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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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氏手里的棍棒已經(jīng)扔在了地上,上面還沾著點點的血跡。 姚若霞看姚若溪使眼色,一下子哭了出來,“元榮來走親戚,爹娘都不在,我們就做了飯給他們吃。奶奶過來就說我們帶了小野種趁家里沒大人來家里鬼混!”她是真的心里惱了。就算苗氏對她們不親,不把她們當孫女,也不能這么誣賴人的!這樣的話傳出去,她和三妹是不是得去死了??? 姚滿屯一震,大閨女從來就溫和老實又膽小,連句謊話都不會說,天天干家務(wù),照顧meimei,還又念書又是針線的,說出這樣的話,絕不可能是假話了。 王玉花的火氣蹭的一下就冒出來,也顧不上王元榮,“啥小野種,又鬼混的,婆婆沒長眼看,不認識人還是故意要逼死我們閨女?。坑心氵@樣的奶奶,說自己孫女和小野種鬼混的嗎!?你看不上我們家,就這樣誣害我閨女???別人是孫女我們家的就不是孫女,你要害死我閨女啊!”一氣急,她就罵不出給力的話,明明感覺一肚子的狂怒,腦子里就是想不出罵啥樣的話,不由氣的渾身發(fā)抖。 姚滿屯也面色黑沉,不敢置信的看著苗氏,心里涌起絲絲縷縷的失望和心寒。 苗氏臉色青白,也氣急眼紅,“他們幾個小子在屋里吃吃喝喝的,看見我來也不說來走親戚的就往一邊鉆,還不是心里有鬼才讓人誤會???我要不是氣他們壞若霞的名聲,我會打人???” “這件事都不許亂說!我先去給元榮看看包扎了傷口!”姚滿屯冷眼看了一圈,背起王元榮就出去。 王玉花還要罵話,姚若溪上前兩步抓住了她的手。沒讓她再節(jié)外生枝。 趕來的姚正中幾個也都臉色難看,誰知道來的人竟然是王元榮,苗氏還不分青紅皂白把人打了。 等了好大一會,姚滿屯才又背著王元榮回來。 王元榮已經(jīng)洗了手臉,額頭上包著紗布,還浸著血,本就白皙的小臉更是白了兩分。 王玉花擔心杜氏會找娘家麻煩,本來她們就得罪了里正,要是再因為這事兒得罪了王元榮家,那爹娘在三王嶺要被欺負死了! “姑姑不用擔心,也是我們調(diào)皮,非得去山上打個野兔子再來,回去就跟我爹娘說在山上磕到了。狗蛋和寶柱也不會亂說的?!蓖踉獦s說著拿了自己小竹筐,把兩包點心,一包果脯,和兩斤小月餅?zāi)贸鰜?,還有一兜野果子。 這么些東西,單那月餅比鎮(zhèn)上買的都要精致,再加上王寶柱拿的,放一塊,野山雞吃掉了,野兔子還在活著,被栓在一旁,的確像是走親戚的樣子。又親切的叫王玉花姑姑,讓姚正中臉色更陰沉了。 姚滿屯也知道杜氏聽了兒子在他家受傷,不咋著她們家,也會找王三全和程氏的麻煩。聽王元榮說隱瞞傷口,不禁松了口氣,面色更是愧疚。 王元榮幽幽的撇了眼苗氏,對王玉花道,“姑姑的婆婆真是好重規(guī)矩,想來不是鄉(xiāng)下的莊稼人,是城里的大戶人家小姐了。那家里的房子以后也最好改了的,改成兩進三進的內(nèi)院和外院,先把家里的人男女分開。以后家里來了親戚不能進堂屋吃飯,更不能留宿七歲以上的小子在家,免得壞了家里小姐們的名聲。家里小姐和太太們出門也要小心了,別碰著了男的,不然壞了名聲可是活不成了的。” 苗氏簡直惱恨的氣血翻涌。 周國剛剛始伊幾十年,天子昏庸,當朝太子驍勇,短短幾年擊退侵略蠻藩,登基為帝后又開疆拓土,改國號為燕也不過才短短十幾年,加在一起總共沒有百年。于規(guī)矩禮儀方面還并沒有太苛刻完善,鄉(xiāng)下莊稼人更是松范些。 王元榮這番話,實實在在的諷刺苗氏不是大家小姐,不過一個鄉(xiāng)下婆子還口口聲聲規(guī)矩名聲,分明是有心故意壞孫女名聲,無中生有! “沒見識老婆子,還不快給人賠禮!真是年紀越大越糊涂!”姚正中沉著臉喝斥苗氏,把這件事兒歸結(jié)到苗氏年紀大糊涂上去。 苗氏哭著抹眼淚,“家里現(xiàn)在忙成一團,我本是來叫若霞幾個到老宅去吃飯,乍然見他們幾個在堂屋里吃吃喝喝,我又不認識,一下子誤會了……” “爹娘你們先回去吃飯吧!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不會說啥。我送元榮他們回去,再去說一聲?!币M屯垂著眼不看苗氏。 “姑父不用去了,讓我爹娘知道反而不好。就按說先前說的,在山上磕了,離姑姑家近,就來找郎中包扎了?!蓖踉獦s站起來讓姚滿屯和王玉花看,自己一點事兒沒有。 “是啊!是??!要是走不動,我和寶柱背著元榮哥!”狗蛋忙點頭。 “那就這樣吧!別再說了啥話,一個不好引起誤會?!蓖跤窕ㄒ裁Σ坏母c頭。這樣杜氏就不會找她們麻煩,反而還會感激她們家了。 姚若溪看了王元榮一眼,拉了下王玉花讓她別說了。有私心放在心里就行了,還非得表現(xiàn)出來。 “本來還準備幫姑姑家剝玉米,現(xiàn)下我們還是回家吧!還得上山從山上下來,不然我娘怕是不相信的?!蓖踉獦s看著王玉花,眉頭微微蹙起。 “沒事兒!沒事兒!我家的玉米不用你們幫著剝了,我們熬兩晚也就剝完了?!蓖跤窕〒u手,想著給王元榮拿點啥東西回去。 “娘!撈些酸豆角給他們拿回家吧!”姚若溪看她到處找,提醒她一聲。 “對對對!家里別的沒有,酸豆角倒是管夠的。我給你們拾掇些拿回家去吃!”王玉花忙應(yīng)聲,去洗了手撈酸豆角,一遍道,“這個酸豆角炒rou最好吃了,你們回去試試就知道了?!?/br> “姑姑!我們本來想吃壇子rou的,可那個費時。姑姑告訴我們,回頭也好給我娘交代?!蓖踉獦s揚起嘴角。 “若溪!把壇子rou教給元榮。”王玉花想了下,又看王元榮微微笑著,眼里亮晶晶的,又看了眼他頭上的傷,叫了姚若溪教他。 “我去寫下來吧?!币θ粝獞?yīng)著聲,轉(zhuǎn)身進了屋。 姚正中招呼一聲,讓姚滿屯和王玉花等會過去老宅吃飯,就帶頭走了。 苗氏陰測測的撇了眼王元榮,暗哼一聲,也走出去。 王元榮眸光一閃,等苗氏眾人走后,皺著眉道,“這下奶奶該是認識我,知道我是王元榮,不是小野種了?!彼鞠氘斨缡系拿鎲査?,一看姚滿屯的臉色,就轉(zhuǎn)變了想法。 姚滿屯頓時更愧疚,不知道該咋樣給王元榮解釋的好。 “爹!你們是在家吃,還是去老宅吃?”姚若霞端著盤碗收拾出來,問姚滿屯。 “不去吃了。燒點茶,把饃饃餾了,弄點酸豆角就行了?!币M屯一擺手,又讓王元榮歇會,等他送三人過去山上,別再有個好歹,就坐下開始剝玉米。 左右沒啥事兒,三人就等著。 姚若霞和王玉花忙又去做了飯,調(diào)了菜,炒了雞蛋。 老宅的人見姚滿屯和王玉花沒過去吃飯,就讓姚富貴把飯菜送了過來。 姚滿屯和王玉花吃了飯,王元榮拿了壇子rou的菜方,王玉花又給三人裝了些酸豆角,給王三全也捎了一把,三人就和姚滿屯一塊出了門,一直送到半路。 杜氏聽了王元榮的解釋,果然沒有生氣遷怒,收下了酸豆角,又讓家里做飯的婆子去做了壇子rou晚上吃。拘了王元榮在家,不準再亂跑上山。倒是把狗蛋和王寶柱責(zé)怪了一頓,說倆人帶壞了王元榮。 狗蛋聽著嘴角微抽。哪是他們帶壞了元榮哥,分明每次的事兒都是元榮哥提起來的,他們才是被帶著的!不過他是不敢反駁杜氏的。 被拘在家的王元榮摸著腦門的傷口倒是遺憾了。要是那老婆子不去,他還能問問她書念到哪了??催@菜方子寫的,字倒是越寫越好了。 而苗氏被氣的回到家連飯都沒吃,下午也沒有下地。心里恨的不行,尤其王元榮諷刺她那一通,想想她就抓心撓肺的惱恨。 王玉花雖然也氣,不過一看家里沒啥損失,還得了一只野兔子,兩斤小月餅點心啥的,也就不咋氣了,不過下午卻是沒跟姚滿屯一塊下地幫老宅掰玉米,而是留在家里剝自家的玉米。一邊剝,還一邊嘀咕,“遭瘟的老婆子,才不幫他們家干活!不拿我當人看,我也不把你個老婆子當人看!” 嘀咕了一通,又扭頭提醒姚若霞和姚若溪,“那sao老婆子不把你們當孫女,還一肚子壞事兒的給咱家使壞,以后不準孝敬她!” “娘這話還是放在心里,別說出來了。面子情必須做的?!币θ粝獰o語的看了眼天。 王玉花一想也是,她要是不孝敬苗氏,人家肯定罵她不孝,更加找茬兒了。又嘀嘀咕咕罵起來。 姚若霞和姚若溪對視一眼,也都不說話,低頭剝玉米。 等把老宅的玉米掰完,姚滿屯到自家地里一看,玉米秸稈快曬干了,就和王玉花下地忙活了一天,把玉米秸稈都砍了。又去三王嶺幫忙,王三全卻已經(jīng)把玉米秸都砍好了。讓問了姚滿屯啥時候犁地,他再牽著牛過來。 姚滿屯是想買頭牛的,可一想自家的院子和房子,還是算了,跟王三全說了個時間,回家來拾掇玉米。 沒幾天,王三全趕著牛車過來,幫著把地犁了,又種上麥子。 三閨女家都幫了,二閨女家總不能不幫,倆家還住的近,王三全又給王金花家?guī)土藘商?。最后才又去種了自家的麥子。 老宅則還等著姚滿堂家的牛,地還沒犁。 姚滿屯看家里的酸豆角都堆在風(fēng)道擠在廚屋里,就又把先前剩下的木板拼了一個兩間大小的木板棚子,上面蓋了茅草。把酸豆角壇子都搬到了棚子屋里。 苗氏見姚滿屯也不往老宅去,犁地種麥也沒露頭,不由心里更恨。 姚若溪卻趁著王三全來送辮子的時候,買下了王三全家的豆子。 王三全本也送了兩瓢,讓王玉花冬天換豆腐吃,沒想到姚若溪一口氣買了兩三百斤,可驚了一跳,“你是打算要磨豆腐?”他知道這個外孫女弄出了臭豆腐,難不成也打算賣豆腐去? “不做豆腐,那個賣的人多。打算做豆瓣醬?!币θ粝膊欢嘟忉專垢矔?,但光是八里鎮(zhèn)都有好幾家賣豆腐的,她不準備做那個。 王三全一聽又是沒見過沒聽過的,不由心下奇怪。這外孫女從哪知道的這些東西? 不說王三全奇怪,姚滿屯也奇怪了。倒是王玉花,覺得又有錢賺了,姚若溪一說,她就滿腔熱情的拿著鐮刀去割黃裹頭(黃荊子)去了。 姚若溪把所有的豆子挑揀了一遍,只要好的,不要壞的。放在水缸里泡上三個時辰又撈到鍋里煮熟。 過涼水的時候,把豆皮都輕輕搓一下,掉了撈出來。 姚滿屯看著搓的差不多了,又和王玉花把豆子都撈到木盆里,倒在院子里的干凈木板上,在日頭下暴曬。 朱氏和林鳳娥來串門,見曬了一院子煮好的豆子,不禁奇怪,“這是要打豆腐?” “不是打豆腐,是做豆瓣醬的?!蓖跤窕ò崃诵〉首诱泻魝z人坐下。 “哎呦!不是又做了賣錢的吧!?”朱氏驚訝的看著王玉花,又看看院子里的豆子。咋這王玉花家掙錢的點子一個一個的往外冒,讓人看得不眼熱都難。 王玉花笑的就帶了幾分得意,“還不知道咋樣呢!先做個試試。這豆瓣醬可是直接當個菜拿來就饃饃,下面條,還能當調(diào)味炒菜呢!” “說嫂子不會過日子,我看嫂子才真是會過日子的人呢!這酸豆角賣了,接著豆瓣醬,要不了多久,嫂子家的房子就能翻新了!”林鳳娥抿嘴笑著夸贊王玉花。 “翻新房子還早,還沒攢到錢呢!是打算先把院墻蓋起來!”家里有兩個小狗也不頂事兒,王玉花還是擔心真有野獸下山,跑到家里來,那可壞大事兒了。 “是呢!這院墻太矮了,到底不安全的。嫂子家又住在村外面,離山又近,平常可得多注意了。特別是夜里?!绷著P娥點頭。 王玉花聽她說的實誠,覺得這林鳳娥人還不錯,就是命苦,男人死了,還帶個孩子被婆家攆出來。 豆子曬了一天,曬到不帶水分,又不干。就用上割來的黃裹頭。在棚子屋里架個架子,棚上一塊厚木板,鋪上麥秸稈,黃裹頭,再加一層豆子,再鋪黃裹頭,一層一層的鋪上去。 之后姚若溪讓姚滿屯去買幾個西瓜,等著豆子長毛。 王玉花還以為要等多久,沒幾天過去看了,哇哇大叫,“你個死丫頭,做了啥豆瓣醬的,也不看著點,這下幾百斤的豆子都長毛不能要了!” “要的就是長毛的豆子,不然還做不成豆瓣醬呢!”姚若溪過來一看,那些豆子都長滿了綠毛,白毛和一些黑毛,她揚起嘴角笑了。奶奶年年都做幾罐子豆瓣醬,她自己做來,竟然也跟奶奶做出來的差不多。 王玉花和姚滿屯都狐疑的看著姚若溪。 “爹!娘!快把豆子都清理出來,洗一下上面的霉菌,曬了等著下壇子,還有別的事兒要做呢!”姚若溪掀開破被子,招呼倆人。 姚若霞也叫了姚若萍來幫忙,把豆子都清理出來,用過的黃裹頭一抖就一陣綠煙。 “我不干了!弄的一身一臉都是毛!”姚若萍揮著手,跑了老遠。 “小溪你們也別挑了,我和你娘來弄就行了?!币M屯讓姚若溪和姚若霞也走開些,和王玉花忙活了好一通,才把所有的豆子都清理出來。 “爹去山上挑兩桶山泉下來,娘和大姐淘豆子。”姚若溪拉著小四在一旁指揮。 姚滿屯幫著把水弄好,拎著水桶上了山。 姚若溪看差不多,就拿了菜刀,把四個西瓜都削了皮,又讓姚若萍去切辣椒,“如果你不想切辣椒,就去切姜和蒜?!?/br> 姚若萍皺著眉毛看了看,“我不切!”然后去幫著王玉花洗豆子,讓姚若霞過來切。 姚若霞問了咋切,姐妹倆拿著刀開始剁起來。 因為辣椒和姜蒜可以自行調(diào)配,姚若溪用的微辣,口味不是特別重的,但依舊切了一筐。 家里的辣椒和姜,蒜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一筐筐放著,姚滿屯知道切不過來,把木桶放著接水,又回來幫忙。 因為做了幾百斤的豆子,光辣椒和姜蒜花椒摻到一塊都有一缸,姚若霞切了西瓜,弄了一小塊給小四拿著吃。 放了細鹽和一壇子的好酒,姚滿屯和王玉花挨個攪拌均勻了,裝了四個大壇子,封了口,放在日頭底下曬。 這時候也沒有了豆角,酸豆角制作也停止了,看著家里三十壇子的酸豆角,幾壇子豆瓣醬,王玉花就笑瞇瞇的,天天都要讓姚若溪算一遍賬,看能賣多少銀子。 姚富貴讓許氏看著,“都跟你說讓你聽我的,還不聽。這又做了豆瓣醬,往酒樓一賣,不知道又賣多少銀子呢!” 許氏就急了,“她們家都死摳死摳的,我套了幾回話都教我,那我能咋辦?你都不想想辦法!” “二哥要蓋院墻了,我去幫幾天忙!”姚富貴想了下,就過來找姚滿屯。 姚滿屯已經(jīng)去訂了青磚,準備下面還用石頭,但上面用青磚砌墻。 “二哥!你這院墻用青磚砌,那房子啥時候翻蓋?這兩樣放一起,可就不搭調(diào)了?!币Ω毁F聽著心里不是滋味兒,同樣分家的,這才半年,二房就要翻蓋房子,他還沒翻蓋新房子的指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