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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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年輕的尚書丞啊……” 王縈見得她們這般,忽而想起前番在長安的時候,王繆曾提過要撮合徽妍和司馬楷的事,目光一閃。 “司馬府君還是童子時就是郎官,他父親司馬侍郎,與父親乃是至交?!彼f。 “是么?我等怎未曾聽說過?!倍赋蛑沁?,一手拉著女兒,似乎頗感興趣。 “哦,那也怪不得?!蓖蹩M笑笑,“司馬府君出身長安世家,與二姊自幼便相識,可是金枝玉葉呢?!闭f罷,她像徽妍一樣行一禮,轉(zhuǎn)身走開。 ************************ 戚氏的壽辰,熱鬧了整日。黃昏降臨之時,眾人酒足飯飽,許多人紛紛告辭,在天黑前回家。 而留下過夜的賓客,徽妍和陳氏也安排好了住處,幸好宅中屋舍不少,不必去別家借宿。 閑下來的時候,王縈向王繆和徽妍說起宴上之事,一臉痛快。 “長姊和二姊未見她們神色,”王縈學(xué)著,說,“這般……又這般……二伯母那臉上似進(jìn)了染缸一般,精彩太甚!” 王繆和徽妍皆笑。 “你啊,與她們這般見識做甚,背地還不知如何說你。”徽妍道。 “說便說好了,最好恨得不肯給我相親事!”王縈不在乎道。 “親事親事,好沒羞。”王繆笑嗔,將手上一疊衣服給她,“替我拿去隔壁給乳母,再看看你那三個小甥女玩累了不曾,催她們洗漱。” 王縈做個鬼臉,捧著衣服走了出去。 王繆看著她,笑笑,對徽妍道,“有兩件事,我不曾與你說?!?/br> “何事?”徽妍問。 “其一,司馬府君之事,我前兩日過府去探望司馬公,試探著提起你歸漢。未想司馬公竟十分有心,我還未說你二人之事,他就問我,你可曾婚配?!?/br> “哦?”徽妍心中一動,看著王繆。 “我說未曾,司馬公高興不已,說司馬府君一直無良配,他cao心不已,若你二人結(jié)親,那是再好不過之事!” “那司馬府君……” “司馬府君自是應(yīng)許,他此番來,除了向母親賀壽,還有一事,便是奉司馬公之命,向這邊提親!” 徽妍聽著,只覺得心跳得飛快,一下一下,數(shù)都數(shù)不及,雙頰緋紅。她極力保持鎮(zhèn)定,“怎是他提親?也不見媒人……” “來拜壽么,先讓母親見一見也好,問問意,她肯了,后面都好說?!蓖蹩娦ξ?。 徽妍只覺頭都抬不起來,嘟噥:“那……那還有一事呢?” “還有一事,便是這個!”王繆一臉神秘,將榻旁一只大木箱打開,只見黃澄澄的,竟都是一串一串的錢! 見徽妍一臉驚詫,王繆道,“這都是你的,那胡商回來了,整整二萬四千錢!” ☆、第19章 議親 徽妍看著滿箱的錢,只覺心情瞬間也被照亮一般,再也掩不住,眉開眼笑。 “何時收到的?”她忙拿起幾串,左看右看。 “就在我等來前一日……哎,別數(shù)了,我與你姊夫都數(shù)過了!”王繆看著她激動的樣子,啼笑皆非,“徽妍,我怎覺得你看著錢,比聽到婚事高興多了?” 徽妍笑瞇瞇地放下,問她,“他還說了什么?” “他倒未對我等說什么,只是讓我等轉(zhuǎn)告你,有要事相商,要面談。”王繆停了停,又道,“對了,他還向我打聽那些素縑是何地出產(chǎn)?” “哦?”徽妍目光一動,忙問,“長姊說了?” “我豈那般傻?!蓖蹩姷靡獾卣f,“只說這是你置辦的,不知出處。” 徽妍放下心來,卻不由細(xì)細(xì)計較其中緣由。 “是了,徽妍?!蓖蹩娛掌鹜嫘χ?,“你姊夫讓我與你商量,日后你與商賈來往,還是另覓他處。你姊夫是平準(zhǔn)令丞,朝中有御史盯著,萬事須得小心。便如此番胡商登門送錢,若被看到,告?zhèn)€受賄,那可要出大事?!?/br> 徽妍了然,后悔自己先前考慮不周,忙道,“我知曉了,過兩日我便去長安?!?/br> 姊妹二人又閑聊一陣,徽妍讓仆人將箱子抬到府庫之中,從王繆的房中出來。 夜空晴朗,星月明亮。 王璟頗有雅趣,在宅中的小花園里焚香掌燈,擺設(shè)案席,與司馬楷、周浚、陳匡等人賞月飲酒,下棋談天。 徽妍去王繆屋里的時候,就聽到那邊說話的聲音,其中有司馬朗的笑聲,似流水淙淙,十分好聽。 而出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沒法鎮(zhèn)定。方才聽得王繆跟她說起司馬楷此來目的,徽妍的心就一直走得不穩(wěn)當(dāng)。再次路過花園的時候,她忍不住往那里瞥一眼,只見人影綽綽,一會,便趕緊收回目光。那里面有話語之聲傳出來,徽妍豎起耳朵聽,似乎沒有司馬楷的…… 迎面有仆人走來,見到徽妍,向她行禮。徽妍不好停留,向戚氏的院子走去。 還沒走出幾步,忽然,她聽到有人在喚她,回頭,卻見是司馬楷。 徽妍的心好像一下踩空似的,忙行禮,“府君?!?/br> 司馬楷看著她,燭火光中,目光微微閃爍,風(fēng)中散著一股淡淡的酒氣。 “女君?!彼抉R楷道,“在下有些話,想與女君說,未知可否?” 徽妍的心又踩空了一下。 她望著司馬楷,少頃,道,“府君但說無妨。” 司馬楷沒有立即開口,似整理了一下思緒。不知是飲了酒,還是他現(xiàn)在的心也跟徽妍一樣跳得飛快,燭火下,他的臉上泛著淡淡的暈色。 “女君,”少頃,他說,“在下聞女君未婚配,欲與女君百年,未知女君之意?” 終于來了! 徽妍強(qiáng)捺著笑出聲以及用力點(diǎn)頭的沖動,像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低頭答道,“府君垂愛,妾實感激。然婚姻之事,乃父母做主,妾不敢妄言。” 這話并無拒絕之意,司馬楷亦是了然。 “如此,在下……”司馬楷的聲音也有些不定,低低道,“在下這就去見戚夫人,可好?” 徽妍耳根燒灼,點(diǎn)點(diǎn)頭,小聲道,“但由府君之意。” 司馬楷停頓了一會,道,“在下去去就來。”說罷,轉(zhuǎn)身離開?;斟а蹠r,他已經(jīng)朝戚氏的院子走去,步伐很快,衣袂生風(fēng)。 徽妍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一動不動,心里卻好像抹了蜜一樣,甜得變作笑意,爬上唇角。 夜風(fēng)緩緩吹來,徽妍一直站在廊下,想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又不想回。她在原地走來走去,拿不定主意,又不時地看著母親院子的方向,生怕漏過一點(diǎn)動靜。 她從未覺得時辰過得這樣慢,慢得磨人。 躊躇許久,終于,她下定決心,向前走去。 還沒到戚氏的院門,徽妍聽得腳步聲響起,定睛看去,卻見王縈從里面快步走出來。 見到徽妍,她滿臉興奮。 “二姊!”她跑過來拉住徽妍,“你現(xiàn)在不可進(jìn)去!”說罷,她摟住徽妍的脖子,湊到她耳邊,語氣激動,“司馬府君正在見母親,他說,想娶你!” 雖然都在意料之中,徽妍聽著這話,仍覺心情激蕩。 “你聽到他這么說?”她忙問。 “當(dāng)然?。 蓖蹩M眼睛閃閃,小臉通紅,“他們還鄭重得很,母親還非要我出去,幸好我在門邊偷偷聽著?!闭f著,她高興地拉著徽妍的手,“二姊,司馬府君多好啊,我就說你必不會嫁給那些凡夫俗子!” 徽妍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跳得厲害。 正在這時,院門里又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司馬楷! 姊妹二人即刻打住,王縈忙識趣地松開徽妍的手,朝她吐吐舌頭,笑嘻嘻地跑開了。 司馬楷也站住腳步,目光兩兩相對,二人都有些窘迫。 “我已經(jīng)稟報了夫人?!彼p眸熠熠,“夫人也許想見你?!?/br> 他沒有說“在下”,也沒有稱她“女君”,徽妍幾乎不敢看他。 “嗯……好。”徽妍道,快步走進(jìn)母親的院子。 戚氏的房門開著,徽妍進(jìn)門時,戚氏沒有坐在榻上,卻是在房中走來走去。 “徽妍!”見徽妍來,戚氏忙一把將她拉住,神色不定,“方才司馬公子來見我,你猜他說什么?他說想娶你!” 徽妍被戚氏緊張的模樣嚇了一跳,“嗯,如此……” “他說他與你提過,你已應(yīng)許了,是么?”她問。 事到如今,徽妍也不隱瞞,支支吾吾,“是……” 戚氏的神色頓時松下,長舒一口氣,終于露出笑容,用力拍拍她的手,“這才是我養(yǎng)的好女兒,應(yīng)許就對了!” 徽妍訝然,又是驚喜又是無措,“母親……” “母親是怕他會錯你的意!畢竟師有兒女的人,鰥居在家,你若看不上,母親豈敢答應(yīng)!” 徽妍忙問:“那母親……” “我說此事全在你,你愿意,我自然愿意!”戚氏笑得似開了花一般,“那可是司馬公的兒子!還是個尚書丞!你嫁給誰人也比不上這家讓母親放心!”說罷,又撫著胸口感嘆,“真乃天公賜福!你有了這般好婚事,母親的心事也去了大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徽妍沒想到這件事竟會讓戚氏這般高興,聽著她說著說那,問這問那,心里暖融融的。 戚氏喜不自勝,又讓侍婢去將王璟夫婦、王繆夫婦、王恒、王縈都叫過來,親自向眾人告知了此事。除了王璟夫婦,其余幾人都早已知曉,笑嘻嘻的。 “徽妍嫁給司馬府君,可是繼室?!蓖醐Z詫異,“還有一雙兒女。” “繼室如何?有兒女如何?”戚氏道,“總強(qiáng)過前面的那些人家!長安司馬氏是何等門第何等教養(yǎng),去做繼室也強(qiáng)過去做什么屠戶縣吏的正室!” “兄長,”王繆笑著說,“司馬府君的人品,在長安可是人人稱道,又才貌出眾。司馬家與我們家是故交,司馬公有情有義,又甚贊賞徽妍,徽妍過去,必不會受委屈?!?/br> 王璟見得眾人如此說,亦無可反駁,笑道,“既徽妍也無異議,此事自然大善。” 眾人皆喜,向徽妍道賀,又向戚氏道賀。王縈乘興道,“何不去將府君請來,一道賀一賀?” 戚氏嗔她:“無規(guī)無矩,媒人都未上門就去認(rèn)女婿,傳出去豈不讓人恥笑!” 眾人皆笑,王縈不好意思地把臉埋在徽妍肩上。 *************** 徽妍被戚氏拉著說話,一直在房中陪到深夜,出去的時候,月亮已經(jīng)高懸中天。 她其實還想見見司馬楷,看看得這般光景,知曉不合適,還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