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啪!”楚弘昂的手掌在謝寶珍的左臉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掌印,楚弘昂冷冷的說道:“我在說你!” 謝寶珍呆愣了,她木木的感受著左臉上的疼痛,滿臉的不可置信,她眼淚不禁掉了下來,順著臉頰滑落,在地上濺出了一個小小的水坑。 “你打我,”謝寶珍恍恍惚惚的說道,神情脆弱無比。 楚弘昂此時也有點后悔,美人帶淚總是會惹人生憐,更別說謝寶珍這樣自帶功力增幅的美人了,于是受到影響的楚弘昂吶吶的道:“小曦,對不起?!?/br> “你竟然打我!”謝寶珍拍掉楚弘昂伸過來安撫的手臂,她道:“楚弘昂,你根本不愛我!你如果愛我,又怎會這么輕易的打我?!你往日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你騙我,我恨你!” 謝寶珍流著淚推開了楚弘昂擋著門的身體,她打開門沖了出去,楚弘昂微微一愣,卻又想到了什么,連忙追了出去,一邊追還一邊喊道:“小曦,快回來!” 謝寶珍當(dāng)然聽到了楚弘昂的呼喚,但她被楚弘昂“嬌寵”了一輩子,這次是楚弘昂犯了錯,而且嚴(yán)重到楚弘昂還親手打了她,謝寶珍又怎會輕易原諒他,于是謝寶珍就當(dāng)做自己沒有聽到,一直往前跑。 所幸王府這一世的格局并沒有變化,她順利的跑了出去,就是她感覺有點奇怪,路上碰到的丫鬟見到她都是一副見鬼的樣子。 謝寶珍跑出了王府,楚弘昂半路被柳萱宜攔住了,他焦急不已,卻沒辦法拋下柳萱宜帶來的消息,留在了王府里,不過他還是派人出去追謝寶珍了,可惜的是,他身邊的人早就看出了他的不靠譜,十分順利的被柳萱宜收買了,出了王府之后拿著柳萱宜給的錢去酒樓吃喝了,根本沒去找謝寶珍。 謝寶珍離開王府后,也不跑了,開始慢慢的走,她想等到楚弘昂追出來,好好地安慰她。 不巧,刑部的人去而復(fù)返,帶頭的人剛好去過皇后的壽宴,見過這個無法無天的側(cè)妃,當(dāng)場就派人把她擒住了,一人一只手臂,緊緊的抓住她帶回了刑部大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十四章 謝寶珍此刻真的是一頭霧水,任她怎么說自己是皓王的側(cè)妃,皓王最寵愛的女人都沒辦法脫身,這些兇神惡煞的官差甚至還給她上了鐐銬,雙手雙腳上都綁上了,謝寶珍一直叫罵著他們抓錯了人,可那帶頭的官員冷冷一笑:“抓錯人?皇上親自下的圣旨,明文指出了要抓你,皓王的側(cè)妃,怎么可能會抓錯?!” “皇上的圣旨?不可能!皇上那么疼愛我,怎么會讓人抓我!”謝寶珍蹙起眉頭,她想起上輩子被她討好的皇帝見到她就會非常高興,而且常常賞賜名貴的東西給她,甚至后來還因為謝寶珍禪位,讓楚弘昂登基的更為名正言順。 這一輩子她依然有空間靈寶,皇帝怎么可能會下這樣的圣旨? “白日做夢!”那官員冷笑一聲,他見謝寶珍還要繼續(xù)瘋言瘋語,便揮手讓人堵住了她的嘴。 謝寶珍感覺到口中的布條一股子的酸腐味道,她含糊不清的發(fā)出反抗的聲音,可是根本沒人搭理她,她走得慢了身后還有人毫不留情的推著她,而且他們現(xiàn)在走的是大道,路上行人很多,那些過路人無不向她透來好奇而又鄙夷的目光,讓謝寶珍怒從心起,從上輩子到如今,她謝寶珍還未受過如此的侮辱,我要一個個的把你們的臉都記清楚,來日好好的“報答”你們! 官員絲毫不在意謝寶珍那充滿惡意的視線,這女人是注定翻不了身的,皇上都那樣說了,又怎會讓她輕易翻身?她腦袋里怎么想是她的事情,她也只能腦袋里想想了,大不了到了牢里,他好好報復(fù)一下就行了。 楚弘昂派出來的找謝寶珍的幾個人此時正坐在一家酒樓里吃喝,幾人正喝得起勁兒,卻有一個人眼尖的看見樓下的有群官差經(jīng)過,那人粗粗一瞥,中間被上了鐐銬的那個白衣女人不正是謝寶珍嗎?! 他忙放下手中的雞腿,對同桌的正在一來一往喝酒的同伴道:“誒,你們看,那不是楚側(cè)妃嗎?” “什么?”有個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問道,其他的人聽清楚之后,也趕忙放下了杯子。 “就在那,你們看?!蹦侨松焓种噶酥福渌说囊暰€朝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立刻便看到了顯眼的謝寶珍。 “走吧,回去通知王爺!”“好!”幾人匆匆結(jié)了賬,回王府去了。 他們雖然受了柳萱宜的賄賂,但他們終究是楚弘昂的人,這人沒追到,消息總該送到,否則楚弘昂發(fā)怒去查了,柳萱宜或許沒事,但他們這些做事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楚弘昂收到消息之后坐立難安,更別說之后又聽到謝寶珍三日后午時處斬的消息了。 他到處尋人說情,可明眼人都看出了皇帝是下定了決心要弄死謝寶珍的,皇帝決定的事情還是不要跟他唱反調(diào)為好,于是他處處碰壁。 到最后,楚弘昂干脆利落的又上皇宮上書房門口跪著了。 連續(xù)兩天楚弘昂都是不吃不喝的,欲要用自己對謝寶珍的真情感動皇帝,可是皇帝見多識廣,又豈會輕易被人感動,何況放了謝寶珍就是出爾反爾,他堂堂皇帝金口玉言,已經(jīng)頒發(fā)下的圣旨又怎能輕易駁回?!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皇帝做不出來的。 皇帝的無動于衷終于讓楚弘昂決定了一件事情,他已經(jīng)如此放低了身份求情,可皇帝始終不肯松口放過謝寶珍,這讓楚弘昂對這個父皇已經(jīng)無比失望了,于是楚弘昂決定逼宮! 一旦逼宮成功,他就是皇帝了,而謝寶珍也可以被他放出來不用去死了,楚弘昂想到成功的后果便是無比的欣喜,可是他的一眾手下卻不愿意,一個個的勸阻他,要他小心行事。 “王爺,我們此刻手上的兵力并不完全,更難以與皇宮禁衛(wèi)相抗,還請王爺三思啊!”楚弘昂的一個幕僚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楚弘昂現(xiàn)在自然不像上輩子那樣已經(jīng)掌握了大部分的軍權(quán),他現(xiàn)在手中只握有一萬兵馬的調(diào)動虎符,雖說明面上是一萬,可他能用的,也只不過四千人而已,簡直是一半還少一千,更何況這些兵力又不是精銳的人手,皇宮之中禁衛(wèi)六千人,御林軍三千人,還有歷代暗中守衛(wèi)皇帝的暗衛(wèi)不知幾何,就憑這四千兵馬還想逼宮造反?你在做白日夢嗎? 楚弘昂自己內(nèi)心是信心十足的,他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認(rèn)為自己的逼宮行動一定會成功的。 他一意孤行的后果便是,他府中的幕僚一個個表示自己才學(xué)粗淺,能力不足,一一辭行。 楚弘昂再傻也知道這時候不能放走他們,都知道他的計劃了現(xiàn)在想跑?早干嘛去了? 于是他將所有的幕僚都抓了起來,關(guān)在王府的地牢里,然后在第二天的晚上,帶著悄悄調(diào)回來的四千兵馬,朝皇宮去了。 楚弘昂并不是真傻,起碼皇宮禁衛(wèi)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他輕而易舉的就占據(jù)了皇宮的四處進(jìn)出大門。 一路上免不了遇上巡邏的御林軍,交了幾次手,楚弘昂終于暴露出來了,他索性也不再躡手躡腳的前進(jìn)了,直接帶著人馬沖了出去,跑到了皇帝的寢殿外。 皇帝的寢宮外邊站滿了禁衛(wèi)軍,而他身后的兵馬已經(jīng)折損了一千多人了,只剩下兩千多人,楚弘昂看著門口拿著弓箭的禁衛(wèi)軍 ,正要發(fā)話硬闖,便見皇帝的寢宮內(nèi)走出了一個人。 這人自然是皇帝,皇帝鐵青著一張臉,他真沒想到皇室的子孫中竟然出了這么一個情種,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不折手段! “沒出息的東西!”皇帝沉著臉斥道。 “父皇!”楚弘昂見到皇帝身披龍袍,連頭上的冕旒都未除去,整個人宛若隨時都準(zhǔn)備上朝一般,似乎對他出現(xiàn)在這里一點驚訝都沒有。 楚弘昂頓時明白自己的計劃早已暴露出來,而皇帝怕是早早的做好了準(zhǔn)備等著他來一場甕中捉鱉。 楚弘昂來不及思考到底是誰暴露了他的計劃,他急忙下跪求情:“父皇,兒臣……” “你這個孽障!”皇帝臉上怒意滿滿,他道:“朕還未老得早走不動路呢,你就想逼宮自己當(dāng)皇帝?!” 楚弘昂慌忙解釋:“父皇,兒臣只是一時情急,父皇派人抓了兒臣的側(cè)妃,可是不論兒臣怎么求情父皇都不肯放她出來,兒臣喜歡她,愛她超過兒臣自己的性命,父皇,兒臣此番都是無奈之舉啊,父皇!” “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能對朕做出逼宮這等大逆不道的事?!老七,看來朕真的小瞧你了,你真的很了不起啊!”皇帝怒極反笑:“皇家?guī)装倌陙碇怀隽四阋粋€情種!為了男女私情不顧父子血親,以下犯上,若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朕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一把將你掐死!” 楚弘昂低著頭,皇帝看不見的雙眼中醞釀著升騰的怒氣,雙目發(fā)赤,藏在寬大袖袍之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此時若有人將他的手掌攤開,便可以看到許多月牙狀的血印來。 楚弘昂一聲不吭,卻反而激起了皇帝的怒意,他一想到自己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就敢于挑戰(zhàn)自己的權(quán)威,便憤怒不已,在表面高漲的憤怒之下,他也不由得對年輕力壯的皇子們起了戒心?;实垡呀?jīng)漸漸老邁,而最近他時常有力不從心之感,此次楚弘昂逼宮之事,若不是有楚弘遠(yuǎn)通風(fēng)報信,他現(xiàn)在或許會一無所知。 再想想楚弘昂緊憑著手下不足五千人的兵馬便闖進(jìn)了皇宮內(nèi)廷,闖到了他的寢宮門前,就算這次是他特意為了放松楚弘昂的警惕,可也足夠證明了他現(xiàn)在所掌控的力量的縮減。 皇帝思慮甚多,他沉下臉色一言不發(fā),周遭的人也迫于他的壓力不敢抬頭,楚弘昂隱蔽的看他一眼,輕而易舉的看到皇帝變幻莫測的臉色,楚弘昂陰沉一笑,就算他這次失敗了,可是也算為皇帝敲響了警鐘,他的那些想要踩著他上位的兄弟,呵呵,你們最好保佑不要露出自己的馬腳,老皇帝要發(fā)威了。 或許是楚弘昂這次的表現(xiàn)實在入骨三分,皇帝已經(jīng)確認(rèn)了他這個七兒子是個情種,而且已經(jīng)被謝寶珍迷惑甚深,皇帝并沒有下狠手,只是奪了他手中的權(quán)柄,徒留一個王爺?shù)木粑?,然后命人將他圈禁在皓王府?nèi),不得皇帝圣旨不許任何人進(jìn)出。 楚弘昂徹底成了一個閑散王爺,而謝寶珍自然也沒辦法被救出來了。 謝寶珍被抓入大牢之后,還等著楚弘昂來救她,她知道楚弘昂是不會拋下她不管的,可當(dāng)她入獄當(dāng)晚便被人帶去觀刑之后,她便立刻沉不住氣的暴露了自己的空間。 在聽到那些恐怖的刑罰一會兒就會用到她身上之后,謝寶珍便在獄卒的注視下堂而皇之的躲入了空間內(nèi)。 謝寶珍上輩子實在過的太好了,未嫁給楚弘昂之前,她是父母手心里的寶貝疙瘩,她為家中帶來了財富,擺脫了貧窮,擺脫了宛若吸血鬼一般的親戚,父母jiejie都將她當(dāng)做福星,臟活累活都舍不得她去做,讓她整天將精力都放在如何賺錢的方法上。 嫁給楚弘昂之后,楚弘昂后院很干凈,而楚弘昂出于讓謝寶珍更全心全意的為他付出,并沒有納妾,連個通房丫頭都在謝寶珍嫁進(jìn)來之前趕出了王府。 謝寶珍在王府內(nèi)平日里需要做的,不過是利用自己的神識去查探楚弘昂的屬下們都有什么需求,或者說是渴望,然后用自己的空間實現(xiàn)他們的愿望,施恩給他們。 其余的包括王府平常的瑣事,內(nèi)宅的財務(wù)進(jìn)出,都由楚弘昂得力的屬下包管,謝寶珍恐怕是大乾朝最清閑的王妃了。 謝寶珍一直沒有察覺到楚弘昂不讓她管理王府的用意,她沉醉在楚弘昂為她制造的完美愛情之中,直到楚弘昂終于登上了皇位,她當(dāng)了皇后,后宮的一切事宜不得不交給她管理之后,謝寶珍才開始真正的掌權(quán)。 可謝寶珍只是平民百姓出生,并沒有接受過那些大家閨秀從小到大的教育。而她在末世之前也是個玉手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整天不是逛街就是欣賞珠寶首飾,這些東西她是從來沒接觸過的。就算是未嫁給楚弘昂之前,謝寶珍也是將東西交給父母來管理的,父母總不會缺她的錢財??墒沁@些后宮的宮人便不一樣了,他們在清楚謝寶珍不通庶務(wù)之后,不僅謊報高價采購食材用品,還常常中飽私囊,導(dǎo)致后宮很有一段時間烏煙瘴氣的。 直到有個宮人不小心在楚弘昂面前露了馬腳,楚弘昂心下起疑調(diào)查起來,氣的渾身發(fā)抖,卻不能在罪魁禍?zhǔn)咨砩先鰵?,他只得用借口收去了謝寶珍手中的宮權(quán),方才雷厲風(fēng)行的整治起宮中的風(fēng)氣起來。 所以謝寶珍可以說是被養(yǎng)在象牙塔中的公主,盡管她通曉世事,可那都是紙上談兵,根本毫無用處,被人一嚇就露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求多漲點收藏○| ̄|_ ☆、第九十五章 看到事情所有發(fā)展經(jīng)過的官員安撫了以為見到鬼的獄卒之后,便將此事告訴了皇帝。 皇帝沉著臉?biāo)妓髁艘魂?,他認(rèn)為謝寶珍身上一定有非常巨大的好處,于是皇帝便派人守著謝寶珍消失的地方,等到謝寶珍憋不住從空間出來之后,就讓人和她談判,她交出寶物,皇帝放她離開。 不出皇帝所料,謝寶珍空間之中除了她無聊的時候放入空間的幾塊糕點,便只有一些只能看不能吃的花花草草了,謝寶珍又不可能吃這些藥草頂餓,她忍不住了就只有出去一途了。 謝寶珍原來修習(xí)功法很認(rèn)真的,盡管這功法到最后也沒讓她飛升成仙,但到底讓她無病無災(zāi)的健健康康活到老。 可當(dāng)謝寶珍開始修煉功法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的生命力竟然在無知無覺的消散! 這可不得了了,謝寶珍好歹也修煉了一輩子的功法,生命力無緣無故消散這可是大事,她開始尋根究底,找根源。 她翻遍了自己腦海中的所有的記憶,包括這個謝寶珍遺留下來的記憶,都沒找到生命力消散的根源,到后來她將這事歸到了謝長曦身上,看遍記憶,她只找到謝長曦對她下了毒。 謝寶珍下意識的將《仙子貌》這本功法忽略了,因為從一開始就認(rèn)為空間內(nèi)的東西是不會害她的,空間內(nèi)的所有東西對她都是有好處的,這和之前的謝寶珍一模一樣,她對空間的一切東西都毫無懷疑。 功法修煉是一回事,可是肚子餓也是一回事,這功法她在上輩子早已修煉到了可以辟谷的階段,但現(xiàn)在她還沒有修煉到,還得慢慢修煉,現(xiàn)在她還必須要吃食物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謝寶珍看著面前僅有四塊的乳白色糕點發(fā)了愁,就算她胃口再怎么小,吃一塊糕點就飽,可這四塊吃一天就沒了啊,她現(xiàn)在還在監(jiān)牢里面,根本出不去,外邊肯定會有人守著,想逃出去都沒辦法。 謝寶珍在空間里面抱著靈泉餓了將近半個月,終于從空間里面出來了。 從空間出來的那一剎那,她看到了之前那個威脅說要將所有她看到的酷刑用到她身上的那個惡人,可是這人現(xiàn)在居然滿臉笑容,一臉的諂媚之意,跟之前的人完全是兩個樣子。 謝寶珍和皇帝派來的人談判了,最后的結(jié)果自然是皆大歡喜,謝寶珍被放回皓王府,但謝寶珍必須交出寶物,例如她拿出來做示范的那顆萬年人參和千年雪蓮花。 刑部的人畢恭畢敬的將謝寶珍送出了大牢,還派人弄了輛豪華的馬車送謝寶珍回王府。 謝寶珍后來每個月都得往皇宮送一回寶物,可是她如今擁有的空間早已變異,內(nèi)里的東西并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而且還有著副作用,但皇帝不知道,謝寶珍不知道,一切知道這個交易的人都不知道。 三年后,大乾京都,在冬季的一個漫天飛雪的日子里,皇城敲響了喪鐘。 聽聞到此鐘聲的百姓官員,全部當(dāng)場跪地,身子壓得低低的,口呼“恭送皇上”。 皇帝駕崩了,京中家家戶戶都掛上了白幡,滿城都是一片悲戚之色。 皇帝的幾個兒子都在暗中蠢蠢欲動,三年了,當(dāng)初年輕力壯的皇子早已多了許多,他們在自己生身父皇的葬禮上大動干戈,血灑靈堂,血腥之氣逾月之久仍然不絕。 六皇子楚弘遠(yuǎn)踏著自己兄弟的尸骨登上了皇位,他坐在鮮血鑄就的寶座之上,無聲大笑,“朕,才是真正的贏家!” 先皇駕崩的匆忙,根本沒來得及立下遺囑,便匆匆而去,朝中群龍無首了一個多月,終于迎來了新的帝王。 新帝為人處世格外的雷厲風(fēng)行,并且毫無手足之情,除了早早的被先皇圈禁起來的皓王之外,先帝所遺留下來的血脈全部被他殺的一干二凈,包括公主們。 他的大哥是東宮皇宮所生,是最為尊貴的嫡長子,而他的親meimei大公主在奪位之戰(zhàn)中也出了不少力,為了不讓自己被小瞧的人拉下馬,新帝很是干脆的給公主們一人賜了一杯毒酒讓她們自我了斷。 盡管他此番行徑在朝廷內(nèi)外頗惹人爭議,但在他除掉了幾個想要死諫的御史清流之后,再沒人敢反駁了。 史官所著的史書一向是由皇帝準(zhǔn)許后才能書寫的,想要青史留名也要看皇帝準(zhǔn)不準(zhǔn),這些蠢貨不識好歹,還以為新帝是先皇呢?先皇老了,想要給自己保個好名聲,所以才對這些御史清流一類人格外開恩。 反之新帝,他年輕力壯,在之后的幾十年中有著大好的時光來建功立業(yè),他怕什么呢? 楚弘遠(yuǎn)登基不過四年,正是三十而立的大好年華,平日里太醫(yī)的脈案處也毫無異象,可是他偏偏在一個深夜中去了。 皇城又一次的敲響了喪鐘,短短四年時間,他送走了兩位帝王,楚弘遠(yuǎn)在位期間,諸事平順,大乾疆土之內(nèi)國泰民安,他無甚功勞,可也無甚大錯,平庸而已。 楚弘遠(yuǎn)登記之后殺盡了自己所有的兄弟,他自己也沒有留下子嗣,皇室之中唯有能夠繼任帝王之位的只有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