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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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一點都不男人啊,而且看上去很女性化呢?!眲P哥的年紀(jì)和曲歌差不多大,比顧永源年長,所以他逗弄顧永源,顧永源也并不生氣。 “總之我們沒可能。你如果喜歡,我把她送給你。”顧永源說道。 “我又不是你家后花園的白菜,你想送給誰就送給誰啊?!蔽以俅文醚郯壮蛩?。 我們兩又一次你一句我一句地拌起嘴來,誰也沒有讓誰,聽得陳珂和凱哥都笑個不停。 不過,這一頓飯,讓我原本灰暗的心情明媚了許多。吃完飯之后,顧永源執(zhí)意送我們回家。當(dāng)我們坐上他的車之后,他卻使壞把我和陳珂帶到了酒吧。 陳珂這個乖乖女,她是從來不去酒吧的那種女孩兒。當(dāng)進去后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音和燈紅酒綠的場景時,她整個人都傻眼了。 顧永源看上去對這里特別熟悉,也難怪,公子哥都喜歡這樣的夜場。服務(wù)員很快過來,殷勤地帶著我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天啊,好吵。”陳珂皺著眉頭在我耳邊說道。 “是啊?!蔽乙矐?yīng)和道。 “你們這是因為沒喝嗨的緣故,等你們嗨了,你們就不嫌吵了?!鳖櫽涝催叴舐曊f,邊對服務(wù)員說:“拿三杯扎啤,再來一瓶xo?!?/br> “顧永源,你別點太多酒,我們不陪你喝?!蔽艺f。 “放心,我保證你喝醉了也沒人脫你褲子。我會安全把你們送到家的。”他瞪了我一眼,然后又俯身在我耳邊說:“人生失意需盡歡,你難過,我陪你喝?!?/br> 我聽得心悸,一抬頭,看到他明晃晃的眼睛閃著光。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示意我一切他都懂,讓我倍感窩心,忍不住在心里一陣唏噓。 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過許多關(guān)于藍(lán)顏的言論,那時候我就在想,男女之間能夠達到那么深層次的友誼么? 可是不知不覺,我和顧永源漸漸處成了現(xiàn)在這樣。難道他,就是我的藍(lán)顏么?我想到這兒,不由得愣了神。 ☆、第四十一章 裂痕 這是我和陳珂第一次來到如此喧鬧的地方,酒吧大大的臺子中央,還有衣著甚少的舞女正在夸張地舞著,周圍聚集了一大堆的男性看客,拍照的拍照,揩油的揩油,個個臉上都綻放著最原始的笑容。這樣的燈紅酒綠,是男人夢想的天堂無疑。 我舉目望去,酒吧里到處都是紅男綠女,一個個衣著性感、化著濃妝的姑娘們與三三兩兩的男士們一起遍布于酒吧的角角落落。震耳欲聾的音樂成了大家最好的發(fā)泄,游走的服務(wù)員拖著托盤端著酒水而來、揣著鈔票而去。在這里,人生變成了最簡單的兩個字——放縱。 陳珂見我喝酒,便也陪著我喝,我們?nèi)齻€人在顧永源的唆使下喝下了一杯又一杯酒。酒勁慢慢上來,心情便會漸漸感覺放縱。不多時,凱哥也來到了酒吧。 顧永源輕輕一甩頭,笑著對我說道:“走,我?guī)闾枞ァ!?/br> “啊?我不會跳舞。”我茫然地?fù)u頭。 “走吧!”顧永源不由分說地拉起了我的手,叮囑凱哥照顧好陳珂,然后不由分說地把我拉到了舞池中央。 “怎么跳啊該?”音樂聲音太大,我不得不貼近他的耳朵大聲說話他才能聽得見。 “跟著音樂瞎搖就好了,你看我。”他附在我耳邊說道,緊接著,開始他的整個身體跟著音樂開始律動起來。顧永源本身就有跳舞的底子,所以即便他隨意擺動,跳起舞來也特別地帥氣。很快,就有好幾個姑娘有意無意地繞到了他的身邊。 我傻愣在原地,看著顧永源尷尬地笑著,想逃走卻被他一把拽住。他見我不動,索性扶著我的肩膀帶著我一起律動起來。我別別扭扭地開始了人生第一次跳舞,雖然所做的動作不過是機械的搖胳膊晃腦袋而已,但是對于我這種內(nèi)斂型的女人來說,跨出這一步都挺難的。 不過,音樂的確是個好東西。在這樣的環(huán)境渲染下,我漸漸地開始找到了所謂的感覺,再加上顧永源陪著我熱烈互動的關(guān)系,我漸入佳境。顧永源有意無意地護著我,不讓其他的男人靠近我半點。就這樣跳了十幾分鐘后,我們回到了我們的卡座上。 陳珂笑著調(diào)侃道:“勝男,跳的不錯噢?!?/br> 她喝多了,臉紅撲撲的。我和顧永源回來的時候,她正和凱哥玩著猜拳的游戲。于是,我和顧永源也一起加入進去。 這一晚,我們玩到了很晚。洋酒的后勁太足,玩到最后我和陳珂都醉了,我依稀記得是顧永源和凱哥各自拖著我們上了車,把我們送到了酒店,給我和陳珂開了房間,讓我們在酒店里睡了一晚。 隔天我們醒來的時候時間已近中午,我是被陳珂的嘔吐聲驚醒的,她在洗手間里一陣嘔吐。我連忙起床,只覺得腦袋昏沉,渾身也沉沉地沒有半點力氣,我走到洗手間的附近,大聲問道:“陳珂,你沒事吧?” 洗手間里傳來嘩啦啦一陣流水聲,她洗了把臉之后走出來,臉色發(fā)白、雙眼疲憊地看著我說:“以后打死我也不喝酒了。昨晚咱倆怎么住這里了?” “顧永源和凱哥送過來的吧應(yīng)該!我打電話問問?!蔽艺f完,掏出電話打給了顧永源。 他顯然還在睡夢中,接電話的聲音聽起來都十分含糊。我問他在哪兒,他說他和凱哥在我們隔壁住著,然后他說讓我們別急,一會兒吃完午飯把我們送回家去。 陳珂哈欠連連,倒在床上抱著枕頭又開始昏昏欲睡。我頭痛欲裂感覺再也睡不著了,于是去洗了個澡,這才重新回到了床上。 不經(jīng)意拿起電話,才發(fā)現(xiàn)電話上有好幾通未接來電,都是曲歌打過來的。雖然明白我們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但他還是像從前那樣一如既往地關(guān)心著我,每天都會去公寓看我,盡管我并不見他。 每一次看到電話上閃爍著他的名字,內(nèi)心都有一種劇烈的疼痛。有時候命運真的好殘忍,不親身經(jīng)歷,你便不會明白,為什么曾經(jīng)愛得如癡如醉的兩個人某天突然就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或許,我們之間終究是有緣無份吧。 我給他回了電話,電話剛響他就接了起來:“勝男,你沒在家嗎?你去哪兒了?” “昨晚和陳珂在一起?!彪m然我們分開了,但是說這話的時候我依然心虛,不敢提及顧永源。 “噢……怪不得家里沒有人。”他有些失落地說道。 “有事嗎?”我問得有些冷漠。 “沒事,就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他說。 “我挺好的,那沒事我就掛了?!蔽抑荒苡眠@樣冰冷的語氣也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起伏,除了這樣的逞強,我不知道我還可以怎樣對他。 我們再也無法訴說情話,再也無法擁抱在一起,再也無法保持在同一個頻道了。這些瑣碎的、冰冷的、乏力的對白,訴說完之后不會讓人心里有一星半點的安慰,反而更讓人覺得心力交瘁。 那一種感情走到盡頭的撕心裂肺,無時不刻不縈繞在我的心尖。掛了電話,悲從中來,整個人又一次被悲傷的情緒吞沒得徹底。為了避免讓自己沉淀其中,我發(fā)狠地夾著枕頭開始狂做仰臥起坐,“砰砰”的聲音把一邊的陳珂給驚醒了。 “勝男,咋了?”陳珂揉了揉眼睛,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我必須得趕緊上班了,這種無所事事的日子折磨得我快要發(fā)瘋?!逼鋵嵏静皇且驗闊o所事事的時光,最折磨人心的,是原本飽和的心突然缺失了一大塊。更要命的是,無論你怎么做,都無法迅速彌補那一個巨大的缺口。 你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個感情的缺口正在呼呼地灌著風(fēng),心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跟著下起了雨,猶如烏云一般的不良情緒隨時都可能卷土而來吞沒你,讓你欲罷不能地疼痛下去。 我,受不了這種只能痛著、別無他法的感覺。我想,我一定要讓自己快速忙碌起來,寄情于工作之中,也許就不會再去顧及那些瑣碎的、傷感的情緒了。 “別急啊,等你狀態(tài)調(diào)整好再說,找工作也不急于一時?!标愮嬲f道。 “我現(xiàn)在必須讓自己忙起來,我都恨不能我24小時都忙得團團轉(zhuǎn),那樣我就不會想東想西了。”我說道。 門“咚咚”地被敲響,陳珂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門,顧永源在門口招呼著我們快點兒,說他們先去退房,完了在大廳等著我們。 于是我和陳珂連忙收拾了收拾自己,化了個淡妝,挽著手一起走到了樓下。顧永源和凱哥看上去也是很沒有精神的模樣,宿醉的感覺都不好受。 退房后,顧永源開著車帶著我們?nèi)齻€人去了一家飯店。顧永源不停地揉著自己的腦袋,然后說:“真是頭疼,一會兒還得去公司,要不然老頭子又該說我了。” “怎么了?你外公催你了?”凱哥笑著問道。 “外公已經(jīng)懶得管我了,是默姐?,F(xiàn)在外公住院養(yǎng)著呢,公司的事情漸漸都讓我做了。還好有默姐在幫我撐著,要不然我現(xiàn)在啊……”聽顧永源的話音,對孫默默話里話外還是特別感激的。 “都交給你還不好?以后你可就是堂堂的總裁了,年輕英俊,又該有無數(shù)的小姑娘排著隊等你臨幸了?!眲P哥調(diào)侃道。 “拉倒吧,與其當(dāng)那個徒有虛名的總裁,我還不如和你們玩音樂來得痛快。哎,一想到公司的事情就頭疼?!鳖櫽涝凑f完,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問道:“喂,叫你做我助理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行的話回去我就安排,過兩天你就能來上班。” “我再考慮考慮吧。”說實話,我不太想和他還有孫默默摻合在一塊。和曲歌的事情已經(jīng)讓現(xiàn)在的我夠凌亂了,再和顧永源攪在一起,世界只會更加地亂套。 “有什么好考慮的,至少在我底下,我不會踐踏你的尊嚴(yán),欺騙你的感情?!彼毖圆恢M地說道,邊說邊大口地吃著蔬菜沙拉,看上去是真的餓了。 “再說吧。我自己先找找看?!蔽彝泼摰馈?/br> 顧永源不以為意地說:“那行吧,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大概是真餓了,自己一個人吃完了一盤蔬菜沙拉之后,又啃完了兩個雞中翅,這才心滿意足地用紙巾擦了擦手,然后看了看時間,嘟噥道:“不行了,都這個點了,我得趕緊回公司去。你們慢慢吃,一會兒讓凱哥送你們回家,我先走了?!?/br> 我們點頭說好,他便匆匆離去了。顧永源一走,凱哥便無奈地笑著搖頭說:“他嘴上說自己不愛管公司的事情,其實心里還是挺有野心的?!?/br> “是嗎?”我詫異地問道。 “他如果真沒興趣,根本就不屑于去做。其實,他內(nèi)心還是很想向他外公證明自己的。”凱哥說道。 我不由得想起他以前剛來公司的頭兩個月,那時候我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他的業(yè)績卻一直出奇地好。其實他很聰明,任何事情只要他足夠努力,未必見得他就不行。 ☆、第四十二章 決絕 顧永源走后,凱哥把我和陳珂送回了家。不過,在送我回家后,凱哥卻死磨硬泡非得讓陳珂陪她去看電影。那一副模樣,分明是對陳珂一見鐘情。 我對此心領(lǐng)神會,對陳珂眨了眨眼睛,于是便下了車。沒多久,陳珂發(fā)來了短信,無奈地說:“真不想去看電影,衣服都沒換呢,渾身都覺得不舒服?!?/br> “凱哥挺不錯的,好好珍惜?!蔽艺{(diào)侃道。 她很快就回我說:“我現(xiàn)在對男人,還沒有對你有感覺。” 我不禁笑了起來,我說:“可別,我照顧不了你一生一世。” “沒事,那就我照顧你?!蔽铱戳耍唤睦镆慌?。陳珂的話,總是讓人倍覺暖心。 回家后的我,便開始馬不停蹄地編輯自己的簡歷。不過,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離職手續(xù)還沒有辦理,日后去其他的公司也不方便。于是,我硬著頭皮回到了公司。 再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進門之后,以往的同事還是像從前一樣熱情地圍了過來。對于我這么久沒有出現(xiàn)的事實,原來曲歌給他們的說法是我生病做手術(shù)了需要靜養(yǎng),所以,我一出現(xiàn),大家都對我噓寒問暖。 特別是楊天華,太久沒有見面,他見到我眼中就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關(guān)切的眼神。他特地把我拉到了邊上然后問我:“勝男,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一直想去看你,但是曲歌說你需要靜養(yǎng),讓任何人都別去打擾,所以我一直忍著沒去?!?/br> “我已經(jīng)康復(fù)了,謝謝楊哥這么關(guān)心我。我今天是來辦離職手續(xù)的。”我說。 他聽我這么說,眼里滿眼的震驚,他說:“什么?你已經(jīng)康復(fù)了為什么還辦離職手續(xù)?你和曲總是不是……” 他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卻顧及我的心情沒有繼續(xù)問下去。我強裝鎮(zhèn)定地莞爾一笑,然后說:“我和他已經(jīng)分手了,我想我再待在公司也不合適。不過楊哥,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我親哥,希望我辭職,你不要責(zé)怪我?!?/br> 他整個人顯得更加震驚了,他說:“勝男,你真的這么決定嗎?曲總也同意了?我不相信。曲總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我這個消息,他一直說你在養(yǎng)病,病好了就會回來。勝男,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曲總是個好男人,你錯過了,以后可就未必能夠再找到這樣的男人了?!?/br> 楊天華一直都對曲歌的為人十分肯定,也的確,曲歌對待朋友和下屬的態(tài)度的確是肝膽相照。 “嗯,緣分這東西沒有辦法勉強的。楊哥,你快忙吧,有機會我們坐下來慢慢聊。我先去樓上辦理手續(xù)?!蔽颐銥槠潆y地笑了笑。 楊哥見我不再想繼續(xù)聊下去,便頗為惋惜地嘆了口氣,然后拍了拍我以示安慰,之后我便上了樓。到了樓上的辦公區(qū),免不了又是好一陣的寒暄。有江琴心的大嗓門,就不愁全公司有人不知道我回來了。 她見到我還是夸張地和我來了一通西式的擁抱,然后拉著我一頓假惺惺的慰問與關(guān)心,之后緊張地問我:“勝男,你馬上就要回來上班了嗎?”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辭職這件事,我不想太過聲張。雖然我知道由于她的職位關(guān)系,她不可能不知道。 “嗯,你先忙吧,我去找曲總?!蔽倚χf。 “好,好。哎……勝男你能回來真好?!彼f。 說完,她悻悻地扭頭走進她自己的辦公室,末了還不忘掃一眼曲歌辦公室的門口,那種眼神,仿佛什么東西又要失去似地依依不舍。 我敲了曲歌辦公室的門,聽到里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簦骸斑M來?!?/br> 于是,我推開門走了進去。他正低著頭看著什么材料,微微地皺著眉頭,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有些日子沒見到這樣的他了,穿著整潔筆挺的商務(wù)裝,頭發(fā)的長度一直保持得不長不短剛剛好,臉上一臉的干凈不會給人半點油頭垢面的感覺,就連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得幅度剛好。 這樣的男人,光是看外表就讓人感覺十分地養(yǎng)眼,更何況,他還有他的身份和地位。 這一眼,讓我有種莫名的自卑感。我突然覺得一無所有的自己,何德何能能讓這樣的男人垂青并且愿意娶我為妻?罷了,一切不過是奢侈的夙愿罷了?,F(xiàn)實會告訴你,差距就是差距,愛情不過是蒙蔽人心的障眼法罷了。 他不知道來的人是我,見這么長時間沒說話,邊低著頭問道:“請問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