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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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群掛斷了電話,溫小輝聽著那嘟嘟的忙音,一顆心不上不下地懸在了半空。 第70章 司機(jī)奪過他的手機(jī),把電話卡抽了出來:“會被追蹤的,以后這張卡你不能再用了。” “不行,我要確定我朋友安全?!睖匦≥x伸手想去搶。 司機(jī)把自己的手機(jī)塞給他:“我們現(xiàn)在要馬上離開,你可以給雇主打電話讓他改變主意,否則我必須帶你走?!?/br> 溫小輝咬著牙開始給黎朔撥電話,可是電話一直占線。 司機(jī)發(fā)動了車。 溫小輝叫道:“我現(xiàn)在不能走!你敢發(fā)動我就跳車了!” 司機(jī)回過頭,無奈地說:“溫先生,你看看路牌,我們在哪里了。即便現(xiàn)在返回去,也要開五六個小時才能到京城,最快的方法,應(yīng)該是到最近的大城市坐飛機(jī)回去。所以你還是老實坐好,在我們到達(dá)下個城市之前,電話應(yīng)該能打通了?!?/br> 溫小輝看了看路牌,知道司機(jī)說得沒錯,他只能泄氣的靠回了椅背,臉色蒼白得嚇人。 司機(jī)把車開回了高速,溫小輝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手機(jī)。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手機(jī)響了起來,在第一聲響鈴結(jié)束之前,溫小輝已經(jīng)接通了手機(jī),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黎大哥,羅睿被洛羿……” “我知道,小輝,你冷靜點,我知道?!崩杷反驍嗨?,光是那沉穩(wěn)的語調(diào),就給人一種心安的力量,他說:“你放心,羅睿已經(jīng)沒事了,我剛跟他通過電話。” “?。俊睖匦≥x心想,邵群這么厲害?他究竟是通過什么手段讓洛羿放人的? “具體情況羅睿也說不清楚,我上午一直在動用關(guān)系找人,結(jié)果剛剛接到他的電話,說洛羿突然讓他走了,你可以給他打個電話確認(rèn)一下。” 溫小輝長吁一口氣,一時手腳發(fā)軟,連手機(jī)都有些握不住,讓他有種劫后余生的錯覺 黎朔柔聲安慰道:“現(xiàn)在沒事了,你可以安心離開?!?/br> 溫小輝含糊地回了兩句,就匆匆掛了電話,給羅睿撥了過去。 羅睿很快接了電話,聲音還有些慌張:“喂?” “羅睿,是我?!?/br> “小輝!”羅睿激動地叫了一聲,“你離開京城了嗎?” “離開了?!睖匦≥x眼圈有些發(fā)燙,“讓你受委屈了,你有沒有受傷?” “放心,我沒事兒,他問我你去了哪兒,但我不說,他也沒把我怎么樣……對了,他好像受傷了?!?/br> 溫小輝想著洛羿臉上的血,身體狠狠抖了抖。但洛羿還能干出綁架的事,顯然傷得不重。 “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放我走了,我還以為……”羅睿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總之,我現(xiàn)在沒事了,你別擔(dān)心?!?/br> 溫小輝知道原因卻不能說,邵群當(dāng)然不想公開得罪洛羿,洛羿是個瘋子,至于邵群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讓洛羿放人的,就不得而知了,如果他的猜測沒錯,那么在圍剿常紅股票這件事上,邵群可能分了一杯羹,這樣他手里必然會有洛羿的某些把柄。當(dāng)然,這些都僅是他的猜測,他也并不想知道其中原委,他在乎的,只是羅睿安全了。 溫小輝吸了吸鼻子:“你沒事就好,洛羿把你被綁著的照片用我的賬號發(fā)到了微博上。” “天哪……”羅睿緊張地說,“這個瘋子膽子怎么這么大。” “粉絲都以為是開玩笑的……我已經(jīng)刪掉了?!?/br> 羅睿重重呼出一口氣:“我現(xiàn)在在家呢,下午我去找阿姨,我改簽明天的機(jī)票去澳洲?!?/br> 溫小輝想到他媽,一陣的頭疼:“我不知道我媽看了我的信,能不能理解……” “我會幫你說服她的,等她明年從美國回來,也許你們就可以見面了?!?/br> 溫小輝嘆道:“羅睿,你回去之后你穿的衣服什么的都扔掉,換一個手機(jī)和卡,生活中盡量不要提起我的去向,洛羿很擅長竊-聽之類的手段,你要小心?!?/br> 羅睿倒抽了一口冷氣:“我知道了?!?/br> 溫小輝有些微哽咽:“北鼻,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到你。” “我會去找你的,你到了新的地方,要盡快好起來,開始新的生活?!?/br> “好?!睖匦≥x捂住了眼睛,熱淚順著指縫滲了出來,心臟巨痛,好像被一股力量生拉硬拽著要脫離身體。他很懷疑這顆心已經(jīng)千瘡百孔,還能不能正常的運作了。 車廂內(nèi)陷入無盡的沉默,平坦的水泥路在余光中飛快掠過,窗外的風(fēng)景就如同一去不返的時光,不能追、不能趕,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流逝。溫小輝將頭抵在車窗上,看著看著,目光就失去了焦距…… 開了兩天的車,他們終于來到了鵬城。這是溫小輝第一次來這個濱海城市,濕潤的空氣和夏季的熱浪讓他感到很不適應(yīng),一離開車?yán)锏目照{(diào),他身上就下了汗。 司機(jī)提著他的行李,將他送進(jìn)了一家酒店,敲開房門,黎朔出現(xiàn)在了溫小輝面前。 溫小輝一臉憔悴,看到黎朔的瞬間,有種想哭的沖動。 黎朔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接過行李:“進(jìn)來吧?!?/br> 司機(jī)對黎朔點了點頭,走了,溫小輝恍惚著被拽進(jìn)了客房。 黎朔把他按在椅子里,有些擔(dān)心地問:“小輝,你還好嗎?” 溫小輝閉上了眼睛,聲音沙?。骸拔也恢?,我感覺像在做夢……我現(xiàn)在成什么了?失蹤人口?有家不能回,有身份不敢用,有工作不敢留,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新生活。我沒做錯什么,為什么要像一個逃犯?” 黎朔溫言道:“小輝,沒有人的人生是一帆風(fēng)順的,每個人都要經(jīng)歷難以承受的磨難,無非是時候早晚罷了,你碰上了,沒錯,但不要灰心,辦法是想出來的,路是走出來的,你現(xiàn)在需要的,是放平心態(tài),好好開始生活。慢慢你就會發(fā)現(xiàn),生活可以回到正軌?!?/br> “真的可以嗎?”溫小輝看著黎朔,“我覺得我早已經(jīng)脫軌了,真的還能回去嗎?!?/br> “能。”黎朔堅定地說,“一定能,只要你不放棄自己?!?/br> 溫小輝低下頭,捂住了臉,啞聲道:“可我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br> “先什么都不要想,休息一段時間,我給你租了房子,晚上帶你過去,等你閑得發(fā)慌了,你就可以去找個工作,或者自己創(chuàng)業(yè),總之,你這么年輕,什么事都會過去的。” 溫小輝抬起了頭,哽咽道:“黎大哥,謝謝你,你幫了我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報答你?!?/br> 黎朔淡淡一笑:“我曾經(jīng)慎重考慮過要不要幫你,后來想了想,如果我不伸手,眼看著你越來越痛苦,我一定會瞧不起自己,所以……”他聳了聳肩,“不客氣?!?/br> 溫小輝看著黎朔英俊儒雅的笑容,眼眶再次發(fā)熱,他對黎朔的感激和崇拜已經(jīng)不能單純用語言形容,同時他也感到很愧疚,他當(dāng)初拒絕的不僅僅是黎朔這個人,而是一段真正良性的感情??上В瑲q月永無回頭。 溫小輝洗了個澡,睡了一覺,黎朔帶他吃了頓飯后,將他送去了一個小區(qū)。 黎朔給他租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面積雖然不大,但是新裝修的,非常干凈漂亮,屋里的電器家具一應(yīng)俱全,溫小輝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溫馨的小窩,這里讓他想起他在京城的家,那個住了二十幾年的家。 “這里很不錯,周圍都是住宅區(qū),吃飯購物都方便,交通也很便利,你要是懶得出門,可以打電話叫外賣?!崩杷防_窗簾,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下面是小區(qū)的公園,綠化做得很好,你要是覺得悶,可以養(yǎng)只狗?!?/br> 溫小輝淡淡一笑:“我連自己都懶得養(yǎng)活,還是別糟蹋狗了?!彼F(xiàn)在只想把自己關(guān)起來,不接觸任何人,最好跟整個世界脫節(jié),那樣他才會覺得安全和安心。真難以想象,他以前是個外向的、愛玩兒的、幾天不出門就會憋得發(fā)慌的人。 黎朔朝他眨了眨眼睛:“覺得悶了可以給我打電話,咱們兩個都是外地人,可以一起去挖掘一下當(dāng)?shù)睾椭苓叧鞘泻贸院猛鎯旱臇|西?!?/br> “好啊?!睖匦≥x裝作很有興趣地回道。 黎朔看著他無神的雙眼,心里有些難受。 溫小輝發(fā)呆地看了一會兒窗外,突然想起了什么:“黎大哥,你要在這邊開事務(wù)所了嗎?” “嗯,我的合伙人其實已經(jīng)開了一年多了,沒怎么做起來,我入股之后,會進(jìn)行一番大的整改,還打算開一間會計師的培訓(xùn)學(xué)校。”黎朔笑了笑,“本來以為能休息一段時間,忙不完的工作呀?!?/br> “多充實啊,我以前也討厭工作,真希望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天上掉錢?!睖匦≥x低笑道,“后來發(fā)現(xiàn),真的過上這種生活,也沒什么好羨慕的。” “你想工作,隨時可以去工作,如果你怕同行認(rèn)出你來,那就自己創(chuàng)業(yè)?!?/br> “沒事兒,我還沒那么出名。我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吧。” 黎朔給他介紹了一下周圍的超市、地鐵、健身房什么的,又安慰了他兩句,就走了。 這時,太陽落山了,客廳里逐漸暗了下來,溫小輝沒有開燈,沒有骨頭一樣癱軟在沙發(fā)上,眼睜睜看著光線被黑暗吞沒,他感到無邊的孤獨,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初到鵬城的那兩三個月,溫小輝過了一段渾渾噩噩的日子。 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清醒的時候就看看電影、玩玩兒游戲,不想出門、不想打扮、不想跟任何人接觸。黎朔工作太忙,硬拉著他出去了幾次,但大部分時候都無暇顧忌他,他就那么墮落了下去。他找不到生活的樂趣,找不到前進(jìn)的方向,視線所及的地方,都是無邊無際的灰色。 直到有一天,他鼻子疼的睡不著覺,終于決定去醫(yī)院看看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套不上他來時穿的那條褲子。 他抓著褲腰,僵住了。 他胖了嗎……他踩著褲腳,像僵尸一樣蹦到了立身鏡前,第一次被鏡中的人驚呆了。 這是誰? 胖了足有二十斤,亂糟糟的枯黃的頭發(fā),毫無光澤的皮膚,肆意生長的眉毛,濃重的黑眼圈和眼袋,浮腫的鼻梁,慘白的嘴唇,憔悴的神情,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黎朔最后一次見他時,會先是驚訝然后皺眉,鏡子里的人,連他自己都要認(rèn)不出來了。 這……這他媽是誰??! 溫小輝嗷了一聲,踢掉了褲子,泄憤般將鏡子踹倒在地,鏡面嘩啦一身摔了個粉碎,他狼狽的樣子被分割成了一模一樣的十幾分,諷刺地躺在地上,逼著他看清自己。 他無力的坐倒在地,捂著臉嚎啕大哭,這不知道積攢了多久的怨與痛,如決堤的壩,眼淚流的肆無忌憚、流的洶涌滔滔。原本空蕩蕩的房間,瞬間被傷痛、憤怒和不甘充滿了,變得擁擠、變得讓人難以呼吸…… 溫小輝哭了很久,哭到嗓子沙啞,哭到全身直抽,指尖都沒了力氣,哭聲才弱了下去。 他睜開眼睛,看著頭頂?shù)牡鯚?,也許是經(jīng)過了眼淚的洗禮,他的視線好像清明了很多,那一層浮在心頭、遮在眼前的薄霧像被大雨沖刷過一般,散了。 他在地板上躺了半天,才撐著身子爬了起來,從柜子里翻出一身寬松的運動服換上,洗了把臉,帶上錢和病例,出門了。 他知道他的鼻子為什么疼,他應(yīng)該在一個月之前就去醫(yī)院復(fù)診,跟醫(yī)生溝通進(jìn)一步的治療方案,可他沒去,也許是忘了,也許是煒疾忌醫(yī),他打算從心底里不想面對自己的鼻子,可想到鏡子里那個窩囊、狼狽的男人,如果讓他從今往后的每一天都對著那樣一張臉、一副神情,他不如一頭撞死。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把他說了一頓,由于骨裂還沒有完全好,他不及時就醫(yī),引發(fā)了一點炎癥,還好不嚴(yán)重,但也要盡快進(jìn)行第二次手術(shù)了。 溫小輝看著鏡子里自己的鼻子,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醫(yī)生,手術(shù)完之后,我的鼻子是不是就要變樣了?!?/br> “你現(xiàn)在都變樣了,還指望手術(shù)后一樣啊?!?/br> “那……那就順便給我墊高點吧,整個好看點的鼻子。”溫小輝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鼻骨,心痛不已。 “那是肯定的,你長得這么帥,鼻子高點肯定是錦上添花,不用怕?!?/br> “哈哈,我也這么覺得。”溫小輝安慰自己,他以前自拍了那么多照片,不怕以后回憶不起自己真實的鼻子。 手術(shù)日期確定下來后,溫小輝回家開始戒油戒辣戒任何刺激的食物。他脫光了衣服站在鏡子面前,簡直想把鏡子里那個有著小肚腩和粗腰的傻逼揪出來暴揍一頓,側(cè)過身一看,好像連屁股都有些下垂了,簡直他媽的不能忍受。 換上睡衣后,他沖進(jìn)廚房,把所有的零食、啤酒、方便面都扔了,去超市買了一大車健康低脂的食物,他終于無法忍受自己這樣下去,他是溫小輝,他要變回真正的溫小輝。 第71章 冬天是藏rou御寒的季節(jié),連健身房里人都明顯少了起來,溫小輝成了那個每天來報道的奇葩,健身房里的每個工作人員都認(rèn)識他了。 溫小輝塞著耳機(jī),拎著水壺往跑步機(jī)走去,一個肌rou男過來捏了一把他的屁股:“哇好翹啊?!?/br> 溫小輝橫了他一眼:“賤人,再摸你得倒找我錢?!?/br> 這人是他的私人教練田田,雖然外表是一米八的肌rou熊,卻有一顆粉紅的少女心。 田田嘻嘻笑道:“我驗收一下我的工作成果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