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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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許牧原卻忽然想起了中學時代的自己和林希。那時她像一個光輝燦爛的天使,永遠有著明媚的笑容。她永遠是學校里的佼佼者,走到哪里都能聽到別人談論她的信息。學校的展示欄里,她的照片一年都沒有換過。 那時候他就知道,他愛她。即使從未與她說過話,即使從未打過交道,他也清楚地知道,他愛她。 可是,卻不能靠近她。不是因為她過于美好,而是他許不了她任何承諾。他清楚自己的路,他明白自己會離開a市很多年,所以,他不能走近她傾訴他的心。他只能遠遠的離開,然后,再強迫自己忘記這一段有花無果的暗戀。 可是,命運卻再一次將她送到了他的面前。她還是那么美好,那么努力地生活。她甚至已經(jīng)成了斯諾克專業(yè)裁判,她還是如同中學時代一樣,臉上永遠笑靨如花。她甚至將從前的逗趣發(fā)展得變本加厲,變成了一個段子張口即來的搞笑王。 可是,他清楚,這不是真正的她。他看得見她眼底的蒼涼,他明白她心中必是歷經(jīng)了無數(shù)風浪。他知道,她成為今天的模樣,定是經(jīng)過了多次破繭時的疼痛與努力。 救護車開得太慢,他還沒有見到他心愛的人。可是就在那救護車上,他卻突然明白:他不能再等待了。若她安好,他便表白。 第10章 lx—010誰是暖男 火勢終于被控制了下來。許牧原隨著急診科的同事一起,站在樓下救護車旁焦急地等待。若不是樓下的消防員極力阻止,許牧原這會兒或許早就沖上七樓去親自尋找林希了。 男人的心里有一絲奇妙的感覺。他來不及去仔細想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只是雙眼緊緊盯著樓道的出口方向,等著那個人。 他還穿著白色的醫(yī)袍,一手伸進褲兜里,一手緊扶車棱。他的頭發(fā)有一些凌亂,精神也有些頹唐。平日里幽深如井的雙眼,這一刻也變得暗淡無光。他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讓人一看就覺得被困于樓里的是他的家人一樣。 有幾個人被抬了下來,都是被濃煙嗆到呼吸不暢四肢無力的居民。有兩名醫(yī)生和幾名護士立即上前展開急救,隨后并將他們抬上了車。許牧原立即沖過去查看,卻并未見到林希的影子,只好繼續(xù)心急如焚朝那大樓望著。 終于,有消防員抱了一名年輕的女子出來,并快步向救護車跑過來。那女子穿著件灰色的長大衣,已被火燒出了幾個大洞來。她的頭發(fā)亂糟糟的,一半搭在臉上,一半呈不規(guī)則狀卷于腦后。 雖然沒有看清她的臉,可是許牧原知道,那必定是林希。他忍著焦躁難忍的心情,邁開腿迎上去,給消防員搭手。只是,他剛剛站立于她的身邊,一顆心瞬間就似掉進了寒冰池一樣,嗖冷無比。 她傷得很重。整張臉被煙嗆過之后顯得蠟黃蠟黃的,兩只手交錯置于腹部,露出來的手背和手腕處已被大火灼傷,呈現(xiàn)出慘不忍睹的模樣??墒?,她的兩手間還死死地抱著一個什么東西,不肯放手。大衣下方的半截牛仔褲也已變得面目全非,從燒破的地方能清晰地看到林希腿上的傷痕,讓人不忍直視。 許牧原來不及思考,立即從消防員手中抱過林希,然后朝擔架跑去。她其實一點也不沉,可是此刻在許牧原看來,卻重如全世界。 救護車急速開往人民醫(yī)院。許牧原就坐在林希身邊,緊緊地看著她。她的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因為被高溫灼熱,所以吸附了不少塵土。她已經(jīng)暈了過去,可是臉上時不時會露出驚恐的神色,讓人無比心疼動容。 許牧原伸了手去,輕撫了她的臉頰。就在他的掌心接觸她皮膚的瞬間,林希似乎立即安定了下來,仿若一直在沉溺的人終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于是許牧原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到達醫(yī)院。 手術(shù)持續(xù)了近一個小時。許牧原除了中途回了一趟住院部之外,一直在燒傷科門外等候著。漫長的時間終于捱過,林希被推了出來。 她被換上了病號服,雙手和雙腿被燒傷的地方已經(jīng)作了處理涂了藥然后上了白色的紗布。許牧原立即走上去,隨護士一起將她推進了病房。 病人還沒有醒,無法辦法住院手續(xù),急診科醫(yī)生便安排了林希先住在急診科的病房里。病房里有四個床上,都是還沒有來得及出院或者轉(zhuǎn)住院部的病人。林?;杌璩脸恋厮粫r地夢到自己年幼的時光。 許牧原親自替她注射了葡萄糖補充能量,然后又聯(lián)絡了護士請了一名看護過來照顧林希,并囑咐看護若是病人醒過來就給他打電話。完成這一切,他才步履沉重地回了住院部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里值夜時用到的小休息室,許牧原在洗手池前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后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的心情很少如此激蕩起伏?;蛟S是因為他想要的,一直都唾手可得。也或許是藍色性格造就了他的處變不驚。然而,一旦涉及到林希,他就立即成了一個難以自控的人。 就這么望著鏡子,許牧原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從前,他愛她,卻不告訴她,但又不覺失落,是因為他知道她能在某個地方好好地活著,或許她會找到她的幸福一直快樂,如此他也能心滿意足;可是今天,他如果焦急沖動,卻是因為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從此再沒有了這個人,他再要到哪里去寄托他的數(shù)年愛慕? 手機鈴聲突然想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許醫(yī)生,你好,林小姐已經(jīng)醒過來了?!笔强醋o丁大姐的聲音。 “好,我馬上過來?!痹S牧原擦了擦臉,快步走向急診科。 林??雌饋砭窈昧艘恍?,表情也生動明朗了點,在一見到許牧原的時候,就熱烈地大喊:“嗨許醫(yī)生,我們好有緣??!怎么又見面了?” 許牧原不理會她似真似假的調(diào)侃,走過來站到她床邊問:“怎么樣,還覺得疼嗎?” 這時候林希忽然放空雙眼,高深莫測地學著三毛道:“有痛了,才證明我不是行尸走rou。” 看她這模樣,想必也是不疼了,許牧原又懶得和她討論這么文藝的東西,只好換了個話題道:“為什么那么寶貝那張照片?” 林希一聽便知他問的是她上樓去搶救出來的緊抱在懷里的那張照片,此時那個小小的像框子正立于病床旁的小桌子上。林希朝它望了一眼,然后露出滿意的笑容回答許牧原:“哎,許醫(yī)生,這可是二十多年來拍得最漂亮的一張照片!你看看,美不美?” 林希不愿意說真話,許牧原也不強迫她,只是隨著她的目光朝那照片看了看。照片上有三個人,看起來是林希的全家福。前排的中年男人和女人各坐一張凳子,林希站在后面雙手摟著他們肩膀,笑靨如花。 除了身高以外,她的樣子變化不大,一眼就能讓人認出那是中學時代的林希。 許牧原忽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眼前這個女人,她總有她的心事與秘密,每次都以調(diào)侃的借口搪塞他關(guān)心時的問詢。 這種忽近忽遠的距離感,讓許牧原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有細微的手機鈴聲傳來。響了幾聲后林希才反應過來對看護大姐說:“丁大姐,好像是我的手機,我那件大衣呢?” 丁大姐連忙從旁邊的柜子里翻出那件被燒壞的大衣來,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遞給林希。林希左手打著點滴不能動,右手也因燒傷舉不起來,只能笑著說道:“丁大姐,麻煩你,接聽后放在我的耳邊?!?/br> 電話一拿過來,林希就聽見了陸巖的咆哮:“林大姐!林大媽!您在玩消失呢!” 林希立即楚楚可憐的模樣回答道:“親愛的小巖巖,我又生病了,這回都住院了!”這表情本是朋友間再尋常不過的一面,可是坐在一旁的許牧原卻恨極了這表情,她為什么每次都對這個“小巖巖”撒嬌?這個總是出現(xiàn)在電話里的神秘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什么情況?快說!”陸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焦急。 “說不清楚,不過,你打電話找我干嘛?”林希又換上了一貫的嘻嘻哈哈語調(diào)。 “我提前回來了,給你帶了禮物,準備給你送家里去,打了無數(shù)次電話你都沒接啊,你在哪兒住院,我馬上來看你!” “人民醫(yī)院急診部302病房?!绷窒O胫橇钊舜瓜延蔚奈錆h美食,報出了病房號。 掛了電話之后,林希才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未接電話32通,陸巖十通,許牧原十六通,還有四個陌生來電。 林希轉(zhuǎn)過臉問許牧原:“許醫(yī)生,你打電話給我干嘛?” 許牧原走過來,又檢查了一下林希的傷口,然后回答:“叫我名字就好?!庇纱吮惚荛_了回答她的問題。 這時候急診科的馬大夫帶著兩個護士過來巡房,一進門就見到了穿著醫(yī)生服的許牧原,立即親熱地問道:“許醫(yī)生,怎么樣,你的女朋友傷得嚴重嗎?聽老李說你親自出的急救,這還真是少見啊,情況怎么樣了?”