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等你的星光、全球輪回:我成為了先知、別養(yǎng)綠茶味影帝當(dāng)替身、王牌新人[無限]、破繭、婚色蕩漾:顧少,你夠了、退圈后,我成了豪門真少爺[娛樂圈]、重生之鳳凰男的黑化、父皇母后又翻墻了、神木撓不盡
“沒事,我穿著披風(fēng)呢,”王熙鳳上下打量賈璉片刻,松了口氣,笑道,“黑了點、瘦了點,不過瞧著倒是精神了,有沒有在外頭招惹小姑娘?” 賈璉失笑的捏了捏她的手心,“二奶奶還是一如既往的愛吃醋,你二爺我規(guī)矩著呢,這世間誰能比得上你?” 王熙鳳臉紅了下,瞟到剛下船的林黛玉,忙推了推賈璉,“快別胡說了,林表妹下來了,看表妹面色不大好,快讓她上馬車回府吧?!?/br> 賈璉回頭一看,林黛玉果然臉色蒼白,他拍了下額頭,“也是我不懂這些,沒留心,林表妹頭一回坐船出遠(yuǎn)門,想必不適應(yīng)得很,走,咱們快回府吧,得趕緊請個大夫回來瞧瞧?!?/br> 王熙鳳點點頭迎了上去,拉著林黛玉笑道:“這般標(biāo)志的人兒定是林表妹了,舟車勞頓,快上馬車回府歇歇,如今到了家里萬事方便,表妹有什么需要只管同我說便是,當(dāng)自己家一樣,別見外?!?/br> 林黛玉有些拘謹(jǐn)?shù)母A烁I恚耙娺^璉表嫂。” 王熙鳳笑了笑,拉著她上了馬車,“來,咱們回府再說,老太太知曉你今日來,正盼著呢?!?/br> 賈璉見她們上車,又在后頭交待了幾句,讓人把林如海準(zhǔn)備的禮品和他一路搜羅的東西小心運回府,這才自己上了輛馬車回府了。 賈母如今是個瘦弱的老人了,倚在榻上看著就有些憔悴,她見到林黛玉極似賈母的樣貌后勾出了喪女的痛,保證林黛玉淚流不止,怎么勸也勸不住,林黛玉只當(dāng)她是為母親之死傷心極了,心生觸動,也跟著一起落淚,心里倒是對賈母多了一層親近。 王熙鳳將她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不禁搖了搖頭,這孩子心思單純,又是個重情的,將來怕是會被賈母傷到。幸而如今府中上下都整頓了一番,再沒奴大欺主的事兒,不然這林表妹在府里住著還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呢。想到賈母要將林黛玉許給賈寶玉那個不定性的小色鬼,王熙鳳就有些惋惜,她淡淡的瞥了賈母一眼,多少年了還不死心?老太太居然又想著借賈寶玉岳家之力抬舉二房,好好的老太君不做,偏要瞎折騰,她倒想看看老太太能折騰多久! ☆、第96章 修真爐鼎牌王熙鳳(十三) 王熙鳳早在知道林黛玉要來的時候就準(zhǔn)備好了單獨的小院子和伺候的丫鬟,所以賈母提出要讓林黛玉和賈寶玉一起住在碧紗櫥的時候,她驚訝了一下,立即說道:“老太太,知道您是想同林表妹親近,但小姑娘剛剛經(jīng)歷傷痛,還是讓她同姐妹們處在一塊兒高興高興才好,我已經(jīng)命人收拾了挨著迎春的院子,往后讓她們姐妹一同來給您請安說話,閑時再一同玩樂,豈不兩全其美?再者,寶玉的性子您最清楚不過,萬一瞧見林表妹傷心,他可不是沒心思讀書了嗎?” 賈母本有些不虞,但聽了最后一句話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她再想給寶玉鋪路也得寶玉自己爭氣才行,只要寶玉下學(xué)后她把黛玉叫來,一樣能讓兩個玉兒培養(yǎng)感情。這么一想,賈母就松了口,拍拍林黛玉的手笑道:“還是你表嫂想的周到,那你就隨她去看看你的院子,有什么不合適的只管同你表嫂說,把這當(dāng)你自己家一樣,不要見外?!?/br> 林黛玉微微笑著,“老太太放心,黛玉都記下了?!?/br> 賈母又囑咐了幾句話,凸顯她對林黛玉的重視,然后才讓王熙鳳帶著林黛玉去拜見幾位長輩,其實也只是拜見賈赦和賈政而已,兩位太太還在禁足不見外人的。 林黛玉經(jīng)住處爭議一事變得越發(fā)拘謹(jǐn),生怕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給人添了麻煩,王熙鳳見她這般乖巧心里有些憐惜,巧姐兒也乖巧,但因著有父母寵愛行事天不怕地不怕,從沒拘束過,可林黛玉卻小小年紀(jì)就喪了母,又被父親丟給從未見過的外祖家照顧,想來心里是極難受的。 兩人到了榮禧堂,王熙鳳領(lǐng)她到旁邊小院子看了看,“這里就是你的院子了,還沒有題名,你喜歡什么名字可以寫下來,我讓人去做個牌匾掛上,”說著她又指著站成一排的下人笑道,“這是三個大丫鬟,四個粗使丫頭,兩個守門的婆子,都是細(xì)心守規(guī)矩的,她們的賣身契已經(jīng)放在了你梳妝臺上,以后就是你的奴才了,只管使喚她們?!?/br> 林黛玉驚訝的看她一眼,又去看那幾個奴才,果然看上去都是老實本分的樣子,她心里有些感動,對王熙鳳福了福身笑道:“多謝璉表嫂了,這一路黛玉得璉表哥照顧,如今璉表嫂又如此周全,黛玉心里實在感激……” 王熙鳳擺擺手,拉著她進了里屋,“沒事,你是meimei,做兄嫂的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你且先歇會子,廚房那邊送了幾樣吃食過來,你挑著喜歡的用一些就躺著吧。大老爺正有事,二老爺也在衙門沒回來,拜見他們不急,至少要一兩個時辰,到時我來叫你?!?/br> 林黛玉看到一桌子的飯菜點心,心里暖暖的,又向王熙鳳道了謝,王熙鳳看自己在這兒,她沒法子休息,便起身離開了,臨走時她給林黛玉留了五十兩碎銀子做零花,又交待眾人好生伺候著,眾人見二奶奶這般重視都小心起來,不敢有絲毫怠慢。 林黛玉在屋子內(nèi)外轉(zhuǎn)了一圈,梳妝臺上有一下子賣身契和兩匣子首飾頭面,外間有個書案,書架上擺滿了書,擺設(shè)、床紗全是揚州正流行的,讓她倍感親切,她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老太太口口聲聲疼愛她疼愛她母親,可卻什么也沒為她做,而這個表嫂嘴上說的是客氣話,實際上卻什么都為她準(zhǔn)備周全了,這種對比讓她有瞬間的茫然,不過所有人都是才認(rèn)識的,她也無需想太多,只是往后同誰親近還是再觀察一段日子再說。 王熙鳳其實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她只是習(xí)慣了事事打點周全,沒想到卻意外的讓林黛玉消除了不安,變得有底氣許多。這邊安頓好了,王熙鳳就急忙回了房,賈璉剛沐了浴,只披一件長衫歪在床上等她,見她進門就對她溫柔的笑了,火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她。 王熙鳳覺得心跳有些快,直到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她是很想念賈璉的,四個月的分別,除了幾封信外就毫無音訊,她心里掛念,卻只能從她給賈璉的護身符感受到賈璉平安無事,其他什么也做不了,那種無力的感覺真的很煩,如果可能,她更想跟著他,無論去哪里,兩人都在一塊兒。 賈璉沖她招招手,曖昧的輕笑,“二奶奶看傻了不成?是不是發(fā)現(xiàn)你二爺出去一回變得更吸引人了?” 王熙鳳嗔他一眼,慢慢走到床邊,仔細(xì)打量著他,“確實有些不一樣,”她伸出手指在賈璉身上的傷痕處輕輕撫摸,微皺著眉道,“遇見什么事了?你武功很高了,居然還受了傷?” 賈璉呼吸有些急促,一把扯過她翻個身壓在身下,輕吻著她耳垂道:“二奶奶,爺都快想死你了,別說那有的沒的,快給爺好生去去火?!?/br> 王熙鳳掙扎著往旁邊躲,“不行,你得給我說說你遇見什么事了,不然不讓碰?!?/br> 賈璉被她扭動蹭的火越來越大,偏得不了手,無奈的咬了她鼻尖一口趴在她身上喘氣,“沒什么的,是我經(jīng)驗不足,差點被算計了,外頭有蒙汗藥、軟筋散這類的東西,不過我身手好,躲過去了,回頭將他們都給滅了個干凈。別擔(dān)心,若不是經(jīng)了這些事,我還因著習(xí)武而沾沾自喜呢,如今我算是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有的是招數(shù)沒使出來,什么時候都得謹(jǐn)慎小心?!?/br> 王熙鳳放下心,嘆了口氣,“要是有一日能放下府里的事和你一起走遍山川江河就好了?!?/br> 賈璉吻了吻她的眉心,輕聲道:“沒什么不行的,待過幾年吧,一有了機會我就帶你走,這府里著實沒什么可留戀的,處處是煩心事?!?/br> 賈璉說著話已經(jīng)扯開了王熙鳳的衣裳,他不知道別的女人是什么感覺,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隨著他對王熙鳳的感情越來越深,同房時那種靈魂震顫相融的感覺愈發(fā)明顯,讓他整個人猶如飄到云端做了神仙一般。長輩朋友不少人在他面前說女人不能太寵著,三妻四妾是尋常,但他不知何時已開始反感這種說法,他已經(jīng)從心里接受了王熙鳳的要求,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只有他們兩個,再無旁人。 小別勝新婚,府里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賈璉和王熙鳳之間的流轉(zhuǎn)的情意,連帶著王熙鳳對下人也寬容了許多,處罰輕了、賞賜多了,這下子眾人日日為他們兩口子祈福,就盼著兩人心情好,讓大伙兒也跟著過好日子呢。 和他們這邊的熱鬧喜慶相比,賈母和二房就愁云慘淡的多了,林黛玉自來了府里,就同處在三春一塊兒,不是跟著夫子讀書作詩就是跟著繡娘學(xué)針織女紅,賈母總不好耽擱她學(xué)東西,只能趁著晚膳將她叫過去讓她和賈寶玉一同陪著用膳說說話??闪主煊駞s一板一眼的守著女孩兒家的規(guī)矩,開口閉口都是夫子教授的東西,賈寶玉最初的驚艷過后就漸漸厭煩了,覺得她和湘云meimei的可愛完全不能比。兩個玉兒不合拍,愁得賈母嘴上起了一圈燎泡。 私下里賈母留住賈政,苦著臉道:“本想著黛玉同寶玉青梅竹馬,過兩年給他們定了親往后如海那邊幫幫你也是水到渠成,誰知現(xiàn)在如海病怏怏的幫不上什么忙,這兩回來信也不提孩子結(jié)親的事了,寶玉和黛玉也處不來,這可如何是好?” 賈政一臉慚愧,“讓母親費心了,都是兒子的錯,這么大年紀(jì)還累得母親煩憂?!?/br> “哪里是你的錯,都是老大那個不孝子,不學(xué)無術(shù)還貪戀權(quán)勢,也不想想這府里要真讓他當(dāng)家,早就敗的不成樣子了,這許多年還不是靠著我和你在撐著?否則那些王爺、太妃誰還記得有個榮國府?”賈母提起賈赦就憤憤不平,這個跟著先老太太長大的孩子天生就是來給她添堵的! 賈政沉默不語,賈母又獨自盤算了一番,嘆道:“如今能靠得住的也就是元春了,我這里還有私房,你送進宮去給元春打點,家里頭王氏的名聲壞了,真正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過來,黛玉的家世算最好的一個了,還是要讓他們結(jié)親才成。這樣吧,你平日里多給如海去信,閑話家?;蛘f說官場之事,慢慢親近起來,透出你愿意兩家結(jié)親的意思,如海就這么一個女兒,嫁到咱們家總比去別處要舒坦的多?!?/br> 賈政點點頭,“是,母親說的我都記下了,母親放心?!?/br> 親事自來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也不想著讓孩子培養(yǎng)感情了,干脆讓賈政去同林如海說,這事兒傀儡立馬就告知了王熙鳳,王熙鳳覺得她是個外人,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林如海嫁女兒,最后如何還是要靠林黛玉和林如海說,所以她就讓林黛玉常往家里寫信說說在京里的情況,不管收不收到回信都每月去一封,林如海到底也是個當(dāng)官的,她不信林如??床怀鳇c東西來。 說來她愿意對黛玉好也是有原因的,府里這么多人,不管是敬重她的還是感激她的,都對她把持著賈璉頗有微詞,全都覺得她不賢惠大度,背地里把她當(dāng)河?xùn)|獅。她不在意這些,只要旁人不礙到她,她才不管這無謂之事,但林黛玉真心真意的覺得她過得幸福,羨慕她和賈璉夫妻情深,這還是讓她心里有些觸動,畢竟在這個對女子苛待的世界,林黛玉如此單純的祝福她羨慕她實屬罕有,因此王熙鳳也不希望這么個好姑娘將來會為情所苦。 且她發(fā)現(xiàn)林黛玉比三春的靈根好很多,是單一水靈根,修煉起來會比別人快上幾倍。同林黛玉一樣的還有賈寶玉,賈寶玉也是單靈根,但賈寶玉每次看見她都有些不屑,她也不可能上桿子教導(dǎo)賈寶玉修真,反倒是林黛玉心性通透單純?nèi)肓怂难郏y得起了收徒的心思。不過能不能成師徒還要看緣分,她只是默了本功法交給黛玉,令其私下里悄悄練習(xí),修真可強身健體、延長壽命,只要黛玉修煉到筑基,身體自然脫胎換骨再無病痛。 林黛玉本是對王熙鳳感激在心,所以得了功法就按照王熙鳳的教導(dǎo)秘密練起來,沒想到用了半個月引氣入體后,靈力滋養(yǎng)經(jīng)脈會讓她病痛減輕,雖還蒼白瘦弱,但那苦苦的藥湯子再不用喝了。身子日漸好轉(zhuǎn)后,林黛玉痛哭了一夜,從此將王熙鳳當(dāng)做再生父母,萬分親近,做什么事都以王熙鳳為先,不知不覺就同賈母那些人疏遠(yuǎn)了,正好在無意中破壞了賈母的謀劃。 賈母得不到林如海的準(zhǔn)信,焦急的不斷往宮里送銀子,只盼賈元春得寵上位能直接抬高二房的地位,到時寶玉是皇妃親弟,自然會有大造化。而王夫人在沉寂這么多年之后也開始悄悄的行動了。 剛開始她被關(guān)進小佛堂時,是邢夫人派人看著的,夜夜吵著她不讓她休息,白日里清湯寡水從不伺候她日常起居,讓她苦不堪言,卻無處訴苦。后來被王子騰夫婦上門痛罵一頓絕了情義,她更是連娘家都沒有了,直到邢夫人犯了錯被禁足,下人也都發(fā)賣,她才松快些,漸漸收買了看門的小丫頭,時不時傳些消息給她。 得知賈母有意讓林黛玉嫁給賈寶玉之后,她心里不舒服,寶玉是她兒子,成親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讓她相看?而且那個林黛玉都沒來拜見過她,顯見不是個好兒媳婦。而且她還聽說林黛玉同王熙鳳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這點她最容不得,往后府里若是王熙鳳當(dāng)大房的家、林黛玉當(dāng)二房的家,她哪里還有翻身之日?于是她便開始算計怎么破壞雙玉的親事。 王夫人被關(guān)的久了,可信任的人沒有,幫著傳話的人也就一兩個,憑自己真干不成什么。她苦思了幾夜之后忽然想起meimei薛王氏,薛家是皇商,寶釵據(jù)說也是個極好的人兒,若能成就金玉良緣,讓薛寶釵當(dāng)二房的家,借助薛家的財力捧起元春,二房翻身指日可待,到時寶釵必會敬著她,她出去了照樣可以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 王夫人想到好法子,立即書信一封讓人送去金陵薛家,這種給親戚寫封信不算什么大事,小丫鬟收了王夫人一支銀簪子,很快就將信送出去了。金陵的薛姨媽正愁兒子不聽管束,整日惹禍,收到王夫人的信立時眼睛一亮,命人收拾東西準(zhǔn)備進京。薛家眼看著就要落魄,寶釵的婚事也沒著落,能嫁進榮國府當(dāng)少奶奶算是高嫁了,自然好,且還能讓賈政管著些薛蟠,薛家的生意也能借些賈家的名頭護航,一舉數(shù)得,她覺得這完全是個好主意。 薛寶釵看過信后不置可否,反正金陵是尋不到好夫家的,去了京里她可以進宮,可以結(jié)交王孫貴族,最次也可以嫁給賈寶玉,到時看過情況再另作打算,總有法子把日子過好的。 沒兩個月,薛家進京上賈家拜訪,她是王熙鳳的姨媽,王熙鳳不好怠慢,收拾了梨香院給薛家人住,賈母趁機讓薛姨媽去探望王夫人,姐妹倆痛哭一場,王夫人句句悔過,賈母感嘆王夫人知錯能改,敲打一番就將人放了出來。賈璉和王熙鳳看著她們自編自演的鬧劇覺得啼笑皆非,幾年過去了,王夫人還能做什么?折騰賈寶玉的婚事完全不關(guān)他們的事,他們也不可能被什么賈寶玉的岳家打壓,當(dāng)王子騰是死的呢? 而賈母本意是借薛姨媽把王夫人放出來,讓之前的丑事徹底揭過去,往后抬舉二房也容易些,萬萬沒想到薛姨媽進京是為了金玉良緣。王夫人和賈母如今都沒什么勢力,兩人為著寶玉的親事明爭暗斗,互不退讓,各有各的說法,攪和的賈政都不知該聽哪邊的好了。薛寶釵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王夫人和王熙鳳不和,在賈家毫無地位,對嫁給賈寶玉起了退卻之心,反而勸薛姨媽想法子送她進宮。 王熙鳳當(dāng)看戲一樣的看她們鬧騰,只管好大房這邊的事,完全不理會。過了沒多久,薛蟠同人在青樓爭頭牌,打了起來,對方是個紈绔世子爺,身份上薛蟠就比不了,偏薛蟠在金陵橫行霸道慣了,不管不顧的就鬧了起來。那世子爺在京里玩大的,喊一聲,青樓里的狐朋狗友就都出來助陣,直接打碎了薛蟠一條腿的膝蓋骨,讓他徹底廢了! 薛蟠是痛暈過去被抬回梨香院的,薛姨媽大驚失色、六神無主,只知道趴在薛蟠身上哭,薛寶釵急忙叫人請了大夫來,得知薛蟠的腿治不了,只能當(dāng)個瘸子,薛姨媽也受不了打擊暈了過去。薛寶釵又急又氣,只能一個人撐著安排里里外外的事。 第二日薛姨媽就沖去找王夫人算賬,“若不是你讓我們進京,我兒怎會受此大難?你當(dāng)初信里如何同我說的?我來了之后你也做到了一星半點?早知你已被賈家厭棄我說什么都不會來的!” 王夫人見她在下人面前揭自己的短也惱了,“蟠哥兒受傷關(guān)我什么事?我早叫你嚴(yán)厲些管著他了,是你耳根子軟,放任他四處為禍,京城是金陵那小地方能比的嗎?隨便遇見個公子哥都是你們?nèi)遣黄鸬模€敢故意找茬,被打斷了腿還是輕的,能保住命你就知足吧?!?/br> “好啊你!我兒斷了腿,你還在此說風(fēng)涼話,我真真是錯信了你!你不仁我不義,這府里我是不會留了,你立刻將從我這兒借的銀子還來,整整二十萬兩一個銅板也不能少!”薛姨媽鐵青著臉,手直直的伸到王夫人面前,眼中滿是決絕之色。 王夫人立馬變了臉,驚道:“我們說好了這銀子無需還,你如今是反悔不認(rèn)賬?再者我借銀子是有用處的,哪里能立刻還給你?” 薛姨媽冷笑一聲,“我這里可是有借據(jù)的,你不還我就去官府告你,你賈家是官家,確實比皇商強,但我是王家女,我不信大哥會看著你欺侮我?!?/br> 王夫人急了,“你要告我?就為著你兒子自己惹的禍?zhǔn)??我們可是早就說好了,那借據(jù)要當(dāng)做寶釵的嫁……” 薛姨媽猛地睜大眼睛,厲喝一聲,“你住口!禍從口出,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給我分清楚!不然我跟你鬧個魚死網(wǎng)破你也得不著好,把銀子還我,我立馬搬走,從此你我恩斷義絕!” 王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笑道:“瞧你這脾氣,說急就急了。不說其他,單我?guī)腕锤鐑禾幚淼哪菐讟妒?,你也不能說恩斷義絕吧?那位賈雨村賈大人可是看我們老爺?shù)拿琶馊ン锤鐑鹤镄械模愣纪??咱們有話好好說,別鬧得太難看?!?/br> “我呸!拿這個威脅我?先頭我兒又沒闖什么大禍,不過是買東西同人爭執(zhí)起來打傷了那人的頭罷了,我只幾箱銀子搬過去,你看那人還會不會告?倒是你,你拿我二十萬兩銀子出去放利子錢,還偷偷拿政老爺名帖包攬訴訟,小辮子這么多,你想想怎么善后吧!我同你沒甚好說的,三日之內(nèi)必須還銀子,不然,哼,我們走著瞧!”薛姨媽難得強硬了一次,心里頭幾乎怨死了王夫人。她兒子廢了腿,她這輩子的指望都沒了,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王夫人還敢說風(fēng)涼話,既然人家不拿她當(dāng)回事,她也不介意把對方的丑事抖出來! 屋里一共六個下人,薛姨媽說的又急又快,根本沒給王夫人反應(yīng)的時間,王夫人只好時候威脅恐嚇一番令她們不許胡說。但她管的下人一向不是什么規(guī)矩人,不過半個時辰,東院西院整個榮國府都知道王夫人干的缺德事了,賈母氣得砸了屋里所有東西,恨不得掐死王夫人。 王熙鳳聽聞后,同賈璉一起到賈赦處請安,順口說道:“老爺,二房這么多年就沒消停過,丑事一件接一件,老太太又不愿意處置他們,不如……將他們分出去吧?!?/br> ☆、第97章 修真爐鼎牌王熙鳳(十四) 賈赦聽見王熙鳳的話頓時愣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驚疑不定的看著王熙鳳問道:“分出去?分家?” 王熙鳳點點頭,道:“老爺,這可不是我們絕情,實在是二房不安好心,整日的惹事,若繼續(xù)縱容他們,將來恐會惹來大禍,咱們府里的當(dāng)家人可是老爺您啊,到時他們?nèi)橇耸拢ト斯肿锵聛韰s要怪到您的頭上,咱們大房豈不是冤?” 賈赦皺起眉,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踱步,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才站定看向賈璉,“璉哥兒,你也這么想?父母在,不分家,咱們?nèi)糸_了這個口,往后怕是要頂著個不孝老太太的名聲了。” 賈璉勸道:“真正有本事的人家都知道內(nèi)情如何,二房這二十余年在做派誰家不曉?至于那些只會說嘴拎不清的人家,咱們也無需在意,如今唯一為難的就是老太太,若老太太堅決不松口,這個家也不好分?!?/br> 賈赦眉頭皺的更緊了,“對,就怕老太太裝病威脅我,我總不能不顧老太太死活硬把二房分出去,”他又在屋子里走了兩圈,忽然看向王熙鳳,“你可有什么法子?若能將二房分出去,不拘什么法子,只管用就是,我倒想看看他們離了榮國府還能有什么風(fēng)光,哼,既然瞧不起我,何必受著我的爵位庇蔭!真是當(dāng)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賈璉有些不滿,這種事就該賈赦出頭,還能說是長兄如父教訓(xùn)二房,讓他們小輩出頭算怎么回事?他想開口反駁,王熙鳳卻悄悄拉住了他,他轉(zhuǎn)過頭,見王熙鳳起身笑道:“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到什么法子,不過二房如今正鬧騰,總能抓到他們的小辮子的,老爺放心,這件事我會盡快解決的。” 賈赦這才滿意的笑了,麻煩事都推了出去,他無事一身輕,同他們擺擺手就哼著小曲兒去后院了。 賈璉搖頭嘆了口氣,“你何苦應(yīng)下這苦差事?這可是個得罪人的活計,一不小心還會落下個挑撥夫家分家的惡媳名聲,唉,你且歇著,分家的事還是由我出面吧。我到底是大房的襲爵人,不滿他們敗壞門風(fēng)還說得過去。” 王熙鳳撲哧一笑,“瞧你愁的!我什么時候應(yīng)過沒把握的事?你就等著看吧,這一回啊,他們?nèi)挤頍o望了。” 賈璉疑惑的挑挑眉,被勾起了興趣,“咱們一家子血親骨rou,為面子也不好做的太絕,哪里能下狠手打壓他們?你可是拿住了什么要命的把柄?” 王熙鳳輕點了下頭,往外看了看,手指微動,設(shè)下一層透明的結(jié)界,讓外人再無法聽到他們一點聲音,這才底氣十足的說道:“你還記得我同你說過鴛鴦心悅于你嗎?” 賈璉不自在的喝了口茶,“好端端的又說這些做什么?她是老太太跟前兒的紅人,我自然敬著些,但自咱們成親以來,這么多年了,我可曾理過什么桃花?你莫不是想翻舊賬?” 王熙鳳拍了他一下,“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我還沒說完呢!” “好好,你說。”賈璉笑著摟住她,只要不是說他的爛桃花就好,他這輩子可是已經(jīng)拴死在妻子身上了。 王熙鳳靠在他肩上說道:“鴛鴦無非就是想求個好歸宿罷了,她自幼在府中長大,見過太多繁華,眼界也高了,普通的小廝管事哪里入得了眼?如她們這些丫鬟大約當(dāng)了主子的姨娘便是最好的歸宿了,翻身做半個主子,錦衣玉食,生的孩子也有好前程。我定是不會讓你收了她的,府里其他的男主子不是太小就是太老,都不合適,她就有些抑郁了?!?/br> 賈璉輕笑一聲,“一個丫鬟你也知道這許多,不會是因著她有些小心思才特地留心的吧?” 王熙鳳笑而不答,繼續(xù)說道:“正巧我發(fā)現(xiàn)老太太同二房在謀劃什么,就找了鴛鴦來,允她將來當(dāng)個掌柜娘子,就是我嫁妝鋪子里很年輕的那位掌柜。鴛鴦考慮了小半個月,老太太謀劃的事大概不怎么順利,她終于答應(yīng)幫我的忙了,所以老太太和二房有什么動向,她都會立刻來稟報我?!?/br> 賈璉驚訝了一下,“老太太的得力大丫鬟居然投靠你了?這……怪不得方才你一口應(yīng)下分家之事,可是有什么把柄連老太太都卷入其中?” “正是,”王熙鳳趴在他肩上悄悄的說,“他們給元春送了不少銀子打點,因急于捧元春上位,不愿慢慢等了,竟膽大的去摻合奪嫡之事!你說說,這事兒大不大?這可是要腦袋的事,老太太還有什么借口不同意分家?” 賈璉騰地站了起來,滿臉震驚和不可置信,“你再說一遍,他們干什么了?” 王熙鳳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吐出兩個字,“奪嫡。” “奪……奪嫡?”賈璉匆匆走到窗邊打開一條縫往外看了看,放輕了聲音急道,“他們怎么敢?這是在拿我們闔府的命去賭?。∷麄儜{什么選中效忠的王爺?憑二老爺從沒升過的六品小官兒?荒唐!太荒唐了!” 王熙鳳拉他坐下,給他倒了杯茶放進他手里,輕聲安撫,“別急,這事兒才剛剛開始,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我們立馬同二房劃清界限,往后有什么事也怪不到我們頭上。不過,我們要先去尋珍大哥一趟,請他開宗祠,一次就將老太太和二房打的不能翻身。不然等將來他們?nèi)浅龈蟮牡溇屯砹?。?/br> “對,不是每次都能先知道情況的,就按你說的辦。立即把鴛鴦叫來同我說一說前因后果,然后我就去見東府珍大哥,此事鬧不好會牽連九族的,想來他聽了就會鄭重處置,即使他和老太太是一樣的心思,也管不著咱們大房不愿意摻和。”賈璉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之前是聽到奪嫡太過震驚了,如今見妻子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也不緊張了,趕快把家分了才是要緊事。 兩夫妻先回了房,然后派人在鴛鴦歇著時把她叫過來。鴛鴦也知道這是大事,成不成就看這次了,她已經(jīng)投靠了王熙鳳,就萬萬不能讓大房失勢。于是她將所有知曉的東西事無巨細(xì)的向家里稟報了一遍。 賈璉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心里實在怨恨老太太,一把年紀(jì)了偏生要鬧出各種是非來,若不是老太太撐腰,二房哪來的氣焰攪風(fēng)攪雨?賈璉心里盤算了一番,立刻起身去東府尋賈珍,請賈珍開祠堂請家法分家。 這事兒一點前兆也沒有,賈珍乍一聽到真是駭了一跳,分家已經(jīng)是大事了,后頭竟還有更大的事。他雖喜歡榮華富貴,不覺得從龍之功有什么不好,但聽賈璉的意思,元春根本就沒冒頭,沒得寵,他們賈家摻和奪嫡完全就是送死去了,這他可不愿意,萬一事敗他會被牽連的啊! 賈珍也是個不在意規(guī)矩的,知道實情緊急,見天色還早,便叫人去通知了幾位德高望重的族老,這邊則是直接將賈母和大房、二房的人都請去祠堂了。趁著族老還沒到,賈珍質(zhì)問賈母為何不顧全族安危冒如此大險?又質(zhì)問賈政和王夫人,他們女兒何德何能想要全族傾力相助? 賈母大驚失色,立即去看賈赦和賈璉的神色,察覺他們半點沒有詫異,才知她密謀之事早已泄露,如今進了祠堂,她大勢已去! 賈母瞬間頹喪,如同老了十歲一般癱坐在椅子上,“是我小看了你們,如今既然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待要如何?” 賈珍看向賈赦,賈赦深吸了一口氣,起身給祖先靈牌上了香又跪下重重的三叩頭,以示尊重,然后嚴(yán)肅的說道:“祖先在上,二房賈政同其妻王氏多年來做下的丑事罄竹難書,敗壞門風(fēng),如今竟敢偷偷摻和天家之事,置全族的興衰于不顧,賈家實在容不得他們。今日我便以榮國府當(dāng)家人的身份將他們驅(qū)逐,念在兄弟一場,分家產(chǎn)一成予二房,從此兩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