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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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皇帝好戰(zhàn),且驍勇善戰(zhàn),每每有外族入侵,朝中將領(lǐng)擺不平的,燕皇都要御駕親征,事先士卒,如尋常將軍般沖鋒陷陣。東威將軍是新一代的年輕將軍,隨著燕皇沖鋒之時,被敵軍重兵埋伏,護著燕皇撤退之時替皇上擋了毒箭喪命。 這件事就發(fā)生在幾個月前不久,只是新安縣也差不多算是山高皇帝遠,這樣的消息也不是平民百姓關(guān)系的事兒。只要打仗不打到自家門前來,基本不會有太大感觸。也是因為當(dāng)今皇上太過強悍,國土不斷擴充,即使有外族來犯,也都能解決掉他們。 眾人雖然不太懂,想想也是明白了的。不過談?wù)摶噬?,談?wù)摮⒌氖聝海麄兊紫碌男±习傩找捕紱]有那個膽量。不像姚文昌身有舉子功名,是被允許議論朝政的。 一片竊竊私語,嗡嗡的議論聲,有人開始對王麻子家的無理要求發(fā)出指責(zé)。 王麻子被姚文昌一番話堵的說不出來,他年過幾年書,也是比別人都要多懂些的。別人救了皇上的命,皇上自己的命當(dāng)然是無價的,難不成皇上還能把江山讓了,報救命之恩?。慷拈|女又是過來害人才被人害死了的,還敢這樣要求,簡直無稽之談。 正因為懂了,王麻子一張黑臉漲紫陰黑,難看無比。 鄭氏卻還在不管不顧的哭喊,遠處駛來一輛馬車,趕車的是段浩奇的小廝六子。 眾人讓開路,段浩奇跳下馬車,冷眼不屑的看著隨后下來的王里正,“王里正!你侄兒一家都管不好,你這個里正怕是也當(dāng)?shù)筋^了!” 王里正眼里的惱怒掩飾不住,暗自咬著牙下了馬車,目光陰沉凌厲射向姚滿屯和姚若溪眾人,又落在王麻子一家身上,更是暗恨不已。這一家子蠢貨,丟盡了他的臉面,竟然還敢過來鬧事兒。 對上姚滿屯冷沉的目光,王里正握了握大襖里的拳頭。這姚滿屯短短幾年,先是發(fā)家,考中秀才功名,直接把槐樹村的里正踹下臺自己當(dāng)了里正,現(xiàn)在更是又考了舉人的功名,跟縣衙還保持著不錯的關(guān)系。縣衙那邊連槐樹村拖欠糧稅都能寬容些時候,到時候想要把他從里正臺上趕下去,也太容易了! “混賬東西!不明一點事理,還不給我趕快回家去!慧麗人已經(jīng)不在了,你們不敢進準(zhǔn)備下葬的事兒,還驚擾亡魂!”王里正陰沉著臉上前來,對著王麻子就是一通喝斥。 王麻子看到王里正過來,臉色就難看了。大伯是來拆他的臺來了!他剛來的時候也沒見他說攔著,這會倒是過來拆臺,打他的臉! 鄭氏也面色難看之極,對這個大伯她一向當(dāng)公爹敬重,他們家也的確因為這個關(guān)系在村里得了不少好處,行事也肆意的很??涩F(xiàn)在王里正過來,絕對不會再讓他們鬧下去。今兒個一點好處撈不到了! 想到這,鄭氏不甘心。明明都好好的,只要再鬧上一鬧,姚滿屯少說也得給一大筆銀子才是。 姚滿屯拱拱手,“王里正親自前來教導(dǎo)侄兒,想必也會秉公不偏倚,真是辛苦您老跑一趟??梢M家喝杯熱茶?” 王里正看了眼段浩奇,心下郁卒,還親自跑來?他不跑來,就被人直接下絆子,里正位子不保了。但現(xiàn)在他別的都不能多說,冷漠的點點頭,“不必了!這的事兒我也已經(jīng)聽說了,慧麗雖然有錯,但畢竟沒有釀成,又是替你大閨女受害,這份情你們家走到哪都說不過去,別的不多說,一點埋葬費也是應(yīng)該的吧?” 姚滿屯點頭,“王里正是個明事理的人。那王慧麗若無害人心,斷然不會出這個事兒。雖然咎由自取,也著實可憐,埋葬費我們會出?!比缓笞屚跤窕萌畠摄y子過來,“王里正覺得可還滿意?” 王慧麗自然害人不成,反倒被汪正害了,可憐是可憐,但也沒有變成對她們家的恩情!換了他的閨女也絕不會受害! 王里正陰冷的瞇著眼呵呵笑了一聲,“自然滿意的,不算少。” “難道姚若霞的命就值這么點錢嗎?”鄭氏不滿,很不滿。三十兩銀子就想打發(fā)了他們,簡直就是在打發(fā)叫花子。 王麻子也要再說話,被王里正一個犀利的眼神盯著,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他明白的,要是大伯里正的位置被別人占了,他們家在村里也橫不起來了??上氲街罢f的一大筆賠償銀子沒有拿到手,王麻子心痛如絞,真有不管王里正的沖動。 只是沖動是沖動,他從王里正的眼神里看懂。到時王里正丟了權(quán)位,他們家就算拿了銀子,也沒有好日子過??偛荒芨钌岬舳鹤拥?! 王里正雖然為了自己著想,也還是為這個侄兒著想的。稍微鬧一鬧,激起眾人的同情心,多少撿回來些臉面,以后也不會聽太多難聽的話。但是鬧的過了,這姚滿屯家也絕不是好揉捏的。再說還有個段家在,沒有提一點退親的意思,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 平白的受了一肚子晦氣,還要賠償人三十兩銀子,王玉花黑沉著臉拿了銀子出來,氣的兩眼都是憤怒的火苗。 姚滿屯接了銀子,直接上前幾步,遞給王麻子。 接了就等于這件事兒抹平了。王麻子伸著手猶豫著,遲疑著,心里的不敢作祟,讓他想不接,聽的王里正咳嗽一聲,面色青紫的拿過了銀子。 “快點回家給慧麗準(zhǔn)備喪事了!”王里正沉聲說著,示意王麻子迅速的走。簡直丟人現(xiàn)眼! 鄭氏哭嚎起來,閨女死了,名聲爛了,想象中的好處也沒有占到,她哭的簡直傷心欲絕,眼淚直流。 兩個兒媳婦攙扶著起來,王存智和王智慧也抬了王慧麗的尸體裝上牛車。 段浩奇臉色不好的看著幾人不甘的走遠,磨了磨牙,“他們害人的反倒擠著受害的敲詐銀子,天下還有這種歪理。也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姚滿屯卻是松了口氣,幸好段浩奇去揪了王里正過來,要不然王麻子一家一直硬著鬧下去,到時候給錢也不好打發(fā)了。 人群中發(fā)出一堆應(yīng)和,有那先頭同情王麻子家的,頓時有些訕訕,說話的時候散開了。 羅mama和方mama端了一盆刷鍋水出來,在大門外圍撒了一圈,又圍著大門撒了一圈的石灰,一圈的草木灰,說是去去邪氣,防止邪氣侵襲,“…大人沒事兒,小少爺是小孩子,還是得多注意些的?!?/br> 方mama也叮囑王玉花,這些日子逢晌午頭和晚上不要抱瑾哥兒出門,三歲下的小孩子眼睛最清澈干凈,只能看見不干凈東西的。 王玉花自然聽信,咒罵了王麻子家一通,“真是晦氣死了!” 苗氏過來說,“既然晦氣不干凈,要不要做一場法事?也求個心安!” 王玉花聽得頓時心動。 姚若溪不著痕跡的冷笑,“生平不作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做法事反倒是讓人覺得心虛了。”她自己就是異世過來的孤魂野鬼,她怕什么? 苗氏眸光陰霾的看了眼姚若溪,“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啥。這附近死過人,大人是不怕,瑾哥兒和瑄姐兒都還是小孩子,總要為小孩子著想的!” 王玉花也看向姚若溪,對做法事心里也是贊同的。見她眼里閃過嘲弄,心里也沉下來思索起來。做一場法事的確能讓她們家安心不少,可別人咋想?到時候再聽些王麻子家傳出來的流言,就會有人懷疑她們家做賊心虛,是她們家害死的王慧麗了。 段浩奇也不是傻的,撇了眼苗氏嗤笑,“本少爺可不怕啥邪氣不邪氣的!過些日子成親的喜氣一沖,管她啥邪氣,都得被沖的煙消云散!” 姚滿屯贊同的點頭,關(guān)鍵是意味不明的做一場法事,會讓人聯(lián)想懷疑的。 “我也只是為你們家好,為兩個小孩子好,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苗氏氣惱,說著起身直接走人。 “奶奶非要做一場法事,可這場法事一做,定然會有人懷疑我們家的?!币θ粝粗缡献叱鋈サ谋秤?,仿佛自語般,又帶了兩分幽幽的嘆息。 姚滿屯心下一涼,面色就有些不太好。 王玉花看著眨了眨眼,就轉(zhuǎn)移話題問段浩奇,“你這孩子,咋想到把王里正帶過來了?” “是看到出了事兒,就過去把那老家伙揪過來了!也就他能管住王麻子一家了!”段浩奇嘿嘿一笑,趁機表現(xiàn)自己的聰明才智,占姚若溪功勞絲毫不眨眼。反正自己meimei,他是大姐夫,還是快成親的大姐夫,占點功勞,在爹娘表現(xiàn)一下,也更給他媳婦兒漲面兒! 王玉花如愿的夸了他幾句。 姚滿屯也對他的聰敏含笑點頭,很是滿意。 一家人吃了飯,段浩奇看了好幾次姚若霞,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太舒服的,想安慰她幾句,馬上就快成親了,又不好舍棄臉面湊上去,磨到下晌的時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三王嶺,杜氏看著鎩羽而歸的王麻子一家,抿了抿嘴,扭著腰回了家。 王麻子就得了三十兩銀子,也絕對不可能都拿出來給王慧麗辦喪事,再說王慧麗是未嫁閨女,又死的不干凈,也沒有啥人上門拜祭,不過一些交好的親戚。 簡簡單單的買了棺材,簡簡單單的下了葬,根本也沒花幾兩銀子。 眾人看了紛紛鄙夷王麻子家用閨女尸體去勒索人家的銀子,自此連王麻子家的人都不怎么搭理了。 王玉花聽著外面的傳言,哼了一聲,把姚若霞的幾件大毛衣裳都收攏好,別的幾箱子也都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看有無遺漏的。 梅嫂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過來問幾時上飯。 “夫人都忙活一上午了,吃了飯,等下午再忙活吧!”羅mama幫著歸攏。 看幾個孩子也都餓了,王玉花飛快的拾掇了,讓上飯吃飯。 今年的冬天尤其的冷,正是寒冬臘月的時候,王玉花又緊趕著給姚若霞做兩件大毛衣裳出來。加上各色瓷器字畫,衣裳料子和首飾,總算湊滿了三十六抬。 過了臘八沒幾天,很快就到了臘月十五,頭幾天家里就熱鬧了起來,各家來添箱的人絡(luò)繹不絕,姚若溪記了一個長長的禮單子,雖說村里的人多是一對繡枕,或者帕子臉盆什么的,但多是都是心意。 也有八里鎮(zhèn)的地主鄉(xiāng)紳遣了家里的管事來添些禮錢首飾什么的趁機拉關(guān)系。姚若溪都一筆一筆記著,以后別人家有事兒,都得一筆一筆的還回去。 因為嫁女不用待客設(shè)宴,也就是自己親戚一家人,對方來迎親的人要簡單宴請一桌,所以沒用毛氏和許氏幫忙,只跟盧秀春接了高婆子和衛(wèi)婆子使。 姚春燕也來了,她如今已經(jīng)懷著四五個月的身孕,挺著大肚子,所以提前一天就到了,給姚若霞添了一根銀簪子,一對銀耳墜,“還望若霞meimei不要嫌棄才是?!?/br> “怎么會嫌棄,堂姐懷著身子,快先坐下歇著吧!”姚若霞笑著招呼她做。 看著這屋里桌椅擺設(shè)雖然簡單,梳妝臺上也沒有多少東西,妝奩里的首飾卻讓人看了羨慕又嫉妒。姚春燕扯著嘴角笑,心里苦成一片。姚文昌給她介紹的人雖然不錯,對她也很好,可家里的日子連姚若溪家都沒辦比,更沒法跟段家比。她出嫁的時候,也才湊了十二抬嫁妝。姚若霞卻可以嫁進段家那樣的人家,連嫁妝都那么豐厚,一下幾十抬,大戶人家嫁閨女也不過如此了。 再打量姚若霞的裝扮,整整一個赤金頭冠雕花鑲寶石,臉前的流蘇暫時掛在兩邊,精致的妝容美不勝收,連身上穿的嫁衣都是金銀線繡出來的,姚春燕衣袖里攥緊了拳頭,面上強笑著。 知道她心里看不過,姚若霞也不多理會她,天不亮就被拽起來折騰到現(xiàn)在,大喜的日子,她心里又緊張又期待,也沒空想她的心思。 王桂枝也跟著王桂香一塊過來了,姚若霞笑著跟倆人說話。 吳氏和王軻的娘田氏也跟著王玉花一路說笑的進來瞧新娘子,一臉驚艷的拉著姚若霞夸了一通。 姚若霞紅著臉聽了,一上午這樣的夸贊,幾乎來的人都要說上幾遍。 王玉花也覺得自己閨女這么盛裝打扮起來好看極了,笑的很是高興。 吳氏和田氏也沒有多待,留了桂枝和桂香陪著姚若霞說話,就出來看嫁妝。 三十六抬嫁妝都擺在院子里,江明和江遠不錯眼的看著,就怕丟了哪個。 許氏看的眼睛都要紅了,尤其那些料子和金銀首飾,“這么多東西,二房不會把家里掏空了吧?” 毛氏看了她一眼,眼里飛快的閃過譏諷,“段家當(dāng)初可給了不少呢!” 許氏更是心里嫉妒,想伸手摸摸,旁邊的江明江遠都警惕的盯著,哼了一聲,忍著心里癢癢不再伸手。 小四也來回的轉(zhuǎn)悠,盯著姚春桃和姚春杏幾個。 不過來之前姚富貴就訓(xùn)誡過倆人,上次是沒有外人在,嚴(yán)如卿有沒有追究,這次要是出事兒,臉面徹底就丟了。 朱敏兒也換了一套新做的衣裳,臉色不是太好的過來,眼神挨個打量那些嫁妝。她心系于晉然,也有要跟著他過上富貴日子的心思。上次苗氏狠狠教訓(xùn)過她,并說要幫她打算最好的。于晉然也已經(jīng)走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這個地方了。這么些日子過去,現(xiàn)在又看到姚若霞的嫁妝,心里估算了下姚若溪家的家產(chǎn),再看溫和俊朗的姚若陽,抿了抿嘴,心里已經(jīng)默認(rèn)了。 姚若陽現(xiàn)在跟以前絕對的大變樣,相貌沒有變太多,但吃的好了,個子躥高,皮膚也好了,最緊要的是氣質(zhì)。腹有詩書氣自華。姚若陽現(xiàn)在滿身圍繞著溫和如日光般的自信光華,尤其笑起來的更勝。既然于晉然夠不著了,她當(dāng)然要抓住眼前的大好機會。 陣陣鞭炮聲響起,迎親的來了。 江明江遠兄弟也松了口氣,迎親的過來,這些嫁妝也都封上等會抬走了。 眾人都擠著出去看。段浩奇一身大紅喜袍,胸前戴著大紅綢花,一臉喜氣燦笑的騎在高頭大馬上,隨著花轎過來。 他俊美的面容掛滿了燦笑,又帶著幾分傻兮兮的,看的一種大姑娘小媳婦紛紛驚嘆,羨慕姚若霞能嫁給這樣俊美的富家少爺,進門就當(dāng)少奶奶,實在太幸運了! 院子里的席面很快擺上桌,隨著段浩奇來迎親的眾人都笑著坐下開動。 這邊幫忙的眾人把禮都卸下來,搬進院子里。 一頭殺好的大肥豬,頭上扎著紅綢花,響糖更是拿了兩大鋪蘿,五色點心喜餅和梅豆角子糖心果子各兩大鋪蘿,公雞八只,鯉魚八條。這些東西都是給女方家里分給添箱的人家,眾人看段家這么大方,尤其那捏了點心果子和喜餅嘗過的人,紛紛贊不絕口。這樣口味的點心果子,底下也根本買不到。 很快吉時到,姚若陽到內(nèi)院來背姚若霞上轎。 王玉花說不出話來,眼淚突突的就掉下來,止都止不住。 姚若霞也哭起來。 這里的規(guī)矩是哭嫁,該哭哭,但吉時不能耽誤。 喜娘吉祥話說了一堆,王玉花這才泣不成聲的給姚若霞蓋上蓋頭。 姚若陽行了禮,撇了眼許氏和毛氏幾個,上前彎腰背了姚若霞起來。 許氏被他看的臉色一僵,姚春燕出嫁的時候,她嘲笑過王玉花沒兒子背閨女上轎,沒想到不過短短時間,王玉花現(xiàn)在越過越好,大兒子回來了,小兒子生出來了,家里很快就奴仆成群了。許氏心里嘔血,面上還得笑著。 毛氏卻是看了眼故不舍抹眼淚的苗氏一眼,王玉花是蠢,可她命好,生了幾個人精一樣的閨女。這個大兒子看著也絕不是好糊弄的人,老婆子想把朱敏兒塞過來,怕是可能性不大。她要趕緊的給自己兒子定下親事,免得被算計了。朱敏兒那種貨色,根本不配當(dāng)她兒媳婦! 一片歡笑恭賀聲中,姚若霞哭著被送上花轎。 段浩奇雖然知道哭嫁是習(xí)俗,聽著姚若霞在花轎里哭的那么傷心不舍,心里還是難受的厲害,鄭重的給姚滿屯和王玉花磕了頭,這才帶著花轎,一路吹吹打打的離開。 娘家的同輩兄弟是能去新郎家送嫁的,姚若陽和丁顯聰,帶著王祖生,還有王元榮和王軻,王寶柱幾個都跟花轎去了段家。姚忠舉和姚成材,姚及第,朱孝生幾個也都跟著一塊去了。 迎親的人一走,家里的熱鬧也頓時都走了,像是喧囂過后的沉寂,尤其覺得心里落寂悲涼,王玉花哭的止不住。仿佛還是昨天,她嫁給了姚滿屯,一個白面皮俊朗的少年,她性子粗慣了,也察覺出他的不情愿和排斥,雖然微小。成親之后,她就找借口說罵他,處處壓著他,他也都不反駁,沉悶的承受著。這一過十幾年,轉(zhuǎn)眼的功夫,她的閨女都長大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