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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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恒又看了一會兒書,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什么都沒有看進去,腦子里始終旋轉(zhuǎn)著剛才與周波的談話,開始捫心自問不想讓江筱葉離開自己的緣故,除了感情之外,更多的是否源于一直糾纏自己的心結(jié)。 從母親向父親下跪求得這套別墅,算起來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多年了,從記事起,大部分時間他都住在遠離市區(qū)的寄宿學(xué)校里,放假回來,母親要么淚眼婆娑,要么整天對著父親的照片發(fā)呆,漸漸的神志不清,胡言亂語,到最后誰都認(rèn)不得了,曾經(jīng)那么清秀端莊的她任憑自己一天天憔悴枯萎,曾經(jīng)做的一手好菜的她任憑最親最愛的兒子餓著肚子吃餅干充饑,曾經(jīng)最怕進醫(yī)院的她任憑深愛的丈夫親手把她送進了瘋?cè)嗽海宦劜粏?,直至孤零零地離開人世。 不能看到她的照片,也不能想到她曾經(jīng)受過的折磨,季恒深吸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站起身,大步走出了書房。 客廳里亮著燈,光影斑駁,靜得可以聽見細(xì)針落地,季恒拭去了眼中的淚,可他的心并沒有感到習(xí)慣已久的孤寂,因為這偌大的屋子里不再只有他一個人,江筱葉和周波已經(jīng)占滿了他的世界。 真心從來都不多,但只要擁有就足夠了。 江筱葉忐忑不安的回到屋里,一頭倒在床上,千頭萬緒亂成了一團。偌大的天下她只有季恒,他在哪兒,哪兒就成了她的庇護所,男人為她做的一切,承受的一切,樁樁件件都落在她的眼里,心里,日積夜累,沉甸甸的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她覺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了,不能總讓季恒背著自己這個包袱才行。 一定要做些什么呢? “汪,汪汪。”門口傳來低低的狗叫聲,江筱葉從床上跳下來,打開房門,小狗崽搖著尾巴,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她。 “斯蒂夫,進來吧?!苯闳~莞爾一笑,彎腰俯身抱起越發(fā)圓潤的斯蒂夫,小狗崽吐出舌頭,頑皮的發(fā)出“哈赤哈赤”的聲音,眼神里流露出單純的依賴和眷戀。 斯蒂夫的樣子讓她忽然想起了凱特,那只蜷縮在她懷里的貓,皮毛像緞子一樣光滑,渾身帶著林黛的香水味道,看向自己的視線極其冰冷。 自從撞見夢游的季恒之后,江筱葉的睡眠開始變得很淺,因此,當(dāng)男人深更半夜從書房出來,經(jīng)過她的房門的時候,她立刻睜開了眼睛。 季恒的腳步依舊很輕很輕,在她房門口駐足了片刻后繼續(xù)向前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江筱葉輕輕嘆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次日,當(dāng)江筱葉無奈地帶著兩個核桃眼下樓時,季恒已經(jīng)上班去了。 周波挑起眉,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 “兔子,一覺剛醒,誰欺負(fù)你啦,怎么成這樣了?” “餓了,早餐呢?”江筱葉沒搭理他,背過身去打開了冰箱。 “除了睡覺,吃東西最上心,真是越發(fā)地跟我們家斯蒂夫有的一拼了。”周波看了看吃的正歡的小狗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一聽到主人叫到自己的名字,忠心的小狗放下吃的,奔到周波身邊,扒住主人的腿,殷勤地伸出了舌頭。 “哎喲,完了完了,斯蒂夫,寶貝兒……千萬別碰我的褲子。” 剛進辦公室,季恒就撥打了林黛的手機,連撥了好幾次,都是用戶在忙的狀態(tài),他冷笑了一聲,撥打了林黛辦公室的座機。 “喂?!彪娫捓?,女人的聲音依舊甜美。 “林董,我是季恒?!?/br> “啊,原來是季董啊,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有空嗎,我想與您見面談一談?!?/br> 林黛輕輕笑了:“季董,您是聰明人,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我們見面不合適吧,我可不想讓未來的合作對象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會。” “哦,應(yīng)該是林董誤會了才對,我要和您談的是關(guān)于我未婚妻的話題?!?/br> ☆、第41章 蹊蹺 “江筱葉”這三個字就像極其具有吸引力的標(biāo)題,讓林黛的語調(diào)不易察覺的微微上揚: “筱葉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電話里說不清楚,見面詳談吧。” “好,時間和地點你定?!?/br> 季恒勾起嘴角,臉上露出帶諷的笑容:“林董對我的未婚妻很是上心啊。” “我和筱葉相識多年,感情怎么可能和普通人一樣!” “是嗎,這么說來——你是一直對她關(guān)愛有加啊?!?/br> 林黛笑了笑:“我畢竟曾是她名義上的母親?!?/br> “哦,聽起來,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錯,林董,想知道我和筱葉是怎么相識相愛的嗎?” “筱葉不肯說,我也正好奇呢?” “真想聽?” “當(dāng)然,我和季董從前并不相識,筱葉喜歡你應(yīng)該也是最近發(fā)生的事吧?” “既然林董好奇,今天先說說最近發(fā)生的事吧?!?/br> “筱葉近來不好嗎?” “數(shù)天前,大雨磅礴的一個晚上,有人發(fā)現(xiàn)她倒在我家門口的巷子里,整個人就像從恐怖片里剛剛跑出來的一樣,雙目緊閉,臉色慘白,披頭散發(fā),人事不省,瘦得都快脫形了。我想問一問對她關(guān)懷備至的林董,一個據(jù)說是去了國外修養(yǎng)的千金大小姐怎么沒在國外,又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電話那頭,林黛停滯了片刻,季恒這頭只聽到她近在咫尺的微微的喘息聲,似乎因為過于驚訝而說不出話來:“我、我、我不知道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報警了沒有?” 季恒笑了:“連林董都不知道的事,我就更不清楚了,至于報不報警,那就讓我們定個時間地點詳談吧,這個周六,晚上七點,寧川路上的正林餐館怎么樣?” “好,筱葉來嗎?” “你確信想讓她聽見我們談的話題嗎?” 半晌,林黛答道:“有關(guān)筱葉的事我沒什么好隱藏的,她也沒有什么好回避的。” “那好,不見不散?!奔竞懔滔码娫?,開始反復(fù)咀嚼林黛的用詞,之前多次有意無意的試探,到如今直接的語言進攻,至始至終林黛的表現(xiàn)似乎都很正常,有禮有節(jié)的驚訝,鎮(zhèn)靜自若的回答,滴水不漏,無懈可擊,完全一副一無所知,置身事外的樣子。 季恒的手指下意識地在桌上敲打起來,江筱葉至今也不肯多說什么,她是不信任自己還是真的失憶忘了過去?著實令人費解。他堅信這中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而且一定與林黛有關(guān),要不然他曾經(jīng)的初戀情人絕不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只要林黛稍加逼迫,她就只想放棄江原集團,放棄她父親一生的心血,換取她自以為是的半世安穩(wěn)。 季恒甚至堅定的認(rèn)為,依據(jù)林黛目前的表現(xiàn),即使江筱葉想要從江家全身而退也沒那么簡單。假如說,是林黛加害了江筱葉,那么她的動機只有一個,獨吞江家的財產(chǎn)!可幾次見面林黛都明確表示她只是代管,只要江筱葉回去就會讓出現(xiàn)在的位置,難道,害她的另有其人? 季恒起身,在辦公室里來回地踱步,反復(fù)思索著其中的蹊蹺。自從和江筱葉再次見面,有一個問題一直梗在他的心里,想問卻問不出來,如今要不要直接問出口呢? 你到底記不記得那個雨夜?到底有沒有失憶?不管遭受過什么,都告訴我吧。 我其實不是你的未婚夫,而是你的……前男友。 當(dāng)然,前男友和未婚夫之間也沒特別的區(qū)別,不是嗎,至少根據(jù)物質(zhì)守恒定律來說,一個是過去式的男人,一個是現(xiàn)在時的男人,僅此而已。 一念及此,季恒不由得苦笑了一回,事到如今,一切或以早成定局,自己居然還在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 江筱葉一邊無聊的拿著狗尾草逗著斯蒂夫,一邊聽著在院子里晾曬褲子的周波發(fā)著他的牢sao: “小沒良心的,一點也不聽話,知不知道這條褲子花了我多少錢嗎?” “嗷嗚?!彼沟俜虬阎魅说慕逃?xùn)當(dāng)成了耳邊的風(fēng),專心一意的對付在它眼前亂晃的狗尾草。 “看到了嗎,這個數(shù)?!”周波在小狗崽面前比了個“八”的手勢。 “八十?”江筱葉漫不經(jīng)心的問。 “你是土鱉嗎?” “八百?” 周波白了江筱葉一眼:“不要降低我的水準(zhǔn)?!?/br> “八十萬?。?!”江筱葉不耐煩了。 “我又不是土豪,八千啦,八千rmb被斯蒂夫咬出一個牙印,簡直是暴殄天物!” “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會被房東趕出去了?!苯闳~站起身,撣了撣裙子,輕飄飄的說道,“啥時候開飯?。俊?/br> “都是沒良心的!”周波恨恨的說道,看著女人遠去的身影,忽然心中一動,“江筱葉。” “什么?”這是周波沒有叫她小豬、兔子,第一次直呼其名,江筱葉停住腳步,回過身。 “你還記得那個夜晚嗎?” “哪天?” “就是……怎么說呢,你剛剛醒過來,初次見到季恒之前的那個晚上?!?/br> “好復(fù)雜的說法?!苯闳~笑了笑,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燦爛到近乎透明,“不過我很早就說過了,過去的事我忘了,記不得了?!?/br> “可季恒不信,我也不信,而我不像季恒,即使不相信,也能不動聲色的繼續(xù)保護你,為你遮擋風(fēng)雨!” 復(fù)雜的神色眨眼而逝,江筱葉淡淡說道: “就像是很久以前看過的電影,朦朦朧朧的幾乎沒有印象,確實記不起來了,也沒有興趣想起,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是我現(xiàn)在唯一想要維持的生活,為此我會和季恒一起努力?!?/br> 周波嘆了一聲:“江小姐,你能做什么?你又會做什么?” “我會把我在江原的所有財產(chǎn)都置換成rmb,然后作為流動資金支持季恒的事業(yè)!”說罷,江筱葉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波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為什么,心口堵住了似的又酸又痛,如果江筱葉真的失憶了,這樣的決定在他這個外人眼里是可憐而可嘆的,如果真像季恒所說的,她什么都沒有忘記,那么這是需要什么樣的意志和決絕才能做到的一步!江原是父親的心血,為什么不想再回去,是在躲避什么呢? 江筱葉的心口微微發(fā)顫,她不敢回頭再看周波的臉,害怕下一秒就要全面崩潰。 ☆、第42章 談判 傍晚,季恒回到家,江筱葉和周波正在餐廳里吃面,雖然并無交談,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氛圍。 季恒皺了皺眉頭:“怎么又是意面?” “什么叫又是?”周波白了他一眼,“這個月總共才吃了三次?!?/br> “老吃同樣的東西會厭的,營養(yǎng)也不均衡。” “有沒有別的吃的?” “么有。” “三明治?” “么有。” “你天天在家究竟做了什么?” 一聽此言,周波氣不平了,他站起身,雙手叉腰: “我干什么了?知不知道吳阿姨的工錢發(fā)放次數(shù)已經(jīng)從一周三次減成二次了?看沒看見院子里花多草少了?還有,你的衣服被單有沒有陽光的味道?” “……” 季恒啞口無言,終于認(rèn)命地坐下來,火速解決了奶油味的面條,爾后對周波說道: “吃好了,來書房一趟?!?/br> 周波走進書房的時候,看見季恒正十指翻飛的敲打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