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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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女尊王爺牌元春(二) 沒一會兒抱琴就煎好了藥小心翼翼的給鳳安服下,晚膳時鳳安用了兩碗清粥總算覺得舒坦了一些。剛想問問抱琴宮里的形勢,卷碧就小跑著進門,神色驚慌的說:“娘娘,萬公公來了!看樣子……看樣子臉色不對?!?/br> 萬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管事大太監(jiān),鳳安皺起眉,忽然想起周貴人走前放下的狠話,不禁譏誚的笑了。她慢慢躺好,拿了塊布巾放在額上,“把床帳放下,若萬公公要傳旨或傳口諭就說我高燒不退,神志不清,已起不了身?!?/br> 抱琴一愣,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急忙把床帳放下迎上前去,“奴婢見過萬公公,不知萬公公來鳳藻宮是……” 萬公公板著臉掃了眼四周,“雜家來傳皇上口諭,快請賢德妃娘娘出來吧?!?/br> 抱琴為難的福了福身,“萬公公,這……娘娘病癥加重,高燒不退,馮太醫(yī)方才看過后給開了方子,娘娘這會兒服了藥正昏沉著,實在起不了身啊!” 萬公公瞬間沉下臉,揮手命跟來的宮女去床前查看,見宮女撩開帳子看后沖他點點頭,臉色更是難看。聞著屋里濃重的藥味兒他也不愿多留,后退幾步站到門口通風(fēng)處,揚聲道:“傳皇上口諭:賢德妃賈氏心胸狹隘,馭下苛刻,罰抄《女戒》、《女則》百遍,禁足三月以儆效尤,欽此!” 抱琴和卷碧跪伏在地上全身發(fā)抖,鳳安閉著眼裝睡權(quán)當(dāng)狗吠。 萬公公重重的咳了兩聲,提高音量,“賢德妃娘娘?謝恩吧?” 鳳安依舊沒反應(yīng),抱琴只好強打起精神哽咽道:“奴婢……代娘娘謝主隆恩。煩請萬公公見諒,我們娘娘,娘娘她……” 旁邊的卷碧也悲從中來,接口道:“馮太醫(yī)說我們娘娘若撐不過明日午時便救不回了!娘娘落水得了風(fēng)寒,重病未愈又受了刺激,氣急攻心發(fā)起高燒來,如今正是萬分險惡之時,實是起不了身謝恩了!” 萬公公大驚,如何也沒想到好好的妃子竟要沒命了,這可不是小事!想起皇上剛剛還下了口諭責(zé)罰賢德妃,僅僅是因著周貴人掉了幾滴眼淚,不由得生出兩分同情來,“既如此,雜家便回了,賢德妃娘娘的病情雜家自會回稟皇上的?!?/br> “有勞萬公公了!”抱琴忍著不情愿,從袖中拿出個荷包塞進萬公公手里。 萬公公隨手一捏滿意的笑了,帶著一票人慢悠悠的離開了鳳藻宮。 抱琴趕緊跑回鳳安身邊,想說些話安慰主子幾句,又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明明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把主子貶到了泥里? 鳳安看她的樣子好笑的搖搖頭,“多想什么?我要養(yǎng)病本就不能出門,禁不禁足也沒什么差別,至于抄書,你代我抄好了,反正皇上也不會看?!?/br> 抱琴驚得睜大了眼,“主子?這,這怎么行?” “沒什么不行的,你別讓人知道就好了,我睡一會兒,你們?nèi)ネ忾g歇著吧,有事我會喊你們的。” 鳳安蒼白著臉,看上去很疲憊,抱琴見了忙幫她掖好被子,帶著卷碧去外間了。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鳳安很會審時度勢,在戰(zhàn)場上什么苦沒吃過?如今不過是換了個國家,禁足抄書,沒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她也不想看到這什么皇上,哼,長得竟同那賤人一模一樣,連名字也一樣,說不定就是那賤人的轉(zhuǎn)世! 想起臨死前的情景,鳳安就覺得腹內(nèi)一陣絞痛,她知道這只是反射性的虛幻,但還是忘不了那時痛苦憤怒的感覺。她才學(xué)武功樣樣好,只因父君身份低微,母皇就剝奪了她繼承皇位的權(quán)力,一直教導(dǎo)她忠君愛國,輔佐下一任帝王,甚至連她的名字也只取了個安字,就是希望她安安分分的做個輔國王爺。 母皇雖對她不公,但她并無怨言,在邊疆十年一直守護國土立下無數(shù)戰(zhàn)功,卻從未覬覦過皇位?;鼐┡c年幼訂婚的水瀚成婚,也并未納小,只覺離京十年當(dāng)好生補償對方。沒想到太女登基沒多久,水瀚竟給她下毒,臨死前她分明看見太女走進門攬住水瀚問他兵符在哪!可笑她本就想等朝堂安穩(wěn)后上交兵符,鳳九天卻根本不信她,而水瀚恐怕也早就給她戴了綠帽子!那兩個賤人!她竟再也無法回去報仇! 鳳安抹了把臉,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管怎么樣,她的暗衛(wèi)還在,屬下還在,書房那個兵符不過是贗品,真的在密室里只有暗衛(wèi)夜一才知曉,即使她不在了,那兩個賤人也別想好過! 感受著虛弱的身體,鳳安不得不把前世的一切都壓在心底,慢慢坐起盤好雙膝,閉眼開始修煉內(nèi)功。方才她對抱琴說的那么不在意就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極易修煉內(nèi)功,三月后必然已有小成,到時帶抱琴和卷碧逃出皇宮就是,根本不必怕那個昏君。 至于她為什么突然會武功她也想好了,這次又是失寵又是被算計欺壓,更連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性情大變并不稀奇,而且從記憶中看,賈元春的弟弟、表妹都有過奇遇,她也可以謊稱自己是遇到了奇遇才保住一命,這個世界似乎有神仙,什么都不足為奇了。 鳳安修煉的是很剛正的武功,越練威勢越強,一共十層,前世她已經(jīng)練至第七層,如今重來一次,內(nèi)氣運行十分熟練,才半個時辰便頭頂生煙,臉上潮紅褪去,已恢復(fù)了正常溫度。 鳳安睜開眼活動了一下手腳,聽到外間抱琴還沒睡便揚聲命她去弄些清粥小菜來。練功很容易餓,先前吃的那點粥根本不夠做什么的,她得盡快養(yǎng)好身子,練武才能事半功倍。 萬公公已經(jīng)把鳳安病危的消息稟報了皇上,皇上雖想打擊世家但還沒做好布局,自然不希望鳳安就這么死了,便交待馮太醫(yī)和御膳房都仔細伺候著。所以就算天已黑了,鳳安這個不受寵的妃子想要吃食也很快就拿了回來。 用過飯,鳳安感覺已經(jīng)好了大半,見抱琴又端來一碗藥就將藥倒在了地上,“無需收拾,讓它自己干吧,這般屋子里的藥味還濃些。我已無礙,這些個藥都是從太醫(yī)院拿的,誰知有什么人在里頭動手腳。不過,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好得太快,你讓下頭的小丫頭煎藥就行了,就說你要在我身邊伺候著?!?/br> 抱琴憂心忡忡的試了試鳳安額頭的溫度,“主子,雖說這會兒不熱了,但,但馮太醫(yī)說過每個時辰都要服一副藥的,要到明日午時,奴婢怕一個不慎耽擱了您的身子!上次藥被做了手腳,想來是清韻那個吃里扒外的,這次奴婢一定親力親為,不會讓旁人碰的?!?/br> 鳳安搖搖頭,并不多說,“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會有事的,你只需照我說的去做便是,你累了一天了,去歇著吧。” 抱琴見勸不動主子,只得憂心的回了外間,卻是和衣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著,總覺得主子好似變了很多,若是從前,此時怕是已經(jīng)傷心得落淚了吧? 鳳安放空思緒平穩(wěn)的睡了一夜,第二日午時馮子慕過來時,她依然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只手,用內(nèi)氣擾亂脈搏做出虛弱的假象。馮子慕診過脈又問了抱琴一些情況,松了口氣,道:“賢德妃娘娘已無大礙,只是傷了元氣,需仔細調(diào)養(yǎng),吃食也要注意著,我列個單子,你們且好生照顧著,切不可再讓娘娘受什么刺激。” 抱琴聽了大喜,提了一夜的心總算放下了,取了特地準備的謝禮送給馮子慕,恭敬的將他送走,接著鳳藻宮便開始閉門謝客,過起了禁足的日子。 鳳安大部分時間都要獨處,內(nèi)功修煉得飛快,才半個月就已經(jīng)練成了第一層,比前世快了數(shù)倍!有了一個極易練功的身體,對鳳安來說是最大的安慰,讓她帶著怨恨的心徹底平靜下來,能再活一次,她就要安安穩(wěn)穩(wěn)的長壽到老,不再受忠君愛國的束縛,她甚至生出了一種對自由的向往。 只可惜在這個世界太孤單,只有她一個人是異類,就算抱琴是跟隨原主多年的忠心侍婢,但堂堂女子總是柔柔弱弱的,她怎么看怎么難受。想到前世從小陪她長大一直守護著她的夜一,她就感到無盡的遺憾,夜一那么內(nèi)斂的人能同她表白不知要鼓起多大勇氣,她卻為補償水瀚并不想納側(cè)君侍郎,到死都沒給夜一個回應(yīng),如今想來,什么規(guī)矩原則,人活著還是要自己活得痛快才成!若有朝一日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她一定休掉水瀚,推翻鳳九天,帶著夜一去浪跡天涯! 嘆了口氣,鳳安收回望向窗外的眼神,她又想起前世了,可是這些都沒什么用了。轉(zhuǎn)頭看見抱琴在收拾裝釵環(huán)的匣子,心中一動,“抱琴,你清點一下我有多少財物。能在民間典當(dāng)?shù)亩妓闵??!?/br> 抱琴愣了一下,“主子,您可是擔(dān)心銀錢不夠?府中太太會準備好的,讓夏公公去一趟便是。” “夏公公?此人油嘴滑舌,靠不住,且家中剛建了大觀園,怕是沒剩什么銀子了。”鳳安皺起眉,差點忘了原主的親人,如果她一走了之,已經(jīng)被皇上盯住的榮國府怎么辦? ☆、第47章 女尊王爺牌元春(三) 鳳安前世被教導(dǎo)成極重責(zé)任之人,如今占了這具身子,自然無法冷血的看親人去死。雖然賈家和王家確實有些囂張跋扈、仗勢欺人,但他們自己做錯事受罰可以,卻不能是被她連累,不然恐怕原主會死不瞑目,她心里也過意不去。 想到賈家的一切,鳳安就覺得頭疼,她要是在賈府肯定要好生教訓(xùn)他們一頓,長輩不思管教子孫,晚輩沒一個出息的,這樣的家族不落魄才怪! 抱琴清點好財物,遲疑的看向鳳安,“主子,近些日子打點太醫(yī)院和御膳房沒少使銀子,不讓夏公公去一趟府里,怕是不成啊。” 鳳安搖搖頭,“不必急,上次省親之時,老太太和母親把宮里安排的釘子都告訴我了,咱們不是無人可用,我寫個名單你記下來,暗中接觸看看,若是得用,往后同家里聯(lián)系就用自己人?!?/br> 抱琴驚呼一聲,“釘子?皇上登基后換了許多規(guī)矩,家中竟還能往宮里安插釘子?那怎么不直接安插進鳳藻宮?這樣主子也能多幾個人伺候?!?/br> 鳳安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之前我差點沒命,不單是因著周貴人的挑釁,還有皇上的冷漠和家中的利用,否則我也不會性情大變。如今我已是想通了,誰都指望不上,想過舒坦日子還是要靠自己?!?/br> “利用?”抱琴皺起眉,聽她這么說也明白了些,難怪主子會變化這般大,竟是心寒了! “不錯,就是利用。那些釘子都是太上皇在位時賈家和王家安插的,但我入宮多年未曾得寵,他們便將我視作棄子,后來封了妃才將名單告知于我,并讓我早日誕下皇子提攜家族。呵,好不容易相見了,卻是半句未曾問過我在后宮的艱險?!兵P安忍著心里的別扭,冷笑著抱怨了幾句,又故作釋然的嘆了口氣,“罷了,我只管過自己的日子便是,家里的情況你也知道,如今我封了妃,他們定不會安生,惹了禍還要連累我,你去皇后那里請示一番,就說我大病初愈想見家中女眷?!?/br> “是,奴婢這就去,皇后娘娘仁善,定會準許的。”抱琴應(yīng)下轉(zhuǎn)身去了,她也是在后宮摸爬滾打幾年了,見多了冷漠,聽主子說著這些之后反倒輕松了。主子從前就是太重情,心思太重,才會落落寡歡,如今主子大難不死,堅強起來,往后的日子定當(dāng)越過越好。 鳳安看著抱琴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抱琴是原主貼身宮女,最是忠心,一早就看出她和從前不同了,按理應(yīng)當(dāng)換掉抱琴的,但她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女子地位頗低,像抱琴這個年紀又沒有親人的女子,離開她怕是沒什么好下場的。所有忠心為主的人都應(yīng)當(dāng)?shù)玫缴茍?,她只能裝作傷透了心性情大變讓抱琴漸漸適應(yīng)了。 皇后多少知道皇上用賈元春來安撫世家的意思,妃子本就可以召見親眷,賈元春又差點沒命,她當(dāng)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拒絕賈元春的請求。于是賈府很快就收到召女眷進宮的旨意,因著只說了是女眷,沒指是誰,老太太就想著多給孩子們爭取機會,帶著邢夫人、王夫人、王熙鳳和幾個姑娘一起進宮了,后宅的女主子們只余一個喪夫的李紈和薛姨媽在家。 眾人先去皇后宮外磕了頭,才被引到鳳安的鳳藻宮。鳳安按照規(guī)矩要穿妃子正裝待客,但看到那一堆金釵玉簪,鳳安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又不出去,只用一根玉簪好了,衣裳要素凈些的?!?/br> 抱琴欲哭無淚,“主子,如今您已是尊貴的皇妃,要裝扮好顯出氣勢才行啊,不然落了皇家的臉面,皇上又要斥責(zé)了?!?/br> “尊貴和氣勢不是靠裝扮的,我現(xiàn)在尚在禁足,皇上不會理會我,待會兒讓那些下人退下去就是了?!兵P安不以為然的指了件素凈的衣裳,堅決不弄成涂脂抹粉的樣子。 抱琴看著她高高在上的氣勢,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對,只好無奈的聽從,心里已經(jīng)在盤算要用什么手段把可用的釘子調(diào)換到鳳藻宮來了,起碼身邊有自己人做什么都不用太顧忌。 待賈母一干人等進門拜見時,就見鳳安一身簡單的裝扮坐在上位,宮女們上了茶點就紛紛退出,只留抱琴和卷碧在門口守著。賈母敏銳的察覺到孫女眼中少了上次相見的溫情,忐忑的試探道:“娘娘前些日子病了,臣婦們無法進宮探望,著實焦急得緊,不知娘娘如今身子可大安了?” 鳳安淡淡的點了下頭,沒什么表情,“已經(jīng)無礙了,老太君不必憂心,今日我召老太君進宮是有要事吩咐?!?/br> 賈母和王夫人對視一眼,有些愕然,賈母立即反應(yīng)過來,恭敬的請示,“娘娘有事吩咐,幾個丫頭……” “無妨,meimei們都大了,聽著些也好?!兵P安將幾個女子挨個看了一遍,見一個比一個緊張柔弱,不禁皺起了眉,也沒心思同她們寒暄,開門見山的說道,“我雖封了妃子,但并不會得皇上寵愛,只因皇上認定我們是太上皇一系,已決定動手打壓,削減太上皇的勢力。我聽說省親后,府中眾人得意忘形,惹下不少禍事,皆因有個皇妃的面子無人管束。但這只是一時,待皇上動手之后,舊賬翻出,誰都免不了罪,抄家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大觀園太過奢華,礙了皇上的眼,想法子上交吧。” “什么?!” 眾人大驚失色,全都不可置信的看向鳳安!賈母最先冷靜下來,嚴肅凝重的問道:“娘娘何出此言?皇上已坐穩(wěn)皇位,賈家也出過力,豈會因些許小事問罪賈家?娘娘可是因周貴人之事多想了?后宮沉浮皆屬尋常,實不必如此杞人憂天?!?/br> 王夫人跟著附和,“是啊娘娘,賈家有從龍之功,皇上不會不念舊情的,而且有娘娘在,皇上多少也會給些臉面……” 鳳安抬手打斷她,“我如此說自是已經(jīng)查清一切,不止賈家,還有王家和其他幾個世家,這一次都會覆滅。老太君,我不是危言聳聽,你回府后立即查清府中眾人犯過什么事,不牽扯人命的盡力彌補,牽扯了人命……便想辦法私下處置了,不然將來也會被抓了下獄。不要鬧大,務(wù)必將賈家整頓肅清,待此次風(fēng)波過后,若賈家尚存,我自會想法子提攜族人?!?/br> 轉(zhuǎn)眼看見寶釵、黛玉幾人,實在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女兒家也要好生教養(yǎng),多請幾位夫子,文學(xué)武功都要涉及,這樣將來才能擔(dān)得大家主母?!?/br> 眾人根本顧不上鳳安最后一句奇怪的吩咐,全都被抄家下獄幾個字壓得喘不過氣,鳳安也不管她們,自己端了茶靜靜品著。直到一刻鐘后,賈母才緩過來,卻張張口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想說鳳安是被后宮爭寵給嚇到了,自己嚇自己,但看著鳳安的氣勢,分明是在保她們而不是在害怕,而且鳳安認真的樣子讓她心里止不住的慌亂起來。 邢夫人看看王夫人又看看王熙鳳,怒沖沖的喝道:“你們私底下干過什么?難道你們真的害過人命?你們王家就沒一個好東西!又狠毒又善妒,老太太,不能留著她們,回去就把她們休了!” 賈母一拐杖敲在地上,“你閉嘴!還嫌不夠亂嗎!” 邢夫人半分不讓,“老太太!這時候你還要護著她們?我知道你平時看不慣我,可我本本分分的,除了扣些下人的銀子什么惡事都沒做過,你怎能如此是非不分?” 王熙鳳臉色難看的瞪了她一眼,緊張的看著鳳安,“娘娘,真有這般嚴重嗎?這……這,也沒人故意去害人命,再說開國時咱們府里也是有功的……” 鳳安看著她,難得的惋惜了一番,今日見到的這些女眷,若說有誰讓她看得順眼,那就是這位二嫂子了。雖說在這個世界也是個后院女子,但多少有些大鳳朝風(fēng)流世女的感覺,可惜啊,自視過高,竟是不把律法放在眼里,保不?。?/br> 鳳安直接對賈母說,“老太君,回去你就收了管家權(quán)吧,先查清楚太太和鳳哥兒在外頭做過什么,此事牽涉太大,我言盡于此,你們?nèi)暨€不收斂,到抄家奪爵之時我也無能為力了?!?/br> 王夫人一下子驚的站了起來,“娘娘!你在說什么?你莫非懷疑我?我是你母親?。 ?/br> “若家族覆滅,母親你也是無法脫身的。你回去記得秘密轉(zhuǎn)告舅父,他手中有兵權(quán),又是太上皇一系的,性命堪憂!你叫他謹慎些,查清身邊的jian細,沉寂下來,宮中有什么變動我會想辦法通知你們的?!?/br> 鳳安看著她們無法接受的模樣,也不想勸下去了,揮揮手往外走,“你們回去吧,今日之事切不可告知旁人,免得打草驚蛇,頭一個就清理賈家?!?/br> 鳳安走了,賈母幾人又在原地坐了半晌,才勉強收起思緒出宮回府。沒人知道鳳安跟她們說過什么,但看到她們的表情,宮里眾位主子都認為賢德妃斥責(zé)了家中女眷,當(dāng)個笑話說一回也就罷了,并不深思。 鳳安其實不太清楚親人都犯過什么事,只聽說過薛蟠打死人,卻仍大搖大擺的來京中定居,可想而知旁人也不會是什么仁善之輩,果然今日一番真真假假的話就詐出些情況,王夫人和王熙鳳那樣子分明是心中有鬼!不過該提點的她都提點的,再執(zhí)迷不悟,她可不會伸手管。 抱琴以為她心情不好,拿了幾盤她愛吃的點心擺到桌上,“苦了娘娘了,但凡家中有個能頂立門戶的也不會讓娘娘這般費心,說來寶二爺當(dāng)初還是娘娘親自開蒙的,如今卻厭惡讀書,當(dāng)真是被寵壞了?!弊詮闹兰依飳χ髯拥睦?,抱琴對賈家就沒了那份尊敬的心。 鳳安想想賈寶玉的做派,倒是沒放在心上,雖然這個世界的男子是該頂天立地,但她的意識還有些轉(zhuǎn)變不過來,在她看來小男兒就該像寶玉那樣,嬉笑玩耍,擺弄脂粉。不過她對寶玉這個弟弟還是不喜歡的,感覺太水性楊花了些! “各種厲害都跟老太君說了,老太君歷經(jīng)三朝應(yīng)當(dāng)知道該如何做。他們只要安安分分的別惹麻煩就行了,我倒不指望他們能掙出個名堂來?!兵P安拿了本書躺在榻上,隨口又問,“那些釘子怎么樣?可有得用的?” 抱琴高興的笑道:“奴婢悄悄接觸過,這些人都是忠心的,他們已經(jīng)進了宮里,若不跟著主子就會變成廢棋,都知道該怎么選?!?/br> “嗯,既如此,看看他們都在哪里當(dāng)差,想法子換兩個人進來,不能多,我還在禁足,別招了旁人的眼。行了,下去歇著吧,我這兒不用伺候。” 鳳安看女子在身邊卑躬屈膝的伺候人總是萬分別扭,但用太監(jiān)不是真正的小侍感覺更別扭,通常都是獨處的,眼不見為凈。她翻著手中的書,里面記錄了歷朝歷代的事跡,她不死心的想從中找出大鳳朝的影子,卻一無所獲。 看著看著,鳳安突然怔住,眼中浮現(xiàn)出巨大的驚喜,慢慢起身摩挲著書上的字跡,“大周女皇……武則天……原來這個世界的歷史上也曾有過女皇……” ☆、第48章 女尊王爺牌元春(四) 鳳安將大唐和大周的正史、野史前前后后看了好幾遍,雖然沒找到半點女尊的影子,但武則天能在男尊的世界稱皇讓她從心里佩服! 原本她只想練回武功,待皇上找她麻煩時就出宮過逍遙日子,可賈家和王家的親人不能不顧,她一時半會兒走不得。這陣子又通讀了史書,了解了民間的生活,她發(fā)覺女子想在這個世界生存太難,像薛蟠那樣的紈绔子哪里都有,仗勢欺人、罔顧人命,若她在民間無權(quán)無財,根本無法安生的過日子。 寂靜的夜里,鳳安躺在床上默默想著前世今生的一切,不管在哪里,她一直都是保家衛(wèi)國的,上位者如何爭斗她不感興趣,卻始終堅定的守護著國家的疆土,真讓她放開一切什么都不管,興許她也做不到。一旦看見貪官污吏、匪賊惡霸,她定會忍不住出手教訓(xùn),更何況這里的皇上實在不怎么樣,茜香國區(qū)區(qū)小國膽敢屢次挑釁,皇上竟打算和親了事!當(dāng)真是個懦夫! 鳳安握握拳頭覺得手癢得厲害,真想帶兵直接打進茜香國王宮!可恨她竟收買也做不了,只能在后宮窩著!煩躁的翻了個身,鳳安想起王子騰的兵權(quán)和賈代善在軍中那些舊部,單靠這個想造反也不夠,再說王子騰也不可能答應(yīng)她,武則天登基的時候都六十多歲了,足見女子在男尊的世界掌權(quán)有多難,她也不可能一步登天。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事,鳳安也不知什么時候睡著的,翌日一大早被抱琴給叫醒的時候還不愿睜眼,“沒事就別吵我了,午時再叫我?!?/br> “不行啊主子!您忘了?今兒是萬壽節(jié),早早就要到皇后娘娘那兒去請安,要見眾臣親眷的!” “嗯?萬壽節(jié)?”鳳安想起來了,因著皇上壽辰,皇后解了她的禁。 鳳安接過帕子在臉上敷了一會兒,清醒過來,讓抱琴和卷碧服侍她穿衣,“禮物準備好了嗎?別出彩也別寒酸,普普通通不引人注意就好?!?/br> 卷碧笑說:“主子放心吧,抱琴jiejie早就準備好了,喏,就在那邊桌子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