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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放不下面子,也放不下身段去主動求和。 越想整個人情緒越暴躁,旁邊電話響起,接過以后,傳來的是方珍那女人的聲音。 “顏波,我真的知錯了,我……” 本來就氣,再想到了顏夢生對他說的那些不會處理家事的話,現(xiàn)在額頭直接青筋暴起,顏波對著電話大吼一聲,“滾!” “你再給我打一遍電話,我的律師就會聯(lián)系你?!鳖伈ɡ潇o了些,聲音恢復(fù)正常,“給你一天時間,滾回你的國外,要么就法庭見。” 言語的意思都是希望她不要不識好歹。 電話那頭聲音直接空白,顏波懶得和她再說,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掛斷。 方珍在另一邊大腦一片空白,為什么…顏波突然這么暴躁蠻橫了…… …… 是夜。 外面的風(fēng)嗚嗚嗚的嚎叫,在窗外肆虐著,沒過多久,啪嗒啪嗒大顆的雨點砸在窗戶上,發(fā)出較大的響聲。 吃完晚飯以后,楚懸開始低聲咳嗽,嗓子干痛,渾身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顏夢生看出來不對,走到楚懸身邊用手一探額頭,發(fā)現(xiàn)很燙。 之前感覺他精神不振,和他講話的時候卻精氣神滿滿,原本以為是天色陰沉容易疲乏,沒想到竟然是感冒發(fā)燒了。 “你發(fā)燒了為什么不說?” 楚懸臉蛋有些紅,濕漉漉的眼睛自蘊著一種讓人心憐的水意,眨了眨眼眸,聲音很小,“因為外面下雨了,不想讓你出去?!?/br> “外面還沒下大,”顏夢生立刻穿上衣服,不敢耽誤時間,拿起一邊的雨傘就要出去,“乖乖待在家,我去買藥?!?/br> 楚懸雖然發(fā)著燒,但是眼睛又大又亮,“那…那你早點回來?!?/br> “放心?!鳖亯羯酉逻@一句話后就離開了屋子。 楚懸望著門口空空如也的位置,心也莫名空了一下,他把這種情緒歸結(jié)為生病脆弱希望人陪著。 顏夢生剛出門,發(fā)現(xiàn)雨勢并不大,還只是細(xì)細(xì)的毛毛雨,風(fēng)倒是不小,立刻收起傘,尋找附近的藥店。 這條街沒能找到藥店,在街頭的拐角見到一家還沒關(guān)門的藥店。 買完藥回來的時候換了一條路,走過一家超市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一個醉漢拿著酒瓶癱坐在門口,顏夢生眼神淡淡,很快就收回視線往家走。 醉漢臉上喝的臉色通紅,眼睛都半睜不睜了,手里還攥著個酒瓶子,在看到一個少年從他旁邊走過,還瞧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好像瞧不起自己似的。 “看不起我?”嘴里嘟囔著不清楚的話,骯臟的胡子因為說話動了動。 醉漢搖搖晃晃慢慢站起身,右手拎著綠色的啤酒瓶子就跟著顏夢生身后走去。 先是晃了兩步,穩(wěn)住腳步以后,看著前面那花成了兩個的身影,伸出手指著前方的人影,“你,你站那!”見到前方的身影并不想搭理他,心中更窩火了,把酒瓶朝前方一扔,大喊一聲,“讓你站那,你是聾嗎?” 好在醉漢喝的頭暈眼花,酒瓶沒有扔到顏夢生身上,只是摔在了他的腳邊,玻璃碎片在腳邊炸開。 醉漢看著前方的人終于停下了腳步,眨了眨醉醺醺的眼,又嘟囔一句:“對,你就,你就站那。等我過去,真給你臉了,這輩子沒人敢瞧不起老子,你憑什,憑么看不起我?” 天空沒有一絲縫隙是白色的,雨勢突然變大,滂沱大雨肆虐開來,瓢潑的雨點如同瀑布向下瘋狂傾瀉著,所有的東西被雨點砸的發(fā)出噼里啪啦響,在壓抑的天氣下顯得十分可怕。 顏夢生停下腳步是因為,前方就是他們的家,醉漢都跟到了這,也就很可能跟過去敲門sao擾。 家里的小崽本來就已經(jīng)感冒了,萬一再受到驚嚇…… 一瞬間心中隱藏壓抑的所有陰鶩仿佛找到了發(fā)泄點噴薄而出。 顏夢生兜里揣著幾盒藥,半張臉垂在路燈照不見的陰影處,仿佛和黑夜融為了一體,只能隱隱看見那瘦俏白凈的下巴和冷漠挑起的嘴角。雨水順著額頭往下流,原本較為蓬松的短發(fā)軟踏踏的搭在額前。 也就這時候,身后醉醺醺的男人靠了過來,想趁著對方背對自己時給他一拳。 拳頭也和他想法一致,直直朝著前方的人而去。 前方的人影一閃,動作快到根本看不清,朦朧醉熏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到腹部一痛,直直被人踹倒在地,醉漢捂著發(fā)疼的肚子蜷縮在地,痛苦地呻吟出聲。 這么一腳,再加上大雨澆在臉上,這讓醉漢微微找回來了點理智,他看著站在自己身前,身高腿長的人,背對著路燈,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只能看到那滿身的暴虐氣息,還有他那么一直盯著自己,就仿佛是在…… 像是享受這一切的“墮落的神明”注視。 顏夢生眉頭輕挑,眸中流露著對地上男人的痛苦表情欣賞,輕笑兩聲,笑聲明明很好聽,但在男人的耳朵里卻像是一顆炸彈即將爆炸一樣。 這么大的雨都沒能讓他渾身發(fā)冷,眼前這人的一聲輕笑,就讓他手腳發(fā)涼,心臟狂跳。 他仿佛是失了會說話的能力,嘴唇顫抖著,想說什么都噎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我……”男人終于抖著說出了一個字。 還沒等繼續(xù)說呢,就被撈著衣服脖領(lǐng)拖著地帶走,男人臉色嚇得慘白無比,手腳狂抖,心里一直在驚聲尖叫著救命,卻死活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