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節(jié)
徐梓巖注意到自從這四人醒來,那股靈力便一直保護著這四人不備魔氣所傷害。 一直到那四人走出了一段安全距離后,那股靈力才放開了對他們的保護,然后——朝著徐梓巖的方向延伸過來。 徐梓巖心中一驚,本能的就想要逃走,可那股靈力如此強大,甚至能為這里的鎮(zhèn)民重塑rou身,又怎么可能會在這種地方失手? 毫無疑問的,徐梓巖被抓住了,連同他一起的還有天樂和徐子榕。 被那股靈力托拽著朝著裂縫走去,正好和那四個剛剛復活的苦力擦肩而過。 感受著他們四人身上的勃勃生機,徐梓巖臉都白了。可無論他怎么掙扎,卻始終沒辦法掙脫掉那股靈力的束縛。 “該死!”徐梓巖暗罵一聲,試圖從乾坤袋里找點武器出來,可那股靈力仿佛感知到了他的所想一樣,竟然化作無數(shù)的靈氣絲,將他整個人如同蠶蛹一樣綁的嚴嚴實實。 徐梓巖:……媽蛋!這次真的連手指都動不了了! 同樣享受這種待遇的自然也包括徐子榕和天樂,此時他們?nèi)齻€的行動就如同毛毛蟲一樣,除了扭動一□□軀,連一點多余的動作都做不到。 就在徐梓巖臉色灰暗以為自己就要步上那四個修士的后塵的時候,卻見他身側的空間猛然炸裂,隨后,一只羊頭從里面探了出來—— “咩?(⊙_⊙)?”雪團一臉無辜的看著徐梓巖,似乎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快!快幫忙!”徐梓巖簡直要笑傻了,他驚喜的朝著雪團吼了一嗓子,然后就看到雪團一回頭,從方格里面叼出了一塊紅手絹用力一扔—— 啪! 空間再度爆裂一聲,好不容易被開啟的方格又被隔絕到了空間之外。 徐梓巖:…… 徐子榕:…… 天樂:呵呵…… 徐梓巖欲哭無淚的看著那塊新娘的蓋頭,簡直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 坑爹呢這是!辛辛苦苦冒出來一次,哪怕你能把我身上的靈力禁錮打碎也好啊,你給我塊紅蓋頭是幾個意思?讓我臨死前做新娘嗎?然后是不是還要變成鬼新娘回來和你談談人生??!! 徐梓巖已經(jīng)被氣糊涂了,心里直罵雪團這家伙不靠譜。 可誰想到那股靈力卻在觸及那紅蓋頭的時候陡然一陣,隨后用力一卷,徐梓巖徐子榕和天樂便如同進入了龍卷風一樣,嗖的一下子全部被吸入了縫隙之中。 廣場上,鎮(zhèn)民們依舊在歡呼沸騰,每個人都在感謝著鬼神大人的恩賜,絲絲縷縷的魔氣強化著他們身體,同時也將他們的靈魂永遠的禁錮其中…… 那心境崩潰的白衣女子,由始至終都如同一個路人一般,既不敢去救自己的同伴,也不敢和徐梓巖他們有任何的交流。 她只是默默的躲在角落里,顫抖著,哭泣著,怨恨著老天的不公,哀嘆著自己的遭遇。 不知不覺間,廣場上的人漸漸散去了,那不斷哀嘆哭泣的少女卻如同被人遺忘了一樣,而她自己似乎也罷自己遺忘了,只是流著淚,卻始終想不起自己究竟為什么而哭泣…… 鬼神祭結束了,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客棧的骷髏老板和骷髏小二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他們曾經(jīng)歡迎過的新鎮(zhèn)民,而那些熱情的想要為天樂做媒的大叔大媽們也完全想不起這個人的存在。 一如很多年前那樣,整個小鎮(zhèn)又一次陷入了時間的輪回,他們不斷的重復著自己過去做過的事,每一天,每一夜,只是……不斷的……重復著…… ☆、第401章 被靈氣卷走,朝著縫隙飛行的那一刻,徐梓巖以為自己死定了。 那樣濃郁的魔氣既然能弄死那四個元嬰修士,自然也能弄死他。 只不過在臨死之前,他還很樂觀的想著,最起碼他沒有傷害本地的鎮(zhèn)民,想來就算是死了,尸體應該也能保留下來,不至于死無全尸什么的。 死了之后還要被捏泥人這種結局實在太無理取鬧了,就算他再豁達也接受不了。 只是沒想到事情的發(fā)展著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就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那塊被雪團扔出來之后就蓋在他肩膀上的紅蓋頭卻驀地飛了起來,然后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如同鯨吸水一般,將那纏繞在古書上的魔氣巨蟒吸了個一干二凈…… 徐梓巖:=口=臥槽!這紅蓋頭是吸塵器么…… 徐子榕:== 天樂:→_→呵呵,跟著徐道友總能看見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就說他一定是天道的寵兒! 因為那紅蓋頭的存在,魔氣的威脅消失了,而那股卷住他們的靈力更是猛然一顫,以更快的速度將他們吸了進去。 紅蓋頭一直籠罩在徐梓巖他們?nèi)说念^頂,牢牢的將他們護在身下,在穿越縫隙的一瞬間,紅蓋頭倏然變大,將他們?nèi)吮Wo起來,緊接著一股巨力襲來,徐梓巖只覺得眼前一黑,毫無意外的昏死過去。 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覺自己正躺在一片繁花似錦的草地上。 細軟的小草被他壓在身下,軟軟滑滑的,摸上去像如同最上等的絲絨,鼻翼間飄散的清香令人精神一振,分明是嘴上等清心明目類靈草的味道。 徐梓巖倏地站起身,警惕的看著周圍,他分明記得自己在穿越那裂縫的時候昏過去了,那么這里莫非就是那裂縫所連同的另一個世界?那子榕又去哪了?還有天樂呢? 他們?nèi)齻€可是被那紅蓋頭一起包裹著進入這里的,若是只有天樂,他還可以認定對方獨自離開了,可說待徐子榕,除非對方趁著他還在昏迷中將他強行帶走,否則他絕對不會離開自己。 環(huán)顧四周,平靜的曠野只有一陣陣花香四處飄蕩,看不到半個人影,徐梓巖輕輕運氣隨后驚喜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竟然恢復了! 他看著指尖那閃耀的雷光,胸中陡然冒出一股豪氣,只要自己實力還在,無論那些人將子榕弄去了哪里,他都一定能將他救回來! “這位公子,你醒了?”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陡然在徐梓巖身后響起。 徐梓巖一驚之下差點跳起來,猛地回頭死死的盯著那名身穿青色長裙,裝扮的如同侍女一樣的女子。 在他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恢復靈力之后,便已經(jīng)徹底的展開神識尋找徐子榕的蹤跡,可是在他神識的范圍中,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的存在,那么——這個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人?”徐梓巖警惕的問道。 那青衣女子微微福了福身:“既然公子醒了,就請和我去見我家主人?!?/br> 徐梓巖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她。 那女子見狀也不著急,微微一笑:“公子的兩位朋友都已經(jīng)在我家主人那里做客了?!?/br> 徐梓巖的瞳孔猛地一縮,元嬰期的威壓倏然爆發(fā),周圍一片生機勃勃的各色靈草瞬間在這股威壓下灰飛煙滅。 可那青衣女子卻仿若視而不見一般,依然恭謹有禮的行著禮,眼皮都沒眨一下。 徐梓巖神情微冷,緩緩的將威壓收回:“帶路?!?/br> “是。”那青衣女子依然掛著副有禮的淺笑,可看在徐梓巖的眼中,卻是一股無聲的威脅。 兩人一路沉默著往前走,在那青衣侍女的帶領下,很快便穿越了那一片花海。 走出花海的一瞬間,徐梓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動,那是穿越空間時才會產(chǎn)生的能量,待到波動平靜下來,他才發(fā)現(xiàn)此時自己正身處于一座極為龐大的城市之中。 忍不住扭過頭看了一眼,那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被一層透明的膜隔絕在外面,若是沒猜錯的話,剛剛他們通過的,應該就是這座城市的防護法陣。 這座城市很大,不過比起中心城要小一些,只不過這里的各種建筑看在徐梓巖的眼中卻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就仿佛他剛剛才見過了類似的建筑…… ?。?! 陡然間,徐梓巖的腦子里如同被一道閃閃過一樣! 他忽然想起來,這城市里的樓房的風格幾乎和中心城的風格一模一樣!不但一樣,甚至還有許多店鋪的招牌也完全相同! 他甚至看到了最開始他們進入的那間名為墨軒閣的書局。 也算是一種巧合,這名青衣侍女帶領他進入的城門,恰好和他們當時進入中心城的城門是同一個位置,這才能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出這兩個城市的相同之處。 他按捺住心底的驚訝,腦子里卻在思索,這座城市究竟和中心城有什么聯(lián)系? 按照那中心城留下的痕跡來分析,當時似乎發(fā)生了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所以導致整個城市的人都消失了,而如今,他卻在這里看到了一個比中心城的規(guī)模小了許多,但卻格局相似的城市,要說兩者之間沒有任何聯(lián)系,鬼都不會相信。 “請這邊走?!鼻嘁率膛p聲提醒道。 徐梓巖頓了一下,從善如流的拐了過去,剛剛因為發(fā)現(xiàn)這里的格局和中心城幾乎一樣讓他有些失神,現(xiàn)在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雖然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很熱鬧,可在他的神識當中,這里根本就沒有一個活人! 他心懷忌憚的看了那青衣侍女一眼,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雖說他的方格君也能達到遮蔽神識的效果,可他卻想不出對方有什么理由要這么做? 這完全不合理! 緩緩收回視線,徐梓巖慢慢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深思,從他們進入那鬼江南小鎮(zhèn)開始,這一件件一樁樁怪事無疑都有一個神秘的大手在背后cao控。 他不知道這幕后的黑手究竟有什么樣的目的,不過……看了看那青衣侍女的側影,他相信,很快答案就會揭曉了。 青衣侍女走的方向是朝著城市中央,按照中央城的格局,那么應該是中央密室所在的位置。 當然,在這里不存在那些精怪和規(guī)則墻壁,兩人無需繞彎,走得很快,沒過一會兒便看到了原來中央密室所對應的位置。 只不過和中心城的中央密室不同,這里并沒有那七層建筑,而是一座城主府,城主府的門口有兩名身穿金甲的侍衛(wèi),可在徐梓巖的神識中,那里同樣空無一物。 青衣侍女在城主府似乎身份很高,只憑刷臉就能帶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進入城主府。 那兩個侍衛(wèi)連眼皮都沒抬,直接打開大門放他們進去,徐梓巖心中略有些忐忑不安,很擔心徐子榕的安危。 青衣侍女將他帶到一件客廳之后就不見了,徐梓巖坐在椅子上,手里摩挲著茶杯的外壁,無論茶香如何誘人,卻始終沒有半點想要喝下去的*。 他靜靜的等待著,直到一個略有些驚喜的聲音從一側的小門傳了過來。 “徐道友?。?!” 徐梓巖驚訝的轉過頭,便看到天樂一邊嚶嚶嚶的哭泣著,一邊朝他飛撲過來…… 徐梓巖忍了忍,可他到底還是沒忍住一腳踹了出去。 以一個優(yōu)美姿勢撲過來的天樂,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踹飛了出去,啪嘰一聲,貼在了墻上。 徐梓巖:……==他真不是故意的,完全是條件反射…… 天樂默默的把自己從墻壁上撕了下來,蹲在墻角那里靜靜的種著蘑菇,頭上烏云蓋頂,整個人陰郁的不行。 徐梓巖用力的抹了一把臉,總覺得這場景略熟悉呢……難道天樂和子榕在一起待得時間長了,也進化出影帝級別的演技了? “抱歉,條件反射……”徐梓巖走到天樂的身后,輕輕戳了戳,很有誠意的說道。 天樂目露哀怨,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以一種非常委屈的語調說道:“子榕昏睡不醒,好不容易看到你,結果你就這么對待我?” “什么!”徐梓巖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下子,只剩下子榕昏睡不醒這幾個字,根本沒聽到他后面的抱怨。 他一把拉起天樂,目光炯炯的盯著他:“再說一遍,子榕怎么了?” 天樂被嚇了一跳,飛快的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來到這里的時候,子榕已經(jīng)被他們找回來了,就是一只昏睡不醒。不過你放心,我給他檢查過了,沒有生命危險……” “別廢話,快帶我去看他!”徐梓巖心里慌亂極了,腦子里也亂糟糟的根本無法思考。 打從他醒來開始,他就一直沒辦法聯(lián)系上徐子榕,只不過他一直告訴自己,這是因為環(huán)境特殊,所以血契才沒辦法發(fā)揮作用??扇缃竦弥诵熳娱呕杷恍眩男牧⒖叹蛠y了,根本無法仔細的思考,只想著要親眼看到子榕的情況如何。 天樂見徐梓巖表情駭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發(fā)作,連忙帶著他經(jīng)過幾道回廊,來到了一間客房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