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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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息!”畢溫良又罵了一句,揚聲叫了芍藥,“以后你就跟著這丫頭,別讓她再給我丟人!” 這是把芍藥贈與姚若溪,她愣了下,忙要拒絕,就看畢溫良兩眼瞪的更大,胡子都要跳起來了。嚴如卿也板著臉讓她收下,芍藥已經應是,跪在她面前,姚若溪掙扎了幾下,只能應是,扶芍藥起來。 “師娘這里還有木棉,不用擔心!”嚴如卿摸摸她的頭。 姚若溪點頭。 “是誰救了師妹?”于晉然看了眼芍藥和杜仲杜衡幾個,救到人的不是他們,也不是他,那就另有其人。 姚若溪裝作不認識。 畢溫良沒好氣道,“是蕭恒墨那個變態(tài)!” “是他???”于晉然臉色微變。 “怎么了?那個蕭恒墨,有啥問題嗎?”姚若陽看連于晉然臉色都變了下,不禁疑惑的問。 “齊國侯世子,為人陰鶩,行事詭譎,因救駕有功,得皇上賞識,現如今是鎮(zhèn)撫司副指揮使?!庇跁x然想到蕭恒墨的為人,也疑惑他為何會救下姚若溪。難道又是為了賣給師父個面子?可他又怎么知道師妹的身份?他心里疑問重重,看姚若溪卻是根本不知齊國侯世子為何,也就沒有問出來。 王元榮卻并不是不知深淺的,聽到身份已經皺起眉頭,“他救了若溪還送到神醫(yī)館來,肯定是知道了若溪是前輩的弟子,會不會對前輩有過分的要求?” 畢溫良聽的有些郁卒,那個死變態(tài)當然知道丫頭是他的徒弟!每次都想法設法的讓他欠人情,簡直就是個詭詐多端的變態(tài)!看了默默垂著眼的小徒弟,畢溫良嘴角抽了抽,“反正我跟那變態(tài)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件事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會處理!” “為什么叫他變態(tài)?”姚若陽忍不住多嘴問一句。 于晉然目光有些暗冷的解釋道,“鎮(zhèn)撫司和錦衣衛(wèi),金吾衛(wèi)是皇上直隸親衛(wèi)軍,金吾衛(wèi)掌管禁衛(wèi)軍和扈從,錦衣衛(wèi)負責巡查緝捕,鎮(zhèn)撫司則是負責皇上欽定的案件,負責刑獄,可自行行刑處決,不必經過刑部和大理寺。” 于晉然這樣解釋,王元榮就明白過來蕭恒墨是個何等人物。說白了就是皇帝的劊子手,而他作為鎮(zhèn)撫司副指揮使必然也對各種刑具刑罰了若指掌,所以畢溫良才稱呼他為變態(tài)。 姚若陽也點了頭,對這樣的人物,他并沒有多少感觸,離得他們也太遠了。不過對方救了他meimei,不管如何,也算是一個人情。 姚若溪倒是沒想到蕭恒墨是這樣的身份,想他拿她的快弩,還那么短的時間只憑借圖紙就做出土槍來,眸光微微轉了轉。 于晉然觀姚若溪面色并沒有太多異樣,想到蕭恒墨絕美如妖的相貌,心下不知為何生出慶幸之感,慶幸姚若溪夜不能視。 嚴如卿卻是知道姚若溪無意間救過蕭恒墨一命,如今也算是一命還一命,可以一筆勾銷了??磿r辰實在不早,就忙讓幾人都回去歇息,“丫頭受了驚嚇,喝了安神湯,好好睡一覺?!?/br> 王元榮十分不想走,可是看姚若溪并沒有事兒的模樣,姚文昌已經起身,也只好跟他一塊告辭。 于晉然隨后也告辭出來。 王元榮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詢問,“那蕭恒墨……”他既救了若溪一命,也算是對他們有恩情,這個恩情卻不是那么好還的。 “這件事師父會處理好,你不必擔心。不過…”于晉然目光淡淡打量王元榮一眼。 “不過什么?”王元榮眉頭微蹙。 “不過你應該慶幸?guī)熋靡姑ぃ床灰娔鞘捄隳拈L相?!庇跁x然深深看他一眼,上了自家的馬車。 王元榮被他含有深意的眼神看的心中警鈴大作,不知道是警惕于晉然,還是該警惕那個蕭恒墨?;氐郊宜瓉砀踩サ臎]法入睡??墒撬麃砭┒紩r日尚短,也多用心在科舉之上,對那些簪纓之家,世襲公侯的根本不太了解,更不清楚皇上的金吾衛(wèi)和鎮(zhèn)撫司那些。 所以次一天王元榮特意打探了下,當然不是明目張膽的打探皇上的禁衛(wèi),這叫窺探皇上,是大不敬之罪。等他打聽完,回到家,一個人坐整整一下午沒動地方。他突然覺得他對官場幾乎所有的事兒都知之甚少,太過渺小了。連他和姚文昌入翰林院也是因為皇上要編撰前朝本國的大量文集,都是僥幸。連禮部侍郎府一個女兒對若溪下手,他都還要憑借別人才能救她于危難,報仇更束手無策,以后又何談給若溪幸福? 小廝長鳴先是看著,后來就擔心了,把茶換了,見王元榮還是沒有動靜,入老僧入定了一般,就嚇壞了,上前來推了推王元榮,“少爺?少爺???” 王元榮回神,轉眼看著他。 “少爺你坐了一下午動也不動,嚇死小的了!”長鳴見他沒事兒,狠松了口氣。因為這新買的院子實在相對比便宜了很多,他就擔心這院子有問題。 “我沒事兒,你別一驚一乍的。不過是想些事情!”王元榮擺手打發(fā)他,端了茶一飲而盡,起身又往神醫(yī)館來。 姚若溪正教給綠梅和墨菊雙面繡,她趕出來的那個小插屏被嚴如卿拿出來送給了于家,繡品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出活兒的東西,就想把綠梅和墨菊教會了,以后也好打理嚴如卿的衣行。聽王元榮來看她,就放下繡活兒出來見他。 王元榮看著她纖細的身量,還很是嫩稚的小臉,卻目光淡然,仿佛有種大人都無法比擬的沉穩(wěn)。她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然后奔著那個目標不緩不急的徐徐前進,又是慵懶懈怠如她在家閑適的教導弟妹,可有時又雷霆萬鈞,如她借勢拉林里正下馬推姚滿屯上位。王元榮發(fā)現眼前小小的人兒,從內里閃耀著不可忽視的光芒,而他,雖然比她長了幾歲,卻還遠不如她。 “怎么了?”姚若溪看他盯著自己,目光復雜沉深,不由的疑惑。 “就是想看看你,跟你說說話。”王元榮笑,目光輕柔的凝著她素白的小臉,情意流淌而出。 姚若溪想自己過幾天也就要走了,跟嚴如卿招呼了一聲,就隨他到園子里說話。 王元榮卻沒有說話,一直靜靜的陪著她走。 姚若溪覺得他有些異樣,心里疑惑,見他沒有說的意思,也沒好問他。 園子里的景致很是怡人,又正是西霞滿天的時候,照的整座園子都鑲了一層金光一樣,王元榮拿了座墊鋪在石凳上,讓姚若溪坐,牽了她的手,“若溪,你以后,想過什么樣的生活?” 姚若溪愣了,過什么樣的生活?她現在過的生活就很好,一家人團結在一起,凝聚在一塊,雖然家長里短,但很是安逸舒適。至于遠的,她也不是全然沒想過,卻覺得太過遙遠,還是過好當下的好。 “現在的生活就很好,怎么突然說這個?”王元榮有些不對勁兒。 “好想快點成親。”王元榮笑著撫上她的小臉,她適應力很強,很理性自制,卻也最喜歡安逸淡然的生活吧!帶她去任上,過他們的小日子,每天看她忙活怎么掙錢,琢磨些小吃食。他心里的焦慮不安茫然緩緩變成對以后生活的向往。 姚若溪一驚,瞪大了眼。她這個身體也不過才十二歲…… 王元榮朗朗而笑,“嚇著你了?” “我…還小著呢!”姚若溪垂下臉。 王元榮一個輕吻落在她潔白的額頭上,怕再驚著她,讓她逃走,很快撤離,滿目柔情的看著她,“你啥時候回去?” 他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倒叫姚若溪不知道該怎么做應,“過幾天就回了,你捎帶啥東西嗎?” 東西是要捎帶些回去,王元榮卻想連自己也跟著她回去。說了會話,天色暗下來,也涼下來,就送了她回正房,沒有留飯,就告辭走了。 即使為一方縣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王元榮給自己規(guī)定下目標,他現在卻是不能再迷茫不知途,該做的準備和打算都要做起來了。他身后沒有那些世家子弟的家族支撐,他要從基層發(fā)展,至少在自己的長處上做出模樣來。不能再整天跑跑翰林院,然后等著外放了。不管三年,四年,總之在他迎娶若溪的時候,必然要給她打造一個無憂慮的生活。 沒兩天,嚴如卿說是帶姚若溪去廟里上香,也出去走走,等廟會就是人擠人,根本沒法拜了。 于二太太聽說,自然陪同一塊,然后一早用過早膳,于晉然就陪同于二太太跟嚴如卿和姚若溪匯合,一塊向城外的相國寺去。 正值溫暖的時節(jié),上香拜佛的人尤其多,因為再過兩天就是廟會,不少攤販已經擺上了,各類珠串,木梳,香火,小吃等物,熙熙攘攘的,已經想見廟會的鼎盛和熱鬧。 姚若溪隨著嚴如卿和于二太太參拜了各殿佛祖菩薩,虔誠的上了香,捐了香油錢。 不少人都在抽簽,而相國寺的簽也很是靈驗,解簽的大師傅也極為有名,很多人慕名而來的。嚴如卿看著徒弟頗為莊重肅穆的神色,不由笑道,“你這丫頭倒是一副隆重的模樣。這寺里的簽很是靈驗,你要不要抽一支簽?抽完了找一空大師解一下?!?/br> 一空大師是相國寺得道高僧,一簽難求。跟畢溫良倒是有不淺的交情。 姚若溪眼里閃過一抹尷尬,不是她隆重,而是這里乃佛門圣地,她一個異世過來的孤魂野鬼大模大樣的來上香,當然要虔誠一些。 于二太太看了眼豐神俊美的兒子,也想求個簽問問兒子的姻緣。他可年歲不小,不管怎么說都該定下親事了。 于晉然卻是不想,他不想知道后路如何,即使知道也不會按著既定的道路去行走。 “去求一支吧!”嚴如卿笑著領姚若溪去排隊求簽。 于晉然在一旁,來往上香的人頻頻側目看向他。 等了好一會,才輪到姚若溪,只是她剛摸到簽筒,旁邊的一個大和尚笑著過來阻攔了姚若溪,“一切自在人為。施主不必求簽?!?/br> 嚴如卿和于二太太都詫異了,相國寺還從沒聽過哪個不讓求簽的。 姚若溪本來求的也是家人平安康健,對自己卻沒啥求的,聽這大和尚說話,看他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兩眼極為有神,溢著慈善的光芒,卻像是能看到人的心里,她眸光一動,已經把簽筒放下了。 “一空大師,我家這丫頭還有什么叵測的命運不成?”嚴如卿認出來人,忍不住追問。 “小施主祥云高照,是有福之人。”一空大師呵呵呵笑著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淡然如姚若溪,聽了這樣莫名的話,也禁不住心里緊了緊。她一個異世的孤魂野鬼還是有福之人? 嚴如卿聽著卻是大喜,摸摸姚若溪的頭,有一空大師這句話,還求什么簽?。?/br> 一空大師摘下身上的一串佛珠贈予了姚若溪。 于二太太難掩震驚,尋常人求個開光的平安符都困難,這一空大師卻把自己身上的佛珠贈予了姚若溪。 于晉然也很是意外,姚若陽則是滿眼驚喜。 姚若溪心中忐忑,見嚴如卿連連示意,這才伸手接了,恭敬的朝一空大師拜了拜。 等再從相國寺出來,于二太太看姚若溪的眼神就更多了兩分暖意,“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 嚴如卿很是歡喜的拿了佛珠看了看,一共一百零八顆珠子,皆打磨的很是光滑圓潤,“女兒家戴這個卻是不大好看的,不過一空大師隨身帶的佛珠必定不凡,你隨身帶著,也可保佑平安!” 幾人連素齋都沒有吃,直接回了城。 畢溫良聽一空大師給了姚若溪一串隨身帶的佛珠哼哼了一聲,“那個老禿驢就會裝腔作勢糊弄人!我畢溫良的徒弟哪可能會福薄了!” 嚴如卿瞪了他一眼。 姚若溪看著和于晉然,姚若陽幾個一塊笑。 廟會這天,于晉然一早就換了裝過來,姚若溪看著面前清風雨露般的少年,收斂了一身脫塵之氣,笑的溫和俊朗,幾乎認不出他就是于晉然。 “走吧師妹!我?guī)闳ス鋸R會。過兩天你回了新安縣,再想要逛可不知道什么時候了呢!”于晉然拿了一套衣裳給她,讓她換上。 姚若溪看了下竟然是男裝,看向畢溫良和嚴如卿。 姚若陽卻看著著急,他們已經說好了和小叔和元榮一塊出去逛的,于晉然半道劫人算是啥意思?。?/br> “去吧!每年的廟會都是熱鬧異常,你該回家了,也去逛逛買些小玩意兒。芍藥可跟進了?!眹廊缜溲凵窆膭睿竺嬉痪涫欠愿郎炙幍?。 芍藥忙應聲。就和綠梅進了內室?guī)鸵θ粝獡Q了衣裳,重新打扮了。再出來就是一個十一二歲俊俏小少年了。 姚若陽郁悶的看著于晉然,這拐帶他meimei的意味也太明顯了吧???可郁悶歸郁悶,還是帶著江遠跟著一塊。 姚若溪變了裝,就沒有再拿拐杖,大大方方的正常走路,趕到了廟會上。 于晉然目光追隨著她,見她小臉浮上輕快之色,也抿嘴溫柔的笑著,給她講廟會的看處。 天冬和地生都沒有跟著,姚若陽還真是無法想象一個世家貴公子,換了撲通衣裳,改了裝扮陪她們逛廟會。 現代時,姚若溪住的那個鎮(zhèn)上每年冬日也有廟會,很是熱鬧,不過卻無法和這里的廟會相比較。因為這里的百姓更熱切期盼,所以廟會也更多了些熱鬧。 挨著挨排著排的小攤販熱情的招呼著客人叫賣著。姚若溪挑了很多小玩意兒買下,不多時,姚若陽和江遠就拿滿了手,連芍藥都沒能幸免。 “我們先逛,等走的時候再買吧!”姚若陽一邊擠著人,一點提醒姚若溪。 卻只眨眼的功夫,就被人群擠到了路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于晉然和姚若溪,芍藥三人被擠著往前面去了。 “少爺!小姐她們…”江遠上次被嚇著了。 “我們在三里亭匯合!”姚若溪看擠不出去,想要逆流根本不可能,就朝姚若陽招手。 芍藥各自高,又重復朝姚若陽喊了一遍。 看著被人群淹沒的三人,姚若陽抓了抓頭,早知道他就應該不讓她買這些,緊緊拉著她才是?,F在走散了,只能看著于晉然肆意接近meimei了!想到芍藥還在,又稍稍放了點心。 于晉然也是第一次在這種人擠人中艱難行走,他只道廟會熱鬧,卻不想根本擠的走不動,看姚若溪瘦瘦小小的一下子就要被擠沒了,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跟前,環(huán)著她,“這條路太擠了,早知道我們換另一條路了。” 芍藥也扒開兩個擠著姚若溪的大個子,朝姚若溪于晉然靠過來,把姚若溪圍在中間,“現在咋辦?”買東西是肯定買不成了。 “看看能不能擠出去。”姚若溪這會有些郁悶自己年紀小身量小,只能看見周圍厚厚的人墻。 于晉然眸光一閃,他個子高,踮腳前后一看,苦笑道,“前后左右都是人,別想擠出去了,還是往廟門口那邊走吧!那邊松快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