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意料之中的風暴并沒有到來,宋以蔓錯愕地睜開眼,并沒有在試衣間里看到潘政的身影,他居然憑空消失了? 馮謀見她滿臉是汗,臉色發(fā)紅,一副虛脫的樣子,跟著問她:“你這是搞什么呢?衣服也沒換,難受?” 宋以蔓立刻回過神,暫時先不去想潘政是怎么消失的,好容易躲過一劫,她可不能浪費了這機會,她抬起頭,兩行溫熱的淚刷地流了下來,聲音更是凄慘無比,“老公,你不是說要培養(yǎng)感情的?外面那些女人……” 馮謀怔了一怔,難道她是因為那些女人才不換衣服不敢出來的?這是別人形容的那個彪悍的女人嗎?跟那天晚上踢他的女人可是相差甚遠啊! 宋以蔓捂著心臟說:“老公,一想到你又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心里就難受??!” 她心臟的確難受,再來幾回這種事,她不用被馮謀搞死,直接得心臟病死了! 馮謀挑了挑眉,覺得她這種反應才是正常的,女人就是應該為他爭風吃醋打破頭嘛!他插著兜,微微抬了下巴,很是自得地說:“行了,那不都是以前的嘛,趕緊抱著衣服出來吧!” 他看了眼換衣間,轉(zhuǎn)身向前走,嘟嚷著:“折騰半天衣服都沒換,浪費時間!” 宋以蔓暗暗松氣,抱著衣服往外走,讓潘政跟馮謀兩人折磨的,她快成表演帝了,這淚說下來就下來。 她把衣服遞給店員,走到外面看見一個年輕女人,挑釁地看著自己。 想來,這就是最后說話的那個女人了,只見這女人衣著艷麗性感,氣勢非凡,看著自己的目光更是不善。 “大少,您就是為了這個女人,不要我的嗎?”女人嬌縱開口,一邊看馮謀,一邊看她。 “啊……”馮謀打著哈哈,沒有回答。 把剛才的女人們?nèi)映鋈?,這個留下,難道這個是新歡?不過據(jù)她所知,馮謀可從來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不要就是不要了。而且女人在他面前這樣說話,似乎也是不太對的。 宋以蔓心里飛快地盤算著,眼前的情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道這個女人是馮謀特意找來的?那馮謀的打算是什么?她真不認為馮謀大發(fā)善心出來陪她逛街,馮謀還沒這閑心思,他肯定有別的目的。 她的心,謹慎起來。 “大少,她有什么好的?個子沒我高!身材沒我好,就連模樣都沒我漂亮!”女人說罷,向宋以蔓逼近一步,說道:“一定是你,是你勾引大少的對不對?” 宋以蔓警覺地向后退了一步,這個女人如此放肆,想干什么?現(xiàn)在又要怎么做,才能算是正常反應呢? 馮謀在一旁站著,沒有說話的意思,更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在觀察著宋以蔓的反應。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女人說著,揚起手,作勢就要打下。 原來如此!緊急時刻,宋以蔓已經(jīng)想到馮謀的意圖,而馮謀也不由瞪大眼睛,想看看他這老婆有多彪悍。 女人的手落下,只可惜落了個空,因為宋以蔓向后退了兩步,她不能還手,當然也不能讓自己吃虧了。 躲開了?女人怔愣一下,在她愣神的功夫,宋以蔓快速繞開她,小跑到馮謀的身邊,手臂更是穿過馮謀的手臂,依在他身邊叫道:“老公,她到底是誰啊?她為什么這么兇?” 女人轉(zhuǎn)過身,氣勢地幾步走來,但是看到她倚在大少身邊,自己不能動手,這下有點為難。 “女人,你放開我!”馮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宋以蔓當然不肯,難道她要等著被打?于是她幾乎抱住馮謀的手臂,一臉委屈地說:“老公,你不是說要跟我培養(yǎng)感情的?你應該把這個女人趕走!” “一口一個老公,叫的真親切,看來你最不要臉!”女人只敢逞口舌之快,不敢動手,目光時不時地看向馮謀。 宋以蔓更加肯定這女人是馮謀找來的,否則誰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馮謀抽著自己的手臂,叫她:“啊呀,你先放開我!” 宋以蔓心想今天不豁出來看樣子是不好脫身了,演戲誰不會?她也會!她緊緊地抱著馮謀的手臂,指著那個女人說:“我是他老婆,你是誰?一個小三居然還敢在我面前指手劃腳的,識相的趕緊給我走人!” 說著,她揮手,“啪”地在那個女人臉上打了一巴掌。 不就是想看她打人嘛!她能打,有什么不會的? 打了打了打了,終于打了,馮謀心里激動,可是這打跟他心里所想的,大相徑庭?。∵@跟一般潑婦打人有什么區(qū)別嘛!他想看的是拳打腳踢,暴力的那種啊! 女人被打了,臉色難看的要命,青一塊紫一塊的,她氣的想動手,宋以蔓當然不會給她機會,動作迅速地躲到了馮謀的身后,還搖著馮謀的手臂說:“老公你看,她還想打我,在你面前就要欺負你老婆,簡直太放肆了!” 女人要命也不敢打馮謀,舉著的手一直不敢落下,就在半空中支著,萬沒想到這個任務如此艱難。 馮謀也郁悶,他這看似軟綿綿的小白兔老婆,是不是也太狡猾了?他心想還能被她給欺負去了?于是把手往后一伸,抓住她一拎,就拎到了自己身前,嘴里還打著哈哈說道:“啊呀,誰打你?我怎么沒看到?” 說著還給那女人使個眼色,女人會意,立刻落手,“我叫你……” 話沒說完,手還沒落下,宋以蔓就一轉(zhuǎn)身栽進了馮謀的懷里,兩只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還哇哇大叫:“老公,你看,她就是要打我,你看到了吧!” 好一個投懷送抱,要是以前,她要命也干不出這種事,現(xiàn)在真是被逼的,什么節(jié)cao都得扔了。 女人簡直無奈死了,她一臉求助地看向馮謀。 馮謀怔了一怔,張著手臂,看著懷中如同脫兔般的老婆,他伸手輕輕拽了拽,“喂,你先放手!” 她的手臂纏的更緊,頭還一直往他懷里鉆,顯然根本就拽不開。 “大少?”女人目露詢問的目光。 馮謀有點無奈地揮了揮手,女人趕緊退了下去,沒挨罵就不錯了,趕緊跑吧!面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自己還真不是對手。有一種說法叫以柔克剛,顯然人家就是。 馮謀的表情有點郁悶,今天想看戲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可倒好,什么都沒看成,他一臉的便秘樣兒。而宋以蔓哪知人已經(jīng)走了,還在賣力演戲,嘴里嗚嗚地說著:“老公老公,我真是太愛你了,你不能拋棄我,你不能讓別的女人欺負我……” 真是這輩子的rou麻話都說完了。 以后悲慘的日子里,大少分外懷念這段時光,這話多好聽啊!只可惜他現(xiàn)在不知道珍惜,還作,最后把自己的終身幸福給作沒了! 馮謀終是受不了這份rou麻,拎著她的手臂用力將她拽開,斥道:“傻女,人都走了,你還嘰歪什么?真是煩人,爺還有事,先走了哈!”說著,提步就走,那動作利落的,生怕被追上。 宋以蔓回過神,馮謀已經(jīng)走沒影了,空曠的商場里,只有她一個人傻站著,她趕緊低頭匆匆離開,真是丟死人了,這輩子沒這么丟人。 現(xiàn)在更要命的問題來了,她已經(jīng)晚了,希望那脾氣大的明星千萬別甩腿走人! ☆、第三十七章 還等著呢 雖然趕時間,可宋以蔓仍舊繞了幾條街,確定后面沒有人跟著,這才把車放在約定地點附近,快速補了補妝,然后才走過去。 門口周彤一臉焦急,在屋里笑的臉都僵了,看著司大明星那好看的臉越來越黑,她實在呆不下去,跑出來揉自己的僵臉,幸好宋以蔓終于現(xiàn)身了。 “祖宗啊!”周彤眼含熱淚迎了過去。 宋以蔓看她這副模樣就想笑,心想自己擔驚受怕的,她也不好受。 “先把東西給我,回頭再說!”宋以蔓輕聲說。 周彤趕緊把調(diào)查的資料遞給她,宋以蔓接過來,草草打開掃一眼,確認無誤,這才拿著資料進了門。 門內(nèi)只有鄭崖和在電視上經(jīng)??吹降拇竺餍撬就?,站著的鄭崖看到她,很客氣地說了一句:“宋小姐,你來了!” 言語之間沒有任何著急的意思,也沒有責怪之意,這讓宋以蔓覺得,鄭崖同樣作為豪門闊少,這脾氣還真是夠好的。 司拓卻難對付多了,他坐在沙發(fā)上,坐姿并不怎么規(guī)整,一副霸氣的樣子,他那劍眉都要挑到鬢角上去了,而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早就被染的陰郁至極,聲音自然毫不客氣,“你就是這么對客戶的?讓客戶等這么長時間,我對你們公司的能力感到十分擔憂!” 宋以蔓并沒有道歉,對待客戶,自己沒理也得找出理來,否則自己的危機公關都做不好,還怎么做別人的危機公關? 她向前走了兩步,將資料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說:“我是為了調(diào)查這個,我很納悶,這么好的理由,你為什么不說?如果你是為了保護孩子的隱私,那我們可以配合你,但如果你是為了反炒作自己而設的一個局,那么抱歉,我們公司不擅長炒作,也沒有所謂的水軍,你找錯公司了!” 宋以蔓的態(tài)度十分強勢,她說完這番話,暗中觀察的不是司拓,而是鄭崖。 只見鄭崖意外地看向司拓,問他:“難道是你收養(yǎng)的那個孩子?這有什么不能說的?” 看樣子,如果不是偽裝高手,鄭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司拓并沒有去拿桌上的資料,他靠在沙發(fā)上,眼角陰郁更重,他抿了抿唇角,沉聲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查到了,我也沒什么可說的,我不想讓孩子受到大家的關注,僅此而已!” 真是搞不懂,宋以蔓覺得這司拓的態(tài)度過于倨傲,現(xiàn)在是你需要幫助,竟然還一副這德性,她看向鄭崖說道:“鄭少,我建議您還是找別的公司,如果水軍來做這活兒的話,效果可能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顯然,事實一出,司拓的危機就能過去,馮謀出手,對于這件事也構不成什么威脅,她還真沒必要冒著風險跟馮謀對著干,為這點錢?她還不缺! 原本司拓一直是目中無人的,現(xiàn)在因為她這句話,反而多看了她兩眼,只不過那目光仍舊是不善的。 他還沒說話,鄭崖便先開口說道:“宋小姐,對不起,司拓這兩天心情不太好,你別生氣。我們找到你的公司,是很有誠意的,我們本就不是炒作,所以不屑于找那些公司!” 司拓斂下眸,復又抬起來,眉間戾氣倒是消下去不少,語氣也平和一些,“好吧,我對我剛才的態(tài)度道歉,希望宋小姐能夠幫我!” 不順的一天,宋以蔓的心情,可算是稍稍好了一些。她點點頭說:“既然你不愿意公開孩子的情況,那我們會以新聞的形式來澄清這件事,我們會公開你進孤兒院的錄相,這是最保守的辦法了,至于再深一步,我們就不會再公布,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你看怎么樣?” 司拓想了一下,表情有些無奈地點了下頭,看起來有點不情愿。 宋以蔓也不管她是否情愿,繼續(xù)說道:“當然,新聞出來后,你還是要露面說一下事情的原因,然后再道歉,看望被你車蹭的那傷者,這樣你的形象就恢復了,需要往外發(fā)布的錄相我會提前和你確認,經(jīng)你同意,我們再發(fā),你看怎么樣?” “好吧!”司拓回答的還是有點不情愿。 “那好,我現(xiàn)在回去就做,錄相很快讓人帶過去確認,我先走了!”宋以蔓干脆利落地說。 大概是她走的太快,從出現(xiàn)到這兒還沒十分鐘吧,現(xiàn)在就要走?司拓的臉上,先是出現(xiàn)意外的表情,然后就是隱隱的不悅。 鄭崖很是隨和地說:“好,那就有勞宋小姐了!” 鄭崖的態(tài)度,一直讓宋以蔓覺得舒服,這才是貴公子的樣兒,長的英俊斯文不說,脾氣也好,待人有禮有節(jié),是她見過豪門闊少里面,最有氣度修養(yǎng)的一個。 宋以蔓剛剛出門,就聽到司拓的聲音不悅響起,“這什么公關公司啊,牛氣得緊!” 然后就是鄭崖安慰的聲音。 宋以蔓挑高眉,心想這什么明星啊,表里不一。人前看著溫和近人,人后就是這么一副德性,她還真不愿意伺候呢!要不是鄭崖說好話,她真想推了。 還好最后這小子服軟了,心里多少舒服一些。 這件事情解決了,總算有腦子想剛才的事,她真不明白,潘政到底怎么從試衣間里憑空消失的?如果知道還有這看點,她當時說什么也不閉眼。 正在自娛自樂之際,她便看到不遠處的潘政靠在車上,雙臂交叉環(huán)胸,一雙犀利的目光看著自己,面無表情卻讓人不由自主地心驚。 想什么來什么?早知道她就不胡思亂想了! 潘政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雖然他并沒有動,可她就是能夠看出來,如果她不過去,他肯定會過來,并且對待她的方式極其不友好,她還是過去把事情說清楚吧! 可是現(xiàn)在事情能說清楚嗎?她真是頭疼死了!如果早知道結(jié)果會是這樣,她真就不接近潘政了!說實話從小到大,除去因為她是宋家小姐,得到青睞外,真沒有對她這個人感興趣的,所以宋以蔓根本就沒有這方面顧慮,覺得自己是個萬人迷,會讓人愛上。 潘政看著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走來,他放下手,一雙拳暗然握緊,等她走到他的面前,他聽到自己聲音冷厲且?guī)е{,“在這里說還是找個地兒說?我建議你不要選擇這里!” 當然不能在這里,且不說這個地方人多眼雜,萬一鄭崖出來,被他看到怎么辦?畢竟鄭崖還是馮謀圈子里的,小心為上。 于是她繞到車子另一邊,拉開副駕駛的門,說道:“走吧!”然后坐進了車。 她并沒有看到,透過玻璃窗,里面的司拓吹了個口哨,“瞧瞧,那妞跟潘政還有一腿呢?” 鄭崖的目光向外看去,他的唇角微微翹起,眼底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詭譎! ☆、第三十八章 潘政的怒火 潘政將車越開越遠,宋以蔓終于忍不住打破沉寂,警覺地問他:“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