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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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了目光,沈翕覺得沉默的環(huán)境有些尷尬,遂找了個(gè)話題問道: “謝大人平日有些什么愛好?” 謝嫮差點(diǎn)噴出嘴里的茶,她剛在腦子里想她爹喜歡喝奶,主子就問她爹是什么愛好,這怎么答?答出來她爹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毀啦。 “也沒什么愛好?!?/br> 不好意思,她只能這么說了。雖然有欺騙主子的嫌疑,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總要顧及老人家的顏面嘛。 幸好沈翕也只是隨口問問,并不打算真的去研究謝嫮她爹有什么愛好,又沉默的喝了一杯茶,沈翕突然又說道: “那日我聽國公和老太君提起了你?!?/br> 謝嫮大驚:“???提我做什么?” 沈翕見她瞪著大眼睛,嘴唇也微張的模樣,不覺好笑,說道:“像是從哪里聽了些你的事情,就是那次的事……” 謝嫮立刻明白是哪一件事,想來老太君也是從靜安侯府老夫人那兒聽來的吧,那件事主子知道內(nèi)情,所以謝嫮在沈翕面前,并不覺得心虛尷尬,只是對那些傳播謠言的人很是憤怒,不過嘴長在別人身上,她也管不住別人怎么說,想想她們只是聽了個(gè)捕風(fēng)捉影,就能把那件事私下傳開,若是她那天被人抓個(gè)正著,可想而知那流言得泛濫成什么樣兒。 “國公還問起你有沒有許人家……” 沈翕繼續(xù)說著這個(gè)話題,謝嫮卻又是不懂了。國公聽說了她的‘豐功偉績’,竟然還問她有沒有許人家? 沈翕說完這兩句話,也覺得似乎有些詞不達(dá)意,但是,他今天把她帶到這里來,其實(shí)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放下茶杯,沈翕深吸一口氣,又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將來要嫁一個(gè)什么樣的人?” 謝嫮只覺得主子接連的三句話都讓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前兩句也就算了,只是普通的陳述,她不回答也沒什么,不過這第三句話,可是實(shí)打?qū)嵉膯栐?,她不回答就說不過去了。盡管她也知道,主子的這個(gè)問題若是問在一般女孩兒身上,是十分唐突的就是了。 見主子清明的目光盯著自己,謝嫮也正色放下了杯子,對沈翕說道: “我想嫁一個(gè)……對我好的?!?/br> 沈翕的目光微動:“還有呢?對身份有什么要求沒有?” 主子這是怎么了?謝嫮不解的看著沈翕,嘴里卻還是乖乖的回道:“身份沒有要求,只要人品好些,就算家貧一些也沒什么。” “哦,這樣啊?!?/br> 沈翕聽完了謝嫮的回答,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就沒再說什么,就在謝嫮以為他們的對話就這樣結(jié)束的時(shí)候,沈翕突然又開口,說道: “我過了年就二十了,到了娶妻的年紀(jì)。家里曾給我定過兩門親,不過……都沒能成,一個(gè)是御史臺家的嫡長女,一個(gè)是少府監(jiān)的嫡次女,在定親前,她們就都出了事,所以,到今天我也沒能定成親?!?/br> 謝嫮捧著茶杯,呆呆的看著像是在匯報(bào)身家的沈翕,一時(shí)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回應(yīng): “哦,哦哦。是?!?/br> 沈翕說完那些話,自己都覺得別扭,也沒有去看謝嫮的眼睛,而是對她笑了笑,然后就又端起了茶杯,小嘬了起來。 由于謝嫮的不給力,所以兩人間的對話并沒有維持多長時(shí)間,喝完了茶,沈翕指了指書架,讓謝嫮挑一本書看看,自己則回到了書案后頭,拿起先前還未看完的書,隨意翻動起來。 謝嫮雖然想快些回去,不過也知道這里絕不是她一個(gè)人就能找到出路離開的,而主子現(xiàn)在明顯不太想動身送她回去,她又不敢說,怕惹惱了主子,想著反正閑來無事,干脆就看看書好了,看一小會兒,然后再跟主子提出要回去,想來主子也不會太生氣吧。 這么想著,謝嫮就聽話的去書架前挑了一本書,坐到了南窗前的一張?zhí)珟熞紊?,翻看了起來,一時(shí)間,茶室里只有翻書的聲音,針落可聞,兩人都是愛靜的人,所以,即便是不說話,但手里有一本書就足夠讓他們打發(fā)時(shí)間了。 謝嫮原本在還是想稍微看一會兒的,可是沒想到看了兩頁就深深的被書里的內(nèi)容吸引,以至于逐漸沉迷下去,看了一頁,就迫不及待的翻到下一頁去了。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了一個(gè)多時(shí)辰。 沈翕看了看外面的日頭,放下書本,來到謝嫮面前,可是這丫頭看書看的太入迷,就連他走到跟前兒都不知道,他只好輕咳一聲,那丫頭才迷茫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那雙眼睛燦若星辰,仿佛會說話般瞬間就勾住了沈翕的目光,趕忙收回,又是一聲干咳,然后說道: “時(shí)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br> 若是按照他的私心來,他好想就這樣把她私藏在這里,每天就只供他一個(gè)人看,和這姑娘相處的越久就越覺得兩相契合,他的各種喜好仿佛都與她十分相似,不會互相打擾,也不會讓他覺得厭煩,雖說她現(xiàn)在面對自己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沈翕把這些緊張都?xì)w咎于女孩兒家的矜持,只要以后相處的時(shí)間長了,她必定是一個(gè)很好的伴侶。 謝嫮當(dāng)然不知道她的主子此刻腦中正在想著什么,聽了沈翕的話之后,謝嫮就探頭看了看外面,看見日頭已經(jīng)快到晌午,猛地一驚,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慌忙說道: “呀,已經(jīng)這么晚了,糟了?!?/br> 沈翕見她驚慌,不覺出聲安慰道:“放心吧,宴席還沒開始,我現(xiàn)在送你回去,來得及的?!?/br> 謝嫮這才放心下來,沈翕突然又對她伸出了一只手,讓謝嫮驚訝,沈翕見她愣著不動,這才說道: “把手給我啊,我送你回去?!?/br> “……” 謝嫮吶吶的交出了自己的手,雖然心里也覺得把手給主子和他送自己回去并沒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但是被主子的手抓著,那感覺太棒了,謝嫮不知道自己今后還有沒有福氣和機(jī)會,但今天既然主子開恩了,那她也是不介意再享受一次這特殊待遇的。 沈翕見謝嫮嬌羞的笑著把手交到了自己手上,這才默默的彎了彎嘴角,緊緊握住了這只羊脂玉手,帶著她穿竹林,過花蔭,越重樓,從沒有一刻像此時(shí)一般,希望時(shí)間過得慢些,哪怕靜止也好。 ☆、第62章 沈翕把謝嫮還送回了那假山中,卻還是舍不得放開手,謝嫮又不好拉著他出去,只好在假山里為難的看著他,那種可憐兮兮的神情讓沈翕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把這只滑嫩的幾乎抓不住的手又一次拿起來看了看,然后才放開了,又替她摘去了在花蔭里路過時(shí),發(fā)鬢上沾的一片花瓣,謝嫮的頭微微的縮了縮,叫沈翕有些不滿,她越是要躲,他就越是要招惹她,撩起她耳朵上的珍珠小墜子,用指腹撫了撫。 手心的溫度在謝嫮頰邊停留,這種說親近卻又沒有實(shí)質(zhì)觸碰的曖昧簡直要讓謝嫮感到抓狂,偏偏主子又很有分寸,根本沒有碰到她,叫她想責(zé)怪都沒有說的,只好低下頭,輕輕咬了咬下唇。 沈翕目光一深,卻是沒有進(jìn)一步的輕浮動作出來,對謝嫮比了比明媚陽光的假山外頭,說道: “走吧。你娘該找你了?!?/br> “……” 說的好像她不想走一樣,你倒是放手??! 又看了一眼沈翕,謝嫮福了福身子,這才在假山里面探了探頭,確定洞口周圍沒有人,這才像兔子似的竄了出去,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沈翕不覺又笑了起來。 原本他以為他的人生就只能那樣一輩子生活的黑暗里,心里帶著仇恨,這個(gè)世上再沒有人能懂他,陪伴他,可是卻沒想到會遇見她,這個(gè)仿佛像是為自己量身定制的女孩兒,若是有她陪伴,此生當(dāng)不會那樣寂寞了吧。 ***** 謝嫮飛也似的逃離了假山,見園子里賞花的姑娘們也全都在往回走,知道宴席怕是要開始了,便加快了腳步,入廳前正好看見了出來尋她的云氏。 “你這丫頭,跑去哪兒了,我都找你半天了?!?/br> 云氏沒好氣的橫了謝嫮一眼。 謝嫮嘿嘿干笑一聲,指了指湖泊的方向,說道:“我……看魚去了,那湖里好多魚,紅通通的個(gè)兒可大了?!?/br> 云氏對女兒這玩物喪志的德行很是無語,說道:“你這丫頭,馬上都十五了,還這么沒規(guī)矩,將來要真到了婆家,我看著你被嫌棄?!?/br> 嘴上雖然這么說,云氏還是把謝嫮拉到跟前兒,給她整了整根本不亂的衣衫,看著眼前這個(gè)個(gè)頭已經(jīng)比她稍稍高一點(diǎn),窄條兒細(xì)腰的美貌女兒,云氏又是一陣嘆息,又說道: “唉,看來今后啊,只能讓你爹給你找個(gè)你姐夫那樣的了。父母雙亡,有馬有房,若是門第高些,上頭還有長輩的,我看你這性子也是個(gè)惹事的主兒!” 謝嫮撒嬌的摟住了云氏的胳膊,愛嬌無賴的說道:“娘,那您和爹就幫我快些找找,我就想找姐夫那樣的,門第高的咱們也攀不上啊?!?/br> 云氏被謝嫮這實(shí)在話氣的鼻歪,不過也不否認(rèn)閨女這話算是說對了,也不知怎的,姑娘這容貌擺在這兒,就算家世差一些,可就是沒有人愿意和她聊聊兒女親事,回回她一開口,那些夫人就轉(zhuǎn)移話題,一副生怕她把閨女硬塞給她們似的,叫她好生郁悶。 謝嫮當(dāng)然不知道云氏在想什么,她腦子里還在回想先前主子跟她說的話,上回國公對老太君問起她,到底是為什么呢? 母女倆回到了宴會廳中,和謝家的人坐在一起,老夫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見謝嫮也只是瞥了兩眼,然后就一個(gè)勁的嘆氣,席間云氏給她夾了幾筷子她愛吃的菜,都沒能讓邢氏的心情好些,匆匆喝了幾口酒,整個(gè)下午都沒怎么說話。 在邢氏心里,謝嫮是她謝家最后的王牌,接連幾個(gè)姑娘都嫁的不是很好,雖然謝鈺定了門好親事,太常卿家的嫡出二公子,原本倒也沒什么,只不過太常卿今年也六十多了,再干幾年還不是得退位讓賢,太常卿是官職,又不能世襲罔替,他退下去了之后,他的兒子還得重新考功名,一步步再往上爬。 而邢氏就指著謝嫮能嫁個(gè)門第高些的,最好也是王侯將相府邸,世襲罔替,總不用再擔(dān)這些心吧,可誰知道今兒一來,就被國公府的老太君喊了過去說了那番話,她這個(gè)心啊,就開始拔涼拔涼的了,那個(gè)損陰德的靜安侯老夫人,白白讓她娶了歸義侯府的姑娘做妾還堵不住她的嘴,竟然惡毒的編排出那些話來,這是存心不想歸義侯府的姑娘嫁的好了,謝嫮這件事看樣子在婦人圈子里已經(jīng)傳開了,她的名聲也不知能保全多少,偏偏這事兒又是從婦人口中傳出的,若是靜安侯府傳出的還好辦,叫府里的爺們兒去朝廷上參他一本,可從婦人口里傳出的,就真沒什么法子了。 **** 晚上用完了晚宴,賓客們也就相約請辭了,謝靳和謝韶毫不例外的又‘喝醉’了被人抬上了馬車。 謝嫮又被安排在馬車上‘照顧’兄長謝韶,馬車行駛,謝嫮提了提謝韶,剛才還醉醺醺的謝韶就突然坐了起來,大大的呼出一口酒氣,謝嫮用帕子在面前揮了兩下,嫌棄的看著他,謝韶?zé)o賴的嘿嘿一笑,然后就從車壁的暗格里取了一只茶盅出來,像是早有準(zhǔn)備似的,謝嫮知他油滑,沒說什么,不過哥哥身上的酒氣可著實(shí)不好聞就是了,又想起了主子身上青竹般清新的味道,謝嫮臉上一紅,幸好馬車?yán)锕饩€昏暗,謝韶沒有看見。 “哎喲,今日饒是有所準(zhǔn)備也被灌了好些酒,那幫孫子就挑軟柿子捏,怎么就沒人敢動沈大呢?全往老子這兒招呼。” 謝韶喝了口醒酒蜜茶,舒服的又呼出一口氣,見自家妹子嫌棄的用帕子堵住了鼻子,這才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謝嫮也不是真嫌棄他,只是他身上那股子味兒真不好,聽他提起主子沈翕,不禁問道: “沈公子會喝酒嗎?” 謝韶找了個(gè)舒服的位置靠著,聽謝嫮這么問,想了想后,說道:“會呀,以前應(yīng)酬的時(shí)候,我見他喝過,斯斯文文的,估計(jì)酒量還行吧?!?/br> 謝嫮點(diǎn)點(diǎn)頭,將車簾子掀開看了看華燈初上的街道,沿途看見了一對牽手而行的情侶,鬼使神差的就對謝韶問道: “你知道沈公子曾經(jīng)定過兩門親的事嗎?” “……” 車廂內(nèi)一陣安靜,謝嫮回頭,見謝韶正用一副‘我說什么來著’的神情盯著她,頓時(shí)臉像火燒一般,放下了車簾子,佯作生氣道: “算了算了,我就隨便問問,你不用說了?!?/br> 謝韶又盯著謝嫮看了好久,臉上膩歪的表情讓謝嫮一陣惡寒,只怪自己怎么會腦抽對他問出這么個(gè)問題來。 不過,好在謝韶是那種笑歸笑,但對于妹子的問題還是能夠詳盡回答出來的,只聽他說道: “聽說過。不過那兩門可不是什么好親,也不知國公爺怎么想的?!?/br> 謝嫮奇道:“怎么會不是好親?御史臺和少府監(jiān)家的姑娘,雖然不是高門大戶,但也不至于配不上吧?!?/br> “喲,你倒是打聽的挺清楚哈?!敝x韶打趣道,見謝嫮就快惱羞成怒,趕緊換了話鋒,老實(shí)說道:“你是不知道內(nèi)情。就算那兩個(gè)姑娘沒出事,她們在京城里也找不到人娶她們?!?/br> “為何?”謝韶的話讓謝嫮十分好奇。 “為何?”謝韶?fù)P起了聲調(diào),不再跟妹子賣乖,直言道:“御史臺家的嫡小姐,曾經(jīng)與人私奔過;而少府監(jiān)家的姑娘曾與下人有染,所以就算沈大沒和她們定親,她們也嫁不出去。” “……” 謝嫮聽到這里,不禁瞇起了雙眼,還是有點(diǎn)不相信謝韶的話,又問道:“那,會不會是國公府不知道這些?” “怎么可能不知道?前幾年那兩家鬧的那么厲害,誰不知道啊。國公府就是知道了那倆姑娘行為不端之后,才給沈大定的親,幸而沈大命好,那倆姑娘和他訂了親之后就出了事,一個(gè)失蹤了,一個(gè)瘋了,這才退的親?!?/br> “你也別覺得奇怪,越是門第高的地方,越是有很多常人無法想象的丑陋,你瞧那國公府,沈大是大房的嫡長子,他爹也是國公爺,不過,府里的大小事情,都是掌握在他那個(gè)二房嬸嬸手里,定是他那二房嬸嬸怕沈翕娶個(gè)好姑娘,她手里的權(quán)利就要給人分走,這才使的這種見不得光的jian計(jì),看著吧,沈大今后要娶個(gè)好姑娘,必定要費(fèi)一番波折啊。想想他都二十了,還沒娶親,也是可憐?!?/br> 原本謝嫮還在思考問題,腦中似乎閃過一種可能,她如今名聲也不是很好,而國公爺又曾問起過她……有些靈感也就是一瞬閃過,再去想就無跡可尋了,正巧聽見謝韶說的最后一句話之后,謝嫮看著他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切,還好意思說人家,你不也十八了,你不也沒娶親嗎?五十步笑百步?!?/br> 謝嫮對謝韶這么說,原本是想笑一笑這個(gè)哥哥的,沒想到謝韶接下來的話倒叫謝嫮又驚呆了。 “誰說我沒找到?” 謝嫮驚訝的看著他:“你什么意思?” 謝韶見她吃驚,卻又突然不想說了,抓了抓頭,說道:“就是這個(gè)意思。不過現(xiàn)在八字還沒一撇,我就不說了,免得壞了她的名節(jié)。” “……” 喲呵,這兄弟還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