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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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主王三全坐在后座,王玉花和王若霞,王若萍坐在另三邊。程氏則端了一碗韭菜炒雞蛋,扒拉了些調(diào)黃瓜,拿著饃饃靠在炕上吃,并不在桌上。 王若萍眼神時不時脧一眼程氏,嘴里嚼著黃瓜,鼻尖卻是炒雞蛋的香味兒??墒浅淌线@次沒有叫她吃,王若萍眼里漸漸升起失望。 姚滿屯不喜歡也不習慣坐在桌上吃飯,他喜歡拿著饃饃夾上菜,端著面糊糊粥蹲在門口的葡萄藤下樹蔭里默默的吃。 王三全看往日話聲不斷的三閨女一整頓飯下來都沒有說幾句話,吃完了,放下碗,“玉花!滿屯!等會咱們開個會,我有話說。” 王玉花臉色一變。 “哎!”姚滿屯應聲。他知道,岳母懷了身孕,岳丈這是要跟他商量她們一家的去向了。 ------題外話------ 親愛的們~新文來啦~求收藏~求支持~(≧▽≦)/~ ☆、第002章:怨你腿瘸 王玉花想到很有可能要被趕出去,心里就恐慌起來,一邊心不在焉的刷鍋,一邊想著王三全等會要說的話,她又該如何反對。 王若霞小臉也布滿了不安,不敢催促王玉花,只能把旁的活計都拾掇完,默默的等著王玉花。 終于,王玉花把鍋刷好,刷鍋水舀進桶里,出來喂豬。 姚滿屯已經(jīng)把豬草剁了,倒進豬圈的豬槽里,又舀了兩瓢麥麩子和玉米糝子摻在一塊倒在豬草上。轉(zhuǎn)身接了王玉花拎過來的桶,把刷鍋水倒進豬槽。 兩頭半大的豬已經(jīng)哼哼著擠過來,你爭我搶的要吃起來。 姚滿屯拿著拌食的棍子敲了兩下,把豬敲一邊去,麻利的攪拌好豬食,兩頭豬已經(jīng)再次擠了過來,呼哧呼哧的吞吃起來。 天已經(jīng)漸漸蒙上黑紗,喂了豬,姚滿屯洗完手,看王三全蹲在門口神色莫測的抽著旱煙,扯了下衣擺過來。 王玉花臉上強笑,兩腳不堪情愿的邁進堂屋。 “去把大門關了?!蓖跞珱_王若萍抬抬下巴。 王若萍拔腿跑出去,管了大門,上了門閂。轉(zhuǎn)身往堂屋里擠。 不過王三全卻把王若萍和王若霞趕了出來,“大人有事兒說,小孩子去西屋玩去!” 王若霞乖順的去了西屋,王若萍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堂屋里的氣氛也知道自己待不了,三步一回頭的回西屋了。 “三妹!你的頭疼不疼?”看著姚若溪臉色蒼白的閉著眼靠坐在墻上,王若萍湊過來問。 姚若溪睜開眼,淡冷的看著王若萍。她臉上不以為意,眼神卻在閃爍,帶著絲絲愧疚。姚若溪抿了嘴,“是你推我?!?/br> 王若萍才八歲,就算再鎮(zhèn)定這會也睜大了眼,同時眼神更加閃爍,面上也流露出害怕,“我沒有推你,是你不小心!本來就瘸腿還往堂屋湊,人多碰了下,摔著了,可不能怨我頭上的!” 姚若溪眼里迸發(fā)出冷光,那個小小瘦弱又膽小的女孩子已經(jīng)死了,而推了她喪命的王若萍明明是親jiejie,卻連承認都不承認,反而怪她腿瘸。 王若萍心里更是害怕不安了,尤其是看著姚若溪犀利帶著冷光的眼神,竟然生出比姥爺姥姥還讓她從心底懼怕的感覺,身子就往后縮了縮。 “三妹!真的是二妹推了你?”王若霞也知道二妹平時就不喜歡瘸腿的三妹,可也不能把人推倒,磕的那么狠,流那么多血。 “誰推了她,是她自己沒本事摔倒了,不就磕了一下,又沒事兒!”王若萍撇撇嘴,神色忐忑又不耐的轉(zhuǎn)身出了西屋,不敢再對著姚若溪犀利的雙眼。 王若霞氣的擰著眉毛,看王若萍出去,又不知道該咋說她。她雖然是當大姐的,可王若萍仗著嘴好,家里的人都喜歡她,從不把她當大姐,也不聽她的話。 姚若溪不再看兩人,閉上眼養(yǎng)神。事實上,她現(xiàn)在有些發(fā)燒,很不舒服。這個時候王三全和姚滿屯都在商量事兒,也沒人會顧及她。姚滿屯也沒錢給她看病抓藥,如若不然就不會摘了七七芽給她止血包傷口,而是叫郎中弄藥給她包扎了。 堂屋里,姚滿屯和王玉花都沒吭聲,王三全也久久沒說話。 程氏看著沉默的三人,開了口,“我不曾想都到了這歲數(shù),老天爺還給送了個孩子!就是不知道這胎是男是女,叫你們來商量商量。”老頭子的意思她知道,要是生了兒子,三閨女一家肯定不能再留在王家??梢偈茄绢^片子呢?讓三閨女一家心生不滿,怨恨起他們老兩口,就不會再盡心盡力對他們老兩口了。 王三全就是這個意思,在程氏生產(chǎn)之前,家里不能變,一切都等程氏生下來再說。當然,王三全是萬分希望程氏能生個兒子,可失望太多次,他壓根不敢再有期望。害怕希望越大,最后卻是狠狠的失望?,F(xiàn)在最重要的是穩(wěn)住三閨女一家。 “現(xiàn)在你們娘懷了身孕,我知道你們擔心的是啥,就是怕你們娘生下了兒子,不讓你們在王家待下去了。不過你們也放心,不管生男生女,咱們始終都是一家人!這都半輩子了,我跟你們娘也沒兒子,想來這胎也不可能是兒子了!” “那要是兒子呢?”王玉花忍不住問。說得好聽,真是兒子就該趕她們一家走人了。王家有子嗣,哪還可能讓閨女留家里繼承家業(yè)??? 王三全呼吸一滯,深深看了眼三閨女,耷拉了眼皮子,“現(xiàn)在還不確定,你慌啥!真是兒子也虧不了你!”說著不等王玉花再接話,轉(zhuǎn)而問姚滿屯,“滿屯你咋想?” 姚滿屯素來性子就沉悶,從入贅那天就事事聽話,肯干又不怕吃苦,從來沒埋怨過一句。王三全對姚滿屯是相當滿意的??稍贊M意,終究不是兒子,只是女婿。姚滿屯嘴上不說,也不代表他心里不想。 姚滿屯抬頭看了眼王三全,看岳父滿是褶皺的臉上一雙含著精光的眼盯著他,沉默了下開口道,“我聽爹的?!?/br> 一句話,已經(jīng)表明了所有看法。其實就是沒有看法。 “爹!如果娘生的是兒子,那我們一家該咋辦?”王玉花迫不及待的接上話。啥叫不虧了她?她是絕對不想走的! 王三全看平日聽話孝順嘴又好的三閨女滿臉迫切,眉頭擰著,抿著嘴很是不悅,忍不住也皺起眉毛,“難道你不希望你娘生兒子,不希望王家有人繼承???” 王玉花說不出反駁的話,她總不能說不想讓她娘生兒子,她想自己繼承吧!? “總之這件事就是這樣說法,你娘要再生丫頭,就養(yǎng)大把她嫁出門。還是你們一家繼承家里!要是生了兒子,王家后繼有人,我也不會虧了你們!”王三全把話說下,做了總結(jié),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去睡了。 王玉花一直在想那句不會虧了她們是啥意思,難不成會把家產(chǎn)分她一半?爹娘真有了兒子那是不可能的事兒。又想到槐樹村很少見面的公婆一家子,王玉花心里更是煩躁難安。 王若霞不敢多問多說,只是燒了一鍋熱水,是一家人洗澡用的。 姚滿屯等著王三全幾個都洗了澡,舀了最后剩下的一瓢水,又在盆里兌上幾瓢涼水,端到茅房里擦了澡。他心里隱隱是希望岳母能生兒子的,這樣他就能回到自己家去,不用再當個被人瞧不起的上門女婿。 這時候王若萍卻趴在王玉花身邊,“娘!姥爺咋說的?是不是要趕咱們走了???” “你姥姥要生了兒子,咱們一家肯定要被趕走的!”王玉花煩躁的推開她,抱了小四喂奶。 王若萍不說話,眼珠子不停的轉(zhuǎn),皺著眉毛,小臉滿是擔心又害怕。 “別在這屋打轉(zhuǎn),回屋睡覺去吧!”王玉花不耐的趕二閨女出去。 王若萍只好回了三姐妹的屋,進屋看著姚若溪依舊靠在墻上沒動,想到她犀利帶著冷光的眼神,心下莫名的又害怕起來。轉(zhuǎn)而又一想,這個三meimei向來就膽小,啥時候厲害了?說不定是她眼花看錯了,又想著程氏生了兒子,她們要被趕走,王若萍就沒心思想姚若溪,打著扇子爬到炕上。 事實上,姚若溪這會已經(jīng)燒的昏昏沉沉迷糊了。 ☆、第003章:長能耐了 姚若溪感覺腦袋嗡嗡的疼,好像有什么從四面八方往她腦袋上擠壓,她想動,卻全身都沉沉的動不起來。她知道自己發(fā)燒了,想清醒卻清醒不過來。 耳邊傳來王若霞驚憂的聲音,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由遠及近,不大會,她感到頭上被蓋了guntang的東西,讓她想甩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嘴里被灌進苦苦的汁水。身子越來越輕,恍恍惚惚中,她竟然聽到熟悉的謾罵聲,亂糟糟的。 姚若溪支起耳朵,想聽的更清楚。果然,那謾罵聲越來越清晰,竟然是她上輩子的爸媽和兩個哥哥,中間還夾雜著兩個哥哥的女朋友。 她們都在罵她jian詐,惡毒,陰損。姚若溪冷笑,當初拋棄她的時候冷漠絕情,用到她的時候還理所當然的來找她要錢,明知道那些錢是她治腿的存款,卻毫不留情的對她出手,要了她的命,只為了六十萬存款。只是那些人沒有想到,她的所有存款在她死后全部是捐獻給殘疾兒童,誰也拿不到的。 明明是至親,那些人對她絕情,她又憑什么對她們有情?。恳θ粝@么想著,慢慢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很好,姚若溪想她果然是惡毒陰損的。 只是天亮醒來,姚若溪就發(fā)現(xiàn)昨夜的罵聲不是她以為的爸媽和兩個哥哥,而是真真實實被王玉花罵了一頓。 因為她半夜里發(fā)高燒,全身guntang,燒的叫不醒,王若霞挨著她睡,嚇的叫來了姚滿屯。結(jié)果姚滿屯就去叫了村里的土郎中過來給她抓了藥,花了三十六文錢。 家里的錢都在程氏那里放著,姚滿屯手里是一個子都沒有,即使是王玉花手里沒幾個大錢,還是私藏起來的??上攵@個人人厭棄的瘸子花了錢抓藥,讓王玉花和程氏她們多不高興了。 程氏懷了身孕心情好,王玉花就是憋火難受了,看到日上三竿,姚若溪還沒醒,忍不住上來扔了手里縫了一般的麻袋,站在西偏屋門口罵,“死丫頭!磕掉塊皮就嬌貴的要人伺候了!也不看看都啥時候了還睡!睡睡睡,除了吃就知道睡,你想當豬,還沒豬的命呢!還不趕快給老娘滾起來!” 姚若溪覺得比昨晚好多了,坐起來,伸手摸摸頭,不再是昨兒個姚滿屯搓的七七芽,而是換了金瘡藥包扎的,就下了炕,拿了拐杖架在腋窩下,慢慢走出來。 日頭已經(jīng)高升,看樣有八九點了,她昨夜發(fā)燒又折騰了一回,也難怪王玉花會發(fā)火了。 王小溪這個身體的腿倒是比她情況好多了,左腿勉強可以走兩步,就是右腿嚴重些,像是沒有筋骨,站不住的一樣。她上輩子是兩條腿都嚴重的站不起來,因為耽誤治病的時機,兩條腿上的肌rou都萎縮了。 后來她出了村子,進了大都市,多方打聽,終于有人介紹了個醫(yī)生給她,說是中西醫(yī)結(jié)合,只要幾年功夫就能讓她像正常人一樣站起來走路。她當時高興極了。奶奶聽到消息大哭了一場,她知道奶奶去找了爸媽很多次,希望他們出錢給她治腿,不過卻次次失望而歸。 其實她誰都沒說過,她雖然腿瘸,沒有上過學,接受過高等教育,可她過目不忘,看過的書不知凡幾,她敢說她絲毫不遜那些高校的高材生。她唯一的地方就是殘疾而已。 她當時用了兩年的時間學完了所有電腦編程的課業(yè),之后便一頭扎入編程的世界。 爺爺奶奶為了她治腿的錢絕望發(fā)愁的時候,她一筆筆的錢打回了家。她用四年的時間存款六十余萬。 只是如今一切都遙不可及了。而她那些出手驚人的編程和病毒在這個連電都沒有的封建古代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一邊洗臉,姚若溪一邊回想著能夠掙錢的法子。 現(xiàn)在不管程氏懷的是男是女,她手里都不能沒有錢。即使要被趕出去,她也要做好充足的準備,能讓一家被出門之后還能安穩(wěn)生活。 王玉花卻看著悶不吭聲的三閨女氣不打一處來,眼神也帶了恨意,惡狠狠的罵道,“死丫頭!磨磨蹭蹭的想找打??!” 姚若溪還沒反應過來,頭上已經(jīng)挨了一巴掌,隱隱的生疼,腳下也一個趔趄,噗通一聲栽在地上。吸了口氣,姚若溪爬坐著,捋上袖子,胳膊碰著地上的石板沿上,刮了一塊紅紫的傷,沒有流血,卻慢慢的津出油來,火火叫的疼。 王玉花也沒想到下手重了,竟然把姚若溪打栽倒了,看她胳膊上擦傷,眼神飛快的閃了下,不耐煩道,“還不快點起來干活去!鍋里還給留著一塊饃饃呢!也不看看都啥時候了,誰家像你一樣,生就沒用,還得這人伺候著你!你…”卻見姚若溪眼神冷漠幽深的盯著她,讓她心下生生一顫,竟然有種脊背發(fā)寒的感覺,嘴邊的話就憋了回去。 “你個死丫頭!你長能耐了你?。俊被剡^神的王玉花更是惱怒,尖聲喝罵。 姚若溪沒吭聲,扶著墻站起來,洗了手,拄著拐杖進了廚屋。雖然她才六歲,不過她也是有活要干的。而她的活就是院子后面的一塊菜地里的草。 沒有理王玉花,姚若溪到廚屋掀開大鍋的鍋蓋子,里面的饃筐子里放著兩個半雜面饃饃??蓜偛磐跤窕ㄒ呀?jīng)說了,給她留了半個饃饃,意思就是另外兩個她不能碰的。也沒有面糊糊或者米湯喝了。 啃著已經(jīng)沒有溫度的雜面饃饃,姚若溪拿了小鋤頭去了和一個陶罐去了后院。 陶罐是用來裝蟲子和蛐蟮,留著喂雞。 菜地有一分多地,種著兩架黃瓜,一片小青菜,后面長長的兩架是豆角,剛剛開花。左邊上種著空心菜,荊芥和韭菜。右邊上靠著黃瓜架的是茄子。 因為昨兒個早上剛澆過水,菜園子里一片欣欣向榮,綠意盎然。讓姚若溪想起爺奶開的那片菜地。 她不在了,那冷漠絕情的爸媽和一向不管爺奶養(yǎng)老的兩個姑姑怕是不會照看爺奶。好在她之前打回家不少錢,只能希望爺奶能守住了。 微微吐出一口氣,搬了個小凳子過來坐著,摘了個黃瓜擦了擦,就著饃饃吃了。 入了夏,所有的植物長的都很快,尤其是草,這古代有沒有除草劑,所以這菜園子里的草每隔兩三天都要拔一次。大姐王若霞空下來會幫她,可如今正農(nóng)忙,王若霞也被指使的團團轉(zhuǎn),王若萍向來滑頭,不喊著叫著從來不會伸手干活。 一個時辰過去,天越來越曬,姚若溪拿下頭上大了一圈的草帽子曬著風,想起來找點水喝,剛從后院出來就見家里來了客人。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家的大閨女,王金花,她這個身體的大姨。 王金花個子略矮,身材結(jié)實,面色黑黃,大鼻子,厚嘴唇,臉上長著幾個雀斑,一雙眼倒是很大,只是深深的眼窩,看著很兇的樣子。 此刻她面上帶著歡喜的笑容,進門就親熱的叫娘,把挎著的竹籃子掀開,“娘!知道你懷了身孕,我這趕緊的就拾了家里的雞蛋,還特意抓了一只小母雞過來,給娘好好補補!” 程氏臉上就露出滿意的笑容來,小心謹慎的扶著王金花進了堂屋。 ------題外話------ 大喇叭廣播:打滾求收~(@^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