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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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最近還好嗎?” 云氏點頭,說道:“他呀,除了忙一些,日子過的可比京城舒坦多了。在哪里他可是大老爺,不比從前在謝家,總是低人一等,倒也活出了些滋味,越老越聽話了?!?/br> 謝嫮的印象中,謝靳對云氏始終都是聽話的,如今變得更聽話,只不知是哪一種聽話程度了。 “對了,上回嫂子來我這里,臉色看著不太好,我隨意問了問,像是和哥哥起了矛盾,哥哥也……動了身邊的通房……” 謝嫮知道母親一回來就趕到她這里來了,免得她一會兒回去之后驚訝,她在這里還是先知會她一聲比較好。 誰知道,云氏對這事兒倒像是早就知道了,嘆了口氣,說道: “唉。我就知道他們倆會鬧成這樣。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完全怪你哥哥……” 謝嫮有些奇怪,向來云氏對男子納妾或不忠一事很反感,怎的現(xiàn)在卻幫哥哥說起話來了? 云氏接下來的話,替謝嫮解了惑,說道: “你嫂子既想你哥哥守著她一個人,可是卻偏偏時常把他往旁的女人那里推拒。小日子來了,她就讓你哥哥去旁的女人屋里睡,不僅讓他去,有時還給他安排好人選,我從前在府里的時候,就看見過好幾回,你哥哥開始都不理會,她把他推向其他女人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去睡書房的,然后你嫂子第二天就會埋怨他,可是卻同樣的又會對他特別好,我也和你嫂子說過幾回,可她似乎聽不進去,與我冠冕堂皇的說,男人都會納妾云云,當然我也知道,這是她生長環(huán)境的問題,也不好太怪她,可是婚姻和感情都是需要盡力維持的,她這樣推拒一次兩次還成,推拒多了,你哥哥自然也會厭煩。” 云氏說話的時候,謝嫮喂好了奶,將孩子抱給乳母去哄著睡覺,云氏卻截了孩子抱在手里,一邊逗弄一邊接著說道: “就拿這回你嫂子生了一個女孩兒,她就特別緊張,覺得是自己的錯,我都沒敢告訴你,她剛生蓉蓉那幾天,連飯都沒吃,月子里成日躲在房間里哭,你哥哥和我無論怎么安慰,她就是不聽。我也不能在京城久待,畢竟你爹還在保定,一個人沒人伺候,我也不放心,就回去了,回去之前,你嫂子還沒出月子,就開始給你哥哥安排侍寢的人,如今你哥哥碰的這個通房,就是你嫂子自己硬塞給你哥哥的,如今你哥哥從了她,她就更不快活了,你哥哥好幾次與我們通信,言語中不乏厭倦,從前那樣灑脫的一個人,如今竟也被這些事纏的拘束起來?!?/br> 謝嫮似乎有些不明白傅雙的心態(tài),按照云氏所說,她明明很排斥哥哥找其他女人,可是每日卻還是不遺余力的給哥哥找女人,并且將他推到旁的女人身邊去,然后發(fā)現(xiàn)第二天哥哥沒有碰其他女人,她就會特別高興,這就像是一種試探,試探丈夫是否忠貞的方法。 “我覺得嫂子可能誤會了什么。夫妻相處,她總是這樣試探哥哥是肯定不對的,別說是夫妻了,就是與人交往,你總是懷疑人家,試探人家,人家也會厭煩的呀?!?/br> 謝嫮說出了自己感受,想想上一回她還和謝莘兩人一同埋怨謝韶,如今聽了這些內(nèi)情,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判對錯了。 云氏也是一嘆,說道: “這些道理,我從小就教給你們,你嫂子的母親是榮安郡王府的妾侍,所以,她本身定是對妾侍這個身份很矛盾,既想學(xué)著郡王妃那般控制妾侍,卻又不想讓丈夫太親近妾侍,她一個勁的試探推拒,你哥哥縱然一開始對她無限真情,在這種沒有止境的試探之下,你叫他如何應(yīng)對呢。這一回他碰了那通房,雖說是借著酒性,卻也是真的想斷了你嫂子這種奇怪的念頭,動了其他女人之后,他第二天就寫信給我請罪了,唉,我也是沒法給他們出主意,事實上,夫妻倆的事情,也只有夫妻之間慢慢去解決,旁的人說什么都是累贅。” 謝嫮點點頭,覺得云氏說的有道理,便不打算再攙和這些事情了。 話說完了,云氏便低頭仔細看著懷里的孩子,對謝嫮說道:“長得不像你,像女婿!你生下來的時候像個小貓,一點點小,我都擔(dān)心你養(yǎng)不大,沒想到如今也長大了,竟然也能生孩子了。” 謝嫮笑了笑,說道:“長得不像我,脾氣似乎也不像我。成日里睡覺,醒了也沒太多聲音,只有餓了和尿了才會大哭,其他時候就不像個孩子。” 聽了謝嫮說這些,云氏才真的笑了出來: “這么說,可是真的不像你了。你小時候可鬧了,別看你小小的身子,哭起來像貓叫,可是你的耐力是真好,哭上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的不在話下,非要人站起來抱著走才肯,不如意就是一直哭一直哭。” 謝嫮聽著云氏說這些,心中更是溫情一片的。 沈翕從外頭走入,給云氏見了禮,他一說話,云氏懷里的孩子就轉(zhuǎn)頭去看他,去找他,雖說眼睛看的不那么準確,可是方向總是對的,然后就開始在云氏懷里扭動,卻也是不哭,發(fā)出依依呀呀的聲音,云氏將孩子交給了沈翕,說道: “孩子怕是知道父親來了吧。你抱了試試?!?/br> 沈翕接過孩子,果然他就安分了,窩在沈翕的臂彎中,開始啃手。云氏在一旁看的嘖嘖稱奇: “到底是一脈相承的,這父子感情啊怎么都割不斷呢。” 這句話,話音剛落,沈翕懷里的孩子就大哭了起來,謝嫮一驚,沈翕卻是從容淡定,伸手往襁褓里摸了摸,然后便將孩子抱到了謝嫮腳邊,將他平放在床上,然后熟練的解開襁褓,從一旁拿出一塊干凈的尿布,動作熟練的給孩子換過了尿布,然后重新包好抱起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謝嫮這幾天是看多了的,云氏倒是驚訝的合不攏嘴了,說道: “女婿這本事是跟誰學(xué)的,倒還真有那么點架勢?!?/br> 沈翕莞爾一笑,說道:“都是和乳母學(xué)的,阿瞳不顧疲累,堅持給孩子喂奶,我這個做父親的總也要替他做些什么,可是喂奶我也不能,只好做點這些事情了。卻也不難?!?/br> 云氏聽了連連點頭,大贊沈翕,謝嫮也是開心的很,在一旁傻笑,只盼時光慢些,歲月靜好。 ☆、第137章 晚上客人們走了之后,沈翕和謝嫮在房中吃飯,康寧下午玩兒累了,到了傍晚的時候,謝嫮又給他喂飽了肚子,換過干凈的尿布后,讓乳母抱著回了碧紗櫥。 “滿月酒定在下月初八,你也出了月子,就不在滄瀾苑辦了,國公說在主院里辦,屆時會大宴賓客。” 沈翕端著飯碗,說著看似稀松平常的話。 謝嫮倒是不解的抬頭看著他,問道:“國公真要給康寧辦滿月酒嗎?”她還以為沈燁斷不會攬下這種事的,畢竟從小沈翕來路不明的身份就是闔府上下皆知道的事情,他這個兒子都不被沈家承認,更別說這個兒子的兒子了。 沈翕點頭,依舊平靜的說道: “名義上我還是他兒子,他表面還是要善待我的,更何況,如今沈家遭貶,他若在這時鬧出一些惹人非議的事情來的話,并非明智之舉。” 謝嫮可沒有沈翕那么好的脾氣,放下了筷子,蹙眉說道: “我只要一想起咱們在回京的路上,他對我們下那樣的狠手,巴不得現(xiàn)在就和他撕破臉皮,如今和他虛與委蛇,實在叫人惡心。” 沈翕失笑:“有些事情他可以暗著做,卻不可以明著來,那筆帳我記下了,將來總有他償還的時候。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我也需要沈家這個背景來做一些事情,再等等吧。我總會給你報仇的,你信我嗎?” 謝嫮連連點頭:“信?!?/br> 將來整個定國公府都會隕落在夫君的手中,不過區(qū)區(qū)一個沈燁,她如何會不相信夫君能把他整死呢,就是挫骨揚灰也使得啊。 沈翕給謝嫮夾了一筷子菜,說道:“那就再等等吧?!?/br> “嗯。我也沒說一定非得現(xiàn)在就去了結(jié)那老匹夫嘛?!敝x嫮又端起了飯碗,如是說道。 沈翕聽了她的話,竟然又笑了:“老匹夫……說的不錯?!闭f完這句,沈翕的眼睛就是一瞇,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上一世,謝嫮從來沒有聽沈翕提過他登基前的事情,只是知道他后來滅了定國公府滿門,可是為什么滅,她和其他人了解的程度也差不多,甚至于,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入宮了,定國公府被滅的時候,她了解的事情可能還沒有宮外的人多。 沈翕吃著飯,一只手放在茶杯上,眼神帶著迷惑,手卻是遲遲不把杯子拿起來,謝嫮放下筷子,將手覆在他的手上,不意外的覺得有些冰涼,沈翕感受到溫暖,抬起頭來看她,反手握住了她,說不出的情義流轉(zhuǎn)。 ***** 康寧的滿月酒那天,謝嫮也出了月子,產(chǎn)后的她比之前豐腴了一些,整個人珠圓玉潤,容光煥發(fā),周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穿著一身綰色吉祥緞紗褙子,從前的絕世容貌,如今也轉(zhuǎn)化為婦人的典雅溫婉,像個成熟的蜜桃,散發(fā)著誘人的芳香,水潤蜜甜。 竹情給謝嫮梳了個元寶髻,把謝嫮可美死了,頭發(fā)是剛剛洗過的,通順潤澤,與前一個月的滿頭的油膩實在是不能比的,也不知這一個月是怎么熬過來的,到后來的幾日,謝嫮都不敢讓沈翕待在她身側(cè)共榻而眠了,沈翕無奈,又不想去書房睡,就讓人搬了軟榻進來,睡在謝嫮的床旁邊。 如今出了月子,謝嫮的臉色已經(jīng)被潤澤的相當好,精神十足的,就連眉眼溫和了不少,竹情給謝嫮梳好了頭,不禁贊道: “夫人可真美?!?/br> 謝嫮看了看她,這一回倒是沒有謙虛,不說別的,就說這洗完澡后渾身輕松的感覺,都讓她心情大好,更別說聽見貼身婢女的夸贊了。 今日滿月酒是在定國公府的主院進行的,謝嫮待會兒只要帶著乳母和孩兒去前院露個面就行了,畢竟雖說是孩子的滿月酒,不過,前來道賀的人,又有多少是真的來看孩子的呢。 久違的美美打扮一番后,謝嫮才走出了內(nèi)間,對花意問道: “公子現(xiàn)在哪里?” 花意是百事通,笑靨如花的對答如流:“在主院招待賓客,先前聽說主院來了貴客。” 謝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去到滄瀾苑的院子里,看了看她擺下的幾張私桌,這是專門用來招待娘家姐妹和一些不喜在主院湊熱鬧的夫人小姐的。 而主院中,沈翕正在和傅清流站在影壁前說話,就有兩個小廝急吼吼的跑了進來稟告,一個去了內(nèi)堂尋沈燁,一個跑到了沈翕面前,說道: “公子,大皇子和二皇子聯(lián)袂而來,已經(jīng)到了燕子巷口,請您和老爺快出門迎接去吧。” 沈翕沒說話,倒是傅清流瞪大了眼睛,說道: “看清楚了?真是一起來的?” 小廝連連點頭,說道:“世子說笑了,這種事小人如何敢信口胡說呢。還是請公子快些準備吧。” 小廝話音剛落,就見沈燁面色凝重的從內(nèi)堂走了出來,對沈翕招手,說道: “大皇子和二皇子聯(lián)袂而來,快隨我出去迎接。不可失禮?!?/br> 沈燁說完這話,目光還特意掃了一眼傅清流和正往他們這里走來的常林和吳駿,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要沈翕在眾人面前,不可與這些紈绔子弟相交過近。 沈燁率先走在前頭,身后還跟著一些朝廷官員,沈翕雖被點名,卻也只是隨在一側(cè),并不靠前,傅清流他們匯合之后,也都跟著沈翕身后走去。 定國公府門前,兩輛馬車同時停下,同樣的尊貴,前一輛是寶藍綢布頂,馬車周身鑲嵌著五彩寶石,看著華貴奢侈,而后一輛則簡潔大氣,連裝飾用的都是胡刀,頗有霸氣。 不待馬車中人走下,眾人皆以能猜到馬車里貴人的身份,前一輛馬車里必定是大皇子封瑜,而后一輛則必定是二皇子封暨。 果不其然,在萬眾期待之下,封瑜率先自馬車內(nèi)走下,一陣此起彼伏的行禮問安之后,封暨也從馬車內(nèi)走了出來,大馬金刀般走到了大皇子封瑜身旁,給他行禮,拱手抱拳作揖,喊道: “皇兄萬安?!?/br> 大皇子亦抬手對二皇子拱手回道:“二弟有禮?!?/br> 兩人都是皇子,并且皆已封王,地位相當,而眾所周知,大皇子與二皇子其實也是同年,不過大皇子比二皇子早出來一個時辰,這才占了個大字,尋常倒是不怎么與二皇子擺皇兄的架子。 眾人給他二人行禮,沈燁迎上前去拜見,說道: “兩位殿下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大皇子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看見悠悠然站在人群中的沈翕,不禁說道: “哪里,國公客氣了。本王與沈大公子乃是至交好友,至交好友之嫡長子出世,本王又豈可不來恭賀呢?!闭f完這句話之后,封瑜便果真對著沈翕的方向抱了抱拳,沈翕亦回禮之。 封暨也不甘落后,說道:“沈大公子交游廣闊,皇兄卻不知與他何時成了至交好友了?我倒是不知沈郎竟有此際遇。” 二皇子封暨說話倒是一口一個‘我’字,不如大皇子一口一個‘本王’來的霸道,不過,卻也似乎更能體現(xiàn)出他與沈翕的親厚,在二皇子看向沈翕的時候,傅清流便主動站出來對二皇子行禮作揖,躬身行禮: “參見兩位殿下。” 定國公沈燁完全沒有想到,兩位皇子今日會一同上門,并且直接表現(xiàn)出了對沈翕的招募之心,心中暗恨不已,但是表面上卻還得維持慈父的面貌,畢竟旁的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但他卻是知道的。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把沈翕推到皇家人的眼中去,因此自小對沈翕多番打壓,甚至不惜毀了他,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憑著一己之力,做出了那些大事,并且在不知不覺間,竟然早就籌謀考了功名,他是直到他中了解元之后才得知這件事的,那時候,他羽翼已豐,名號上了功名冊,便再難革去,更別說,這京城之中,又有誰會不知道沈翕是他沈燁唯一的兒子呢,竟然叫那小子在士林中的名聲,一飛沖天,不可收拾了。 那是的沈燁如何不知道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他這是想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考上殿試,然后見到那個人。 沈燁一直都知道,當今圣上天和帝對洛氏的感情,也是因為他的這份感情,他們國公府才得以有了加一等的雄威,可盡管定國公府的一切都是因為洛氏這個女人所帶來的,但這些東西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沈燁,他在這件事里的被動,還有洛氏帶給他的恥辱,為了這個女人,皇上竟然要他絕后,將他招入宮中,要他立下永不納妾停妻的誓言。 可憐他沈燁心高氣傲一輩子,等到那個女人死了,他都不能從這個誓言中走出,還要替那個不貞的女人守身如玉,哈,世間還有比這更欺負人的嗎? 于是沈燁便把一腔怒火發(fā)泄在了洛氏和她的孩子身上……年輕時的洛氏,自信張揚,與他成親之后,明明是自己做了那等不知廉恥的事情,可她偏偏毫無所覺,絲毫都不反省,沈燁恨在心中,親手毀去了她的自信,他要她像狗一樣匍匐在自己腳下,這份恨,讓沈燁深埋心底。 只不過,如今的形勢看來,他的這份恨意似乎也只能埋在心底了。因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那個賤婦的賤種,竟然已經(jīng)長成了參天大樹,讓他再也無法撼動了。 更別說,如今他見到了那個人……要除掉他,也就只有在暗地里進行了。可是自從上一回行刺失敗之后,這小子身邊就像是鐵桶一般,根本無法近身,別說是行刺了,就是近身打探消息都是不能夠的了。 秀頎如松的沈翕似笑非笑的走至前面,對兩個皇子明顯較勁的言語并不做理會,伸手做出‘請’的手勢,淡然的說了一句: “兩位殿下請。” 隨著封瑜和封暨掀袍而入,其他出門迎接之人皆小心翼翼的分道兩邊,令兩位尊貴的皇子先行入內(nèi)。 沈翕帶著他們?nèi)チ颂匾庵髟旱臅?,由沈燁,沈翕,傅清流等二品官員親自接待。 不過沈翕在內(nèi)里待了片刻,也就出來了。 正巧遇上謝靳和謝韶進門,傅雙低眉順眼跟在謝韶身后不說話,沈翕趕忙迎上前去,對謝靳行了個女婿大禮,然后才抬起頭來說話。 “賢婿不必多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