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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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溪也松了口氣,程氏終于生下了兒子,她們一家也能很快跟程氏說拜拜了。不過她看看姚滿屯的神色,前路卻不容樂觀。苗氏那可比程氏厲害,還有毛氏和許氏幫忙,三房人一塊,她們一家去了,跟掉進狼窩也差不離了。 姚正中是看不出來偏多少,不過當年能點頭答應把姚滿屯送出來入贅,也不會多喜歡她們了。苗氏那是絕對偏心眼沒邊的,看毛氏和許氏做飯,她不伸手,最多站旁邊看看就能想象到,她們家去了,苗氏會咋磋磨王玉花。 王玉花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嘴唇喃喃的不知道說啥。 新出生的嬰兒像小貓一樣,被穩(wěn)婆小心的抱在包被里,一直哭著個不停。 程氏已經(jīng)力竭,啞著喉嚨要孩子。穩(wěn)婆忙把孩子抱給她,掀開包被讓她看,“放心吧!是個帶把的小子!你這輩子有兒子,有指望了!” 程氏一把抱住孩子啕號大哭。卻是哭的背過氣去。 王郎中給她扎了針,讓熬的參湯再給她喝,就走了。 穩(wěn)婆把孩子抱給王玉花,“你娘這么大年歲了,奶水就別想了,你正奶著小四,先給孩子喂喂奶吧!” 不少人家小姑子和小叔子生的晚,趕上了就吃嫂子的奶水長大的。 王玉花也抱著孩子絕望的大哭起來,“完了!完了!我完了!” 姚滿屯微皺了下眉毛,看向王三全。 王三全先是驚嚇后是驚喜,這會回過神來,看三閨女哭的凄慘絕望,“別哭了,玉花!你的事兒,爹都給你一點點打算著呢!”他想起姚若溪手里的銀子,眸光深深的看了眼姚滿屯。能不吭不響存那么些銀子,日子絕不會過不下去的! 王玉花現(xiàn)在啥話都聽不進去,眼淚不要命的流。 那穩(wěn)婆看著她就嘆口氣,她覺得王玉花能在娘家過那么些年已經(jīng)算命好的了,不過以后回了婆家命就該不好了。她看著王若霞給程氏煮的參湯,讓煮些小米粥,雞蛋啥的給程氏吃,“…最好是燉只雞。” 王若霞一一應著,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王玉花幾個,把穩(wěn)婆送了出去。 門外擠著人想要來看程氏是不是真的生了兒子,特別下注的那些。 不過看王三全眉宇間掩飾不住的興奮,王玉花哭的淚人一樣,也就知道結(jié)果了。 姚若溪默默的幫著王若霞做了晚飯,飯菜端到桌上,王玉花沒上桌,王三全知道她接受不了,也就沒強逼她吃。 王玉花撩起衣裳,喂起孩子。她不是狠毒的人,之前也是憤怒心寒難忍,有了推害程氏的可怕念頭,卻也只伸出手沒動腳?,F(xiàn)在看著瘦巴巴的小弟弟餓的砸吧嘴,就給喂了奶。卻心痛的止不住,眼淚止不住的。 吃了飯,王三全看著同樣吃飽的小兒子,忍不住想笑。想起今天的兇險還心有余悸,一陣后怕之后他就想起引發(fā)今兒個這場兇險的原因了。 “是若萍推了你姥姥?”他叫了姚若溪和王若霞問話,因為他聽到了姚若溪喝止王若萍住手。 姚若溪知道不小心的話說不過去,“姥爺!我救了姥姥!”王若萍向害程氏,她卻是救下了程氏,算是一筆勾銷了吧! 王三全看著姚若溪久久沒說話。因為這個外孫女說的不錯,是她喊著王玉花當了程氏的墊背,后來更是無私的拿了私藏的銀子出來買人參救程氏。 過了好一會,王三全皺著的眉毛擰了擰,“那不是一回事兒,若萍這丫頭……” “中邪了!”姚若溪淡淡道。 “爹!若萍她……”姚滿屯擔憂道,卻不知道如何為王若萍開脫。中邪?王若萍要中邪,為啥去推害程氏? “把若萍叫出來吧!”王三全雖然得了兒子高興,可對差點害死程氏和兒子的王若萍,他不可能不問問,也無法原諒。 雖然姚若溪的意思救程氏和王若萍推害程氏抵消,但她絕對支持給王若萍個教訓。 姚滿屯擰著眉毛去開西屋小間的門,把王若萍帶了出來。 “跪下!”王三全冷眼盯著嚇的哆嗦的王若萍。 王若萍已經(jīng)哭的兩眼紅腫,小臉發(fā)白,她想逃,看屋里人都盯著她,肯定是跑不掉,哆嗦著撲通跪下。 “為啥推你姥姥?”王三全不相信程氏寵愛這么些年的外孫女竟然會對她下手要害她。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干,是娘推的!她聽見姥姥說白吃白喝養(yǎng)我們,氣的渾身抖,姥姥進屋,她就伸手推了姥姥!”王若萍駕輕就熟的誣賴王玉花,反正壞事兒錯事兒都是別人做的,都不能是她王若萍做的! 王玉花眼里恨意驟起,陰狠的盯著王若萍,撲上來啪啪給了王若萍耳巴子,“你個賤丫頭!我打死你!當初就不該生了你,生下也該掐死你的討債鬼!你個該死的賤丫頭死妮子!我今兒個就打死了你!” 王若萍哇的一聲哭嚎起來。 姚滿屯上去拉王玉花。 “你也跪下!”王三全冷聲喝了一句王玉花。 王玉花一愣,看著他泛著肅冷的神情,想到之前她那可怕的念頭,呆呆的跪在地上。 姚滿屯也忙陪著跪下。 王若霞擔憂的看看姚若溪,見她穩(wěn)坐在一旁,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也跪。 王三全已經(jīng)開始說話,痛苦的閉上眼睛,“玉花!你真是太讓爹失望了!” 王玉花跪著哭,說不出話。 “玉花她只是一時想岔了,爹!”姚滿屯懇切的求情。他理解王玉花不想走的心思,再說還有個傳家的寶貝吊著她。 王三全抹掉眼角的淚,“我大半輩子沒兒子,留了玉花你在家招贅,說實話你大姐二姐都長的,我跟你娘商量了留你就是看你心性純良,沒啥心眼兒,雖然有些小脾氣,卻聽爹娘的話。從你娘懷孕你心慌不安,爹也都知道。之前不是都跟你說了,不會虧了你???從那時候爹就在給你打算,也不怕滿屯聽了不舒服,我回回讓他送東西回去,還不都是為了你能在公婆面前得幾分臉面???你娘她就那個嘴,說法不過腦子,一輩子也改不了。懷了身子后她心里得意起來了,我也知道,所以我處處壓著她。就算她再不好也是生你養(yǎng)你的娘,一輩子沒兒子被多少瞧不起欺負你也都知道,你咋就不為爹娘想想?” 王玉花泣不成聲,她想的當然是自己,本該屬于她的,一下子要沒了,又前路艱難,她哪會受得了。 姚滿屯也被人瞧不起了十來年,也知道王三全心里苦,忍不住眼眶也紅了起來。 “滿屯你也是。你娘她說話難聽,心思不壞。這些年我也知道你心里壓著苦,家里的活我從來沒讓你多干過,也沒逼著你干過啥,也沒給你擺過臉子,說過重話。為的無非是希望你們都好,你能踏實的跟玉花好好過日子?!蓖跞f著眼淚也涌了出來。 “爹!我都知道,所以敬重爹!爹說啥就是啥!”姚滿屯嗚咽著應聲。 王若霞直抹眼淚。姚若溪垂著眼。 王三全深吸口氣,又接著道,“今年快入冬了,你們就還留在這邊過年吧!過完年再走!家里的存銀算是都花光了……這些日子我跟滿屯跑幾趟山,打些獵物,籌些錢。你們?nèi)チ嘶睒浯蹇偟糜邪淼谋惧X,最起碼房子,地,都得籌算好了!那邊本來三房人擠在一塊,你們一家再去了也不方便,就先在外面找塊地蓋幾間房子住。過些年存了錢再翻新的。再從這拉些糧食,開塊荒地,好好養(yǎng)個兩年,就出莊稼了!”他知道三閨女的性子和對苗氏的心思,不好直接說讓姚滿屯回去不跟爹娘住,帶王玉花和孩子分家,只能隱晦點。 王玉花聽著他替自己籌劃的,忍不住大哭著撲在地上,“爹!我錯了,爹!我錯了!我錯了??!” 姚滿屯也含淚給王三全磕頭。 姚若溪眸光飛快的閃了下。 王三全擺手讓姚滿屯和王玉花起來。姚滿屯起來了,王玉花趴在地上不起來。 姚若溪抬眼看了看王若萍,叫王玉花,“娘!是不是你教給二姐去推姥姥的?” 她問的突兀,幾個人都愣了下。 “還是你跟她說過類似的話?”姚若溪直視王玉花的眼。 “沒有!你們小孩子家的,我跟你說這些干啥?”王玉花茫然的搖頭。 “那你是誰教給你一手拉著娘,一手推姥姥,推完了賴在娘身上?”姚若溪猛然大聲喝問,犀利的盯著王若萍。 王若萍被她盯的幾乎跪不住,用手撐著地,只一個勁兒的搖頭,“沒有!沒有!不是我干的!是娘要推姥姥!不賴我!” “你已經(jīng)抵賴不掉了。”姚若溪冷哼。前幾天桂香說過,王若萍又跟王慧麗校核在一起……會是王若萍說漏了嘴,王麻子家人壞的事兒嗎? 王若萍大哭,“我看娘推了我才推的?!?/br> 雖然承認了,卻再沒問出別的來。 這不是審案,可以嚴刑逼供,姚若溪只能皺著眉毛看王三全喝罵了王若萍一頓,罵她沒有良心,推害一直疼她的程氏,不學好,光學壞,“關在屋里,不準吃飯!不準出來!”沒有說期限。 王若萍的小間被從外面上了鎖,王玉花現(xiàn)在對二閨女簡直有想掐死的憤怒了,當然不會給王若萍求情。 姚滿屯想給二閨女求情,覺得她也是跟王玉花一樣的想法了,可王三全態(tài)度很是堅決,他也沒好說。二閨女的確惹事兒,受過這個教訓也好,以后就能改好了。 大半夜了,幾個人才都歇下。 天還不亮,屋里就響起孩子的哭聲,小四被驚醒,也哭了起來。 程氏的叫喊聲,孩子的哭聲,王玉花忙著哄孩子,又是喂奶。王若霞也忙起來準備做飯。家里亂成了一鍋粥。 等一切消停下來,天也大亮了。王若霞和姚若溪也做好了早飯,王三全殺了只老母雞。 堂屋里傳出程氏興奮的笑聲。 可沒一會,笑聲戛然而止,程氏嗷的一聲罵起來,“玉花你個沒良心的該死的妮子,我是你親娘,你竟然喪天良的要害我!你狼心狗肺的,你的心都讓狗吃了!我養(yǎng)活你這么多年,給你養(yǎng)著幾個閨女,你竟然反倒要來害我!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留你在家招贅!就該掐死了你!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生養(yǎng)你就是讓你來害我的!” 王玉花臉色難看的從堂屋出來,鉆進了廚屋。心虛的愧疚,心酸的惱怒,夾雜著絲絲心寒,各種復雜的攀咬著她。王玉花不知道該有個啥心情。 程氏的謾罵一直沒聽,王三全喝止了幾回都不管用。要不是孩子又哭起來,她昨兒個元氣大虧,能罵到晚上去。 吃了早飯沒多會,王金花就過來了,拎著一兜雞蛋,一只老母雞。 在村外就聽人說了程氏生的是兒子,進門就笑的很是燦爛,坐在程氏旁邊抱著孩子,關心程氏身子的情況。 沒多久,王鐵花也來了。也是一兜雞蛋,外加兩斤紅糖,“我說啥吧!娘懷著的時候就像兒子,果然生下來是兒子。爹娘以后有依靠了!” 王玉花笑不出來,在廚屋里忙活煮了小米粥,熬了雞湯,煮了雞蛋。讓王若霞端給程氏吃。 程氏忍不住想跟倆閨女說說王玉花和王若萍干的好事兒,她實在氣憤難消的,差點就老命打上了。 王三全警告的看著她,不準她亂喊亂說。 王玉花有那推害程氏的心思就是不孝了,王若萍更是直接把程氏拉扯摔倒,這話要傳出去,不說別人咋看待王玉花一家,苗氏那邊都能借著這個讓姚滿屯休妻。 “娘!你咋了?”王金花看她明明有話說,不禁詢問。 “沒啥!就是昨兒個嚇著了!”程氏憋火的沒有說出來。 王金花還要追問,王若霞端著雞湯過來給程氏。 程氏抿抿嘴,接了雞湯喝起來。 “哎呀!雞湯里還加了人參?。??”王鐵花驚訝無比。 “昨天情況危險,買了人參,家里都掏空了!”程氏想起來就rou疼心疼的手抖??梢菦]有人參,她說不定就挺不過來了。心里就恨王玉花和王若萍,竟然要害她。真是白養(yǎng)這么大! “聞著這人參味兒,怕是老參呢!娘!多少銀子買的???”王鐵花忍不住打聽。 “家里總共那幾兩銀子,都花干了!”程氏也不知道具體多少,可王三全出去借錢,那就說明自家十幾兩銀子全沒了。 王三全沒說從姚若溪那拿十五兩銀子的事兒給程氏,程氏還不知道姚若溪和姚滿屯存錢的事兒。 王鐵花忍不住想說程氏不會利用,小三那死丫頭明明能搗鼓菜,還時不時獵到野兔子和野山雞,換到她手里,那死丫頭早給她掙錢了!想想,王鐵花就心里癢癢,憤恨的。 王金花坐了會,出來找王玉花說話,“爹說你們家咋辦沒?” “說了?!蓖跤窕ň桶炎蛲硗跞f的打算告訴了她。 “爹娘可真為你著想!”王金花呵呵笑道,眼里陰色閃爍而過。 “真著想就不會讓我去槐樹村了。”王玉花頹然的嘟囔道。 “你們回去,槐樹村那邊咋說的?房子,地都給你們分一份?”王金花雖然跟苗氏家住的不僅,可兩個村子幾乎挨在一起,不知道的看著就像一個村,她可是知道苗氏的為人。 王玉花想到八月十五去槐樹村走親戚,姚滿倉和姚富貴說的沒有她們家一份家產(chǎn)的話,心里又煩躁起來。 “要不跟爹娘商量商量,你們家干脆不會槐樹村了,在三王嶺不也一樣?你們單過。還能幫襯爹娘一把,還不用去看公婆妯娌的臉色?!蓖踅鸹ńo她提議。 王玉花眼神一亮,覺得這樣的辦法也是對現(xiàn)在來說最好的了,她有些等不及的想跟王三全商量,出去叫了王三全過來,說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