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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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時,宋悅心一定會勸說君耀宸不要這么對待他的父親,可是現(xiàn)在,她的心思都在自己母親身上,已經(jīng)無暇管其他。 “耀宸,我mama為什么還不醒,你去問問醫(yī)生。”宋悅心焦急的看著昏睡不醒的楊珊瓊,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 “別著急,我去問問,讓醫(yī)生過來看一下?!本放呐乃螑傂牡募纾缓罂觳阶叱隽瞬》?,他在走廊的轉(zhuǎn)彎處聽到了自己父親的聲音:“一定不能讓悅心和耀宸知道……” 君耀宸只聽到這一句話,程曉蓉已經(jīng)推著君遠平走遠。 從墻角走出去,君耀宸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眉頭緊緊蹙在了一起,隱隱約約,已經(jīng)猜得**不離十。 他走進醫(yī)生的辦公室,將楊珊瓊的情況說了,醫(yī)生去病房檢查了之后叮嚀他們繼續(xù)喊,一定要把病人喚醒,不然后果嚴(yán)重。 在焦急的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宋悅心的眼淚快流干的時候,她欣喜的看到母親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在輕輕顫抖。 “媽,你聽到我的聲音就動動手指?!?/br> 楊珊瓊的食指點了點,宋悅心喜出望外,繼續(xù)喊:“媽,你再眨眨眼睛?!?/br> 看到母親的眼皮翻了翻,宋悅心終于從恐懼中掙脫。 必須寸步不離的守著楊珊瓊,君耀宸便打電話叫了外賣,吃午餐的時候君耀宸讓宋悅心去休息,他來喊。 “阿姨,感謝你這些年多果果豆豆的照顧,你聽到我的聲音就動一下頭?!本吩捯粑绰?,楊珊瓊的頭偏了一下。 面對眼前的三菜一湯,宋悅心完全沒有胃口,但不能不吃,強迫自己將一碗飯扒拉下肚子,又回到病床邊去換君耀宸。 “媽,以后不要讓自己那么累了,你已經(jīng)為我和果果豆豆付出了很多,我希望你能對自己好一些?!?/br> 人生短短幾十年,楊珊瓊已經(jīng)五十四歲,人生過去了大半,和許許多多做母親的人一樣,日日夜夜為兒女cao勞,養(yǎng)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她的心里只有孩子,沒有她自己。 風(fēng)霜染白了她的頭發(fā),夾雜在青絲中,數(shù)也數(shù)不清。 宋悅心伸出手,一遍又一遍撫摸母親花白的短發(fā),她從未如此仔細(xì)的看過自己的母親,細(xì)小的皺紋已經(jīng)布滿母親的臉,她多想求時光走慢一些,不要傷害她的母親。 母親年輕的時候那么美,烏黑的頭發(fā)編成麻花辮垂到腰際,穿上一條普通的連衣裙,走出去總是會吸引許許多多艷羨的目光,宋悅心還記得那個時候最喜歡母親去學(xué)校接她,讓同學(xué)們都羨慕她有位漂亮的mama。 時光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二十年彈指一揮間,很快她的孩子都將長大成人,母親怎么可能不老。 楊珊瓊的提包放在床頭柜上,手機鈴聲在里面悶悶的響,宋悅心拉開提包取出手機,看到顯示名是“老徐”的來電,宋悅心按下接聽之后放到耳邊:“喂……” 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傳入宋悅心的耳朵:“阿瓊,你終于肯接我的電話了……” “對不起,我是機主的女兒,你找我mama有事嗎?”聽到對方稱呼自己母親為“阿瓊”宋悅心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呀,你是悅心嗎,我常聽你mama提起你,說你又漂亮又能干,你mama呢,請她接一下電話?!?/br> “我mama現(xiàn)在不能接你的電話,她今天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做了手術(shù)……” 宋悅心話未說完便被對方焦急的打斷:“摔得嚴(yán)不嚴(yán)重?” “橈骨骨折,頭部有血塊兒?!彼螑傂木o緊握住楊珊瓊的手,很想叫母親起來接電話。 “在哪個醫(yī)院,我現(xiàn)在就過去?!?/br> 宋悅心將所在的醫(yī)院和病房號告訴對方,那邊掛斷電話便匆匆忙忙往醫(yī)院趕。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宋悅心對徐明宇的印象很好,不由得感嘆母親終于找到可以相依相伴走過余生的人。 徐明宇走進病房來不及和宋悅心寒暄,便上前和楊珊瓊說話:“阿瓊,我來看你了,別讓我和悅心擔(dān)憂,快好起來,我們還要一起參加舞蹈大賽。” 聽到徐明宇的聲音,楊珊瓊的眼皮翻了翻,但始終沒能完全睜開。 “唉,前幾天見面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摔了?”徐明宇雖然年過六旬,但看起來比實際歲數(shù)年輕,再加上染了發(fā),看起來格外精神,他的眼睛透過厚厚的鏡片黏在了楊珊瓊的身上,悲傷之情溢于言表。 宋悅心拉了張凳子給徐明宇坐下,難過的說:“mama今天來醫(yī)院體檢,不知道怎么回事從樓梯上摔下去了?!?/br> “我待會兒去找醫(yī)院的領(lǐng)導(dǎo)調(diào)監(jiān)控,不管是自己摔的還是怎么回事,都得讓我們明明白白?!毙烀饔罾@到病床的那一頭,輕輕撫摸楊珊瓊手臂上的繃帶,唉聲嘆氣。 君耀宸站在窗邊,看著徐明宇,聽到他說要去調(diào)監(jiān)控,心底“咯噔”一跳,老頭子說不讓他和宋悅心知道,究竟是不是和楊珊瓊摔傷有關(guān)看完監(jiān)控就可以揭曉。 宋悅心留在病房陪楊珊瓊繼續(xù)喊她,不讓她睡過去,君耀宸和徐明宇去找醫(yī)院領(lǐng)導(dǎo)要求查看監(jiān)控。 醫(yī)院不比經(jīng)融機構(gòu),安裝的監(jiān)控攝像頭并不多,在楊珊瓊摔倒的大廳有一個攝像頭,但是存在比較多的死角,并未清楚的記錄下楊珊瓊是如何摔倒的。 君耀宸只能看到楊珊瓊從攝像頭下面走過之后自己的父親滑著輪椅跟了過去,兩人都走出了攝像頭的設(shè)想范圍,十幾秒之后便有醫(yī)護人員從攝像頭下匆匆忙忙的跑過,再進入鏡頭時,楊珊瓊已經(jīng)躺在了擔(dān)架上,由兩名護工抬著,自己的父親和繼母則跟在后面。 看完這些不清不楚的畫面,楊珊瓊摔傷和君遠平脫不了干系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氖?,君耀宸從未如現(xiàn)在般厭惡自己的父親。 徐明宇不認(rèn)識君耀宸的父親,沒看出個所以然,只能去找目擊證人問問是怎么回事,君耀宸心情沉重的跟著他。 “請問一下,你上午看沒看到有人從那里的樓梯摔下去?”徐明宇最先問的是正在拖地的保潔阿姨。 “沒看到,我上午沒上班?!北嵃⒁虜[擺手說:“但是我聽她們說是有人摔下去了,好像是和一個坐輪椅的男人起了爭執(zhí),退的時候沒注意后面的樓梯。” “坐輪椅的男人?”徐明宇猛然想起:“剛剛看監(jiān)控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坐輪椅的男人跟著阿瓊,肯定是那個害了阿瓊。” 君耀宸緊抿著唇什么話也沒說,沒勇氣承認(rèn)他們口中那個坐輪椅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找到那個人一定要起訴他,太過份了,阿瓊這么好的人又沒得罪他,怎么這樣害人?!毙烀饔顨獾么岛拥裳鄄⑽床煊X身旁君耀宸的異樣,他沒聽到君耀宸的聲音,回頭的時候只看到背影匆忙的往外走。 到醫(yī)院門外,君耀宸拿出手機,怒火在胸中沸騰,快速撥通老頭子的電話。 君遠平蒼老干澀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耀宸……” “悅心的mama為什么會摔倒,只有你最清楚,告訴我原因,我要聽實話!”君耀宸幾乎吼了出來。 電話那頭陷入絕望的沉默,君耀宸不耐煩的開口:“說?。 ?/br> 君遠平百口莫辯:“耀宸,我……我……只是想和悅心的mama說幾句話,沒想到她的反應(yīng)會那么大,她一直后退,我想提醒她,她已經(jīng)摔下去了……” ☆、第一百三七章羔羊跪乳烏鴉反哺 君耀宸聽不進自己父親的解釋,在心中已經(jīng)認(rèn)定他就是兇手,毫不留情面的厲聲質(zhì)問:“你和她說了什么,你們以前是不是認(rèn)識?” “我……”君遠平被君耀宸問得說不出話。冷汗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哼哧哼哧的喘氣聲進入君耀宸的耳朵。 理智告訴君耀宸,自己的父親腦淤血并未痊愈,他不能再這樣質(zhì)問下去。 心底的不忍讓君耀宸的態(tài)度得以緩和,他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說:“我只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悅心的mama還沒有完全醒過來?!?/br> 君遠平沉默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等她醒來你們問她吧!”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因為他實在沒有勇氣說出自己曾犯下的罪過。 君耀宸緊緊握著手機,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徐明宇朝自己走來。 走近之后他告訴君耀宸:“剛才有個護士告訴我那個坐輪椅的男人是來做復(fù)健的,已經(jīng)墊付了醫(yī)療手術(shù)費用,但是并沒有留下聯(lián)系方式?!?/br> “嗯?!本芳涌炝四_步往電梯走去:“我們回去看看阿姨醒了沒有?!?/br> “你和悅心的孩子都這么大了,怎么你還在叫阿瓊阿姨?”徐明宇奇怪的問。 “習(xí)慣了?!本冯m然能把楊珊瓊當(dāng)自己母親看待,可始終改不了口。在他的心目中,他的母親只有殷雪華。 徐明宇勸道:“改試著改口了,叫阿姨多生分?!?/br> “謝謝,我會改。”君耀宸心事重重,沒心情和徐明宇聊天,說一句應(yīng)一句,心思都在君遠平身上。 在病房外就能聽到宋悅心清脆悅耳的聲音:“媽,你動動手指給我看看吧!”巨扔爪劃。 宋悅心喊了好幾遍,楊珊瓊的手指才輕微的顫了顫。 只要有反應(yīng)就好,宋悅心也不介意多喊幾遍。 徐明宇在病房內(nèi)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宋悅心把他送到門口,君耀宸送他進電梯,返回病房,默默的陪伴在宋悅心的左右。很快便到了孩子放學(xué)的時間,君耀宸去接孩子,宋悅心繼續(xù)留守。 回醫(yī)院的路上。君耀宸將楊珊瓊摔傷住院的消息告訴果果豆豆,并叮嚀他們以后不要碰外婆的右手。要乖乖聽話。 “我和弟弟會照顧外婆。”果果懂事的說。 君耀宸笑了,兩個孩子總算沒白帶。孩子的外婆知道肯定會很安慰,他說:“好,以后外婆就交給你們照顧,外婆的手受了傷行動不方便,你們要喂外婆吃飯,幫她洗臉洗腳,還要給她穿鞋,就像外婆照顧你們一樣照顧她?!?/br> “爸爸,我們?nèi)ド嫌變簣@的時候你和mama照顧外婆,等我們回來就我們照顧,我還會幫外婆梳頭,給外婆捶背?!倍苟挂膊桓事浜蟮谋響B(tài),除了爸爸mama之外,外婆便是他們最喜歡的人。 “真乖?!彪m然他們并不一定做得好,但有這份兒心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畢竟才四歲。 很快到達醫(yī)院,果果豆豆飛奔進醫(yī)院,小小的身子趴在床邊,跳了又跳,只為清楚的看到外婆的臉。 果果豆豆一起喊:“外婆,外婆,快起來,果果/豆豆來了,外婆,現(xiàn)在是白天,不能睡覺,晚上不然睡不著?!?/br> 聽到果果豆豆的聲音,楊珊瓊的反應(yīng)格外的強烈,頭偏了兩下。 “mama,外婆只知道睡覺不理我們?!倍苟广@進宋悅心的懷中,小心翼翼的撫摸她的腹部問道:“今天meimei乖不乖?” “meimei很乖,你和哥哥一起叫外婆起來吧?!彼螑傂挠职讯苟雇频酱策?,起身走到君耀宸的身邊,坐了一下午,腿都麻了,活動活動,幫助血液循環(huán)。 “剛才徐叔叔說的坐輪椅的男人是你爸爸嗎?”宋悅心全身無力的靠著君耀宸,望著天際漸漸下沉的太陽,心情說不出的憋悶。 “嗯。”君耀宸攬著宋悅心的肩,認(rèn)真的說:“如果真的是他害你mama摔傷,我就和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br> 也許話說得重了,但這確實是君耀宸的真實想法,他越發(fā)覺得自己的父親人品低劣,敢做不敢當(dāng),總是推卸責(zé)任,歷來如此。 “別說氣話,你爸爸和我mama無冤無仇,他怎么會害她,是我mama自己不小心摔傷的。”為了安撫君耀宸,宋悅心極力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雖然她也有過君耀宸爸爸害了她mama的想法,但都被她否定,絕對不會說出口。 君耀宸沉默不語,自己父親是什么樣的人身為兒子的他最清楚,根本不相信君遠平無辜。 落日的余暉灑在兩人的身上,定格在相依相偎的一刻,身后的影子長長的拖在地面,最終合二為一。 果果和豆豆聽話的守在病床邊,不予余力的喚楊珊瓊起床,可是楊珊瓊始終沒有睜開眼睛,豆豆把楊珊瓊的眼睛扳開,抱怨道:“mama,外婆不理我們?!?/br> 宋悅心回頭看到兩個小家伙一個扳母親的眼皮,一個撓母親的胳肢窩,哭笑不得:“你們別碰外婆,外婆的手做了手術(shù),萬一又碰傷了怎么辦?” 兩個小家伙聽話的松開手,趴在床邊委屈的說:“外婆只知道睡覺,不理我們。” “外婆不是不理你們,而是她的頭也受了傷,所以意識不清楚?!彼螑傂淖哌^去,手搭在果果豆豆的肩上,溫柔的說:“你們要一直喊外婆,讓她動動手,動動眼睛,動動頭,知道了嗎?” “知道了?!惫苟褂珠_始鍥而不舍的喊。 楊珊瓊平時每天照顧孩子,聽到孩子喊便會立刻答應(yīng),所以對孩子的聲音特別敏感,果果豆豆又喊了幾聲之后她的反應(yīng)開始強烈,竟伸出了手去觸摸兩個孩子。 “外婆,我在這里?!惫プ钌涵偟氖郑诺阶约旱哪樑赃叄骸巴馄?,你快起來我們回家吧,我和豆豆跳舞給你看。” 楊珊瓊的眼皮使勁翻了翻,許久才睜開,她迷蒙的眼睛看著周遭的人和物,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看到母親突然睜開了眼,宋悅心又驚又喜:“媽,你終于醒了,嚇?biāo)牢伊?。?/br> 果果豆豆也喊:“外婆,外婆,你快起來陪我們玩?!?/br> 宋悅心說話的時候楊珊瓊就看著宋悅心,果果豆豆說話她就看著果果豆豆,眼神充滿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