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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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跟著一道來的除了幾位姑娘與爺們兒外,就連樓家的兩個奶奶也跟著來了。 二爺樓世平比世子爺小不到半歲,他生母乃忠遠侯年少時跟前伺候的大丫鬟,很是溫順恭良,體貼入微。 早在先忠遠侯夫人殷氏嫁進樓家之前,便已是收作了房里人在用,只他娘當日雖得了父親幾分疼愛,卻不曾懷上一兒半女,還是自殷氏進門,懷上身孕之后,才不再有人往他娘房里送那避子湯來。 他是庶出,又與府上嫡長孫年齡相當,種種形勢面前,他皆是受大哥忌憚的存在。先夫人去得早,他娘那會兒還在世,有段時間他很是得寵了一番,當時風頭險些蓋過府上嫡出的長孫樓世煜,還是父親娶回姚氏后,情況便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姚氏口蜜腹劍,最是陰險狠毒之人,不比先夫人在世時對他們母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竟借著主母的權(quán)利頻頻對他娘親下手,因此不過兩三年的光景,他娘便被折騰得臥病在榻,那時父親早已有了新歡,娘親便是在重重煎熬下閉了眼。 他那時不過七八歲,諸多事物不通,在娘床前哭啞了嗓子,最后怎樣離開的已是記不清楚,只曉得未過幾日父親便將他送到了廖姨娘院里,自此他便由著廖姨娘撫養(yǎng),乃至如今他已經(jīng)成親多年,廖姨娘已經(jīng)兩鬢微白。 廖姨娘一生無子,待他如同親子,多年下來他早已斂去當年的狂妄,成了如今這副謙和恭順的模樣。 季氏乃他的發(fā)妻,與娘一般,亦是一個溫和的女子,夫妻二人現(xiàn)下不說如膠似漆,卻也是相敬如賓。 季氏見丈夫用完午膳回來,便兀自立在窗前出神,一時心中疑惑,不由上前輕聲喚他:“志平這是在思甚?奔波了一早上,可要上榻歇歇?” 志平乃父親為他取的字,志平志平志向平平,碌碌無作為,由此可見父親隱在其中的警告之語。 樓世平適時回神過來,轉(zhuǎn)頭對著妻子季氏問道:“方才在大哥身后伺候的丫鬟,你往日見過不曾?” “倒是不曾。”季氏搖頭,有些疑惑,“怎地了?這丫鬟有何不妥?” 樓世平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我觀大哥很是縱容她,此番來莊上竟是留下了墨香兩個丫鬟,反倒帶了這一個面生的來,想是這丫鬟于大哥而言有些特殊,哪日得空你不妨會會她,探探她的底細。” 季氏自然點頭,雖是心下還有些摸不準丈夫的意思,不知打探一個丫鬟的底細作甚,但她自來恭順慣了的,頷首應(yīng)下不提。 約莫再過了一刻鐘后,樓世平方出屋,方才大哥邀他一道跟去田地上看看,這就快到了說定的時辰,因此同季氏簡單交代了兩句,便是離開不提。 樓世平前腳出屋,后腳季氏的心腹丫鬟便走了進來。 她幾乎未作猶豫,便湊近前低聲道:“奶奶不需再去打探,那丫鬟喚作胭脂,今歲才入的府,原在老太太院里伺候,后不知因何,又被老太太派到世子爺房里伺候,到如今也不過幾月的光景,地位竟直接越過了墨香凝香,成了世子爺跟前的頭等大紅人?!?/br> 這丫鬟邊道,語氣便越顯欽佩艷羨起來。 季氏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屑地搖頭道:“不過是憑著姿色好罷了……”停頓一下,又皺了下眉頭道,“按理世子爺并非是那等貪圖美色的膚淺之人,怎么就準了個這樣的丫鬟近身伺候,還是道天下男子都是一般的見色眼開……” 那丫鬟可不是個規(guī)矩安分的模樣,擺在哪個主母跟前都是受憎惡的對象,可除開了女子,但凡是個男子見了,又都要對她想入非非,恨不得將其擁有。 這話她不敢亂接,因此丫鬟又道:“聽聞是前不久為世子爺受了傷,這才一步登天的,奶奶忘了,幾月前府上還傳親眼瞧見世子爺將她抱回來的,想來那日便是受了傷。” 季氏出身雖不算太過高貴,可到底也是出身書香世族的清流門第,自詡有些才情賢名,因此對這樣一個長相狐貍精似的丫鬟十分不喜歡,乃至于還有幾分輕視的意味,她無感地點點頭,抬手示意她莫再道下去了,這丫鬟便適時閉住了嘴。 …… 世子爺再回來,已是日頭西落。 胭脂早在門前候著他了,見他一進門便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擰帕扇風,小模樣倒真是勤快的不行。 樓世煜剛在桌前坐下喝了口茶解渴,方才才送來帕子的小丫鬟一個轉(zhuǎn)身就又來到他的身后,他正是疑惑之際,肩上便多出了一雙柔嫩的小手,竟是替他按摩起來。 樓世煜有些不適,他并不喜與旁人有身體相觸,因此便開口命她停下來。 胭脂一張小臉早也紅的能夠滴血,她也只是試探試探而已,世子爺既不喜歡,她便趕忙收了手,來至他跟前又為他添了一杯茶。 “方才廚房才送了冰鎮(zhèn)水果來,世子爺還未回來,奴婢便喊她們先端回去了,現(xiàn)下世子爺既回來了,這便再喊她們送回來……” 小丫鬟一面說一面走,還不待他開口說一句話,便已是走近了門邊吩咐下去。 往日在身邊伺候的墨香與凝香都是穩(wěn)重寡言的性子,偏這一個喚作胭脂的小丫鬟好似一只雀兒一般,整日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有時更甚,不經(jīng)他這個主子的同意,便就擅作主張?zhí)嫠才牌饋怼?/br> 不久后去上房用罷晚膳回來,樓世煜正挑了燈坐在案前看書,胭脂方在耳房內(nèi)洗沐出來。她胸前抱著一床卷成卷兒的單人藤席與一床薄衾被子,立在門前遲疑一下,到底還是咬咬唇邁過門檻兒走了進去。 樓世煜聽見動靜也未在意,仍舊專注著手上的書籍。 胭脂見他這般,反倒是暗自慶幸了一會兒。 她先是動作極輕的將胸前之物擺在臨窗的炕上,隨后才折回來碎步走至世子爺身邊。 她方才不僅洗了身子,還洗了頭發(fā),水里滴了花露,因此走動之間自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散開。 樓世煜還未開口,案前的小丫鬟一個側(cè)身就來到他身側(cè),只見她小臉上仍帶著沐浴后的暈紅,眸子濕亮,一雙美目緊盯著他手中的書本看,竟是滿目的好奇與渴求。 正是微怔之際,肩上便拂來一縷微濕的長發(fā),散發(fā)出淡淡的花香味,在他尚未反應(yīng)過來之前,胭脂已經(jīng)俯身過來,嬌滴滴地求他:“世子爺,奴婢現(xiàn)下只認得兩個字,還想學得更多……” 樓世煜略正了正身子,片刻后將覆在自個肩上的如瀑烏發(fā)撥開,面上神情瞧不出喜怒:“你既這般好學,幾日后回府了,給你聘個女先生家來教你便是?!?/br> “女先生不如世子爺教的好,再者奴婢這樣蠢笨的腦袋,若是將先生氣壞了身子可怎么辦好?”胭脂站直身子,微垂羽睫,掩住眸子里溢出的失望之色,咬了咬唇瓣兒低低道,“世子爺不愿便罷了,左右奴婢已經(jīng)會寫自個的名字了,再學不學也無關(guān)緊要……” 聞及此言,樓世煜默了片刻,淡淡道:“也好?!?/br> 胭脂氣惱的不行,暗暗跺著腳,但見世子爺已經(jīng)起身準備就寢時,方才的惱意頃刻間盡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小小的緊張與不安。 樓世煜何許人也,一見她這副小模樣便猜中大半,他隨意往炕上一瞥,見那上頭端端正正擺著藤席薄衾,再看一眼一旁低眉斂目,小手不停絞纏著手絹兒的小丫鬟,輕皺了眉頭。 胭脂心口怦怦亂跳,穩(wěn)了一瞬兒才小聲說道:“奴婢夜里一人住在一旁怪害怕的……” 她話音一落,許久沒聽見回聲,待屋里再有動靜時,便是世子爺入了凈室洗漱。胭脂心里一定,曉得這便是默許了,低下頭靜了一陣,才又小跑著奔入凈室。 ☆、第28章 二十八 翌日一早,樓世煜自沉睡中醒來,他在榻上睜眼躺了片刻,正要掀開床帳下地時,忽地憶起來腳踏上還睡著一個小丫鬟。握住床帳的手一頓,再過了片刻方一把掀開來。 小丫鬟玲瓏嬌小的身子掩在水綠的薄衾底下,此刻還沉在夢中,心房處一起一伏的。 樓世煜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她熟睡的小臉上,雪白的面頰生出熟睡時的淡淡暈紅,小扇子似的羽睫覆在眼底,檀口微張,兩瓣水紅的嘴唇里一條粉紅色的小舌忽隱忽現(xiàn)。 大清早的,樓世煜看得直皺眉。 相對平靜地收回目光,正準備避開小丫鬟下榻時,誰想耳邊恰傳來一聲嬌軟的咕噥聲。 小丫鬟夢里咕噥兩聲,翻了個身子小臉在枕頭上胡亂蹭了蹭,又見她伸手在臉蛋上撓了兩下,隨后又是嚶嚀兩聲,腳上一蹬,竟是踢開了被子,原本遮住身子的薄衾,此刻堪堪搭在了肚腹處,其余地方皆已暴露出來。 樓世煜眉心一跳。 視線好巧不巧就落在了她兩條白皙纖細的腿上,他面色一時黑沉下來,不知這小丫鬟身上著的究竟是何物,水紅色的布料尚不能遮掩住膝蓋,膝蓋以上一指距離與膝蓋以下的小腿玉足全都裸.露在外,未再往上去瞧,他便已經(jīng)抿住薄唇直接跨過她下了榻。 胭脂睡得正沉,迷迷糊糊中聽見一聲杯盞重擊的聲響,她在夢里驚了一下,還想再睡一會兒,耳邊突地又傳來重重的合門聲。 這下再睡不安穩(wěn)了,她驚恐地睜開眼睛,先是拉開床帳往榻上瞧了一眼,見里頭已經(jīng)空無一人,心下便又是一驚。 待自被窩里爬起來四下一看,哪里還有世子爺?shù)娜擞?,她跪坐在席上發(fā)了一陣呆,最后才一下反應(yīng)過來方才聽見的響動并非是夢里發(fā)生的,而是世子爺弄出的動靜,一時小臉微白,不知大清早的發(fā)生了何事,不及細想便趕忙趿拉上軟鞋爬了起來。 胭脂鋪好床,洗漱打扮出來時,世子爺早已到了上房用早膳。 她一路小跑著來至上房,主子們早已用罷早膳,遠遠便聽見里頭歡聲笑語接連不斷,尤其四爺?shù)穆曇糇畲笞铘[騰:“祖母祖母!一會兒孫兒叉魚回來給您老人家燉湯吃!” 老太太聽了便笑:“你這小潑猴兒,何時才能不鬧騰,去了可要好好聽你大哥哥的話,別給磕著碰著了?!闭f完仍舊不放心,便又對著大孫子道,“世煜呀,今日可要把你弟弟meimei看牢了,別給生出意外?!?/br> 樓世煜自然頷首應(yīng)下。 恰在這時,大姑娘瑤姐兒忽地哭了起來,邱嬤嬤抱著又拍又哄,一屋子的人都靜了下來。 小姚氏身為新婦,兼之又與樓世寅二人夫妻不和,同床的次數(shù)也是寥寥無幾,更別遑論懷孕生子了,因此她聽了這尖細的哭音,便就輕輕蹙起了眉頭。 反倒是生養(yǎng)過孩子的季氏十分心疼,她也是不幸,嫁進樓家不足半年便懷上一個,十月懷胎受盡苦難好容易生下個哥兒,誰想沒養(yǎng)到一歲便給夭折了。 夫妻二人近些年來房事上也沒少過,但卻一直不曾再懷上,她心里苦的同時又是十分的擔憂煎熬,就怕自個肚子不中用后半輩子再難懷上了,好在丈夫未曾表露過心急,有時還能寬慰她兩句,也便是這般,她才寬心不少。 眼下見了小侄女兒哭得傷心,她做過母親,一時又想起自個早夭的孩兒,不及多想便走近老太太跟前,將她接過來拍哄。 老太太面露疼惜,觀小曾孫女兒被孫媳婦一抱便不哭了,一時剛要放下心來,誰想小娃娃又給哭上了。老太太心疼不已,曉得孫媳婦也哄不住了,便趕忙站起身接過來抱著,又哄又拍在廳屋里轉(zhuǎn)了兩圈還未止住,繪心怕給她老人家累著了,便趕忙接過來抱住。 老太太剛回到椅上坐下,看一眼廳屋內(nèi)默不作聲的眾人后,眼睛這才定在了嫡長孫樓世煜身上,忽地便道:“世煜呀,你是她親爹,你給抱抱,沒準兒親爹一抱也就不哭了……” 老太太心里明白的很,這大孫子不是不疼小曾孫女兒,而是有些怕瞧見她睹人思人,念起他早去的發(fā)妻梁氏。可長久這般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兒啊,二人再是恩愛如今一方也是去了多年,若再沉在里邊不走出來,日后還如何迎娶新婦進門。 老太太這話一落,一屋子的人便都向他瞧來。 樓世煜暗嘆一口氣,他不是沒有抱過閨女,而是平日抱得次數(shù)太少。一是閨女養(yǎng)在老太太房里,平日里見面的次數(shù)也就早晚請安那兩回,有些時候去了又正撞見小閨女在睡覺,因此有時也并非每日皆可見上抱抱。 二是他白日多在忙碌,并無多余的閑暇時間,也便是這般,小閨女至今還同他不親。 樓世煜自椅上站起來,邁步近前,并無多余的話道,伸手就自繪心手里接過閨女。 小閨女模樣肖父,與她娘相似地方只有一處,便是眉毛生得極淡。 他至今還記得,每日攬鏡梳妝時,眉兒總要向他抱怨一回。 道她若是一日不畫眉毛,便一日顯得沒精神,逢人見了都要說她一臉倦容無精打采。他每回聽都只笑她,這話自小說到大到底膩不膩味了,然而眉兒聽了又是笑,道要是將他的眉毛分一些給她便好,她也不用這般日日發(fā)愁。 樓世煜還沉浸于往事中,懷里的小閨女便早已止住了哭音,正含著rou乎乎的手指頭,睜著被淚水洗過的烏葡萄似的大眼睛,一抽一噎地望著他。 老太太邊撫著心口邊搭著繪心的手站起來,看著大孫子便道:“怨不得這般鬧騰,原是想念親爹了?!闭f著又是不滿地橫他一眼,“日后便是再忙也得抽空看一看她,這般大的娃娃最是認人了,你若再不與她親近,日后父女二人定要生分?!?/br> 樓世煜只好點頭,他抱著閨女的姿勢還有些僵硬,待瞧見閨女閉住眼睛睡去了,便將閨女送到邱嬤嬤手上,由著她抱下去。 …… 樓世煜與樓世平皆不是莽撞胡鬧的毛頭小子了,因此將弟妹們領(lǐng)至河邊后,他二人便只立在一旁看著。 樓世呈本就十歲剛出頭,童心未脫,褪了鞋靴挽起褲管,自小廝手里接過樹叉拿著,還不待他胞姐上前阻止,便已經(jīng)一蹦三跳地下了河。 樓姝容又氣又怒。 緊跟著他小跑至河邊,見弟弟挽起褲管,一下便跳進水位淹及膝蓋的河潭里,在河里亂叉一通,全然失了侯門子弟該有的模樣,一時小臉都要氣綠了,偏她又自詡身份高貴,因此再是氣憤,也只得干立在岸邊著急,既恨弟弟不聽話,又怕弟弟在河里有了何閃失。 除開了樓世呈,便是素來性子矜驕的樓世寅也動起手來。 他卻是不曾下河,而是只握著樹叉立在河邊,身旁圍著小廝,個個手中都提著木桶,瞧著三爺叉中了,便又是叫好又是吹捧,直把樓世寅夸得得意洋洋起來。未鼓搗個一會兒功夫,便已經(jīng)扔滿了半只桶。 幾位爺興致極好,胭脂此刻卻是煩惱的很。 自早起到現(xiàn)下這心里都還是迷糊的,也不知自個又是哪處得罪了世子爺,今日同他說話竟一回也沒搭理自個兒,尤其方才在路上時,更是待她格外的疏離。 她現(xiàn)下便坐在河岸邊的一塊坡地處,這處樹木繁多,她便將帕子墊在底下,坐在樹底下邊納涼邊往坡底下正立在河岸邊大石上的世子爺身上瞧。世子爺與二爺立在一處,光自背影上看去,世子爺就要比二爺挺拔許多,一身暗青色杭綢直裰,即便頭頂著烈日,一身的風華氣度卻仍舊不減。 她正是不滿地盯著他的后背瞧,誰想適才還背對著她的人,忽地便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神雖是略頓了一下,可隨后又恢復(fù)到不久前疏離冷淡的模樣。 胭脂咬住唇,心里頭也有些生氣,不明他為何總待自己忽冷忽熱,抱著膝坐在樹下,垂了眼皮再不看他。 她在樹下坐的腳都快麻了,才聽見世子爺發(fā)話命幾人收拾一下提前回去。 聽了這動靜,她便趕忙自樹下站起來,理了理裙幅后便一直立在原地,她眼下心里也有氣,世子爺既無端端的疏離她,她便不上趕著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 胭脂撅著紅唇立在樹下,首先瞧見三爺趾高氣揚地先走了,身后圍著幾個小廝,個個都與主子一般下巴揚得高高的,世子爺一發(fā)了話,他幾人便提著叉來的魚,屁顛顛跟著自家主子先走了。 胭脂再轉(zhuǎn)頭,便見大小姐在道:“大哥莫爬得太高,便在半山腰上摘幾個便是,祖母也不過是過過嘴兒罷了,不需摘的太多?!睒瞧啡萑苑判牟幌?,因又對著大哥的兩個貼身小廝囑咐起來。 樓世煜示意她放心便是,瞧見meimei們也離開了,這時候二爺樓世平才又道一句:“左右閑著無事做,大哥若不嫌弟弟在旁妨礙了,便準了弟弟一道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