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大概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因為……”夜殊顏頓了頓，迎視著夏雨晴投注過來的視線，悶哼一聲道，“天譴……已經(jīng)開始了。”

    夏雨晴腦袋一懵，腦袋里面明明一片空白，卻有什么陸陸續(xù)續(xù)的撞了進(jìn)來。

    “奴婢偶然聽乾清殿的幾個小太監(jiān)說過，這幾天西北邊境好像在鬧雪災(zāi)，好多種植的糧食都被凍死了，而且今年夏季東北邊境還鬧過旱災(zāi)……”

    “顆粒無收還是其次，重要的是……奴婢聽說西北那邊因為雪災(zāi)死的人很多，有不少人傳說……那邊已經(jīng)開始鬧瘟疫了?！?/br>
    不久之前才得到的消息，這個時候好似突然轉(zhuǎn)動起來的齒輪，一下子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

    風(fēng)霆燁的繁忙，朝堂越來越凝重的氣氛，還有這宮內(nèi)在自己沒有發(fā)覺之時漸漸暈染開來的不安……

    夜殊顏看著夏雨晴臉上的表情，了然道：“看樣子，你已經(jīng)有所耳聞了?！?/br>
    夏雨晴握著拳頭避而不語，一雙唇抿得緊緊的，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夜殊顏的眼中掠過了幾分的動搖，但很快的這份動搖便被他壓入眼底：“你大可不信，時間會證明一切。即便燁國熬過了這一次的瘟疫，天譴仍在，只要你不死，燁國一日不會安寧。”

    夏雨晴倏地抬起了頭，冷笑了一聲道：“這是生生的想要逼死我才肯罷休?。‘?dāng)年你就是用這樣的說辭逼死的我母妃？那今后你是不是還想用這樣的說辭逼死我的孩子？”

    夜殊顏被夏雨晴身上突然爆發(fā)出來的敵意給嚇了一跳，躊躇了片刻，方才解釋了一句：“男子承襲的是父輩的血脈，女子才承襲母系血脈，所以只有那個孩子……只要她今后嫁的非四國之主。”

    呵呵，這種東西竟然還搞出傳女不傳男的名頭，你他媽的是在逗我嗎？

    夏雨晴臉色驀地一沉，大皇兄家里的那兩個，其中之一定然會是將來夏國的皇帝，尹公子和小太醫(yī)的孩子也可能是將來雪國的皇帝，還有未來小曦和賀將軍的孩子……

    一想到二寶寶將來可能遭受到與自己相同的對待，夏雨晴整個人的血氣都上涌了，兩眼通紅的緊盯著夜殊顏道：“我會讓這所謂的宿命從我這里斷絕，你若敢碰我的孩子，我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夜殊顏雙眸驟然一縮，卻是有些訝異于這個平日里看上去弱弱小小，時常躲在風(fēng)霆燁身后的女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夜殊顏不知道的是，不管是怎樣的人，只要一被觸及底線，便是一只只知道依附主人的小貓小狗，別逼急了，也是會露出爪牙的。尤其是人類這種生物，一旦被觸碰到什么重要的，想要守護(hù)的東西，便會急速的成長起來，做出一些原本不可能做出的事情。

    夏雨晴見夜殊顏沒有回應(yīng)，雙手又是一緊：“翠兒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才屢次拒絕我大師兄，因為她是月氏一族的人？”

    “不是。”夜殊顏雙眸微凜，冷聲道，“她只能算半個月氏族人，她的身上并沒有流著月氏一族的血，所以月氏一族的那套并不能拿來用在她的身上?！?/br>
    “既然如此，她為什么……”難不成是真的不喜歡大師兄？可看她對大師兄的反應(yīng)，分明是在意的。

    “她是我親手撿回來的孤兒，更是我特意培養(yǎng)來放在你身邊的護(hù)衛(wèi)。她的存在只為服從。她的命在去到你身邊之前是屬于我的，在去到你身邊之后就是屬于你這個主人的，她從來就不屬于她自己，感情用事只會妨礙她，讓她失去自己該有的價值。她的命非其所有，她給不了那個男人想要的東西。”

    “價值？你竟然用價值來衡量翠兒。哈哈哈哈……”夏雨晴盯著夜殊顏淡漠到了極點的眼睛，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以前怎么就瞎了眼，會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個很可愛的少年，以貌取人果然是會栽跟頭的！

    “夜殊顏……”夏雨晴似笑非笑的盯著夜殊顏，眼中盡是冷嘲，一字一頓說出的話在整個空蕩蕩的偏殿之中回蕩，“你……真的有心嗎？”

    “夜殊顏，你真的有心嗎？”夏雨晴的低喃言猶在耳，令夜殊顏擰緊了眉頭，像是受了什么諾大的驚嚇，渾身驀地一震。

    “義父……”穎玥自夜殊顏身后走出，淡笑著朝著夜殊顏走近，微微一笑道，“義父去找燁國皇后說清楚了？”

    夜殊顏轉(zhuǎn)頭看了穎玥一眼，沒有回答穎玥的問題，反問了一句：“你動用了暗閣的人？”

    穎玥臉色一變，輕笑一聲道：“義父，孩兒只動用了玥影一支的人。”

    言下之意，我動用的是我自己手下的一支人馬，照理說并不算僭越。

    夜殊顏深深的看了穎玥一眼，淡漠的吐出一句話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br>
    穎玥的臉色微沉，低笑道：“之前義父不也說過碧軒美人的事情還是早一步扼殺在搖籃中為好，如今為何……”

    夜殊顏掃了穎玥一眼，輕嘆一聲道：“之前她的命還掌握在我的手上，我有權(quán)利管。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找到了新主人，她的命便不歸我管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用不著我費(fèi)心處理了，端看她自身的造化?！?/br>
    說著，夜殊顏像是想到了什么，頓了頓，轉(zhuǎn)頭看向穎玥續(xù)道：“還有，玥兒，那孩子現(xiàn)在不叫碧軒，叫翠兒，你最好記得這點。”

    穎玥的雙眸猛地一縮，怔愣半晌，方才有些憤憤不平道：“義父還真是中意那個小丫頭，連帶著跟在那丫頭身邊的碧軒美人都得了義父的法外開恩，面子倒是不小。只不過，義父既然那般中意那丫頭，為何還要告訴她那件事情的始末，讓她自尋死路？”

    穎玥話音未落，夜殊顏的目光已經(jīng)刷的一下挪到了他的身上，陰沉著一張臉道：“月氏一組的榮辱興衰高于一切。”

    “呵……”穎玥看著夜殊顏清冷的小臉，不知怎的，心里忽的滋生出了一點點復(fù)雜的心緒來。

    “那義父有沒有告訴她，所謂的天譴其實早在當(dāng)年前朝皇后死后便該止歇。她的母妃其實在一開始根本就不用死。是某個人將原本該屬于月氏一族的罪過強(qiáng)加在了她外婆的頭上，讓她們這一脈的悲劇一直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乃至以后。而在不久的將來，她的孩子極有可能繼續(xù)經(jīng)受她今日所受的苦楚？”

    月氏族人窺探天機(jī)，卻不能利用天機(jī)改變天下命局，介入四國紛爭，否則必將萬劫不復(fù)，連帶著整個月氏一族都將遭受可怕的滅頂之災(zāi)。

    而他卻將原本該降臨在月氏一族的頭上的災(zāi)難推到了那個孩子的身上，致使她的后代萬劫不復(fù)。

    “我會讓這所謂的宿命從我這里斷絕，你若敢碰我的孩子，我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夜殊顏，你真的有心嗎？”

    夏雨晴略帶了幾分怨憤的話語在耳邊不住的回蕩，也讓夜殊顏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xiàn)了幾道裂痕：“夠了，玥兒，你太多事了，這些事不是你該管的，這些話也不是你該說的。我當(dāng)初告訴你這些，可不是為了讓你在這個時候用來指責(zé)我的。你只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別再做出什么多余的事來，否則……”

    語畢，夜殊顏冷哼一聲，也不管穎玥究竟是個什么反應(yīng)，揮袖而去。

    穎玥看著夜殊顏遠(yuǎn)去的背影，忽的生出了幾分兔死狗烹的悲涼來。

    “如果……如果有一日，我也像當(dāng)初的那個jiejie那般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會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我？”低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之內(nèi)回響，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糾結(jié)?？上?，無人應(yīng)答。

    這一晚，風(fēng)霆燁果不其然又到了將近半夜時分方才匆匆忙忙的趕到夏雨晴的寢殿歇息。只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在他鉆進(jìn)被窩之時，原本應(yīng)該早已入睡的夏雨晴這一次卻出人意料的還醒著，在風(fēng)霆燁掀開被子躺進(jìn)來的時候，快速的滾進(jìn)了風(fēng)霆燁的懷里，伸手纏上了他的腰。

    風(fēng)霆燁嚇了一跳，渾身一僵，卻又在聞到懷中之人熟悉的氣息后放松了下來。伸手將人往懷中攬得更緊了些，輕聲問道：“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夏雨晴放在風(fēng)霆燁腰身之上的手微微收緊，悶聲道：“睡不著，好多天都沒怎么看到你了，想等你回來一起睡……”

    風(fēng)霆燁微怔，唇角的笑容卻是越發(fā)的深刻了起來：“既然這么想見朕，那么現(xiàn)在……”

    風(fēng)霆燁伸手想將某個好似八爪章魚一般巴在自己身上的人兒從身上拉下來，卻聽得夏雨晴發(fā)出一聲急促的驚呼：“不要！”

    風(fēng)霆燁僵住，眉峰也在一瞬之間擰起：“愛妃？”

    夏雨晴顯然也發(fā)覺了自己的失態(tài)，慌忙補(bǔ)救道：“我……我是想說……天都這么黑了，分開也看不清，還是別看了。你讓我抱一會，抱一會就好?！?/br>
    風(fēng)霆燁雙眸微凜，試探的問了一句：“愛妃，今天……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夏雨晴整個人都陷在風(fēng)霆燁的懷里，聽到風(fēng)霆燁的問話，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

    片刻的沉默過后，風(fēng)霆燁才聽到她略有些心虛的干笑聲：“是……是發(fā)生了一件事情，今天我?guī)е鋬喝ゴ髱熜旨依?，?zhǔn)備完成那招欲擒故縱。沒想到到了大師兄家的時候卻看到他和他家大師姐假戲真做，滾到一塊去了。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好心好意幫他出謀劃策，結(jié)果大師兄那家伙竟然死性不改，連自家的大師姐都不放過，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之前我還記掛著他是我大師兄，想撮合他跟翠兒。沒想到那混蛋盡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夏雨晴雖然極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義憤填膺一些，卻到底功力不夠，風(fēng)霆燁還是從她的話語之中聽出了幾分的敷衍與倦怠。

    雙眸微閃，風(fēng)霆燁知道真正讓夏雨晴今兒個這么不對勁的絕非如她所說的這般簡單，夏雨晴這分明是在轉(zhuǎn)移話題糊弄自己。

    看清這點的風(fēng)霆燁也并未揪著夏雨晴不放，淡笑著順著夏雨晴的話回道：“所以，愛妃擔(dān)心朕也像你大師兄那般抵制不住誘惑，在外面再找個別的女子？”

    風(fēng)霆燁隨意的一句玩笑卻是無意間刺痛了夏雨晴。夏雨晴抱著風(fēng)霆燁的手又是一緊，勉強(qiáng)笑道：“是啊，皇上你生得這么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整個燁國不知有多少女孩子盯著你虎視眈眈呢，臣妾當(dāng)然擔(dān)心?！?/br>
    風(fēng)霆燁失笑：“那愛妃可得好好看緊朕才行，否則，說不準(zhǔn)哪天朕便讓人給拐跑了。”

    “嗯?！毕挠昵巛p應(yīng)了一聲，緊抱著風(fēng)霆燁的腰身不再說話，她也想待在他的身邊好好的看著他，可惜，怕是沒有這個機(jī)會了。

    在自己消失之后，她緊抱著的這個人是不是就要變成別人的了。他是皇帝，為著自己不曾再娶已是難得，等自己消失之后，怎么還可能會為了自己守身如玉？

    明明……明明他們一起避開了居心叵測的瑞王，贏過了怨憤滔天的長公主，解決了視自己為眼中釘，rou中刺的柔嘉皇貴妃，可到頭來他們卻輸給了命！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夏雨晴將臉埋進(jìn)風(fēng)霆燁的懷里，在清涼的黑夜之中，一滴晶瑩的淚水就這么悄無聲息的從她的眼眶之中落了下來，掉落在風(fēng)霆燁的衣襟之上，不消片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認(rèn)為騙過了風(fēng)霆燁的夏雨晴不知道的是，在她徹底陷入沉眠之后，擁著她的男人復(fù)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修長的手指細(xì)細(xì)的描摹著她發(fā)紅的眼眶，眼底掠過一絲明顯的冷厲。

    次日一早，夏雨晴醒過來之時，不出意料的，風(fēng)霆燁早已經(jīng)離開了宮殿。夏雨晴摸著身旁微涼的床榻，睜著眼睛盯著床頂看了好一會，方才把自己慢慢的蜷成了一團(tuán)，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一點點的溫暖。

    與此同時，御書房中，風(fēng)霆燁居高臨下的盯著下方的小順子，冷聲問道：“打聽清楚了？”

    小順子臉色微白，卻還是努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深吸了一口氣道：“奴才打聽到，昨兒個娘娘確實帶著翠兒姑娘幾人去過尚書府，后來翠兒姑娘和綠蕊姑娘一前一后行色匆匆的趕了回來，沒過多久娘娘也緊隨其后，然后……”

    “然后？”風(fēng)霆燁看著小順子欲言又止的模樣，雙眸一瞇，知道事情的關(guān)鍵多半就出在這個然后上。

    “然后夜殊顏夜公子入宮見了娘娘一面，還說有事想跟娘娘談?wù)??！?/br>
    聽到夜殊顏的名字，風(fēng)霆燁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了：“他們說了什么？”

    “娘娘將人全都支了出去，無人知曉他們聊了些什么。只是……只是從夜公子離開之后，娘娘便有些不對勁了，聽說昨兒個連晚膳都沒吃便把自己關(guān)在內(nèi)殿之中，還吩咐了不讓任何人打擾?！?/br>
    小順子心驚rou跳的看著風(fēng)霆燁身上的戾氣因著自己的話而越來越濃烈。直至自己說完，風(fēng)霆燁的怒火也一下子燃燒到了頂點。

    “夜殊顏！”

    砰地一聲，御書房內(nèi)的檀木桌子頃刻間四分五裂，巨大的聲響伴隨著強(qiáng)大的威壓令屋內(nèi)眾人的臉色俱是一變，心驚膽顫的跪倒在了地上，瑟瑟發(fā)抖。

    還不等眾人告饒，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從窗外躍了進(jìn)來，單膝跪倒在風(fēng)霆燁的面前道：“皇上?！?/br>
    “怎么樣了？”

    “那幾個老臣不知從哪里得知了欽天監(jiān)的卜算，這會子已經(jīng)有些……”

    風(fēng)霆燁眼底的煞氣再次翻涌了起來：“那些個老家伙閑了太久，都忘記了當(dāng)年瑞王叛變之時朕的雷霆手段，連朕的人都妄想碰，是該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做了。”

    窗外翻滾的烏云遮擋了耀眼的明日，帶出了一絲詭異的不祥，更昭示著一番無人能夠預(yù)料到的風(fēng)雨欲來。

    “唉……”

    “第四十七次了，第四十七次了?！卑殡S著一聲幽幽的嘆息，隱藏在院子四面的眾宮女太監(jiān)發(fā)出了一陣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這都是娘娘今兒個第四十七次嘆氣了，人家都說嘆氣嘆得多了，人也很容易老的。”

    “胡說什么呢？娘娘現(xiàn)在才不過二十出頭哪里老了？”

    “我這不是隨口一說嘛！娘娘在這么嘆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多讓人心疼啊！這究竟是怎么了？”

    “可不是，這一聲聲嘆的，聽得我都快沒力氣做事了。我聽說啊昨兒個娘娘帶著翠兒jiejie他們?nèi)バ旄恍⌒淖采狭怂毓诱莻€前段時間素公子經(jīng)常帶到宮中串門的那位姑娘在那個……”

    “那個？哪個?。俊?/br>
    “就是那個?。　毙⊙绢^面紅耳赤的跺了跺腳，著急上火道，“男女行房之事啦！”

    一幫丫頭恍然大悟，爾后一個個也都鬧了大紅臉。

    “沒想到素公子竟然……”

    “是啊是啊，那素公子也真是的，前段時間不還追著翠兒jiejie不放，怎么一轉(zhuǎn)眼就……”

    “對啊，要不怎么說男人都喜新厭舊呢？可憐翠兒jiejie那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這么……哎……”

    “真的呀！怪不得昨兒個翠兒jiejie回來的時候那臉色可難看了，想來是真的傷心了?！?/br>
    “可不是，娘娘平時那么疼翠兒jiejie幾人，這會子看到翠兒jiejie那樣，怎么可能不心疼？”

    “是呀是呀，我本來以為當(dāng)初太傅大人對離媛jiejie始亂終棄已經(jīng)夠不是人的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這個素公子比太傅大人更……非但腳踏兩只船，還這么明目張膽，真是氣死人了?！?/br>
    “明面上只是腳踏兩只船，誰知道暗地里怎么樣？我聽說啊那位素公子之前就是有名的風(fēng)流人物，哪里的妓院都有過他的蹤跡。這擺在明面上的就不知有幾條船了，更不要說暗地里的了?！?/br>
    “真的嗎？我瞧著他看上去不像是那樣的人?。　?/br>
    “你看上去？你才多大，怎么懂得世間的險惡？這年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連翠兒jiejie那么好的人都不珍惜，活該他一輩子打光棍?！?/br>
    “就是就是，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幫小宮女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熱烈討論的結(jié)果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站在她們身后的那些個小太監(jiān)看著那些個小宮女義憤填膺，同仇敵愾的模樣，很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還好還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已經(jīng)不算男人了，否則還不被這些個母夜叉給當(dāng)成軟柿子當(dāng)場弄死，不過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慶幸的事情，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