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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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晴羽撫摸肚子的手一頓:“我的孩子畢竟是耀宸的骨rou,也應(yīng)該得到他/她該有的東西,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不算過份吧?” 怎么看陸晴羽也不想貪錢的人,既然她能提出必定有她的道理,也許是想捍衛(wèi)孩子的權(quán)利吧! 齊敬煊沉吟片刻說:“這事我做不了主,等我問過小君君再答復(fù)你!” “嗯?!标懬缬鸲似瘃R克杯,若有所思的喝水,眼神之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從陸晴羽的住處離開,齊敬煊便給君耀宸打了電話,將陸晴羽的要求告訴他。 君耀宸擁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宋悅心和兩個孩子各擁有百分之十,如果他給陸晴羽百分之十,她便在董事會有了一席之地,甚至可以否定他的決議,若是這樣,無疑給自己按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有爆炸的可能。 齊敬煊前腳剛走,陸晴羽后腳就進了臥室,一身黑西裝的男人雙腿交疊躺在床上,看到她進門,便笑著抬起手:“過來!” “我們說話你都聽到了吧?”陸晴羽乖乖的走過去,將手放在男人的掌心,然后靠著他坐下。 “嗯?!蹦腥藬堉懬缬鸬募?,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真乖?!?/br> 也許在男人的心目中她就和豢養(yǎng)的寵物差不多,所以才會夸她乖,陸晴羽不喜歡這樣的夸張,她別開臉,躲避男人再次落下的吻:“你要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做什么?” 男人眸光幽深,一反常態(tài)回答了陸晴羽的問題:“當然是為了錢。” 敷衍的回答讓陸晴羽氣惱,知道男人不是為了錢這么簡單,她賭氣的開口:“不想說就算了。” “以后再告訴你,現(xiàn)在乖乖的把身體養(yǎng)好,生個大胖小子才是最重要的?!蹦腥嗣嗣懬缬鸬母共浚骸邦A(yù)產(chǎn)期就是這幾天了吧?” “下周二,醫(yī)生說提前半個月和延后半個月都正常,發(fā)作的時候馬上去醫(yī)院?!本鸵驗榧磳⑴R盆,陸晴羽才離開山里的大宅回到m市,再次呼吸m市污濁的空氣,她并不習慣,也不喜歡,只想趕快生了回大宅去坐月子,那里空氣好,環(huán)境好,也利于她的身體恢復(fù)。 “怕不怕?”男人深深的看著陸晴羽,認真的問。 陸晴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勇氣從男人的掌心傳遞給她,因為有他在身邊,所以她的心態(tài)很平和。 “你陪著我就不怕。”陸晴羽反握住男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邊輕輕的廝磨。 男人不無遺憾的說:“抱歉,你生產(chǎn)的時候我不能陪你,但我會雇月嫂照顧你?!?/br> “為什么,你答應(yīng)會陪我?!标懬缬鹗目粗?,小心翼翼的問:“有很重要的事嗎?” “是很重要,所以我會比較忙,沒有時間陪你?!蹦腥嗣鎺⑿?,語氣溫柔:“別擔心,我有時間就會去看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br> “嗯。”陸晴羽乖巧的點點頭,她說過不會成為他的負擔,配合他的腳步,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看了看時間,男人驀地站起來:“我要走了,再見!” “又要走?”陸晴羽拉著他的休息,可憐的說:“不能再多陪我一會兒嗎?” 男人搖搖頭:“對不起,等我忙過這一陣再好好陪你?!?/br> “好吧,我不留你,你去忙,再見!”陸晴羽沒有送男人到門口,而是氣呼呼的坐在床邊,背對著他,將她的心情毫無保留的表現(xiàn)出來。 “呵,快當mama了還這么任性?!蹦腥耸Φ膿u搖頭,折返回去,抱住陸晴羽:“不要生氣,我也是身不由己。” 陸晴羽抬起頭,仰望男人,幽幽的說:“對不起,我不該只想著自己,不考慮你的難處,原諒我的任性!” “沒關(guān)系,我只是不希望你難過,你難過我比你更難過,知道嗎?”男人捧著陸晴羽的臉,用兩根大拇指去勾她的唇角:“來,笑一笑?!?/br> 陸晴羽終于展露笑顏,但笑比哭還難看。 “我也很想每天陪著你,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你在山里一直住到老,再也不問世事?!笨墒撬泻芏嗟纳聿挥杉?,更有許多心愿需要去完成,不知何時才能將所有的事圓滿解決,君耀宸這塊骨頭太難啃,已經(jīng)耗費了他太多的時間。 “真的嗎?”陸晴羽喜歡在山里隱居的生活,凡塵俗世,與她何干,每天早上醒來看到他的笑容便已經(jīng)很滿足,此生再別無他求。 “嗯,我保證?!蹦腥烁┥碓陉懬缬鸬念~上印下一個吻,作為誓言的封印。 “好吧,暫且相信你?!标懬缬鹦Σ[瞇的起身,送男人到門口,依依不舍的說:“明天回來看我嗎?” “明天再說,現(xiàn)在也不敢確定?!?/br> 男人的臉漸漸消失在門后,陸晴羽呆呆的看著門,心思都隨他飛遠,想他的時間越多,想君耀宸的時間便越少,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時刻提醒她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君耀宸的存在,也許她會漸漸忘了君耀宸這個人,即便是曾經(jīng)愛入骨髓,依然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消散。 依然是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手機的生活,陸晴羽卻覺得山里的日子好過得多,至少她還可以出去走走,而在這里,不允許她踏出門一步,只能站在陽臺上,看遠處的花紅柳綠,霓虹閃爍。 當天晚上,陸晴羽就破水了,她并未感覺到痛,只是在睡覺時突然摸到身下一大片冰涼的水漬,男人派來保護她的人就住在對面,她可以按鈴呼叫。 去醫(yī)院的路上,陸晴羽才感覺到了越來越密集的陣痛,她臉色蒼白,直冒冷汗,到醫(yī)院檢查,宮口才開了四指,但羊水已經(jīng)快流干了,若是等到宮口全開,腹中的胎兒會缺氧致死,醫(yī)生給陸晴羽注射了催產(chǎn)素,幫助打開宮口。 雖然一直有心理準備,但陸晴羽仍然被死去活來的痛楚折磨得大喊大叫。 當醫(yī)生把她送上產(chǎn)床的時候,她渾渾噩噩只知道痛,別的一概不知,助產(chǎn)士在旁邊指揮她用力,她卻完全沒力氣,直到墜漲的感覺快把她逼瘋的時候,她大喊著將剩余的力氣全部使了出來。 她聽到“咔嚓”一聲,知道醫(yī)生幫她側(cè)切了,痛得麻木,她甚至感覺不到那痛多一分少一分。 當孩子從她的身體內(nèi)娩出的時候,陸晴羽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連那些錐心刺骨的痛仿佛都在那一刻消失。 “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陸晴羽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能說話,只是聲音更加嘶啞。 護士回答:“是弟弟?!?/br> 那紅彤彤皺巴巴身上布滿白色胎脂的小家伙陸晴羽只看到一眼,剪短臍帶之后護士便將孩子抱走了。 這一刻,陸晴羽平靜的躺在產(chǎn)床上,雙腿叉開任由醫(yī)生替她縫合側(cè)切的傷口,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痛,能感覺到的只是精疲力竭。 不知道君耀宸知道她又給他生下一個兒子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陸晴羽悲傷的想,作為孩子的爸爸,他卻并不期待孩子的到來,想必也不會高興吧! 離開產(chǎn)房之前護士把孩子放到了陸晴羽的旁邊,小家伙已經(jīng)穿戴整齊,睜著黑黝黝的眼睛東看西看,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剛出生就這么機靈,陸晴羽緩緩側(cè)身,親了親孩子的臉。 小家伙的臉格外冰冷,她不由自主的抱緊他,用自己的身體來溫暖他,以后這小小的生命便會和她相依相伴了,誰都可能背棄她,只有她的孩子不會,不管去哪里,一輩子都是她的孩子。 到病房,躺在病床上,陸晴羽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不停的孩子說話:“寶寶,我是你的mama,一定要記住我哦,以后長大了就跟著我喊,mama,mama……” 小家伙還不知道對聲音做出反應(yīng),眼睛望著天上,眉頭微蹙,仿佛滿腹的心事說不出口。 “你怎么也喜歡皺眉頭呢,這么小,就有煩惱了嗎?”陸晴羽伸出手,輕輕按在小家伙的眉心,她聽到一直照看她的人在打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她已經(jīng)生了,是兒子,母子平安。 陸晴羽轉(zhuǎn)過頭,輕輕對那個人說:“問問他什么時候可以過來看我們?” 那人轉(zhuǎn)達了陸晴羽的意思,卻得到一個不滿意的回答,有時間就來。 說了等于不說,有時間,什么時候有時間? 陸晴羽滿腹的委屈,看著孩子,有種被遺棄的悲涼,君耀宸不關(guān)心她和孩子,連男人也因為太忙而冷落了她。 別人生孩子堪比眾星拱月,而她生孩子,連個來照顧的人都沒有,淡薄的親情讓她對家也失去了期盼,靠不了別人,就只能靠自己。 當別的產(chǎn)婦還在享受家人無微不至的照顧時,陸晴羽已經(jīng)下床,跟著月嫂學習給孩子換尿不濕,護理臍帶。 在孩子吮吸的刺激下,陸晴羽的奶通了,小家伙像小豬一般,“咕嘟咕嘟”吃得格外歡實。 看著懷中越來越白的孩子,陸晴羽被奇妙的滿足感包圍。 因為是順產(chǎn)恢復(fù)得很快,陸晴羽生產(chǎn)完第二天便回到了公寓,男人這才出現(xiàn),給她買了很多的燕窩,盒子摞起來和人一樣高。 陸晴羽看也沒看那些燕窩一眼,她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燕窩而是男人的關(guān)愛,雖然孩子不是他的,可她依然希望他能視如己出。 小家伙吃飽奶之后四仰八叉的睡在嬰兒床里,在夢中不停的傻笑。 男人坐在嬰兒床邊,一言不發(fā)的看著睡夢中的小家伙,時不時伸手摸摸孩子的小手和小腳。 看男人并未排斥,陸晴羽喜上眉梢,從后面抱住他的脖子,與他臉貼臉:“寶寶是不是很可愛?” “嗯!”男人的手劃過孩子的臉,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認真謹慎。.! “你給他取個名字吧?!标懬缬鹣肓嗽S久,決定把給孩子取名這么重要的事交給男人。 “好,我回去想想?!蹦腥藳]有拒絕這光榮的使命,手擱在嬰兒床的護欄上,下巴擱在手上,孩子笑,他也跟著笑:“肯定是夢到在吃奶,才笑得這么開心。” “應(yīng)該是!”陸晴羽看到男人的西裝口袋里有一張紅色的紙片,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她的手順著他的胸口下滑,伸入口袋,將那張紅色的紙片取了出來。 男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的身上,當他反應(yīng)過來想阻止的時候,陸晴羽已經(jīng)看清那是一張空白的請柬,還沒有寫上新郎和新娘的名字。 陸晴羽好奇的問:“怎么沒寫名字?” “嗯?!蹦腥藢㈥懬缬鹗种械恼埣矸呕乜诖?,站起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有人在等你嗎?”陸晴羽鼓起勇氣,問出縈繞在心中很久的話:“是不是有人在等你回家,所以你總是這樣匆匆忙忙?” ☆、第一百一十二章不可斬斷的血脈親情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看她的眼神也如此刻這般躲躲閃閃,陸晴羽拉著男人的袖子。專注的看著他,而他則是目光放空,看著別處,眼神沒有焦距。 許久等不到男人的回答,陸晴羽有些急了,搖了搖他的手,重復(fù)道:“是不是?” “你說是就是吧!”男人沒有否認,甩開陸晴羽的手,說:“好好休息,孩子讓月嫂照顧?!?/br> 男人欲離開,陸晴羽展開雙臂,攔在了他的面前。由于動作過大,側(cè)切的地方隱隱作痛,她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蒼白,看上起格外的楚楚可憐。 她咬牙忍下痛楚,聲音顫抖的問:“我對你來說,是什么?” 男人的目光這才落在了陸晴羽的身上,他抿著唇許久沒有說話,只是這樣認真的看著她,眼神有些飄忽,有些閃爍,但眼底卻清晰的倒映出陸晴羽倔強的模樣,她眼中的淚搖搖欲墜。 “我不能娶你。”男人一句話便將陸晴羽打入萬丈深淵??梢哉勄?,可以說愛,可以曖昧,他卻從未有過娶她的打算,她對他來說。只是感情的寄托。 “所以……你要結(jié)婚了嗎,娶你能娶的女人,恩恩愛愛,白頭到老,而我,只是互相利用的盟友,對嗎?”當夢想破滅的時候,陸晴羽強迫自己接受現(xiàn)實,她本就不該做不切實際的夢。到這個年紀,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她怎么還是那么傻那么天真呢? 男人沒有否認,說了聲:“你好好休息?!?/br>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陸晴羽的住處,走進電梯,閉上眼睛,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他深深的吸氣,將痛苦的情緒全部壓下去,告訴自己,這是最正確的決定。 陸晴羽聽到關(guān)門聲,眼淚終于失控,吧嗒吧嗒的往下墜。 她頭暈?zāi)垦?,扶著墻材勉強站穩(wěn),反手擦淚。睜開眼,便看到小家伙醒來了,睜著黑黝黝的大眼睛正專注的看著她。 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 當她以為新生活就要開始的時候,現(xiàn)實卻給了她致命的打擊,讓她再次認識到人世的險惡。 陸晴羽一手放在孩子的頭下面,一手放在屁股下面。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抱起來,擁在懷中,臉貼緊孩子的臉,一邊流淚一邊說:“寶寶,寶寶,你是mama唯一的希望,這輩子都不許離開mama?!?/br> 小家伙餓了,噘著嘴四處找奶,嘴觸到陸晴羽的衣服,便吧唧吧唧的吮了起來。 陸晴羽坐在床邊,將兒子摟在懷中,看著小家伙,眼淚不再往下淌,他那么小,除了吃奶什么也不知道,可憐的小家伙。 撩起衣服給孩子喂奶,看孩子趴在自己胸口,像小豬一樣哼哧哼哧的吃奶,陸晴羽破涕為笑,手輕柔的撫摸孩子的臉,然后拉著他的小手,將他握成拳的指頭展開,手心里竟?jié)M是汗。 好小好小的手,只能抓住陸晴羽一根手指,握住孩子的手,小家伙突然睜開眼,看了看陸晴羽,然后繼續(xù)滿足的吃奶。 在mama的懷里一定很有安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