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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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爺冷哼一聲,“老子只是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不是誰都能坑的!”人命他不會要,可狠狠教訓姚富貴一頓也是應(yīng)該的。 周四爺點頭,轉(zhuǎn)身上了馬車,跟周大爺招呼他先走,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姚若溪家的方向,放下車簾子揚長離開。 眾人看著也有散場回家的了,不過還是不少人看熱鬧。因為這熱鬧不光姚富貴挨打,許氏嚎叫。大房的兩口子竟然看著姚富貴被打,趁機跑了。 最后還是村里幾個老人看不下去,勸著讓別打了。周大爺這才讓人停手,不過走的時候把馬車拉來的幾大壇子壞爛生蛆的酸豆角都倒在了姚富貴家里。 許氏看著院子里成堆的酸豆角散發(fā)著刺鼻的壞酸味兒,還白花花一片的蛆蟲到處隨著壞水到處四散爬開,氣惱的尖叫,一邊叫罵著,一邊慌忙收拾。 而跑了的姚滿倉和毛氏兩口子,回到老宅就見姚正中搬了椅子坐在堂屋正中間,面沉如水,看到他們倆進門,就冷聲道,“跪下!” 毛氏心里憤恨怨毒,又不敢跟姚正中頂撞。 “爹?”姚滿倉極為不忿,他爹就是最偏心二房的,總覺得老二做上門女婿吃苦受罪,覺得愧對老二,可卻不想想現(xiàn)在老二家過的啥日子,他們兄弟又過的啥日子! “跪下!”姚正中抿緊了嘴,眸光凌厲的盯著姚滿倉,不容反駁道。 看到苗氏使眼色過來,姚滿倉咬牙跪下,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啥。要是老二早一點把方子拿出來,要發(fā)財大家一起發(fā)財,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事兒了!現(xiàn)在老二家越過越發(fā)達,他身為長子大哥還奉養(yǎng)著爹娘,卻越過越不如人! 苗氏雖然事先不知道苦rou計騙方子的事兒,不過卻也能猜到了一些,看姚正中叫姚滿倉跪下,她也出來,“夏婆子去把老三兩口子也叫來!” 夏婆子看了眼毛氏,急忙抱著小妞兒快步跑出了大門。 這邊姚富貴被打的全身疼,正躺在炕上直哼哼,許氏還在不停的咒罵著,往糞池里弄壞爛酸豆角,掃到處爬的蛆蟲。聽苗氏叫她和姚富貴,當即怒火就發(fā)上來了,“一個個沒看見我們當家的快被人打死了!” 姚富貴也不想去,他娘走之前說他糊涂,又現(xiàn)在這個時候叫他,他爹又一直沒有露面,就算下地也該回家了,肯定是叫他過去訓斥一頓,說不準還要再打他一頓。說他不該妄想二房的東西,不知好歹,貪得無厭。他爹滿心偏的不是二房就是四房,從來沒有偏過他! 夏婆子沒叫到人,苗氏聽姚富貴又被周大爺?shù)娜撕莺荽蛄艘活D下不來炕,心疼的直掉眼淚,“不爭氣的東西!糊涂的東西!打死他也該他受死!” 姚正中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有人把姚滿倉和毛氏罰跪的事兒告訴了江明,他回到家提了一句,姚滿屯依舊面無表情。 王玉花有些擔心姚滿屯這個樣子,也不生氣也不發(fā)火,話也不說,回到家就坐著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 姚若溪和姚若陽對視一眼,倆人也都沒有說啥。老宅伸手要方子要銀子也沒有這樣利用姚滿屯對老宅的親情騙取她們家秘方來的打擊姚滿屯。 姚滿屯是心寒到底了,心里難受的說不出滋味兒。他才剛剛把酸豆角的方子教給他們??!他們轉(zhuǎn)手把方子賣了,他也沒有說啥,還在媳婦孩子面前心虛氣不足的。 天漸漸黑透了,梅嫂早就做好了晚飯,羅mama和方mama已經(jīng)喂瑾哥兒吃了半碗rou粥。 丁顯聰,王祖生和柳十一不是姚家的人,三人也只能看著。 姚文昌也氣的沒吃飯,過來一問也還都沒有還都沒有吃飯,大步進了屋,看姚滿屯的樣子,怒道,“二哥你還難受個啥!他們不把你當親人,以后你也不用多理會他們!就當沒有他們那兩家人!” 王玉花暗自抿了下嘴。說的當沒有那兩家人,真要是出了啥事兒,姚滿屯也不會真的看著不管的。 不過姚滿屯卻真的把這話聽進去了,她們家都已經(jīng)這么幫襯,大哥和老三家卻貪心不足,總想著得到更多,已經(jīng)貪得無厭了。他就是給他們再多,也不會落一個好的!她們家現(xiàn)在的日子也是一家人辛勤努力勞動得來的,大哥和老三家卻只想著不勞而獲。 “小叔也還沒吃飯吧?在這一塊吃點吧!”姚若溪看姚滿屯一口氣出來,臉色緩和,轉(zhuǎn)頭問姚文昌。 方mama和羅mama一聽忙去廚屋里端飯菜過來。 姚文昌看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有些驚愕,“咋…咋做這么多的菜啊?” 姚滿屯也有些詫異,平常一家人吃飯也都只兩三個菜,今兒個竟然這么多。 王玉花沒好氣道,“你自己生辰都不記得了吧!?” 姚滿屯愣神,這才想起來到自己生辰了,他自己都根本不記得日子了。 姚文昌眼里閃過尷尬,他也不記得二哥的生辰,忙道了聲恭賀,“今兒個我陪二哥好好喝上一杯,若陽還小,就算了?!?/br> 姚滿屯滿腹復(fù)雜的滋味,看姚若陽開了酒,瑾哥兒也捧著碗要,一家子都眼巴巴的看著他。 “爹!你是咱家的頂梁柱?!币θ粝⑽⑿Α?/br> 姚滿屯眼眶驟然濕潤,不論在三王嶺還是在槐樹村,他都是一家人的頂梁柱!他的媳婦,兒子閨女都靠著他的!心里驀然涌起滿滿的力量,他要守著這一家子過!看一個個都臉龐,姚滿屯用力的點頭,讓姚若陽換酒,“換成桃花稠酒吧!都喝上一碗!白酒就放起來吧!”他不想喝醉,也不想解愁。大哥和老三不把他當親人,他也不想再為這個難受愁了。 姚若陽看了眼姚文昌,見他點頭,就把白酒換成了桃花稠酒,叫來了盧秀春和瑄姐兒,一塊大吃了一頓,都喝了幾碗桃花稠酒,連瑄姐兒都喝了小半碗,桌子上的菜吃差不多干凈,這才散了。 姚滿屯睡不著的,卻不知道咋的一覺睡醒日頭已經(jīng)很高了。他急忙穿衣裳起來。 姚若溪和王玉花等人已經(jīng)吃過早飯了,姚立三兄弟也已經(jīng)過來,和王祖生坐在亭子里念書,姚若陽帶著柳十一正在練功,小四小蘿正跟姚若溪學針線,王玉花和羅mama,方mama梅嫂幾個忙著做酸豆角,瑾哥兒和瑄姐兒正在逗弄貓咪,貓咪慵懶的躺著不搭理倆人。 姚滿屯看著會心一笑,雖然還是因為姚滿倉和姚富貴心寒,但看著一家人該干啥的干啥,其樂融融的,他心里就會涌滿了幸福的感覺。 “老爺起了!鍋里還給你留著飯呢!”江遠看到姚滿屯,忙見了個禮。 王玉花就洗洗手站起來,讓他去洗漱,到廚屋去給他端飯。 今兒個東院也停工了,只等上梁了。 姚文昌從老宅出來,臉色不好的回了家。 盧秀春詢問的看著他,沒好問出來。 “還跪著呢?!币ξ牟龂@口氣,怪不得二哥會心寒,二嫂她們那么憤怒,大哥到現(xiàn)在都不覺得不應(yīng)該,反而怨恨二哥二嫂不早早拿出來一塊發(fā)財。 盧秀春嘆息的搖搖頭,鬧這么一場,誰也沒有得到好處,反而兄弟情分破裂,以后怕是難來往了。 而這事兒也風一樣的傳遍了八里鎮(zhèn),王鐵花聽說的時候,急忙就去察看自己做的酸豆角,結(jié)果開了一壇子看過,沒有壞,就是酸豆角沒有姚若溪家的正宗地道,不僅心下慶幸。姚家的兄弟算計著要了酸豆角的方子結(jié)果是個假方子,倒是她算是撿了便宜。想了想,買了些點心吃的拎著去看程氏和王三全。能做成酸豆角,可還多虧了她娘呢! 程氏也擔心姚滿屯教給王鐵花的也是假方子,一問不是假的,做成了酸豆角這才放心。 其實只有周家的那個方子不真。 周大爺?shù)玫揭粋€半真半假的方子,做不出正宗地道的酸豆角,放著又不甘心,還賠損了一個作坊一千多兩銀子。有人給他出主意,讓找姚若溪家買真正的酸豆角方子。 猶豫再三,周大爺還是決定酸豆角要做,不然他不甘心,派了個管事過來跟姚滿屯談買酸豆角方子的事兒。 姚滿屯一口回絕了。酸豆角方子就算賣也不會賣給周大爺!回頭就問姚若溪,“那周大爺已經(jīng)有大半個方子了,咱這酸豆角還是賣了吧!這樣你娘你們也不用這么辛苦,咱家也少好些麻煩事兒!”酸豆角方子已經(jīng)教給了王鐵花家,三王嶺那邊也知道,唉。 “再有一個多月豆角就下去了……”姚若溪沉吟道。 “所以要賣還是趕早的好!賣了吧!咱家也像豆瓣醬一樣不做那么多了,自家吃一點,再賣些。”王玉花也很贊成,這是姚滿屯跟她商量過的。 “那就把方子賣掉吧?!币θ粝c頭。 賣給誰又成了問題,王玉花覺得還是讓段家做比較好一點,自己親閨女的。 姚滿屯覺得不妥,這酸豆角說賺錢其實也賺不了太多,段家已經(jīng)有不少生意了,再做酸豆角也添不了一鱗半爪的。再則把方子賣給段家,他們肯定會送不少銀子過來,實在不妥。 姚若陽也問過了,段浩奇說他們家不打算做。 沒過兩天,周四爺來了,直接拿了四千兩銀票過來。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跟姚滿屯說了一番話,把酸豆角的方子買走了。 周家的酸豆角作坊再次開起來,不過管事兒的人不再是周大爺,而換成了周四爺。 昌州府的人也有不少聽說姚富貴和姚滿倉騙二房熏臘rou秘方的事兒,不過他們更了解到,這不光姚家兄弟為了秘方互相算計,周家的兄弟也算計著呢! 姚若溪家也不再從外面收豆角過來,只收附近村子,別人送過來的。 東院那邊上了梁,屋子蓋了瓦,就派人跟柳五老爺和柳五夫人捎信兒,說姚若陽和柳絮成親之后分家的事兒。 柳五夫人拉著柳絮的手,眼眶發(fā)紅,“娘是沒福氣,你攤上個好人家,娘這心里也高興??!”哪有長子分家出去過的,這姚家卻說成親就把姚若陽和閨女分家出去過自己的小日子,柳五夫人覺得姚家這門親真是選對了。閨女嫁過去不用在婆婆面前立規(guī)矩,關(guān)起門想咋過就咋過,一直是她渴盼的。 柳絮臉色泛紅,寬慰柳五夫人幾句。 柳五夫人叫了周mama過來,讓她帶著人去量房子的尺寸,回來好給柳絮打陪嫁的家具。她娘家還放著兩塊好木料,正好給閨女用上。 周mama帶著人過來的時候,姚若陽和姚滿屯,姚文昌幾個剛把水管裝上,幾個人好奇的不行。 王玉花笑著帶周mama往正院去,那裝水管的現(xiàn)在還不讓看,以后兒子還要靠這個謀差事兒呢。 周mama見此,也沒有多打聽,得了一句自來水,量好尺寸回去,就告訴了柳五夫人,“我看在一間房子上面蓋了間四四方方的箱子,說是從那箱子上下水到廚屋和茅房洗浴間,還在地上埋管子,說是啥自來水,自己會來水的!” 柳五夫人似懂非懂的琢磨了會,“自己會來水?” “姚夫人還拉著奴婢說還沒弄好,沒讓多看。姚老爺和姑爺,和姚老爺?shù)牡艿芤M士都親自下手埋的呢!”周mama笑。 從來沒聽過的自來水,還不讓看,姚滿屯和姚若陽幾個親自下手做的,柳五夫人想著想著就笑起來了,吩咐周mama道,“誰也不許告訴,就當沒看過?!?/br> 周mama應(yīng)是,就轉(zhuǎn)移了話題說起給柳絮打陪嫁家具的事兒。 柳家嫁女兒公中都會出一千兩銀子作為嫁妝,想再多的就得自己爹娘悄悄貼補了。就連柳琴都是一千兩,大房自己又出的私房給添上去的。 可如今是柳二夫人管家,這一千兩銀子她實在是不想給。 柳鶯本來就心思重,袁菁瑤和柳琴相繼出嫁,家里能一塊玩的姐妹就剩下她和柳絮,倆人還鬧成這個樣子,柳絮是不好再找她,就天天在自己的院子繡嫁妝,柳鶯更覺得清冷孤寂,想的更多了。 柳二夫人看著女兒這樣,又怎么會給柳絮張羅嫁妝的事兒。 王玉花就擔心,“要是絮兒的嫁妝不多,咱家是不圖她的嫁妝,可外面的人看著肯定說道的了?!奔迠y多,腰桿子也直??!她現(xiàn)在是越來越明白這個理兒了,自己有錢,那感覺就是不一樣,不用再依附別人,可以靠自己的感覺,說話底氣都足的! “柳家是禮儀世家,總不會做的太難看?!币θ粝獎袼判?。 姚滿屯也覺得是,洗了臉,過來,“你就別多那個心了,院子蓋好了,咱家也要打些家具,不能都讓柳家打。趕緊定下,這時間可攆的緊,轉(zhuǎn)眼我跟小溪要去釀桂花稠酒,若陽也要參加鄉(xiāng)試了的?!?/br> 王玉花啊了一聲,“忘了日子啦!”這些日子一家人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不問老宅和三房那邊的事兒,過的充實怡然,王玉花都忘了記日子了。 看她急急忙忙打理出行的東西,姚滿屯嘴角抽了下,“現(xiàn)在不著急,還有幾天呢!” 姚若溪突然抬頭問姚滿屯,“去京都釀酒已經(jīng)去了兩次,今年爹自己能去嗎?那邊有師兄幫襯,爹自己去應(yīng)該也不會有啥事兒的?!彼环判募依铩?/br> 姚滿屯愣了,“我自己去?”以為姚若溪怕舟車勞頓,就點了頭,“也行啊!那邊晉然都安排好的,只要我過去就行了的?!?/br> “三妹!你不是說今年咱們家都去京都陪你師父師娘過年的嗎?”姚若陽疑惑。 “等哥考完,我們年前去。我們一家人都去,在京都過年,正好等著春闈過去,也好回來迎娶嫂子過門?!币θ粝c頭笑道。 王玉花其實不太想跑那么遠過年的,還是在自家過年舒服。不過聽姚若溪說的一家人都去,準備兒子春闈后娶兒媳婦,就來了興致,“我還沒有去過京都,咱們一家人都去也好。” 姚滿屯有些怯了,京都現(xiàn)在對他來說就等于危險,尤其三閨女,多災(zāi)多難的,京都不是個安全的地方,去那里過年,還要住到倆仨月,他總覺得不咋好,感覺有不好的事兒會發(fā)生。 看他不情愿的樣子,王玉花也想了起來,“還是不去了吧!再出啥事兒,咱家的人還能全乎嗎?。俊比|女差點把命留那,在那過年還住下,不知道會再出啥事兒。 “這個事兒等哥考完鄉(xiāng)試再商量?!币θ粝匆M屯和王玉花倆人都太不想去,就先擱置下來。 姚文昌又過來找姚若陽,把從同窗那打聽到考官的喜好仔細的叮囑姚若陽一遍,幫他一塊復(fù)習。 姚滿屯過來看了下,就出去找工匠過來打家具,堂屋的家具是柳家打,別的屋里她們家自己打了也方便。 姚若溪看時辰還早,就起身帶著芍藥去錦繡齋。 毛氏抱著小妞妞在村口完,看到姚若溪出來,眼神頓時陰毒起來。有這個小賤人在,怕是沒幾個人能算計成二房。她花了那么多心思,費了那么多心血,最后還死了一個兒子,別的啥都沒有得到。男人還被楊巧麗那狐媚子賤人勾走了。 所以毛氏現(xiàn)在最恨的就是姚若溪,恨不得一下子掐死撕碎了姚若溪都覺得不解恨。前后想想,啥事兒都有她,這個小賤人以前真是沒注意到,沒想到心機比大人還深,又陰損又精滑。不除掉這個小賤人,別說好日子,連眼前的日子怕是都過不成,也沒法消除她心里的恨意。 姚若溪腳步停了停,芍藥扭頭遠遠看過來,毛氏急忙扭過頭,裝作哄小妞妞的。等看主仆倆人走遠了,毛氏這才抬起頭來,眼里的毒光閃過,抱著小妞妞站起來,看向村頭通往錦繡齋的路。路上姚若溪和芍藥的身影漸漸縮小,拐彎進了錦繡齋。 毛氏還一直看著沒有收回目光,眼中漸漸的浮現(xiàn)殺意,心里也更恨毒了。姚若溪這個小賤人絕對不能留!留著就是一個大禍害!絕對不能留! 只是要殺姚若溪就不容易,更何況她身邊跟著芍藥,幾乎寸步不離。毛氏是知道這個黑臉皮的丫鬟不是普通丫鬟,她猜八成是個會武功的。要不然梁嬌嬌那時候派人去二房,也不會沒占上便宜還吃了大虧。沒兩下子,那八九個大漢,光憑姚滿屯那個莊稼漢和姚若陽這個書生,加王玉花幾個,哪里是人家的對手!所以她才斷定這個走動就跟著姚若溪的黑臉皮丫鬟是個練家子。 毛氏回去無意間跟姚滿倉說起,姚成材沐休回來接上了話,“姚若陽學了功夫的,會兩下子?!彼麄儙讉€人都弄不過一個姚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