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十八根盤龍柱上的雕龍開始緩緩的蠕動,仿佛活了一般沿著柱身慢慢的爬到了穹頂上。 其中飽飲鮮血的那幾條龍比起其他石龍明顯多出了幾分活力,他們糾結(jié)扭打在一起,很快便吞噬掉了其他石龍,轉(zhuǎn)而開始互相攻擊。 當最終穹頂上只剩下一只巨大的石龍時,他昂然咆哮一聲,整個大廳在這震耳欲聾的吼聲中不住顫動,地面開裂,巖漿上涌,很快便化作一片火海。 那石龍從穹頂一躍而下,落入巖漿之中,幾番暢游之后,倏然躍起,在半空中盤旋飛舞,龍身漸漸蜷起,最后竟化做一個碩大的丹爐,懸浮在半空之中,一只栩栩如生的真龍盤臥在丹爐之上,而丹爐的正中央刻著三個大字——龍魂爐! 這一切的變故,已經(jīng)進入暗門的徐梓巖等人自是無法知曉,他們在進入暗門之后,便只覺得眼前一黑,神識被壓制到只有身邊幾寸遠,幾乎已經(jīng)失去了查探的作用。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眾人立即停下了腳步,同時施法釋放出靈力罩,以防萬一。 沒了神識做查探,他們只能憑借rou眼來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這樣一來自然難免有所疏漏,若是一個不小心,隕落在這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梓巖之前被那泥漿怪偷襲了一次,對自己的靈力罩沒什么信心,別的不說,就憑那rou漿怪能腐蝕靈力罩這一點,若是在這狹小的地段碰上了,他們幾個肯定是十死無生。 萬幸他還有靠得住的小青,徐梓巖從丹田里‘借’了小青的一位小弟出來,放置在靈力罩上,結(jié)果除了徐子榕依然面無表情外,其他幾人立刻跳起來離他八丈遠,然后眼角抽搐的看著他。 “咦?你們看我干嗎?”徐梓巖一臉無辜的問道。 衛(wèi)擎臉皮抽了抽:“你身上那是……紫宵神雷吧?” “是???”徐梓巖看了看那道已經(jīng)融入靈力罩,歡暢的游來游去的紫宵神雷,不解的看著衛(wèi)擎。 衛(wèi)擎見徐梓巖不明白,只能一臉無語的看著他,這紫宵神雷可是世間至剛至陽的力量,徐梓巖是雷靈根,而且還吞噬過紫宵神雷自然不打緊,可他們都是普通的修士,哪里敢對抗這種厲害的玩意。 要知道,這東西可是不分敵我的,若是徐梓巖一個不小心,讓那道神雷在他們身上擦了一下,那妥妥就是一個重傷。 再說…… 他還從來沒見過有把紫宵神雷往自己靈力罩上放的人呢,那玩意都是用來攻擊的,用來防御?多新鮮?。?/br> 徐梓巖可不知道衛(wèi)擎在腹誹他的特立獨行,當然,即使知道他也不會在意。只要能提升自己的安全系數(shù),管他是用來攻擊還是防御呢,好用就行唄! 一行七人踏著緩慢的步伐緩緩往里走,這一路上雖然安靜的詭異,但卻并沒有任何的陷阱或者妖獸出現(xiàn)。 就在眾人疑惑,這條通道到底是通往哪里的時候,前方露出了繼續(xù)幽暗的光芒。 “前面有扇門?!毙熳娱旁谶M入暗門后便釋放了大量的血虱用來探路,可不知這通道里有什么古怪,那些血虱在離開他不遠之后,便會悄然消亡,再無一絲聯(lián)系。 無奈之下,徐子榕也只能把這些血虱控制在一個極小的范圍內(nèi)使用,探路的效果不太好,但也聊勝于無了。 眾人走到那扇大門前,眾人不由得都有些忐忑,這真龍迷宮的變化讓人心底十分不安,而那鮮血為引打開的暗門也未必會是什么出路。 只不過與被困死在那大廳相比,這些暗門好歹還有幾分生機,就是不知道這扇大門的后面,到底藏著什么了…… “我來吧?!毙熳娱派锨耙徊剑瑩踉诹烁绺绲纳砬?。 徐梓巖雖然不甘,但無奈之下還是讓出了這個位置。 按理說這打開大門的這個人其實要承擔最大的風險,徐梓巖本不想讓徐子榕來做,奈何——這大門上的花紋一看就是極為復雜的陣法,徐梓巖內(nèi)心淚流滿面:臣妾真的做不到?。?/br> 摸摸鼻子躲到一旁,徐梓巖看著徐子榕一臉認真的端詳著大門上的陣法。 這陣法的花紋看在徐梓巖的眼里,那絕對是紛繁復雜,看得眼睛變成了蚊香也找不出半點端倪馬克落在徐子榕的眼里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用指尖緩慢的勾勒著門上的花紋,時不時還會在門上敲幾下,周圍的人看著他的舉動,一個個屏息凝神,生怕弄出一點動靜,打斷了他的思考。 徐子榕越臨摹越覺得眼熟,仔細回憶了一番,赫然發(fā)現(xiàn),這門上的陣法,明顯和神龍島上那根龍形玉柱的陣法如出一轍,只不過這里的陣法要比那根龍形玉柱上的要簡單的多,徐子榕有把握,花費一些時間就能解開。 大約過了三個時辰之后,大門上的法陣陡然爆發(fā)出一陣白光,隨后光芒又緩緩的黯淡了下去,徐子榕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臉上的神情也沒有半點解開陣法的輕松。 “怎么了?”徐梓巖連忙問道。 徐子榕皺了皺眉:“這陣法很古怪,有點像是傳送陣,又完全不同?!?/br> “會把我們傳送到哪去?”徐梓巖吃了一驚。 “不是把我們傳送到哪……”徐子榕的表情有點古怪:“而是,這陣法會把門后的什么東西傳送到哪……” “什么意思?”徐梓巖愣了。 徐子榕細心解釋道:“這另類的傳送陣是通過這邊開啟,但是傳送的卻是另一邊的東西。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打開了這扇門,那么門后有可能會因為開門人的不同,而出現(xiàn)不同的東西?!?/br> “啊?”徐梓巖有點呆,這傳送陣也太高大上了吧,這都是什么詭異的效果??? “算了,不管了,反正你把陣破了不是嗎?”徐梓巖想不出來,干脆就不想了,左右陣法都被破了,想那么多沒用。 徐子榕微微皺了皺眉:“我不確定有沒有完全解開陣法,他這陣法是一層套一層,仿佛每揭開一層就會出現(xiàn)下一層,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做到了極限了,再往下,我也沒辦法了。” “這樣啊……”徐梓巖想了想,還是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那扇門的把手。 他們都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再也沒有回頭路,無論這門后藏什么,他們都只能繼續(xù)走下去。 轟轟轟…… 沉重的金屬門被徐梓巖緩緩的打開了,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凝神運氣,防備著可能來自門后的偷襲。 可出乎意料的,那扇大門后面竟然什么都沒有,徐梓巖試探著往里走了兩步,發(fā)覺里面只是一個非常安靜的石室。 石室里面空蕩蕩的,地上布滿了灰塵,或許是因為封閉的時間太久,滿屋子都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石室的空間不大,眾人走進去之后可說是一目了然,可偏偏就是這樣簡單的屋子,卻讓徐梓巖犯了難,因為——沒路了。 自打進入了暗門,幾乎每個人都對著暗門后面的通道有著千百種猜想,可沒有一種會像現(xiàn)在這樣讓他們無語…… “這……徐道友……這怎么辦?”夏榮升看著這空蕩蕩的小石室,頓時有些傻眼。 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他們一路上沒遇到什么危險,卻走入了一條死胡同。 作者有話要說:魂爐出現(xiàn)了……a_a大家有沒有很意? ps:這玩意不是什么好東西! 感謝以下讀者: 阿嘻愛西西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28 17:42:14 夜戀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28 12:21:27 夜戀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28 09:53:57 望月吟遊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28 09:38:40 有只雀仔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27 23:51:40 掉坑者扔了一個地雷 ☆、第248章 (捉蟲) 若是在迷宮里,走入死胡同大不了返回上一個岔路口選擇另一條路,可這暗門一旦關(guān)上可就沒辦法再打開了,那他們這些被關(guān)在死路里面的人要怎么辦? “別急?!毙扈鲙r沉吟道:“大家在房間里找找,說不定有什么機關(guān)。” 夏榮升連連點頭:“對對,大家一起動手,都找找?!?/br> 夏榮升的兩名同伴一向都以他馬首是瞻,二話不說就開始在石室里仔細的翻查。 衛(wèi)擎和勒虎也沒有旁觀,跟著在房間里面四處查看。 徐子榕的血虱在他進入石室之后便徹底的和他失去了聯(lián)系,他心知這石室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所以,用血虱尋找機關(guān)這一招就省了。 “這里!”很快,跟隨夏榮升一起投靠過來的兩名修士之一,便興奮的喊了一聲。 徐梓巖連忙走過去,發(fā)覺他們倆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那布滿灰塵的地面上,畫著一幅巨大的山河圖。 徐子榕走了過去,施了個法術(shù)把地上的灰塵吹凈,徐梓巖勒虎等人也都走了過去,仔細的查看這幅圖。 這圖上畫的是一座巍峨的山脈,山脈與山脈之間白霧相連,時不時還能從那些霧海中,看到偶爾露出的半截龍身。 “這是……”徐梓巖看到那畫面的時候頓時大吃一驚,因為這畫上的圖像,赫然是流光宗的主峰! 徐子榕與衛(wèi)擎勒虎同為流光宗弟子,自然不會錯認自家山門,只不過這圖畫的內(nèi)容和流光宗主峰的真實風景似乎還些不同,例如那龍軀若隱若現(xiàn)的白霧中赫然有一座山峰矗立其中,可流光宗的主峰后面,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座山峰。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還和流光宗扯上關(guān)系?”徐梓巖現(xiàn)在是真正的一頭霧水了,雖說這衛(wèi)家和流光宗一向關(guān)系很好,但也從來沒聽說流光宗有什么關(guān)于真龍的傳聞???? 就算他和子榕因為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而和其他的弟子交流不多,但勒虎和衛(wèi)擎卻也從未聽說過類似的傳聞。 “徐道友,這和流光宗有什么關(guān)系??”那夏榮升站在徐梓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徐梓巖輕輕搖了搖頭,指了指地上的畫:“這是我們流光宗主峰的風景?!?/br> “???”夏榮升有點呆滯,這真龍迷宮不是衛(wèi)家的嗎?怎么又和流光宗扯上關(guān)系了? 他疑惑的看了看衛(wèi)擎,又看看徐梓巖,見兩人那疑惑的神情不似作偽,也只能默默的在內(nèi)心祈禱,不管這衛(wèi)家和流光宗有什么齷齪,可千萬別把他這個小散修牽連其中就行了。 “大家都來看看,這圖里有沒有什么機關(guān)。”徐梓巖雖然疑惑,但也分得出輕重緩急,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離開真龍迷宮的辦法,至于這幅畫,以后有機會再去問師傅吧。 地上的灰塵已經(jīng)清掃一空,這個石室的地面都被用來畫了那幅畫。 畫中的內(nèi)容似乎只是風景,可看著那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龍身,徐梓巖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哥哥。”徐子榕輕輕叫了一聲。 “嗯?”徐梓巖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徐子榕。 徐子榕朝著他的腳下使了個眼色,徐梓巖低頭一看,自己腳下正踩著那露出來的半截龍身。 “怎么了?”徐梓巖一頭霧水的問道。 徐子榕眉心緊皺:“哥哥你先過來?!?/br> 徐梓巖愣了一下,他們倆距離不到一米,過去?過哪去? 不過他也沒多想,邁步便走到了徐子榕的身旁。 剛一近身,便被徐子榕攔腰摟住,徐梓巖頓時大囧,正想要掙扎卻聽到徐子榕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噤聲?!?/br> 徐梓巖立刻就不動了,他知道徐子榕雖然是個蛇精病,但也不會不分時候地點的發(fā)作,既然他這么做了,必然是有什么原因。 “衛(wèi)擎,勒虎,夏榮升,毛大,毛二,你們都過來?!毙熳娱叛劬Χ⒅扈鲙r剛剛站過的地面,嘴上大聲說道。 這毛大,毛二便是跟著夏榮升一起投靠過來的兄弟倆,這倆人頗為木訥,好在很聽夏榮升的話,所以夏榮升服從徐子榕的指揮,他們倆人也不會反對。 “怎么了?”夏榮升小聲的問道。 打從烏啼城起,他就一直很注意避開徐子榕,說來也怪,他對這徐梓巖印象極好,甚至偶爾還會不由自己的靠近,可反過來,當他看到徐子榕的時候,卻往往背脊發(fā)寒,有種被野獸盯住的錯覺。 徐梓巖看了看徐子榕,徐子榕沒有解釋,他只是帶著大家緩緩的后退,一路推到了石室的大門口。 “嗯?”勒虎緊跟在衛(wèi)擎的身后,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本能的順著徐子榕的視線看過去。 地上的這副圖畫已經(jīng)被他們看過好幾遍了,除了那個多出來的山峰,這就是一副很普通的描繪一只真龍在流光宗飛行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