雪莊回道:“車夫說還要半個時辰,不過這路上有些顛簸,還得請小姐諒解?!?/br> “這些好說,不過顛簸一點。雪莊,你將這茶水都倒了吧,免得遇到顛簸之處會灑到別的地方。”謝長曦吩咐完之后就閉上了眼睛閉目養(yǎng)神。 雪莊聞言一驚,她又仔細看了看謝長曦的神色,確定她沒發(fā)現(xiàn)什么后才開始動作,她掀開車窗上掛著的簾子,打開窗口,先將茶杯里的水倒出去,然后再提著茶壺把壺嘴下傾,把壺里邊的水全部都倒出去。 待她一切都做完了,回頭看的時候,就看到謝長曦依然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但是她膝蓋上的狐貍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雪莊唬了一跳,拍拍胸口將心情緩和下來。 昨日謝寶淇鬧了一場,謝長曦答應了她讓她去還愿,可是不知道謝寶淇和馮氏是怎么和何氏說的,何氏最后還答應了讓謝長曦陪她一起去,何氏勸謝長曦她如今也快到嫁人的年齡了,是時候去求求月老保佑姻緣了。 謝長曦不耐何氏一直在她耳邊催嚷,便答應了下來,反正這次她還能盯著謝寶淇的動作,可是玉堂差點鬧出縱狐傷人的事情,便被謝云成以不穩(wěn)重為理由攔住了,于是今天謝長曦便帶了雪莊出來。 這次謝寶淇她們的動作明顯有陰謀,可是謝長曦根本不怕,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一直隱藏在她身邊的臥底揪出來。 可誰知兜來轉(zhuǎn)去,卻把雪莊暴露出來了,也不知這個雪莊是哪頭的人,竟然埋伏了三年之久,那人竟然如此有眼力,早早便看穿了謝云成的能耐,打了一個暗樁埋伏到她的身邊來了。 之前的那股味道明顯是一種特殊迷藥的味道,謝長曦等了一會兒時間,趁著馬車顛簸了一下,便呻吟出聲:“雪莊,我頭怎么有點疼啊?” “???頭疼?那小姐,我來給您按按吧?!毖┣f低聲道,謝長曦還閉著眼睛,感覺雪莊朝她這邊過來了,身上的含元不安分的動了一下,謝長曦連忙用手隱蔽的揪了它一下尾巴,它頓時安靜的趴著不動了。 “嗯,嘶,好難受……我這是怎么了?”謝長曦說完就裝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雪莊伸手搖了她幾下,確定她真的昏迷過去后,便出去對車夫說道:“哎,停下來吧。” “???”車夫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雪莊道:“大小姐有點累了,所以讓你先停下來一會兒?!?/br> “好好,我馬上停車?!避嚪蜈s忙攥緊手里的韁繩,停下了車子。 他剛停下馬車,后頸就被人重重一擊,只來得及看見雪莊背后多了個黑衣人,卻根本來不及提醒,眼前就黑了一片,他暈了過去。 “嘶!你下得手好狠?!毖┣f揉揉脖子爬起來,埋怨剛才下手的人。 “不重點怎么能夠顯得更真實一些?”那個黑衣人明顯是個男子,話一出口就透露出來了,他的聲音很是粗獷。 “唉,等等,先別進去?!毖┣f看那人準備進入車子里面,急忙伸手阻止。 “怎么了?”那人疑惑的問道。 雪莊感覺自己的后頸還在隱隱作痛,她蹙著眉頭,道:“里面還有一只狐貍沒睡著呢,還有,后面跟著的那群人你們解決了沒有?” 謝云成早就在謝長曦身邊安插了許多人暗中保護,否則以他的成就,若是沒有人暗中保護,恐怕謝家人的尸骨如今已經(jīng)腐爛的不成樣子了。 “呵?!蹦侨税l(fā)出一聲嗤笑,“一群烏合之眾,我們當然解決掉了,再說,里面不過一只狐貍罷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只狐貍是謝云才送過來的,我可不相信謝云才那個詭計多端的人會送一只普通的狐貍給她,這女人可是非常受寵的,謝云成恨不得將全天下的珍寶都送給她,她平常吃的用的,看的我都眼饞的緊。”雪莊話語中是nongnong的嫉妒。 “有多好,能讓你說出這樣的話?”那人聲音充滿了好奇的意味。 “她平常一日三餐頓頓都不差金蓉子,更別提那些普通的人參靈芝,天山雪蓮更是每隔兩天都會熬煮成補品喝,平常喝的茶水便是靈山玉露,她若是興致來了,便會讓人沏一壺寒山月,只喝一口,然后將剩余的全部倒到花壇里邊。而且,她每日穿戴的衣物首飾,其中珍品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天蠶絲所制成的衣物更是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雪莊一邊說著,雖然她已經(jīng)習慣了謝長曦的奢侈無度,可是還是紅了眼。 那金蓉子普通人吃一口就百病全消,是世間罕見的良藥,靈山玉露更是習武之人爭奪的寶物,習武之人若是喝了它,便會增加一甲子的功力。還有那寒山月,多少垂死掙扎之人臨死前只盼著喝一口,那東西可是起死回生的靈物啊。雪莊看慣了謝長曦平日里的吃用,謝長曦卻從來不肯賜給她,真是枉費她這些年來盡心盡力的伺候。 謝長曦在車里聽著,這才明白過來她平日里吃的都是什么東西,可是那些東西對她來說著實只是個凡物而已,百病全消又如何?她根本不會生病,增加一家子功力又如何?她所學習的功法根本不一樣,起死回生又如何?她空間里邊多得是。 不過她聽到這些東西,心里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謝云成他們究竟是從哪里弄來的這些東西,旁人看來如此珍貴的東西一股子的往她這里送,不管他們是如何想的,謝長曦心里的滋味難言的緊。 謝長曦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旁邊呆著的狐貍含元,心里暗道:這次的狐貍真的沒什么了不起的,除了它看起來聰明一點,知道找她的丹藥。 “嘖嘖嘖,這女的真了不起,聽說她現(xiàn)在才十二歲吧?小小年紀就如此厲害,若是她長大了,豈不是更加厲害了?”那人聽了雪莊的話,更為吃驚。 “我得進去看看?!蹦侨苏f完就直接進去了。雪莊攔不住他,只好在身后暗暗著急。 “嘿,什么事情也沒有嘛!”那人進到車子里面后,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他略帶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朝身后的雪莊說道。 “是嗎?”雪莊聞言想進來,結(jié)果卻聽那人口中一聲慘叫,隨后那人捂著眼睛退了出來。 “趙金,你怎么了!”雪莊急忙扶住他,直呼他的名字。 “嘶!”那人捂著眼睛的手下流出一道血痕,雪莊瞪大了眼睛:“你傷到了眼睛?”隨后責怪道:“真是的,都告訴過你要小心了,你看看,這下子受傷了吧。” “你還說什么風涼話,快把那只狐貍給我宰了!老子還從來沒受過這么大的虧!”那人粗著嗓子厲聲吼道。 “哼!”雪莊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打開又合上的車門,趁那只狐貍沒有撲上來之前,朝那處雪白的圓球伸手甩了一根銀針。 停了一會兒,她又從地上撿了一顆石子,往車里面扔了過去,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這才放下心,進了馬車。 可誰知她一進去,一團白色就撲到了她臉上,她只覺得右眼皮格外疼,連忙退了出來,和之前那人出來的樣子一模一樣。 然后,不遠處守著的人只看到那車門口一抹紫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消失不見了,想追也不知道往哪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評論啊,親們快點用澎湃的熱情砸死我吧! ☆、第四十六章 “呼,好險。”謝長曦藏在一顆巨大的樹后面,看著前方寂靜無人的空地,她松了口氣。 她雖然修煉了這么長時間功法,可是沒什么機會實踐,所以剛才所實施的逃跑辦法著實有點風險。 倘若不是這只狐貍幫忙,可能她還得多花點心思。謝長曦蹲下身子把待在她腳邊的白毛狐貍抱起來,好生撫摸了一頓:“含元真乖!你真棒!”她又從空間里邊拿出一顆渾身泛著紫光的丹藥,放到含元的尖嘴邊上。 “含元,吃了它。”謝長曦將丹藥又往它嘴邊送了送,狐貍猶豫了幾下才吃下那顆丹藥,謝長曦道:“這可是紫靈丹,對你們這些未開靈智的動物可是有極大地好處的?!?/br> 不過她說了含元也聽不懂,含元吃了藥丸,安靜了片刻便跳下了謝長曦的懷抱,在滿是落葉的地上躥來躥去。 謝長曦看它一開始還在原地轉(zhuǎn)圈圈,便放下心意識探進空間內(nèi)找尋可用的術(shù)法了,可誰知當她感覺不對勁兒的時候,轉(zhuǎn)過頭去看含元時,卻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不在那個地方了,她連忙四處張望,遠遠地看見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消失在前方。 這下可糟了,但含元剛剛救過她,而且她剛才喂藥的動作也著實有點冒失了,紫靈丹她也是第一次給動物用,功效反應什么的都不清楚,這次真是把含元當成做實驗的小白兔了。 謝長曦無奈的捶捶腿,順著含元消失的地方跑了過去。 “呼呼……呼呼……呼呼……”楚弘昂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腳下不停跑著,身上穿著的彩錦長衫破破爛爛的,上面還有著許多的血跡,而他眼前的視線早已被汗水混雜著血水模糊了,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他此時又進了樹林,都不知道撞了幾次的樹干了。 他好像停下來歇一歇,可是追兵卻緊緊墜在他的身后,根本不容許他稍有停頓,否則他將付出他的生命! 該死的,若是讓我知道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待我平安回去,我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弘昂心里狠狠的咒罵著,動作卻越來越緩慢,他的內(nèi)力很快就要用光了,逃亡的速度漸漸降了下了,可是身后的追兵卻離他越來越近。 就在楚弘昂打算反過頭來殺他個一干二凈的時候,前方忽然躥來一道白色的影子,就算楚弘昂現(xiàn)在模糊的視線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他急忙繃緊神經(jīng),拔出手中的握著的長劍,趁著那道白影襲來的時候,悍然出手! 一道驚鴻的劍光飛散,那一劍的生勢著實浩大,眼看著那劍刃就要劈到那道白影身上時,楚靖霄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嘯聲,然后他就感覺自己的劍身撞上了什么東西,隨即他被一陣猛烈的力道撞飛了出去。 “含元!”楚弘昂只聽到了一道清脆的還帶著稚嫩的聲音,之后他就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剛剛嚇死我了!”謝長曦抱起含元,騰出一只手來拍拍胸脯,安撫嚇到的心臟。 此時她頭上的那支淺藍色的發(fā)飾不見蹤影,方才她為了從那個男人劍下救下含元,便把那發(fā)飾扔了出去,幸好這次梳頭的時候是玉堂為她梳的,在挑選頭飾的時候,玉堂知道她向來喜歡那些格外精美的首飾,便挑了這支給她戴上,而那些精美的首飾一般都是她煉制的法器。 否則她真的不敢想,若是當時情急之下手里找不到可用的東西,含元肯定命喪那人的劍下了。 謝長曦懷里的含元此時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眼睛微微睜著,似乎有點疲累了。 謝長曦也不敢將狐貍放進空間里面,因為她以前曾經(jīng)試過,將一只母雞放進了空間,可誰知母雞剛進入空間就渾身爆出血霧,當場死亡,什么都沒剩下。 后來何氏還一直找那只雞到底去了哪里,最后是黃鼠狼替她背了黑鍋。 謝長曦只好抱著含元,她往前走了幾步,那個人倒下的方向一直沒有動靜,謝長曦就想抱著含元離開,可誰知此時樹林四周傳來一陣陣的響動,她敏銳的聽到了周邊傳來的腳步聲,正想躲進空間,可是懷里的狐貍躲不進去,她只好從空間里拿出了匿行砂,往自己和含元身上都灑了一點。 她用手捂著含元的嘴巴,只給它露出一個鼻孔喘氣,謝長曦神經(jīng)緊繃著,她環(huán)顧四周,卻在一處草叢上看到了一個泛光的玉佩。 她眼神好,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塊玉佩上的龍形圖樣和一個五字,這塊玉佩她記得清清楚楚,因為小說中的男主角,當朝五皇子就有一個這樣的玉佩,而這個玉佩,在小說中也是一位皇子的象征。 這玉佩掉落的地方好像就是剛才那個男人站的地方,那么這樣一來他的身份就對得上號了,看來就算沒有女主角,這位男主角還是被人追殺到這里了。 雖然謝長曦知道了這人的身份,但是看在剛才這人對含元出手的狠勁兒,她也不打算救他,畢竟這個人說起來也算是她的仇人,和含元相比,這個堪稱陌生人的男主角根本算不上什么。 謝長曦站在原地不動,因為匿行砂又不是隱形砂,它的作用只是偽裝而已,就和變色龍一樣,身上撒了匿行砂的人或物,若是站在原地不動的話,那偽裝就不會被識破,可若是還動彈的話,被識破那就是鐵板上釘釘子,鐵定被發(fā)現(xiàn)了。 謝長曦看著不遠處草從上反射出來的寒光,默默的咽了口唾沫,這看起來追殺男主角的人還真是不少,希望這些人的搜索工作可以做的快一點,不然匿行砂十五分鐘的時效一到,她就危險了。 很快的,這片樹林里就烏壓壓的站了一群蒙著面的黑衣人,這些人手上都拿著寒光凜凜的兇器,一個個蓄勢待發(fā),看似安靜的樹林里頓時潛藏了無限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