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風(fēng)霆燁笑了笑,抬頭掃了怔愣的眾人一眼,目露寒意:“你們還準備在這繼續(xù)待下去?”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一個個尷尬的搖了搖頭,識趣的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我扶你吧?!贝鋬鹤叩胶畏嫉纳砼?,扶了有些站不穩(wěn)的何芳一把。 何芳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謝謝,還有,多謝你剛才出手相救?!?/br> 翠兒怔了下,這才想起自己方才出現(xiàn)之時,卻是攔住了那個正欲對其下殺手的沈公子,也不矯情,淡笑著點了點頭,權(quán)當接下了。 何芳就著翠兒的攙扶走了幾步,似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淡笑著看向風(fēng)霆燁道:“對了皇上,這里的酒中催情之物素來效果顯著,一杯尚且能讓人意亂情迷,方才皇后娘娘喝了四五杯,故而……皇上今晚怕是要多勞累幾次,方才能解了那藥性,皇上可得注意著別傷到了皇后娘娘才好?!?/br> “……” 風(fēng)霆燁目送著一幫人出了房門,爾后掃了空蕩蕩的房間一眼,準確無誤的從某桌子底下拎出了一只剛剛又爬進去的包子,利落的開門,將人一丟,關(guān)門。 門外的翠兒幾人忽的見一小小的人影被丟了出來,慌忙上前將人接住,關(guān)切的詢問道:“太子殿下,你沒事吧?” 大寶寶搖了搖頭,有些憤然的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哼哼,父皇,乃實在是太不講義氣了,這種媳婦領(lǐng)進門,兒子丟過墻的惡劣行為,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 此刻正忙著應(yīng)付夏雨晴的風(fēng)霆燁可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去理會兒子那森森的怨念。 “人都走了,只有我們兩個了?!毕挠昵缈戳艘谎劭帐幨幍姆块g,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說道,渾然不知危險正一步步逼近。 “是啊,只剩下我們兩個了?!憋L(fēng)霆燁打橫抱起夏雨晴朝著里間的床榻走了進去。 “那我們來唱歌吧!”夏雨晴得到了想到的答案,將雙眸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兒,歡喜的說道:“我……唔……” 夏雨晴剛要開嗓,便被某人先一步堵住了嘴巴。 “唱歌?可以,不過在唱歌之前,我們先來做點讓愛妃更開心的事情?!?/br> “什么事情?唔……”夏雨晴本就被灌了好幾杯加了料的酒,一開始還能借著酒勁耍耍酒瘋,但現(xiàn)在卻是那些作為佐料的藥物占了上風(fēng)。故而,不過一會的功夫,便在風(fēng)霆燁的擺弄下成了一池的春水,再也無暇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房外還沒來得及離去的眾人聽著房內(nèi)斷斷續(xù)續(xù)傳出的曖昧聲音,面上多少都有些尷尬,唯獨…… 素無端一臉艷羨的盯著那緊閉的房門,啥時候自己也能跟自家媳婦醬紫醬紫,釀紫釀紫……啊啊啊,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苦逼日子,究竟還要熬多久??!等等,也許…… “大師兄,你想什么呢?臉色這么……奇怪?”云中越站在素無端的對面,一眼便看到了其臉上的詭異的笑容,禁不住問了一句。 “我在想要不要從這里帶幾瓶酒回去。” “帶那種東西回去做什么?” “當然是拿回去放倒你嫂子了,然后……那個那個,你懂的。” “……”我不懂,我只知道你繼續(xù)說下去,你身后的某人就該發(fā)火了。 “師兄,這樣不好吧。嫂子那么矜持的人……” “你懂什么,越是矜持保守的人,喝了那東西越會……嘿嘿嘿……” “……”師兄,這次真不是我不幫你,是你自己的找死,別怪我,嫂子很生氣,后果很嚴重,阿門…… 嘿嘿傻笑著的素無端忽的覺得一陣颶風(fēng)從邊上刮了過來,臉側(cè)驀地一疼,就這么倒飛了出去,掛到了墻上,扭曲的四肢可疑的抖動了幾下。 “媳婦,你下手可真狠!” 翠兒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媳婦媳婦,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媳婦……媳婦,你別走得那么快嘛,媳婦……” 何芳倚靠在樓梯扶手邊緣,看著樓下熱鬧的場面以及那些個束手就擒的青樓仆役,抬頭遮了遮自窗外投射進來的柔和月光,輕嘆了一聲。 暫時的棲身之所沒了,她也該好好想想今后要如何安排了。 “你在看什么?”冷若楓回頭看了一眼停住腳步的邵子唐,低聲問道。 邵子唐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沒什么?!?/br> 那個女人看起來好像跟這個青樓里的其他人有些不同。 窗外的圓月緩緩的藏進了悠悠飄過的烏云之中,爾后漸漸的沉進了遠處的山巔,宣告著夜的終結(jié),也宣告著這場有驚無險的青樓游歷在風(fēng)霆燁與某搞不清楚狀況的某蠢萌一次又一次的滾床單下完美落幕。 次日,夏雨晴從睡夢中醒轉(zhuǎn)過來之時,外面早已日上三竿,抱著因宿醉而疼痛欲裂的小腦袋在床上來來回回的滾了幾圈后,方才消停了些。 好不容易稍稍好受了些,夏雨晴這才發(fā)現(xiàn)這四周的布置有些熟悉,這是……擷芳殿? 咦,回來了?她記得昨天她還在那間迎春院內(nèi),被那個丑巴巴的老巫婆拉出去接客,還被客人敬了好幾杯酒,后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來著? 唔,頭好疼,想不起來了。而且頭疼也就算了,為什么身體也好不舒服,腰酸背痛的好像要散架了一樣,就好像……好像是被做了那種的事情一樣。 “!”那種事情?!夏雨晴驚呆了一瞬,渾身一激靈,瞌睡蟲一下子全跑了,慌忙想要從床榻上坐起來,卻因為用力過度,險些對自己可憐的腰造成了二度傷害。 “娘娘,您總算是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夏雨晴剛一起身,外面守著的綠蕊一下子便發(fā)覺了,欣喜的掀開了床帳關(guān)切的問道。 “沒事?!毕挠昵缈嘀粡埬樀?,“綠蕊,我們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啊。” “昨天晚上?”夏雨晴沉思了片刻,心懷惴惴的又問了一句,“那我是怎么回來的?” 是在回來之前就……還是在回來之后再……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綠蕊愣了一下,小臉微紅道:“娘娘你當然是被皇上抱回來的?!?/br> “什么,抱回來的!那我回來之后,還有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沒有啊,娘娘你一回來就歇下了,怎么還可能做其他的事情?” 皇上和娘娘都在妓館里做了那么多那種事情了,回來怎么還可能做其他的事情?哎呀,娘娘真吐艷,這種事情怎么好讓人家這樣一個還未出閨閣的小姑娘來說。 綠蕊忙著羞澀,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夏雨晴一瞬間灰白下來的臉色,那也就是說,自己在迎春院里面之時就已經(jīng)被…… 綠蕊捂著臉羞澀了一陣,回過神來方才察覺到了夏雨晴的不對勁:“咦,娘娘,您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您別嚇奴婢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請?zhí)t(yī),娘娘……娘娘……” 夏雨晴一張臉要哭不哭,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表情,淚眼朦朧的望著綠蕊道:“綠蕊,雖然我成日里天天喊著要爬出宮墻去玩耍,但是我真的一點都沒有紅杏出墻的意思。嗚嗚嗚,你要相信我,這一次的事情真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不想的,早知道我就早一點跑了,就算被抓回去,就算被打,也好過……” 現(xiàn)在該怎么辦?總攻大人一定看到了,看到了自己……他會不會很傷心,會不會生氣?唔,生氣是一定的吧,他為了自己連后宮三千佳麗都只縮水成了自己這么一只,自己竟然還……還……而且還被他親眼看到了。 夏雨晴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心底蔓延了出來,夾雜著些許的疼痛。 那個男人會不會因為自己被別人碰過了就……嫌棄自己?會的吧,即便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自己,只要一想到總攻大人對待一個別的女人像對待自己一樣,光一想想就會覺得難以忍受,更不要說是總攻大人了,他還是個皇帝,萬萬人之上的皇帝,高位者最痛恨的便是背叛,那自己現(xiàn)在這樣算不算是……背叛了他? “娘娘,您別哭啊,別哭啊,有話好好說,什么紅杏出墻,呸呸呸,娘娘您不會是喜歡上昨兒個晚上接的那位客人了吧?”要真的是那樣的話,皇上會抓狂的,一定會的! “怎么可能?我現(xiàn)在恨死他的心都有了,怎么還可能喜歡他?”夏雨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綠蕊呆?。骸澳悄奘裁??” “我難道不應(yīng)該哭嗎?我都已經(jīng)……已經(jīng)被那個人輕薄了,不是……嗚嗚嗚……” 綠蕊的雙眸驀地瞪大,不敢置信的望著夏雨晴:“娘娘,您不會是……”可是不對啊,翠兒jiejie他們明明說趕上了,怎么可能…… “嗚嗚嗚,是啊,你剛才不是我回來之后便歇下了,并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嗎?可是我現(xiàn)在腰酸背痛的,好像……好像那個啥了,如果不是回宮和皇上……那就是和皇上以外的人,嗚嗚嗚……” “……”綠蕊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瞬的扭曲,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陣變換之后方才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伸手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 “咦,綠蕊,你怎么摔倒了?被嚇到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一次皇上一定不會原諒我了,嗚嗚嗚……” 綠蕊聽著夏雨晴的哭聲,禁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很是無奈道:“娘娘您誤會了,您沒有被其他人那個那個啥……” “啊咧,可是你剛才不是說……”夏雨晴愣住,掛著一臉的淚水,瞪大眼睛緊盯著綠蕊。 “……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您都忘記了嗎?” “喝醉酒以后的事情……我一般都不記得?!币蝗簧洗我膊粫豢偣ゴ笕蓑_著那個啥那個啥…… “……”綠蕊輕嘆了口氣,將昨日的后續(xù)簡單的說了一遍。 夏雨晴的臉色從一開始的驚詫恍然,到之后的興奮激動,再到最后的醬紫:“……” “也就是說,昨兒個晚上我喝的那些個酒里面放了傳說中的春藥,皇上他們救人途中,春藥就發(fā)作了,然后皇上就等不及回宮,在妓館里面就地……”壓到了自己?! 綠蕊小臉微紅,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解釋道:“所以,娘娘你剛才問奴婢您回宮之后是否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奴婢當然……” “……”所以自己其實并沒有紅杏出墻對不起總攻大人?一切都只不過是自己胡思亂想引發(fā)的誤會?其實把自己弄成現(xiàn)在這種半殘疾模樣的人壓根就是那只大禽獸本人?! 夏雨晴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囧了一下,慶幸欣喜之余,忽的涌現(xiàn)出了幾分怨念和火氣。 該死的大禽獸,該死的死色狼,竟然在妓館里就……害自己的誤會擔驚受怕也就算了,好像還被所有人都知道,啊啊啊……我可憐而苦逼一去不復(fù)返的形象??! 綠蕊看著夏雨晴抓耳撓腮,風(fēng)中凌亂了好一陣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從床邊掏啊掏,掏了半天終于掏出了一根炭筆以及一張小紙條。 然后就看到夏雨晴在紙條上寫上了某人的姓名,很是兇狠的抓起了床邊的繡花鞋,開始…… “我打你個小人頭,讓你成天想那種色色的東西,我打你個小人手,讓你成天用你的咸豬手對我上下其手,我打你的……咳咳,下半身,看你再成天折騰我……” “……”娘娘,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而且,喂喂,娘娘,您冷靜一點啊,這樣打皇上的名諱,可是忤逆犯上的大罪啊啊??!邊上抽搐著嘴角的綠蕊風(fēng)中凌亂了片刻,默默抬頭望天。我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看到,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對,幻覺! “咕嚕?!毕挠昵缭谑诸^上逞了下威風(fēng),心情稍稍恢復(fù)后,忽的聽到一道相當響亮的聲音從自己干癟癟的小肚子上傳了出來。 夏雨晴這才想起自己從昨日被抓到現(xiàn)在整整一日,除了那幾杯酒以外,便不曾吃過任何東西,方才醒來擔驚受怕不覺得,現(xiàn)在放松下來,饑餓感卻是與日俱增了起來。 綠蕊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淡笑道:“娘娘,您整日都不曾用膳,這會想必已經(jīng)餓了。奴婢早早準備好了一些柔弱易消化的吃食,這就幫娘娘洗漱一下,帶著娘娘出去外面吃東西。” “嗯。”一聽有吃的,夏雨晴雙眸一亮,哪還記得自己方才在為了什么生氣,歡歡喜喜的起身了。 至于那張充滿罪惡的小紙條,咳咳,綠蕊趁著夏雨晴沒注意之時快速的毀尸滅跡了。呼……做一個聰明而盡責的貼身婢女,真是一件艱辛而又非常具有含金量的事情,望天~ 夏雨晴剛吃完一碗熱粥墊了墊肚子,便被一只香噴噴熱騰騰的小包子給逮住了。 “嗚嗚嗚……母后壞,母后壞,哥哥壞,哥哥壞……”哭得慘兮兮的二寶寶,放開了翠兒攙扶著自己的手,一頭撞到夏雨晴身邊,抱著夏雨晴的小腿,抽了抽鼻子,可憐巴巴的控訴道。 那苦兮兮的樣子真是哭碎了在場一幫人的惻隱之心,恨不得親自上前抱著可憐的娃娃哄上一哄。 夏雨晴愣了一下,忙將哭得兩眼通紅,活像一只小白兔的二寶寶抱到了自己大腿之上啃了一口;“怎么了?誰敢欺負我們家乖巧可愛的小公主,母后幫你打飛他。別哭了,來親一口,一天沒見,母后想死你了?!?/br> 二寶寶乖乖的讓夏雨晴啃了一口,爾后很是委屈的扁了扁嘴,又抽噎了兩下,揮舞著小粉拳哭訴道:“母后壞,哥哥壞,母后和哥哥出門去玩都不帶寶寶,母后和哥哥都不喜歡寶寶了,嗚哇……” “……”這孩子這是吃醋了? “哎呀,怎么可以這么可愛?!親親,么……”夏雨晴看著二寶寶氣鼓鼓的小臉蛋,實在忍不住低頭啃了一口,直把二寶寶啃得瞪大了眼睛,眼眶一紅,眼睛里面的洪水又要泛濫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哭成花臉貓了。是母后錯了,母后和哥哥不是出去往,是被宮外的壞人給抓住了?!?/br> “壞人?”二寶寶愣了一下,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不解的望著夏雨晴。 “是啊,很壞很壞的壞人,會把寶寶抓去賣掉?!毕挠昵绫е鴳阎熊浘d綿的小團子一邊吃著嫩豆腐,一邊說著嚇唬小盆友的故事。 “賣掉?”還不太懂得多少生詞的二寶寶,一臉茫然的看著夏雨晴。 “額……”夏雨晴沉思了片刻,方才簡單明了的解釋道:“賣掉的意思就是有人會把二寶寶從父皇母后的身邊搶走,然后把寶寶送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看不到父皇母后?!?/br> “見不到父皇母后了,那還能見得到哥哥嗎?” “……”果然,在二寶寶的心里,大寶寶比自己還有總攻大人都重要,再一次無意得知真相的夏雨晴,默默淚流滿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