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徐子榕面沉如水,他討厭這個女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討厭,但就是本能的討厭。心中騰起一股暴戾的殺意,他心中陡然一驚,強行壓下這股感覺,不斷的運行木系功法,安撫自己體內(nèi)的血液。 他達(dá)到筑基大圓滿的時間甚至比徐梓巖還早,但他卻不能在徐梓巖之前筑基。 流光宗招徒的時候,煉氣期和筑基期會分到不同地方,他不想和徐梓巖分開,便只能強行壓制自己的修為。 此時的他就好比一鍋燒開的水,明明水已經(jīng)沸騰了,卻偏偏要拿鍋蓋蓋住過,短時間內(nèi)還不會有什么影響,但若是時間久了,難免會造成暗傷。 而且,因為他體內(nèi)的鮮血處于一種沸騰的狀態(tài),而那股暴戾也爆發(fā)的越來越頻繁,上一次他發(fā)泄出來還是在三天之前,沒想到短短三天,竟然又讓他產(chǎn)生了那種感覺。 “呦,小弟弟,怎么啦?不舒服嗎?”夏侯蓮的心中倏然閃過一道心悸,她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剛剛的感覺——是來源于這個孩子嗎? 徐子榕低著頭不說話,只是拉著徐梓巖的衣角不肯松開。 徐梓巖打了個哈哈:“不好意思,我弟弟有點害羞?!?/br> 夏侯蓮嘴角抽了抽,這小孩子哪里害羞了?剛才還甩我眼刀甩的很利索好么…… “哥哥,我餓了。”徐子榕抬起頭,黑亮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徐梓巖。 徐梓巖愛憐的摸了摸他的腦袋,轉(zhuǎn)頭對夏侯蓮說道:“夏侯小姐,我弟弟餓了,我們先告辭了?!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 徐子榕邁步跟在后面,臨走前瞥了夏侯蓮一眼,嘴角泛著一抹冷笑。 夏侯蓮目光閃閃了,雙手抱胸看著遠(yuǎn)去的兄弟二人,輕輕翹起嘴角。她用一種低不可查的自言自語道:“這一批的人都很有趣呢?!?/br> 告別了夏侯蓮,徐梓巖很快便把這行為怪異的少女拋之腦后。他帶著徐子榕摩拳擦掌的把小吃一條街從街頭吃到了街尾,那些吃不下的,也全部被他打包到了乾坤袋里面。 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徐梓巖一臉滿足。這里的小吃雖然沒有現(xiàn)代那么多的調(diào)味料,但卻同樣擁有和多特殊味道的香料。許多奇異的材料搭配在一起,卻能烹制出極為迷人的美食。 他無比慶幸這個世界在食物烹制方面并不匱乏,他雖然做菜有一手,但尋找佐料什么的,可不是他的特長。 比起徐梓巖的滿足,徐子榕就表現(xiàn)的很一般。這里的小吃雖然也算是頗有特色,但血魔大人可不是隨隨便便一些街邊小吃就能糊弄的。 事實上,所有的美食在‘徐梓巖親手作出的飯菜’面前都會黯然失色,徐子榕敢保證,筑基之后進(jìn)入辟谷,除非是徐梓巖親手做給他,否則他是不打算吃下任何東西了。 至于徐梓巖會不會做給他?這一點他毫不擔(dān)心。徐梓巖這個人,平日還頗有原則,但所有的原則在他面前都是空話,除非是自己踩了他的底限,否則面對徐子榕的時候,徐梓巖幾乎就是予取予求。 這三年的時間里,徐子榕也悲劇的遭受了幾次打屁股的待遇,不過通過他堅持不懈的觀察,他差不多探到了徐梓巖全部的底限。 對方雖然性格正直,但也不會頑固不化,不知變通。在對敵的時候,如有必要也會下狠手。 只是在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曾經(jīng)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整整兩個時辰,當(dāng)時的徐子榕頗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就是殺人而已,在這修真界,若是不想殺人那就只能被殺。通往修真大道的路途上,從來就堆滿了累累白骨。 對于徐梓巖竟然對殺人有著如此的反應(yīng),徐子榕覺得有些不耐,可待他出來時,那雙通紅的雙眼,和慘白的臉色,卻讓他心中猛地一痛,酸澀難當(dāng)。 掛著那副蒼白的臉色,徐梓巖還不忘安慰徐子榕,他溫柔的摸了摸徐子榕的腦袋,盡可能的擠出一個笑容:“哥哥沒事,讓你擔(dān)心了?!?/br> 徐子榕說不清當(dāng)時自己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只是呆呆的看著徐梓巖,過了好半響,直到徐梓巖把他拉回房間,讓他坐下才回過神。 他的心情很奇妙,有些雀躍又有些惶然,這個人明明自己也因為第一殺人而難過,竟然還能記得安慰他? 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很好,甚至已經(jīng)好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上輩子在血魔宮的時候,他的那些下屬也很重視他,可那種重視卻和這種不同,因為那些人很清楚,只有血魔存在,他們才能繼續(xù)過著這種呼風(fēng)喚雨的日子,而沒了血魔,他們的下場肯定好不到哪去。 可徐梓巖不一樣,究竟怎么不一樣徐子榕也說不清楚,但他就是能感覺到不一樣。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臟,發(fā)覺心跳得很快,血液也產(chǎn)生了一種沸騰的錯覺。他知道這種感覺是暴戾即將出現(xiàn)的前兆,只是他沒想到如今他情緒上的波動竟然也會引起這么強烈的反應(yīng)。 自從那天起,他對于徐梓巖的獨占欲便更強了。 身在徐家,那些其他的徐家子弟同樣也能算是徐梓巖的弟弟,雖然最親近的只有他一個,但是他卻徹底的獨占了哥哥所有的注意力。 沒人能分享哥哥對他的重視,任何人都不行! 徐梓巖是他徐子榕的哥哥,永遠(yuǎn)的,唯一的,誰試圖搶走他的哥哥,他必然會讓那人死無葬身之地! “呼,吃得好飽,我們回去吧,估計默師傅都等急了?!毙扈鲙r打了個飽嗝,心情愉悅的說道。 之前在報名處的時候,他就把那名負(fù)責(zé)保護他的凝脈期修者打發(fā)回去給徐默報信去了,反正在這琺安城沒人敢動手,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或者自信有把握能逃脫流光宗的追殺,否則不會有人做這種傻事。 那名沉默寡言的男人大抵也知道這琺安城里不可能有什么危險,因此沒多做堅持便回去了,可他們倆從街頭吃到街尾也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如今天色漸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返回了客棧之后,不出意外的被徐默臭罵了一頓。徐梓巖不以為意,或許在其他人的眼里,這流光宗的考核甚為重要而且難度很大,就算他天賦極好也不能疏忽以對,否則便有落選的可能。 可徐梓巖卻早已經(jīng)知道了明天考核的內(nèi)容,甚至他還有把握能獲得流光宗這次內(nèi)門弟子考核的榜首。 他若是沒記錯的話,內(nèi)門弟子以榜首入門的話,可以自行挑選一位師傅,熟知劇情和徐梓巖人生軌跡的他早已經(jīng)相中了一個不起眼,但卻非常厲害的師傅。 原身的師傅同樣是一位雷靈根修士,對原身也不錯,但是那名修士性格方面卻讓徐梓巖不喜。在修者面前,凡人的地位是很低的,但徐梓巖還是無法接受,明明雙方斗法的時候,只要有一方稍作引導(dǎo),便能遠(yuǎn)離那座凡人村鎮(zhèn),可這名雷靈根修士卻根本不在乎下方那些普通村民的死活,一個大招下去,死在他手上的村民至少過百。 待到他和那名魔修打斗結(jié)束,下方的村鎮(zhèn)已經(jīng)成了一片焦土,數(shù)百人就這樣無辜的慘死,而那名修士卻只是拎著那魔修的尸體,冷漠的離開。 這段場景是徐梓巖從原身的記憶當(dāng)中看到的,當(dāng)時原身不過是個筑基后期的修士,無法參與這樣的斗法,但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卻也只是冷眼旁觀,心中沒有任何的憐憫。 徐梓巖自認(rèn)不是圣母,但這樣的事情明顯超過了他的底線,或許原身的師尊并不是針對下方的那些村民,但那些村民因此而死卻是不爭的事實。 原身的冷眼旁觀也讓他心里難受,就算他如今已經(jīng)是一名修士了,但是在穿越之前,他卻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已。 三言兩語的打發(fā)掉了徐默,實在是這兩年這黃臉大漢越來越有化身居委會大媽的趨勢。他不介意對方對他冷淡或嚴(yán)厲,但是這種毫無意義的啰嗦簡直讓人沒法忍。 作者有話要說:徐梓巖:換個師傅吧,原來那個不厚道啊。 徐子榕:都聽哥哥的…… 徐梓巖:艾瑪我弟弟真乖,比梓渝那熊孩子乖多了。 徐子榕(陰沉臉):梓渝是誰? 徐梓巖:啊哈哈哈……今天天氣真好…… 徐子榕:哥哥,我們是不是又該把小本本上面的帳算一下了? 徐梓巖:囧……別這樣……【爾康手 徐子榕拖著徐梓巖朝著房間走去…… ╮(╯▽╰)╭突然就開了腦洞。 感謝以下讀者: 云袖舞月光扔了一顆地雷 云袖舞月光扔了一顆地雷 在深的坑也要蹲扔了一顆地雷 素愛扔了一顆地雷 微笑的頭扔了一顆地雷 諾七扔了一顆地雷 14754358扔了一顆地雷 14754358扔了一顆地雷 14754358扔了一顆地雷 楚戈扔了一顆地雷 dragolas扔了一顆地雷 喵節(jié)cao扔了一顆地雷 喪心病狂的渣扔了一顆手榴彈 夜戀扔了一顆地雷 g扔了一顆地雷 葉阡陌扔了一顆地雷 知了扔了一顆地雷 艾瑪最近收獲了好多地雷~~都快被地雷淹沒了有木有!??!好星湖!!o(≧v≦)o~~! ☆、第34章 像他這種性格比較暴躁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啰嗦了,他不敢保證徐默要是再繼續(xù)啰嗦下去,他會不會口出惡言。 當(dāng)這徐子榕的面破口大罵什么的,實在是破壞他好哥哥的形象!必須要杜絕! 或許是徐梓巖這副自信的態(tài)度感染了徐家的其他人,大家都對徐梓巖明天的表現(xiàn)充滿期待。 能夠被徐家派出來前往其他門派的子弟自然也都是資質(zhì)不錯的,他們對于主脈的這位少爺?shù)目炭喑潭瓤墒窃缬兴劇?/br> 能夠在他這個年齡擁有這樣的修為,足以讓他自傲,事實上以他的實力,只要不出意外,基本上不可能被淘汰掉。 流光宗的考核一共有三天,待到考核結(jié)束之后,他們一行人才會前往其他門派拜師學(xué)藝。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徐梓巖進(jìn)入流光宗問題不大,但徐子榕的三靈根卻讓人十分為難。 他表現(xiàn)出來的獨特天賦在悟性方面,可悟性這東西實在是虛無縹緲,雖然他現(xiàn)在的修為很是驚人,但是面對那些天靈根,變異靈根之類的天才,根本沒有可比性。 對此,徐梓巖反倒是比其他人更有信心。 徐子榕是誰?那可是上輩子鼎鼎有名的大魔頭,雖然這輩子他沒有修煉血海心經(jīng)(并不是?。步^不會太差。三靈根怎么了?三靈根的元嬰修士還有不少呢,所謂的雷靈根也好,水靈跟也好,單屬性靈根固然很好,但也不過是比其他人的基礎(chǔ)好一些,以后怎么發(fā)展,還要看各自的機緣。 悟性雖然虛無縹緲,但所有人都承認(rèn),悟性好的人在修煉的時候能夠事半功倍,就好像他上次的頓悟那樣,短短的一段時間內(nèi),修為便可以飛一般的提高,徐子榕雖然沒頓悟過,但他的修為也足夠驚人了,相信流光宗那些長老們只要不傻,就不會把這種稀世難得的天才往外推。 實際上,徐梓巖甚至覺得,在那些老狐貍的眼中,說不定徐子榕會比他更受重視呢。 一夜無話,盡管徐梓巖覺得徐子榕都十一歲了,還跟著自己睡在一起有些不太好,可每當(dāng)他提出要給他準(zhǔn)備單獨房間的時候,對方就會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那種仿佛即將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的眼神讓徐梓巖連話都說不完整。 或許是因為母親早死,而父親又不怎么關(guān)心他,徐子榕很缺乏安全感。這一點,從他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死死纏著徐梓巖的身體就能感覺出來。 托徐子榕的福,徐梓巖如今的睡姿已經(jīng)比以前好上太多了,畢竟任誰被蟒蛇一樣死死纏住動彈不得,他翻滾的次數(shù)也會受到一定的限制。 嗯……現(xiàn)在徐梓巖晚上睡覺已經(jīng)從翻滾三百六十度減少到了一百八十度,這其中,徐子榕的纏攻絕對功不可沒…… 一大清早,麻花一樣和被子纏在一起的兩兄弟被徐默的大嗓門吵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徐子榕有些懊惱,他的警惕心真是越來越糟糕了,這可不是個好現(xiàn)象。 兩人洗漱一番后,便在那名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陪伴下,前往琺安城西門外的樹林集合。 流光宗對城市的保護只限于城門之內(nèi),出了城發(fā)生什么樣的打斗,一概不在他們管理范圍內(nèi)。那片集合的小樹林,距離琺安城還有那么一小段的距離,而這段路程,也算是他們對于這些未入門弟子的一個考驗。 這段路程實際上已經(jīng)被流光宗的人清理過了,凡是超于筑基期水準(zhǔn)的妖獸全部別滅殺的一干二凈。不過被清理的部分,僅限于進(jìn)入樹林之后,直到集合地點位置,而從城門到樹林那段卻是沒人監(jiān)視。 內(nèi)門弟子考核的前三名都有著極為豐厚的獎勵,而榜首更是可以自行挑選師尊。也就是說,若是挑選了掌門作為自己的師尊,將來甚至有可能繼承掌門之位!當(dāng)然這也只是有機會而而已。 每次考核的前三名都被爭搶的極為厲害,此次徐梓巖既然打算爭奪那第一的位置,自然不會掉以輕心。 原身來參加這次考核的時候,只有煉氣七層的修為,而修煉的招法也只有雷震而已??沼欣嘴`根卻沒有與之相符的招式,原身在那一批的弟子當(dāng)中只屬于中等偏上的水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