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jié)
對上這么一個人,風(fēng)毒也覺得頭痛。這家伙打不死殺不滅,偏偏還能纏著你讓你放不開手。 若是在自己和對方糾纏的時候,那兩個小家伙逃掉了,那可就麻煩透了! “靳問天!你今天一定要和我作對是不是?”風(fēng)毒一臉煩躁的問道。 那從土堆里爬出來的灰衣男人有著一張英俊的臉孔,他風(fēng)度翩翩——忽視他身上的泥土和頭發(fā)上的碎草的話——氣質(zhì)溫和,怎么看也不像是傳說中的——僵尸! 嗯,沒錯。 徐梓巖他們也聽說了靳問天這具元嬰修為的煉尸的大名。 上次從東海返回流光宗之后,羅大腳把當(dāng)時的形勢給他們仔仔細(xì)細(xì)的講解了一遍。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這些在戰(zhàn)場上揚名的修士。 說道這個叫做靳問天的煉尸時,羅大腳的表情有些抽搐,似乎對于這種打不死你也要煩死你的煉尸很不爽。 按照徐梓巖的推測,估計他師傅可能和這個煉尸交過手,結(jié)果大概不是那么美妙,所以師傅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br>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具煉尸的確是人魔大戰(zhàn)組織紅人類的主力之一,雖說從來不服從任何人的命令,但卻會主動的擊殺魔族。 對于這么一個修真界的奇葩,修士聯(lián)盟的人也不好說什么,好歹人家還在殺魔族,不服從命令就不服從吧,就當(dāng)他不存在好了。 就是這么一個人,如今卻很出乎意料的冒出來庇護(hù)他們兄弟二人,這不由得讓兩人都有些奇怪。 徐梓巖摸了摸下巴,連忙恭敬的行了個禮:“多謝靳道友的援手?!?/br> “嗯?”靳問天斜睨了他一眼,剛想要出言反駁,卻在看到徐子榕時臉色陡然一變! “你……”他一個閃身沖到徐子榕身前,想要抓住他的肩膀,沒想到徐子榕似乎早有準(zhǔn)備,微微一縮肩便躲了過去,甚至還反手一抓,揪住了那人的衣領(lǐng),然后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拳打在了他的俊臉上。 徐梓巖:=口=臥槽!神轉(zhuǎn)折?。?! 風(fēng)毒對于這樣的情況也是一臉驚訝,但很快,驚訝變成了驚悚,因為他親眼看到那個連他都為止頭痛的煉尸竟然被那個漂亮小子一拳又一拳的打在臉上,卻根本不反抗。 “等等……住手!”徐梓巖驚訝之余,總算是回過神,把那煉尸從徐子榕的‘魔掌’下救了出來。 他并不知道這人和子榕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好歹人家也是來幫咱們的,有什么問題不能等解決了風(fēng)毒之后再說? 把這個道理一講,徐子榕總算是停下了手,冷冷的看著靳問天。 靳問天神情呆滯,似乎一直沒有從子榕的那張臉上回過神來,直到子榕低下頭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物,才反應(yīng)過來:“你是蓮蓉的孩子?” 徐子榕連眼皮都沒抬,一臉認(rèn)真的替哥哥拍打衣角上的灰塵——哪怕這衣服經(jīng)過剛才的戰(zhàn)斗基本上已經(jīng)成廢物了,但他依然拍打的很認(rèn)真,仿佛那是什么珍貴的寶物。 徐梓巖感覺有點蛋疼……雖說童年距離他已經(jīng)有點遙遠(yuǎn)了,但蓮蓉這個名字……實在是被原身詛咒過太多次了,想忘都忘不了。 沒錯,蓮蓉就是徐子榕的母親,也就是別人口中的小三,曾經(jīng)徐梟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真愛……咳咳,反正名稱挺多的。 但是對于徐梓巖來說,他對這個名字除了‘徐子榕的母親’這個概念之外,還真沒有什么其他的聯(lián)想。 畢竟小三也好,真愛也罷,那都是原身父母和她之間的事情,他作為一個旁觀者,沒資格對此發(fā)表評論。 但是眼前這家伙……好吧,一看這家伙就知道他和那個蓮蓉之間肯定有□□,再加上徐子榕以前就透露過,他其實不是徐梟的親兒子……于是……這是便宜爹找上門了? “你……”徐子榕的反應(yīng)讓靳問天有些忐忑不安,而對方那與蓮蓉肖似的臉孔更是讓他驚喜交加。 “這位……前輩……”徐梓巖表情糾結(jié),本來按修為論,他只要叫道友就好,可對方‘疑似’徐子榕的父親,雖然徐子榕似乎不肯承認(rèn),但這聲道友,他實在是叫不出口,只好退一步叫前輩。 “啊?”靳問天怔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子榕還有一個同伴,可剛才看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是一旦懷疑了徐子榕的身份,再看徐梓巖,那明顯和徐梟有幾分相似的臉頓時讓他感到面目可憎。 徐梓巖:(╯‵□′)╯︵┻━┻,你這么明顯的嫌棄是幾個意思?勞資得罪你了嗎!! “哥哥……不用理他,我們走。”徐子榕一看這靳問天竟然敢給哥哥擺臉色,頓時更不高興了,袖子一甩,就要拉著徐梓巖離開。 “等一下!”那靳問天一看兒子要走,頓時急了,伸手就想要攔住他們。 卻沒想到徐子榕似乎早有準(zhǔn)備,猛然甩出一根血藤,狠狠的一抽…… 啪! 血藤斷成了兩半,掉在了地上。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靳問天看了看斷掉的血藤,又看了看黑著臉的徐子榕,尷尬的說道。 徐子榕冷哼一聲,將哥哥拉上自己的飛劍,嗖的一聲便飛走了。 “等等我?!焙貌蝗菀装l(fā)現(xiàn)自己兒子的蹤跡,靳問天自然不能就這么放過,連忙也跟著追了過去。 留下被人遺忘的風(fēng)毒,滿臉陰晴不定的看著那人遠(yuǎn)處的身影,最終只能惡狠狠的一咬牙:“今天算你們運氣好!” 打不過靳問天,風(fēng)毒也不會自討沒趣,剛剛對方表現(xiàn)出那么明顯的互有淵源,他要是強(qiáng)行出手,未必能討得聊好。 風(fēng)毒退去了,但他卻并沒有放棄,這里畢竟還是魔族的控制區(qū)域,就算他不能立刻抓住對方,但只要隨時關(guān)注,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機(jī)會。 徐梓巖并不知道風(fēng)毒還在打徐子榕的主意,事實上他一直以為對方是想要他的尸體而不是身體。 不過不管怎么樣,有靳問天在,他們總算是脫離了風(fēng)毒的威脅,雖然——他們好像又多了一個□□煩…… ☆、第426章 靳問天和徐子榕長得并不像,徐子榕更多的是像他那位絕色美人母親,但眉眼之間卻也能看出幾分靳問天的影子。 徐梓巖默默的看了靳問天一眼,又看了徐子榕一眼,轉(zhuǎn)過頭無力扶額。 這倆人在某種程度上還真是相似,至少一旦固執(zhí)起來,那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勸說。 靳問天對徐梓巖不屑一顧,或者說相當(dāng)敵視。而徐子榕則因為靳問天的態(tài)度,干脆無視了他。 靳問天因為徐子榕不理他,反而殷勤的照顧徐子巖,又把這種怨念轉(zhuǎn)移到了徐梓巖身上,對他更加不忿,結(jié)果就在成了現(xiàn)在這種惡性循環(huán)。 徐梓巖→。→為不知道該如何討好兒子的便宜爹點一根蠟燭。 有了靳問天的陪伴,接下來的路程便順利多了。 而且這一路上,徐梓巖也算是徹底的明白了什么叫二十四孝老爹。 也不知道靳問天是如何腦補的徐子榕的悲慘生活,反正他每次看到徐子榕的時候,目光里就摻雜著nongnong的內(nèi)疚與懊悔…… 這位可憐的便宜爹直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徐子榕掛的是徐姓,還以為他是在外流浪長大,后來機(jī)緣巧合之下才進(jìn)入流光宗的散修。 徐梓巖躲在一旁看熱鬧,看著這位二十四孝老爹對徐子榕噓寒問暖,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寶貝都碰到自家兒子的眼前。 可惜他的那些東西,徐子榕根本不看在眼里?!绺绲姆礁窬锩婧脰|西多了去了,誰在乎那些東西!o( ̄ヘ ̄o#) 對于靳問天這幾天的表現(xiàn),徐梓巖也是不由得心中感慨,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子榕對他這個便宜爹如此不待見,可就憑靳問天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絕對是個寵兒子的父親——嗯,注意,是寵兒子,而不是合格。 比較而言,徐梓巖其實覺得就性格塑造方面來說,徐梟和靳問天完全是走了兩個極端。 徐爹是過于嚴(yán)厲了,而靳爹則是過于寵溺了。要是兩個人能綜合一下就好了,可惜天底下就沒有這么完美的事情。 眼看著徐子榕一個眼刀把他便宜爹逼退到一旁,徐梓巖拍拍屁股,走到自家弟弟的旁邊,摸了摸他的腦袋:“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不待見他,不過他對你也算是夠意思了,要是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話,就原諒他吧。當(dāng)然,前提是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要是你覺得他不值得原諒,咱們倆就想辦法把他甩掉?!?/br> 徐子榕眨眨眼,緩緩綻放出一抹笑容。 他還以為以哥哥的性格一定會讓自己原諒靳問天。 隱約猜出了子榕的想法,徐梓巖用力的撞了他的腦袋一下,沒好氣的說道:“笨蛋,你才是我的愛人,家人,我會在意靳問天只因為他是你的便宜爹,要是你不喜歡他,我何必在乎他。我又不是圣父!” 徐子榕眼底涌出nongnong的笑意,他拉住哥哥的手,輕輕的玩弄著他的手指:“哥哥,我對他既沒有愛也沒有恨。上輩子,他是在我成為血魔之后才出現(xiàn)的,而這輩子也是一樣。他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而之前的那頓打……是替我母親做的?;蛟S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他畢竟生育了我,而且想盡辦法給我一個她以為的光明未來?!?/br> 徐子榕抿抿唇,或許他上輩子在徐家過得很慘,但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當(dāng)初母親的好意。 在他母親的眼中,徐家是正經(jīng)的修真家族,就算徐梟看不上徐子榕,但也不至于少他一口飯吃。當(dāng)初他的母親想盡一切辦法混淆了徐梟的血脈,目的就是給徐子榕找一條生路。 否則就徐子榕這張禍水級別的臉孔,一旦她死了,等待他的命運一定殘酷無比。 說句不好聽的,當(dāng)初白樺不過是長相清秀便被他的父親賣入了青樓,而徐子榕當(dāng)時不過才看看八歲,要是沒有大人照拂,下場說不定比白樺還要慘得多。這一點,從他離開徐家一路被人追逐逃命的經(jīng)歷就能看出來。 感受到他心里的沉重,徐梓巖輕輕將他摟進(jìn)懷里拍了拍,徐子榕上輩子可說是真正的命途多舛,雖然這輩子因為他的存在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但經(jīng)歷過的一切卻不會這么輕易的就被抹去。 就在這兄弟兩人感受著溫馨時刻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卻突然冒了出來。 “你們兩個……是不是以為我是瞎子?。。。。?!(╯‵□′)╯︵┻━┻!”靳問天怒火中燒,看著徐梓巖的目光簡直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他就知道!徐家的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之前他就覺得古怪,還以為子榕叫他哥哥是為了表示兩人的親近,好么,原來自己的兒子和徐梟的兒子竟然已經(jīng)近親到床上去了! (╯‵□′)╯︵┻━┻! 當(dāng)初徐梟那個混蛋搶走了蓮蓉,如今他的兒子又搶走了自己的兒子……這事絕逼不能忍了啊! 徐梓巖臉上微紅,咳咳剛才一時感性,忘了旁邊還有個大活人了。 而徐子榕則是一臉冷漠的看著靳問天,那目光里寫滿了不屑,仿佛在*裸的嘲諷他“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徐子榕那冰冷的眼神如同一盆冷水一樣從靳問天的頭頂澆了下來。 剛剛的怒火中燒,不敢置信,在這一刻徹底的轉(zhuǎn)化為內(nèi)疚和心虛。 無論他有什么樣的理由,什么樣的不得已,他沒有參與進(jìn)徐子榕的童年卻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崱H缃裥熳娱糯罅?,他這個從來沒有養(yǎng)育過他一天的父親又有什么資格來干涉他的生活? 靳問天很難過,那張英俊的臉孔也因為這個打擊而顯得很灰敗。他試圖和徐子榕講理,勸說他和男人在一起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就連男女雙修道侶還有分道揚鑣的時候,兩個男人在一起又能堅持多長的時間? 修為越高的修士越難以留下后代,徐子榕現(xiàn)在還年輕,若是多找?guī)讉€女修努努力,說不定還能留下孩子,可跟一個男人混在一起可就注定要絕后了,難道他就真的不想要后代嗎? “孩子?”徐子榕冷笑一聲:“我為什么要孩子?”他斜睨了靳問天一眼:“我不但不要孩子,也不需要父親,我只要有哥哥就夠了。靳問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現(xiàn)在是煉尸,已經(jīng)沒辦法再留下后代了,只有我是你唯一的骨血,你想要拆散我和哥哥不過是想要讓你的血脈流傳下去?!?/br> “流傳血脈不好嗎?”靳問天急了:“難道你就不想留下自己的后代?” “不想!”徐子榕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靳問天:…… 徐子榕說得如此理直氣壯,靳問天竟然無言以對…… 徐子榕神情冷淡的對靳問天說道:“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我娘),我并不缺乏父愛(上輩子絕望了,這輩子不稀罕了),對我來說,只要有哥哥就好?!?/br> 靳問天:…… 看他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徐子榕不耐煩的說道:“你也用不著補償我,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br> 靳問天半響無語,似乎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是啊,孩子都長大了,已經(jīng)不再是需要父愛的年紀(jì)了,他所擁有的那些東西,徐子榕也不稀罕,他還能給他什么呢? 靳問天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臉失落的離開了。 徐梓巖看著那個略顯蕭瑟的背影,心中還頗為同情他。 不過同情歸同情,徐梓巖可不會因為同情他,就強(qiáng)迫子榕承認(rèn)他這個父親。 一來子榕對他根本沒什么感情,二來他也不想在徐梟的腦袋上扣上一頂綠帽子。 不管怎么說,給別人養(yǎng)兒子這種事要是傳出去自然是很不好聽,還會招致別人的嘲笑。徐梓巖又不是白眼狼,怎么可能這么坑徐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