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jié)
“那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徐子榕指著樹下說道。 徐梓巖順勢看去,那大樹下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還修建了一些小草屋,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大型村落。 只不過這個村落比起玄雨域的那些凡人村落可是落后了許多,那些房子都只是用最簡單的方式修建而成的,整個村子里都沒有看到一點磚瓦的痕跡。 此時的村子顯得很安靜,除了村子中心熊熊燃燒的一堆篝火,村子里安靜的不像是有活人。 “那些房子……是不是矮了點?”天樂摸著下巴狐疑的問道。 徐梓巖愣了一下,剛才距離的有點遠(yuǎn),他只注意房子了,如今被天樂一提醒才想起來,這房子的樣式簡陋不說,還只有一人多高。 按照正常的推論,若是這房子只有這么高,那里面居住的人豈不是只有半人高? 嗚啦啦啦—— 隨著一聲呼號,一群半人多高的小人從哪些茅草屋里涌了出來,聚集在那一堆篝火的旁邊。 徐梓巖他們并沒有靠近那個村落,所以那些小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 從徐梓巖的角度來看,這些小人一個個可長得夠丑的,雖然也和人類同樣有著四肢,但他們的腦袋卻是出奇的大,而且整個腦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出芽的土豆,坑坑洼洼不說,本應(yīng)生長著五官的地方,只有一個個凹陷的深坑。 他們身上穿著很原始的獸皮,男性只有一個獸皮裙,女性多了一個獸皮抹胸,不過無論男女,這些人長得都差不多,至少從徐梓巖的角度,還真么辦法分辨男女。 “長得真丑?!碧鞓菲财沧臁?/br> 徐梓巖也點點頭贊同這個蛇精病的話,這是真的長得很丑。 “他們在干什么?”徐子榕很好奇的問道。 徐梓巖看了兩眼,看出了些許端倪便興致勃勃的為自己弟弟解惑:“看他們這動作,好像是在祭祀。” “祭祀?”徐子榕一臉茫然。 徐梓巖這才想到這修真者都是逆天而行的,真正信奉的是求人不如求己,哪里會有什么祭祀,所以這在他看起來很明顯的舉動,在徐子榕和天樂的眼中卻是頗為陌生。 他將自己對祭祀的一些粗淺了解給兩人解釋了一下。 徐子榕不屑的冷笑一聲:“求神?” 天樂也是嗤笑一聲,看樣子對于這種祭祀行為都是很不屑。 徐梓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些土豆人一看生活條件就很落后,他們又不懂得修仙之類的,會有崇拜神仙這種想法不是很正常嘛。 他卻不知道,若是有其他修士在這里,說不定也會和他們倆是一樣的態(tài)度,畢竟在凡人的眼中,修真者就和神仙差不多了,與其去求那虛無的‘神’,還不如自己努力修煉,讓自己成為神! “誒,誒,他們?nèi)フ莻€果子了。”天樂雖然對著祭祀行為嗤之以鼻,但卻也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tài)一直在關(guān)注。 徐梓巖和徐子榕也跟著看了過去,果然是有幾個穿著獸皮抹胸的土豆女提著籃子去摘那些垂下來的果實。 那些土豆女手腳很麻利,沒兩下便摘滿了一籃子的果實,返回了篝火旁邊。 然后,這群人在篝火上假期了一個巨大的烤架,將一具尸體串到了烤架上。 徐梓巖:……臥槽! ☆、第375章 很歡樂的篝火大會,很樸實的土豆人,若是那烤架上的尸體不屬于修士,說不定徐子榕還得感慨一下,自己有幸見到了一幕極具原始特色的場面,可現(xiàn)在—— _(:3」∠)_ 食人什么的,真心有點突破他的底線了,就算明知道即使在現(xiàn)代,那亞馬遜叢林里也還有著一些食人族,可聽說和親眼見到始終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說來也怪,徐梓巖不是沒見識過人類被妖獸吃掉的場面,當(dāng)年在烏啼城抵御妖獸攻城時,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妖獸當(dāng)場咬死。徐子榕對于那樣血腥的場景并沒有什么感覺,可偏偏是現(xiàn)在這種情景讓他有種惡心的感覺。 徐梓巖很矛盾,他覺得那些人吃人的場景很惡心,但是他又沒有理由去阻止人家,畢竟這件事根本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 “咳咳,我們先去別的地方找找吧?!辈还茉趺礃?,徐梓巖有點看不下去了。他打算先去其他的地方找找看,若是找不到門,大不了再回來。 徐子榕卻輕輕搖了搖哥哥的衣袖:“哥哥,那樹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徐梓巖抬眼瞥看了一眼,隨即吃驚的發(fā)現(xiàn),那群土豆人在燒烤的過程中,不斷的將那巨樹的果實掰開,把里面的種子撒在那修士的尸體上。 若是沒有其他的變化,徐梓巖一準(zhǔn)以為那巨樹的果實是某種調(diào)料,可讓他震驚的是,那尸體在被撒上了種子之后,竟然開始生根發(fā)芽了。 沒錯,是真·生根發(fā)芽。 只見那修士的尸體上不斷的冒出一些類似柳條狀的樹枝,這些樹枝不斷地朝著巨樹延伸,然后融入巨樹那巨大的根系里面。 這些土豆人在一個手持拐杖的老土豆人的帶領(lǐng)下,朝著那巨樹跪拜,口中念念有詞的祈禱著。 徐梓巖當(dāng)然不知道他們在祈禱什么,他只知道,這棵巨樹在吸收了那尸體中催生出來的枝條后開始從樹冠上灑下一片片細(xì)碎的綠光,緊跟著,他便親眼見證了一場大變活人的戲碼。 徐梓巖:臥槽!x2 只見那群土豆人之中,一個相對高大的土豆人在綠光的照耀下開始不斷的拔高,隨著他產(chǎn)生異動之后,那巨樹上落下的所有綠光便開始朝著他擊中過來。 綠光越來越多,那土豆人的體型也越來越接近真正的人類,當(dāng)綠光徹底的消失之后,站在那里的人,赫然和他們剛剛架在烤架上的修士一模一樣,連衣物都沒有半分區(qū)別。 無論是徐梓巖還是那兩個蛇精病明顯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變化,之間那剛剛成人的修士(真正意義上的‘成人’)恭敬的朝著巨樹行了個禮,隨后便匆匆離去了。其余的土豆人便開始大朵快頤,將剩下的修士尸體吃了個一干二凈,接著,又開始了下一次的祭祀活動。 “我勒個去,這是妖怪嗎?”徐梓巖整個人都不好了。媽蛋這邊他們還在抵御魔族呢,哪知道這里竟然還有這么一群能夠利用秘法變成人類的土豆。 “哥哥,不用擔(dān)心,你沒發(fā)現(xiàn)這里的土豆人數(shù)量不多嗎,能夠起這么大作用的,主要還是那棵樹。而且,他們?nèi)羰窍胍兂扇?,還得有修士的尸體才行,這些人不足為患?!毙熳娱庞^察的更仔細(xì)一些,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重點。 徐梓巖回過味一想,卻是是這么回事,且不說這片大陸隱藏在碎陸世界中,能有多少人進入這里,就算這里全部的土豆人都變成修士,隨便扔進一個修真域里面,恐怕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無他,人數(shù)太少。 想想也是,原始部落的人大多短命,而且生育能力低下,想要憑借這么點人統(tǒng)治世界,那純粹是做夢。 他剛才還真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徐子榕輕輕的捏了捏哥哥的手指,對他笑了笑:“哥哥是個好人,所以才會擔(dān)心?!?/br> 被發(fā)了好人卡的徐梓巖一點都不高興,他狐疑的看了徐子榕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和那逗比蛇精病一比,自家的小蛇精病看起來正常多了。 (徐子榕得意臉:這就是對比的力量?。?/br> (天樂:==剛剛好像膝蓋有點痛。) 對于這土豆族群,徐梓巖沒有什么要把人家屠殺殆盡的想法,就算剛才那吃人的場面有點惡心,但物競天擇,他不是天道,沒資格去干涉一個新族群的進化。 他悄悄的捏了徐子榕一下,示意他一起離開,沒想到天樂卻突然指著那棵大樹道:“誒?你們看,那上面是不是一扇光幕門?” 徐梓巖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頓時變作=口=。 媽蛋竟然還真是!這個大陸的光幕門竟然在那棵巨樹的樹冠上,這讓他們要怎么過去? 御劍飛行是不行的,在一開始他們就嘗試了,一旦他們飛行,地面便會生出一股巨力,將他們生生從飛劍上拽下來。 天樂那個不死心的倒是嘗試了好幾次,可惜到最后也沒有飛起來。 “這是……逼我們爬樹嗎?”徐梓巖看著樹冠上那若隱若現(xiàn)的光幕門無奈苦笑。 下面那群土豆人丑是丑,可徐梓巖卻一點都不輕視他們的攻擊力。 遠(yuǎn)的不提,在之后進行祭祀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之前他們遇到的那群修士中的一個,能把那么多修士追的屁滾尿流,這土豆人必然有著什么殺手锏。 “那怎么辦?總不能不過去?!碧鞓窇醒笱蟮臄偸值?。 徐梓巖冥思苦想了好半天,最后還是同意了徐子榕的計劃,先派出一直血獸去試探一下,看看他們有什么本事再說。 就這樣,一只體型極小的血鼠,悄然無聲的朝著巨樹靠了過去。 沒過多久,徐子榕突然臉色一變:“我的血獸潰散了?!?/br> “什么?死了?”徐梓巖驚訝道。 “不是死了,是潰散了?!毙熳娱艙u了搖頭,表情很是困惑。 他抬頭看向巨樹的方向,手指微微一彈,很快一滴紅色的精血破空而至,直接融入了他的體內(nèi)。 他揮手一樣,一只一模一樣的血鼠有從他身邊跳了出來,若不是知道徐子榕不喜歡收集同類的血獸,徐梓巖肯定會認(rèn)為這只老鼠和剛才那只是雙胞胎。 “這是怎么回事?”徐梓巖驚奇道。 按理說徐子榕的血獸若是死了,那只能再去弄一只妖獸的精血重新凝結(jié),可沒聽說死掉的血獸精血還能跑回來的。 徐子榕微微瞇了瞇眼,神情充滿玩味:“似乎……不是死了,而是,維系這血獸的法術(shù)崩潰了?!?/br> 徐梓巖:…… 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學(xué)渣是腫么回事? “法術(shù)潰散?聽起來好像挺有趣的?!碧鞓冯p眼一亮,從懷里掏啊掏,掏出一只——機關(guān)鼠。 這只機關(guān)鼠非常的簡陋,外皮上的偽裝毛發(fā)都已經(jīng)被磨禿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天樂打開機關(guān)鼠的肚子,在里面塞了一小塊靈石碎片,隨后將機關(guān)鼠放了出去。 過了一會…… 天樂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的老鼠失去聯(lián)系了?!?/br> “連機關(guān)鼠也不能用?”徐梓巖驚訝道。 天樂嚴(yán)肅的點了點頭:“好在我還有后備手段,否則我的小貝就回不來了?!?/br> 徐梓巖:==這家伙竟然給一只機關(guān)鼠取名字…… 果然如天樂所說的那樣,那只機關(guān)鼠沒一會便從草叢里鉆了出來。 天樂用手指戳了戳徐梓巖。 “干嘛?”徐梓巖看著他。 天樂木著臉:“你去問它。” “問誰?”徐梓巖茫然狀。 天樂的表情浮現(xiàn)出一瞬間的猙獰,隨后他用力的扭過臉,伸手指了指那只機關(guān)鼠。 徐梓巖一頭霧水的走了過去,朝著那只木質(zhì)機關(guān)鼠問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只見那機關(guān)鼠上升騰起一抹暗淡的影子,那影子回答道:“這機關(guān)鼠一靠近那些小人,里面的法陣就失靈了,所以我就把他帶回來了?!?/br> 徐梓巖:臥槽!這不是鬼魂么?雖然顏色淡了一點,可無論怎么看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鬼物吧?。?! 天樂你不是很怕鬼嗎?隨身攜帶一個鬼物是要鬧哪樣??!! 那鬼物回答完,便迅速的縮回了機關(guān)鼠里面,似乎也明白,天樂根本不想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