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姬妙言看清對方面容之后,雙眸驟然一縮,驚訝的微張著嘴道:“你……” 云曦心虛的看了一眼身后幾人,看到他們并沒有注意這邊,微松了口氣,轉(zhuǎn)頭朝著姬妙言搖了搖頭,揚手讓他快些離開。 姬妙言臉色微變,握著劍的死死地收緊,手背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看向邵子唐的目光滿溢著恨意,卻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云曦見狀臉色一沉,軟萌的娃娃臉嚴(yán)肅起來竟有幾分令人心驚的壓迫感。 接收到云曦眼中的警告,姬妙言心下一驚,咬了咬唇,終是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馬匹沖了過去。 “皇上,尚書大人,蜀國的人跑了!”不遠處忽然傳來的驚呼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從素?zé)o端身上吸引了過去。 風(fēng)霆燁臉色微變,雙眸陰鷲的盯著不遠處趁著這邊的混亂而逃之夭夭的姬妙言以及蜀*隊,低喝一聲:“下令封鎖所有邊關(guān)出城關(guān)口,決不能放他們回蜀國,還有……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br> 風(fēng)霆燁盯著姬妙言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明顯的殺意,但在轉(zhuǎn)過身后,將夏雨晴攬進懷里之時,殺意卻早已褪了個干凈。 “皇上,你壓到我的肚子了?!毕挠昵缧⌒〉目棺h聲讓風(fēng)霆燁微驚,松開了緊擁著她的懷抱,確定沒傷到她方才松了口氣。 視線卻忽的飄到了站在夏雨晴身后形影不離的翠兒,驀地想起剛才夏雨晴著急之下喊的那句話,風(fēng)霆燁挑了挑眉問道:“愛妃,那邊那個男人是怎么回事?” 夏雨晴一怔,這才想起自己還沒過去確認呢,雖然結(jié)果應(yīng)該是*不離十了。 “這事有點復(fù)雜,我們先過去找人?!?/br> 相比起風(fēng)霆燁對于姬妙言等人的誓不罷休,山寨中的眾人看到那些進犯的歹人離開卻是松了口氣。 武軍扶著老夫人回了山寨里面,那些受傷的兄弟們也三三兩兩的互相攙扶著進寨,唯有蘇清硯不甚情愿的挪到了素?zé)o端身邊,踹了踹某人。 “喂,死沒死,沒死就快點起來。” 素?zé)o端忍痛忍得齜牙咧嘴,聽到聲音一抬頭,看到了熟人不禁有些喜出望外:“小硯硯,你可算來了?!?/br> “滾?!甭牭侥亲屓似鹨簧黼u皮疙瘩的稱呼,蘇清硯頭上青筋暴起,丟下一個字轉(zhuǎn)身就想走,卻被某人先一步抱住了大腿。 “小硯硯怎么能就這么丟下人家一走了之?這才多久沒見,小硯硯難道就移情別戀,喜歡上別人了?真是把人家的心都給傷透了?!?/br> 帶著風(fēng)霆燁走過來的夏雨晴,一走近就聽到這么勁爆的話語,頭上的呆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自己聽到了神馬,聽到了神馬?原來二當(dāng)家的除了大當(dāng)家的以外還有一只小攻嗎?大當(dāng)家的,酷愛出來,你的情敵來了!不對,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夏雨晴還沒想明白,便聽得不遠處傳來蘇清硯咬牙切齒的聲音:“素?zé)o端!你個孽畜,信不信我收了你!” 收了你收了你收了你!二當(dāng)家的你這是要拋棄大當(dāng)家的轉(zhuǎn)投大師兄的懷抱嗎?咦,不對,大師兄明明還是翠兒的未來夫君。完了完了,這下完了,這復(fù)雜的四角戀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能夠預(yù)料到這幾個人未來的虐戀情深,要不要這么激烈??! 蘇清硯和素?zé)o端渾然不知兩人的對話已經(jīng)讓人無限腦補,蘇清硯不耐煩的拍了拍好友緊抓在自己腳腕上的手,無奈道:“快點起來,再不進去我們今天可就得在這吹一天的冷風(fēng)了?!?/br> 素?zé)o端倒抽一口冷氣,放開他的腳腕褪去了臉上的無賴,苦笑道:“我也想起來,可惜,力不從心。” 蘇清硯臉色驟變,這才發(fā)現(xiàn)素?zé)o端的異常,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探脈,越探臉色越難看,最后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受了這么重的內(nèi)傷竟然還調(diào)戲女孩子,你丫的嫌命太長是不是?” 素?zé)o端像是早料到了蘇清硯會是這般反應(yīng),笑了笑剛想說點什么,忽聽得邊上傳來一道好聽的女聲:“你是……大師兄?” 素?zé)o端循聲望去,正看到朝著他們走來的夏雨晴二人,以及夏雨晴手中的玉玦,雙眸驀地瞪大,正色道:“你難道是我爹時常提起的那個……” 夏雨晴一臉期待,師父竟然在大師兄面前提過我,說了自己什么好話? “……脫線小師妹?” “……” ------題外話------ 感謝1115818453和劉超888的月票 感謝2508462238和曼珠晴天的鮮花 么么噠,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新人物是翠兒她家那口子,有人猜對了嗎? ☆、第一百零四章 精神分裂患者 “嗷……蘇清硯,你謀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從黑風(fēng)寨內(nèi)一處僻靜的院內(nèi)廂房中傳了出來。讓一干從院外走過的兄臉色煞白,對視一眼之后匆匆離去,好似身后跟了一群洪水猛獸。 “這么說來,你倆還是師兄妹?”蘇清硯毫不理會手下之人殺豬般的慘叫,淡淡的問道。 “嗷,輕點輕點?!彼?zé)o端苦著一張臉,看著那扎在自己要xue之上的銀針。 森森的懷疑某人這明顯的公報私仇,為了剛才自己喚了他小名一事耿耿于懷,趁機報復(fù)。所以說,得罪什么人都不能得罪大夫。只要是人都有生老病死,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行了,就這么扎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我給你取針?!?/br> “還要扎半個時辰?”素?zé)o端清俊的面容明顯的扭曲了一下,他現(xiàn)在可是渾身酸麻痛癢,這么扎半個時辰只怕這兩天他都別想下床了! “別亂動。”蘇清硯擰眉按住素?zé)o端亂動的手,“針歪了還得拔出來重新扎,你不怕疼我還嫌浪費時間呢。你受的是內(nèi)傷,雖然沒有傷及肺腑,卻也不是什么風(fēng)寒感冒,隨隨便便就能好。待會我再給你寫個藥方,吃上十天半個月,包你就又生龍活虎的禍害人間了?!?/br> “什么,還要吃藥?”素?zé)o端臉色一變,忽的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果不其然,待蘇清硯將藥方遞給他的時候,他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甘草,黃連,……都是一些苦的不能再苦的中草藥,果然還是在報復(fù)自己吧報復(fù)自己! “說起來……”素?zé)o端將藥方收了起來,方才將視線投注到了一直站在床邊盯著自己的夏雨晴幾人,出聲詢問,“小師妹你是怎么認出我是你大師兄的?” 夏雨晴見素?zé)o端終于問起了正事,面容一整道:“這個嘛,自然是因為你小師妹我冰雪聰明,心思縝密?!?/br> “……”素?zé)o端平白被噎了一下。 夏雨晴看著邊上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輕咳一聲:“好吧,一來是看到了你玉簫上面的玉玦。當(dāng)初拜師,師父將這玉玦贈給我時,就曾提及此乃本門信物,師父坐下的幾位師兄都有一塊相似的,只不過玉玦之上的字各有不同,代表著我們在本門之中的排行?!?/br> “原來如此?!彼?zé)o端沒有施針的右手手腕一抖,一根碧綠的玉簫便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玉簫的尾部正掛著一塊與夏雨晴手中相似的玉玦。 夏雨晴接過那玉玦,翻到背面一看,果不其然,上面刻著一個“一”字。 素?zé)o端盯著夏雨晴的側(cè)臉續(xù)問道:“縱然看到這玉玦,你也只能猜到我是你三位師兄之一,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是你大師兄,而非二師兄、三師兄?” “這個嘛,還要多虧大師兄騎來的那只機關(guān)山雞,那是機關(guān)鳥的放大版吧。嘿嘿,師父曾經(jīng)跟我說過,機關(guān)鳥是他與大師兄一起研制的,普天之下,除了他,就只有大師兄做得出來。” 夏雨晴說著揚了揚頭,一臉沾沾自喜的模樣。那亮晶晶的雙眸好似在不斷邀寵著說道:“我這么聰明,快表揚我,快表揚我?!?/br> 素?zé)o端卻是沒有理會她的自鳴得意,只瞪大了眼睛驚問道:“機關(guān)……山雞?” “是啊,就是你剛才來的時候騎的那只?!毕挠昵鐢Q眉看了他一眼,好似在責(zé)備他,你的記性怎么這么差? 素?zé)o端臉色一青,暗沉沉的瞅著夏雨晴:“山雞?誰告訴你那是山雞的?” “難道不是嗎?”夏雨晴一臉無辜的咕噥道,“不是山雞,難道還是鳳凰?怎么會有這么丑的鳳凰?” 素?zé)o端一口血卡在喉嚨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嘴里盡是血腥味,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下心情才道:“那是孔雀,機關(guān)孔雀!!!才不是那個什么勞什子鳳凰,更不是那什么土到掉渣的山雞!” “哦,原來是孔雀?。 毕挠昵缥拇瓜铝四X袋,那落寞的身形看著頗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素?zé)o端本就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不然也不會才見了翠兒一面便挺身相護,搞得自己現(xiàn)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如今看到夏雨晴這般模樣,心中不由得滋生出了幾分愧疚。 自己剛才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哎呀,人家可是個女孩子,就算說錯了話,自己這樣子兇她也確實有些過分了。最重要的是,這丫頭可是那老頭的心頭寶,真把她弄哭了,來日這丫頭在那老頭面前告自己一狀,誰知道那偏心的老頭子會站在誰那邊?! 這么一思量,素?zé)o端打定主意,清了清嗓子,剛想安慰某人一番,豈料還未開口便聽到某人細細聲,自以為沒人聽到,實際上足以讓每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嘟囔。 “是啊,你那孔雀是不土,也不勞什子,只不過很sao包而已?!?/br> 咔擦——素?zé)o端清楚的聽到了最近腦中名為理智的弦……斷掉了,他是瞎了眼才會覺得這丫頭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噗……”邊上圍觀的幾人聽到夏雨晴的話,再看到素?zé)o端那石化的樣子,一個個全都捂住了嘴使勁的憋著笑,連原本臉色不怎么好的蘇清硯都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素?zé)o端橫了幾人一眼,幾人避開他的目光,笑聲雖然聽了,臉上的笑容卻怎么也止不住,看得素?zé)o端愈發(fā)想吐血了。 喉嚨處梗著一口血,素?zé)o端皮笑rou不笑道:“早聽說小師妹冰雪聰明,天真可愛,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夏雨晴卻是沒有聽出素?zé)o端話中的咬牙切齒,嬌羞道:“師兄過獎了。不過,師兄倒是與師父提及的……不盡相同,也與我想象中的,咳咳,大有出入?!?/br> 素?zé)o端聽到夏雨晴的前半句險些又嘔出一口血,聽到后半句卻是轉(zhuǎn)而挑了挑眉,戲謔的問了句:“哦?小師妹這么一說,我倒是很好奇。爹爹是怎么跟你介紹我的?” 素?zé)o端此話一出,蘇清硯等人也一個個全都將耳朵豎了起來。 夏雨晴挺了挺胸膛,學(xué)著徐老的樣子說道:“師傅說,小徒弟,你幾個師兄里面,就數(shù)你大師兄性子最為沉穩(wěn),天賦也最高,來日你若是見到了他,可要好好的跟他學(xué)習(xí)。” 話音落下,屋內(nèi)一片死寂,所有人盯著躺在床上的不羈少年,實在難以將他和夏雨晴師父口中的那位青年才俊連在一塊。 素?zé)o端沉著臉看了夏雨晴好一會,別說還真能看出幾分沉穩(wěn)的樣子,只可惜下一秒這一形象就再一次徹底坍塌了。 “哈哈哈,看來我裝得挺像的,竟然真的瞞住了那老頭這么多年,真有成就感?!?/br> “……裝的?”夏雨晴目瞪口呆的看著素?zé)o端,這丫的竟然是裝的,還裝得像模像樣。師父說過大師兄跟在他身邊有七八年了,也就是說,這丫的前前后后騙了他有七八年了? 這一刻,夏雨晴深切的懷疑她家?guī)煾傅闹巧淌遣皇钦娴娜缤饨鐐餮缘哪敲锤摺?/br> “是啊,當(dāng)年接近爹爹之時以為他喜歡成熟穩(wěn)重的徒弟,所以我就委屈自己一下,裝成那種固守城規(guī)的酸腐之士,時不時來些不恥下問的戲碼。爹爹自然而然便越來越器重于我了。不過……”素?zé)o端一臉深意的瞧了夏雨晴一眼,“要是早知道我爹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我也不用裝得那么辛苦了?!?/br> “……”什么叫做我這種類型的?我這樣的很正常好不好。誰像你這樣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你當(dāng)自己是百變小櫻嗎?還能這樣兩個性格隨意轉(zhuǎn)換轉(zhuǎn)了七八年,乃就不怕把自己都給整得精神分裂了嗎? 還有師父,七八年的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身邊養(yǎng)了一頭白眼狼,還當(dāng)成寶貝疙瘩似的傾囊相授,好在這個人是他兒子,要是旁的什么人,估計早就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此刻遠在京都之中的徐老,忽的覺得鼻頭一癢,實在忍耐不住打了個噴嚏。 伸手揉了揉自己發(fā)癢的鼻頭,淚眼汪汪道:“難不成是小徒弟在叫我?這都個把月過去了,小徒弟和小徒孫怎么還沒回來?沒有小徒弟的日子,真寂寞呢?!?/br> 素?zé)o端見夏雨晴不應(yīng)自己,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得意一笑:“你是不是在想,為什么我在爹爹身邊這么多年他都沒有發(fā)覺?縱然他自己沒有發(fā)覺,沒道理旁邊的人不會告訴他,是嗎?” “……”這丫的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蟲嗎?怎么我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你不用覺得太吃驚,爹爹他醉心機關(guān)術(shù),平日里本就不怎么與人接觸。再說,那些知道我真實性情的人也不會刻意的去告訴他,因為他們或多或少都被我……收買了。” “……”夏雨晴盯著素?zé)o端唇角的笑意,囧了一下,為神馬她忽然有種自己在和一只狐貍對話的即視感,她家大師兄絕逼和總攻大人是一路貨色無疑!??! “咳咳,大師兄,聽你剛才的口氣,你好像早就知道爹爹是你的……” 素?zé)o端雙眸微瞇,伸出自己的手看著上面的指甲,很是sao包的回道:“當(dāng)然,不過我沒告訴爹爹,也沒告訴我娘?!?/br> “……為什么?” “你不覺著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到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真相,那臉色……一定很精彩。不過我爹和我娘還真是反應(yīng)遲鈍,我都明示暗示了七八年,兩個人竟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逼得我不得不使出殺手锏。你們是不知道他們知道真相時的那個表情,真的……真的是太好玩了,不枉我這七八年臥薪嘗膽,投石問路,真爽快,哈哈哈哈……” “……”夏雨晴連同蘇清硯幾人石化的看著笑得前俯后仰的素?zé)o端,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遭受了嚴(yán)重的打擊在,再次刷新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境界。 這究竟是哪個精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蛇精病病人?一個游戲玩了七八年果斷把自己玩的精神分裂了嗎? 原來師父和師娘的相遇根本不是偶然,原來……原來你妹啊原來!這男人的危險系數(shù)絕不低于總攻大人,不,比總攻大人還要危險一點,蘇清硯有句話說得沒錯。 這丫的就是個孽畜啊孽畜!大羅金仙們快來個人把他給收了,別再讓他禍害蒼生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有病就要吃藥,不能諱疾忌醫(yī),就算放棄了治療,也不該隨隨便便的出來危害人間?。。。?/br> “我現(xiàn)在總算可以百分之一百確定,你是我的大師兄,是師父和師娘的親兒子?!背怂前翄蓭煾负团疂h子師娘誰能生出這種禍害蒼生的矛盾體孽畜,尼瑪,實在太兇殘了有木有? “我現(xiàn)在也百分百的確定你是我的小師妹,因為我最喜歡你這種漂亮小姑娘了,以后可就多多指教了。”素?zé)o端揚起一抹無害的笑容,一把握住夏雨晴的手,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