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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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有,是……是劉勝男太不專業(yè)了,哪有人上課看帥哥走神的?”王若妍低著頭做一臉的委屈妝。 曲歌又嚴(yán)厲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再一次把目光投向王若妍:“依我看,這件事情沒你所說的那么簡單吧?王若妍,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曾經(jīng)在得知公司將要設(shè)置內(nèi)訓(xùn)師一職的時候曾經(jīng)毛遂自薦過??磥?,你如今是對劉勝男嚴(yán)重不滿想自己取而代之……還是,有更深層的原因?” 曲歌問話一向凌厲,他不會在細(xì)枝末節(jié)上做過多的糾纏,三言兩語直奔主題。不管效果怎么樣,最起碼能夠先把對方震懾得失魂落魄。 王若妍望了一眼門邊,我想此時此刻,她一定在無比期待著徐勇的到來。莫來福見狀,陰陰地插了句嘴:“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徐勇說他有其他事呢,讓你陪著我們就好,他就不過來了?!?/br> 那一刻,王若妍的眼神一下就暗了下去。她弱弱地“哦”了一聲,怯怯地對曲歌說:“我沒……沒有,我覺得我資歷還……還淺薄。至于您所說的深層原因,我不……不懂您是什么意思?!?/br> “王若妍,你其實很聰明,可惜你的聰明總不用在正道上。你一直對劉勝男憤憤不平,認(rèn)為你和她同樣優(yōu)秀,但為什么她每一次都比你幸運。作為上級,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你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包括好的方面和不好的方面。我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先學(xué)會做人,后學(xué)會做事。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你就不要裝無辜了。”楊天華緩緩地說道。 “楊經(jīng)理,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就是想說,劉勝男夠不夠格當(dāng)內(nèi)訓(xùn)師,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不知道你和曲總為什么總是這么袒護(hù)她,也不知道她和你們之間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我知道今天我說什么你們都不會相信我,也罷,你們想整我就整我吧,我無所謂。”王若妍見大家口徑一致地針對她,也知道沒有任何人此時會為她出面,所以索性把話題挑開了說。 “王若妍,你這話就錯了。楊經(jīng)理和曲總一向?qū)ψ约旱南聦俣紝拹塾屑樱瑒倌凶鲥e了事,也沒少受到他們的責(zé)罰。你不能因為今天他們說你,他們就偏袒劉勝男;也不能因為今天你請了我們吃飯,就認(rèn)為我們整你。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但是我們都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你現(xiàn)在這樣嘴硬,對你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标愮娌辉俦3殖聊餍砸卜艑捫牟辶藥拙湓?。 “你們這是在審問犯人嗎?我雖然身在這個公司,但是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大家也沒必要處處針對我吧?我怎么了?劉勝男錯了說還不能說她兩句嗎?曲總我雖然是你的員工,但是員工也有員工的尊嚴(yán),您不能因為您的偏愛就厚此薄彼吧?何況今天也不是因為我,是她和徐可欣起了沖突才導(dǎo)致那樣的局面。這件事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吧?”王若妍又拿出了她屢試不爽的“強(qiáng)盜理論”,知道自己逃不過大家的討伐,便索性放開膽應(yīng)戰(zhàn)。 “今天要不是你的慫恿,徐可欣就根本不可能發(fā)生這樣的意外,課堂也不會變得這么混亂。依我看,若妍妹子你就乖乖對勝男和兩位領(lǐng)導(dǎo)認(rèn)個錯吧,和領(lǐng)導(dǎo)抬杠得不到什么好處,真的。”莫來福見大家都針對王若妍,又開始做起了“和事老”,當(dāng)然,他是不可能讓我吃虧的。 王若妍還想再辯駁什么,大家卻已經(jīng)岔開話題開始聊其他的了,她類似這樣坐冷板凳的經(jīng)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時候我真不知道她是用怎么樣的心情承受過來的。 結(jié)賬的時候她借口上wc,卻沒有想到楊穎早早拿到了她的信用卡,在前臺瀟灑地一刷之后,華麗麗的三千大洋就這么打了水漂。對付小人,有時候只能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想付錢的那一刻,她應(yīng)該能感受到和我白天一樣的心碎吧? 當(dāng)晚,曲歌帶著我又一次去了我們曾經(jīng)爬過的那一座山。公園的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曲歌說后山還有一條羊腸小道可以走上去,但是天黑沒有路燈,只能用手電照射,而且,還有可能有蛇。 曲歌問我:“你敢不敢去?” 我看著他挑釁的眼神,鎮(zhèn)定無比地對他說:“跟著你,無論走多黑多長的夜路、無論遇到多兇猛多難纏的野獸,都不會害怕?!?/br> 他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腦袋,笑著說:“不枉費我為了回來,和許總大吵一架?!?/br> 我心中一驚,下意識地驚呼道:“什么?” 他捏了捏我的臉說:“我的事,我心里有數(shù)。但你的事,我心里沒數(shù)。所以,我必須回來?!?/br> 那一刻,我怔怔地望著他,仿佛在遙望一顆璀璨的星辰,又仿佛在觸摸一個guntang的靈魂。人都說世間最美的情話不是“我愛你”,而是“你需要我就在”。此刻,我算是真真切切地明白了。 我不顧一切地投入了他的懷里,他沒有料到我如此熱情,身體僵硬了一下之后便緊緊抱住了我。 “傻瓜,是天氣太冷了嗎?”他柔聲問道。 “不,是心太燙了,想把你也灼傷。”我把頭埋在他的懷里低沉地說道。 “我們,不矯情。爬山吧,每一次我遇到挫折的時候,我都會穿行這一段黑暗的路,在漆黑的夜里感受著這孤獨與清冷,偶爾還伴隨幾句野獸的低吼或夜鶯的哀鳴,可是只要心中有夢,一切就都不是難題?!彼砰_了我,突然蹲下來,默默地替我系好我的鞋帶。 連我自己都覺得訝異,我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我的鞋帶居然松了。而他,又怎么總是在如此細(xì)微的事情上給我這樣極致的溫柔? 我把我此刻心中澎湃了許久的情誼都通過眼神傳遞給了他,他與我對視了一下,然后大聲地喊了一句:“走吧!我們開始前進(jìn)!” 他迅速隱沒在黑暗里,我沒來由地一陣驚慌,連忙朝前奔去,卻不曾想,我再也看不到他的手電光,周圍寂寂一片,他就在那么一瞬間突然就消失了,我一陣驚慌失措,不由得大聲喊起了他的名字,可是這一片連回聲都沒有的死寂,伴隨著瑟瑟寒風(fēng),給了我無窮無盡的恐懼。 ☆、第九十六章 愛如美酒沁心脾 那一刻,無數(shù)個念頭在我心中想起,我的第一反應(yīng)并不是恐懼,而是心中閃出一個念頭:假如他有一天他真的突然消失了,我會怎么辦? 這風(fēng)的清冷和夜的漆黑都比不上他的消失更讓我覺得不安,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他的存在對于我的生命是如此重要,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原來只要他在就好,愛不愛,在不在一起,都沒有他的存在更讓我覺得安心。 我不顧一切地大喊著他的名字,我站在這一片黑暗里看著樹木仿若魔鬼一般黑漆漆的影像,我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我不知道我該前進(jìn)還是該留在原地等他。 我的手機(jī)滴滴聲響起,是一條短信:“我已經(jīng)到達(dá)山頂,你如果還在山底徘徊,又如何能夠追的上我?” 一句話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激起了我所有的斗志,我開始拿著手電沿著漆黑的羊腸小道飛速地向上爬行,樹林中時不時傳來鳥獸經(jīng)過時簌簌地聲響,可這不會讓我覺得害怕。 這樣的情景讓我突然記起了童年,曾經(jīng)有一次我因為在山中采藥迷了路,迷迷糊糊、驚慌失措地在山間狂奔許久,像一條迷途羔羊一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墒亲詈螅揖尤徽娴目孔约号芟铝松?,被前來尋找我的親人們帶回了家。奶奶說我是受山神眷顧的孩子,所以不會迷路。這使得我從小對于山就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我覺得我的靈魂已經(jīng)被山神所烙印。所以,這樣的黑夜,我無所畏懼。 當(dāng)我馬不停蹄地快到了山頂?shù)臅r候,我看到了山頂?shù)陌姿赃吢冻鰜淼挠挠木G光,我不停地喘著粗氣,身上已經(jīng)汗如雨下,晚餐時飲過的酒此時已經(jīng)悉數(shù)隨著汗液蒸發(fā),整個人身上都仿佛在冒著熱騰騰的熱氣,我口干舌燥,心想此時要是能夠有一瓶水就好了。 我正沉思著,突然有人在我背后拍了一下我,驚得我差點兒跳了起來。緊接著,他爽朗的笑聲讓我的心一下便安定了,是曲歌。只是,他怎么會在我的后面? 我轉(zhuǎn)過身去,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望著他,他倒是氣定神閑得很,他遞給我一瓶水,笑著對我說:“跑得那么快,是著急追上我,還是害怕?” 我不由分說地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水,往旁邊的石頭上席地而坐,平息了一下我的呼吸之后,我依然有些氣喘地說:“你怎么會在我的后面?你不是早就跑上來了嗎?” 他狡黠一笑,他說:“我怎么放心你一個人爬上來,我得做你的后盾啊。萬一有危險,我怎么向你mama交待?” 我心中一暖,看著他的樣子根本不像是爬過山的感覺,不過我可以清晰地透過燈光看到他額頭上的細(xì)汗。便詫異地問道:“你是怎么上來的?為什么你一點都不喘呢?” “我已經(jīng)征服這座山無數(shù)次了,它已經(jīng)不是我的對手了。從我7歲開始,mama就帶著我天天來爬這座山。mama說別嫌山小,山再小,想一口氣爬上去也很難?!?/br> 他的話總是蘊(yùn)含著哲理,我覺得,這和他父母對他的言傳身教有莫大的關(guān)系。 “我懂了,我想我知道你晚上帶我來爬山的意義?!蔽艺玖似饋?,定定地對他說道。 他微微一笑,他說:“知道就好,不枉我不顧一切地趕來?!?/br> “為什么是我?”他的話讓我沒由來地渾身一怔,突然問出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有些事情沒有原因。我mama信佛,講究緣分。她認(rèn)為每個人一生都是都是帶著使命而來的,遇到什么人,與什么樣的人有什么樣的緣分,緣起緣滅,都有它的定律。我從沒問過自己為什么是你,我只是覺得,就是你,沒有其他人能讓我這樣。這很奇妙,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不顧一切過了,你懂我的意思嗎?”他的話一向深沉,不過好在,我都聽得懂。 不顧一切,在年輕的時候或許只是一時的草率為之,因為那時候的我們以為愛情就是不顧一切;可是當(dāng)你年歲越大經(jīng)歷的事情越多,你便會越來越覺得,“不顧一切”這四個字對于年長者來說是極其奢侈的,因為很有可能你一輩子也遇不到那一個能夠讓你不顧一切的人。 所以,當(dāng)你心智足夠成熟時,你還能為一個人有不顧一切的沖動。那么這一個人無論如何都要請進(jìn)你的生命里,因為這個人對你而言,一定是一位極其珍貴的人生伴侶,不管她他究竟是在你生命里扮演何種角色。 “我懂,我mama也說過讓我不要急不要慌,命運之神或許早已安排好了一切的結(jié)局,就等著我們一步步地踏入,完成我們每一個人的使命。”此時的我已經(jīng)不喘了,山風(fēng)拂過我的臉頰,腦袋一陣空靈。 我和他,都是信禪理的人,這不禁讓我們的心靈更近了一些。 他很隨性地把襯衫的下擺撩了起來,很任性地在我面前舒展了自己姣好的腹部肌rou,那一塊塊裸露的腹肌伴隨著汗液在淡淡綠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十分誘人,我突然也想任性一把,于是我趁他不備,突然從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這一次,是我主動的。他顯然愣神了,因為他渾身都抖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我的意圖,他用他寬厚的手掌覆蓋在我的雙手之上,嘴里輕聲地嗔責(zé)道:“傻瓜,這樣豈不是你又該熱了?” “不會,我覺得很溫暖?!蔽遗吭谒谋成希勚南闼旌狭撕挂旱纳衿嫖兜?,竟有些迷失了自己。那種撲鼻而來的男性荷爾蒙氣息,讓我神醉。 后來,他轉(zhuǎn)過身來,很鄭重地捧起我的臉,仿佛要完成什么神圣的洗禮一般深情地吻了我。我們的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那種感覺,就像是酒農(nóng)在沉浸了多年之后終于鼓起勇氣打開一壇芳香撲鼻的美酒,既帶著無數(shù)的期盼和欣喜,又懷揣著無限的擔(dān)憂和忐忑……事實證明,這一壇美酒,正是我們所渴望的味道,甜膩香濃,芳香撲鼻,沁人心脾。 我們依舊沒有同宿,盡管折騰到半夜,但依舊默契地相互告別。相比于這城市里許許多多的快餐式情侶,我們的愛情仿佛停留在上一個世紀(jì)。我和他,都希望放慢步調(diào),來一場深沉而厚重的情感之旅。 當(dāng)然,這樣的甜蜜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 隔天一早,我頂著nongnong的黑眼圈前去公司上班。在公司的大門口,我又一次遇到了顧永源。他的穿著打扮帶著一種城市少年的精致,又帶著一點桀驁不馴的傲慢,我注意到,他的襯衫領(lǐng)子上居然別著一只小小的金色獅子,尋常的黑色西褲也因為經(jīng)過特殊的剪裁處理顯得比其他銷售的褲子線條更加分明。 他冷漠地從我身邊走過去,仿佛我們并不相識一般。出于一貫的禮貌,我喊了一聲“顧永源,早上好!” 他皺著眉頭回頭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悅地繼續(xù)戴上耳機(jī)往前走去。那一刻,我的心情懊惱極了。那種懊惱,是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在人際關(guān)系上遇到這樣一種人,他們天性冷漠孤僻不與任何人親近,但是身上卻有一種致命的氣質(zhì)讓人會忍不住主動與他交流。我有一種預(yù)感,我覺得我和他之間的故事不會只停留在這里。 我跟在他的后面默默地注視著這個孤傲的身影,只見他剛到展廳便有好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對著他害羞地笑著,甚至還有一個女孩嬌滴滴地奉上了自己為他做的愛心早餐??墒撬坪鯇@一切都有種莫名的厭煩,他用他獨有的冷漠逼退了所有人的圍攻,戴著耳機(jī)漠然穿行出這股熱情之外,只一心留在他自己的國度里黯然神傷。 我突然強(qiáng)烈地感受到了他的寂寞。他并非不想與這個世界接觸,只是仿佛,這個世界里的任何一個人都讓他覺得并非同類。所以,他傲視群雄,他孤芳自賞,他堅硬地拒絕一切柔軟。可是,他憑什么有這樣的自信? 我本能地陷入了一種對他的好奇里,我想不禁是我,或許所有的女孩都是如此。這是一個公司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物種,這是一個能讓所有女人喪失抵抗力的新物種。 我上樓,剛坐定就陳珂便來找我了,她很嚴(yán)肅地對我說:“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許總早上一早就趕回來了。今天關(guān)于你的處置,可能會有一場風(fēng)波?!?/br> 我其實心理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不管是再壞的結(jié)果我都可以接受。不過曲歌昨晚對我說了,只要有他在,他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我。但是我明白,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并非一人之力就能改變,還存在諸多的變數(shù)。 “我知道,我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蔽倚χf。 “嗯。我挺擔(dān)心的,這一次估計兇多吉少。曲總為了你的事情擅自回來,許總十分生氣?!标愮鏉M臉地?fù)?dān)憂。 不過轉(zhuǎn)眼,她就切換了一副神情,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地說:“不過,曲總還是最在乎你的?!?/br> 是啊,他就是一個性情中人,感情要么便是一潭死水,要么就是一波巨浪。所以,能被他所欣賞的女人,都是極其幸運的。 我,很珍惜我的這種幸運。 我和陳珂相視一笑,因為曲歌為我所做的一切,讓我的心里沒有一絲恐懼。因為,再壞的結(jié)局我都能接受,大不了從零開始。我不怕。 ☆、第九十七章 自作主張遭橫禍 “勝男,你還好吧?”陳珂剛過來不久,苗翠翠也出現(xiàn)了,她眼神里滿是關(guān)切地問我道。 “嗯,我沒事。好久沒見你了,你最近都忙什么呢?都沒怎么見到你?!蔽依氖郑完愮嬉黄鹑齻€人并肩倚靠在欄桿上。 “最近工作量不多,每天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小說呢?!彼Φ?。 “看小說?你還真有閑情逸致呢?!标愮娲蛉さ?。 “嗯,我覺得自己太膚淺,有時候跟不上你們的節(jié)奏,想多看看書沉淀一下自己?!泵绱浯湫Φ馈?/br> “看來這自我覺悟開始提高了啊。”陳珂調(diào)侃她道。在她們的打趣下,我沉重的心情有些緩解。 我們?nèi)齻€人正趴在二樓的欄桿處聊著,陳珂指著展廳大門口的方向說:“你們快看,徐可欣來了。” 我們朝著樓下大門口的方向望去,只見徐可欣穿著大大的孕婦裙,煞有其事地用手撐著肚子,慢慢悠悠地被她丈夫攙扶著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她的步調(diào)走得特別特別的慢,臉上一臉的洋洋得意,只見王若妍飛一般地迎了上去,連忙扶住了徐可欣,然后笑著和徐可欣的老公說了些什么,之后她老公便離開了。 “這裝得也太假了吧?懷孕都不到三個月,真是服了她了?!币幌蜃觳火埲说拿绱浯渥钕茸h論起來。 “她這種女人就這樣,懷個孩子跟懷個皇子似的,生怕全天下不知道她懷孕了一樣?!标愮娴姆治鲋欣潇o又帶一點兒刻薄,我知道她們這么說,無非是為了讓我更寬心一些。 “你看那王若妍,當(dāng)初剛進(jìn)來的時候看著老老實實的,現(xiàn)在都變成什么樣了?跟什么人學(xué)不好,非得跟著徐可欣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以前我還覺得她有些主見,現(xiàn)在完全和徐可欣一模一樣了?!泵绱浯湟娡跞翦且桓闭~媚的樣子,忍不住又說道。 我一直沒有說話,冷冷地注視著樓下的那個兩個女人。我心里明白她們不過是別人的棋子,背后真正要針對我的人,并非她們。 苗翠翠仔細(xì)地盯著我看了一眼,輕聲地問我道:“勝男,昨晚曲總和你在一塊嗎?” “沒有,我們吃完飯就都各自回家了?!蔽倚奶摰厝隽酥e。 “噢……我看曲總早上來的時候很累,見你也頂著黑眼圈,還以為……”她不好意思地對我笑了笑,心虛的眼神透露出了她對這件事情的緊張。 “沒……沒有,怎么會?!蔽覀兏鲬研氖?,蹩腳的對話瞬間讓氣氛尷尬了起來。苗翠翠連忙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待她走后,陳珂對我說:“翠翠最近似乎一直不開心,我估計她是因為曲歌和你的事兒。哎,這可怎么辦呢?” “哎……”我也重重地嘆了口氣。如果感情像面包一樣可以分享的話,我想我很樂意把我的一部分拱手讓給她,可是感情不是面包,誰都做不到分享。 “你快來顧永源,他正在接待客戶呢。奇怪了,他在客戶面前怎么又變了一副模樣呢?”我順著陳珂的目光望去,剛好看到顧永源筆挺的身影和臉上一派無邪的微笑。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顧永源笑得如此開心,他正在接待一位年近四十的夫婦,一舉一動看上去十分專業(yè)的模樣,哪兒還有半點平時的狂拽酷炫? 他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和我記憶中的六堂哥好像好像,甚至連聳肩的樣子都一模一樣。我不由得看得呆了,陳珂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說:“干什么呢,都看入迷了?” 我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掩飾道:“他真的好像我堂哥,笑起來的樣子就更像了。” “其實我倒是覺得,他和苗翠翠挺合適的,你說呢?”陳珂突然說道,“如今你我都有心儀的男人了,張一怡也已經(jīng)嫁給了汪總,只有翠翠還是一個人。說實話,我真的希望翠翠能夠開心一點。這展廳看來看去,能配得上翠翠的人也就這個顧永源了,不過不知道他是什么來歷。他好像都沒有經(jīng)過面試就直接進(jìn)來了,還挺神秘的。” “是嗎?我也奇怪他這種個性怎么會來做銷售顧問。說起來,他和翠翠倒是挺配的,不過感情這種事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還是得他們能夠投緣才行。”我有些心不在焉地敷衍道,因為心里此時裝著太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